到底写的是什么?怎么就给张老夫人收了去,怎么说也事关我家爷的清白,明明是某些狐媚蹄子不知羞耻,到最后偏偏要爷负责,这是哪门子的道理,珠儿我不服!”
黄明珠这话倒是说进罗海天的心里了,他也有心想要向张老夫人讨要那张纸条来看看,到底那上面说的是什么,能让张老夫人一改刚刚的态度,只是这话若是从他的嘴里吐出去,就显得有几分心虚的味道,现在黄明珠提出来,倒是称了他的心:他也想看看,到底那纸条上写的是什么?
风老侯爷沉默片刻,朝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下人会意,自去寻张老夫人取那张纸条,风扬拉着凌小小在一旁做木头,将这里交给风老侯爷处理。
那下人很快就回来了,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张老夫人,此刻的张老夫人脸色半点都算不上好看,沉着一张脸,目光锐利的盯着黄明珠道:“听说罗夫人要看老身手里的纸条?”语气大有一副你若是真的要看就和我张府结仇的意思。
黄明珠微微沉默片刻,却还是直起腰杆,目光直直的对上张老夫人:“还请老夫人将那纸条拿出来!”端是半步不让,一心与张府反目成仇的模样。
风扬瞧着黄明珠这番作为,心里暗自冷笑,不过区区一个贵妃的妹妹,就这般嚣张,咄咄逼人,分明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而小怜也在此时楚楚可怜的说道:“还请老夫人拿出那纸条,还小怜一个清白!”说着就跪了下来,一副苦大仇深,无比冤屈的模样。
张老夫人瞧着这两个人半步不让,非要看一看她手中的纸条,她心里有些明白,只怕罗海天早就清楚那纸条事关张府的声誉,真的要拿出来,就可以拿捏张家,日后也好死死的压着张家。
张老夫人心里冷冷一笑,幸亏她刚刚早就做了防备,只是不知道凤阳侯会不会帮她做戏,张老夫人瞧了风扬一眼,只见风扬此刻拉着凌小小,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看凤阳侯的意思,是不打算插手这事:也对,凌小小毕竟曾经是罗海天的夫人,这事情他还真的不好说话!
张老夫人心里盘算着,若是凤阳侯有心趟这趟浑水,那也不会轻易的将那纸条送到她的手里,她揣摩着风扬的意思,心里有了决定,微微地闭上眼睛,有片刻的默然不语,然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双眸已经是一片清明。
既然这两位不肯善罢甘休,那也不要怪她了,虽然有些对不起她们,但是为了张府的脸面,自己孙女的名声,她也唯有如此了。
张老夫人沉静而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两位看看吧!”从袖中掏出一张小纸条,递了出去,黑着一张脸,神情有几分恼怒。
黄明珠接了过去,打开一看,那脸就涨成了紫色,她没有想到,那纸条上居然是一首艳诗,黄明珠对对罗海天生出了一股子怨气,这个男人四处招蜂惹蝶,居然写出这等艳诗,他这是打算送给谁啊!
黄明珠能认出这首艳诗是罗海天的字迹,她原本想,若是何心怜这个贱人的笔迹,那她就可以做点事情,她也看出来了,今儿个何心怜这个贱人进门,只怕是免不了的事情,但是只要这纸条上是何心怜这个贱人的笔迹,那么罗海天固然有错,但是何心怜自身的行为也是不端的,而风家也逃不掉一个教养不当的罪名。
若是能证实这个事情,日后何心怜这个贱人进门,她就可以在位置上,压她一压,而且,日后在行事过程中,拿捏住她的把柄,还怕她翻出什么幺蛾子不成?
黄明珠对风家还是有些了解的,她的贵妃姐姐可是说了,日后见到风家之人能避则避,风家之人可不是轻易得罪的,他看出以风家往日的作风,若是拿捏住罗海天此事,只怕必然会给何心怜这个贱人争取将来,还会提出难度较大条件,她怎么能让这样事情发生,别人不知道何心怜的真面目是怎么样的,她和何心怜相交多年,对她的本性和手段是十分了解的,若是真的进了罗家,只怕日后何心怜这个贱人会压着她一头。
她这辈子因为凌小小,多年来积极维持的名誉已经毁掉太多,现在再不能因为何心怜这个贱人再失去了。
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上面居然是罗海天的笔迹,下笔用力,运笔态势,与往日罗海天的是一模一样,一看就是出自罗海天之手。
这让她怎么能不怒,不恼,这么一想黄明珠不由得心头火了起来,罗海天还真的贼心不死,居然在她的眼皮子下面,做出这等没脸没皮的事情。
当然,黄明珠对小怜也是深恶痛绝,这个贱人最爱装腔作势,往日里就一副弱柳扶风,娇娇柔柔的模样,想来早就瞄准了罗海天了吧!
黄明珠想起亵衣的事情,那或许就是何心怜这个贱人要将她赶下正室夫人的位置,而她居然引狼入室,到现在后悔也莫及了。
黄明珠此刻悔青了肠子,想到自己往日里掏心掏肺的对待这个朋友,她居然在背后里阴了她一脚,这种滋味实在不好受,被人抢了丈夫的滋味实在难受极了,以至于她那张脸,青青白白,白白黑黑,黑黑紫紫,要怎么难看,就怎么难看。
罗海天瞧着黄明珠的脸色这般精彩,心情蓦然沉重了起来,心中惊觉不妙,就知道那纸条真的被掉了包,他咬着牙,忍着痛,伸手去要,黄明珠恶狠狠的瞪了罗海天一眼,手指轻飘飘一扔,罗海天此刻也不觉得黄明珠动作的不妥之处,也顾不得她动作中的轻慢之意,拾起那纸条一看,纸条上的字与他的字居然是一模一样,就是他这个当事人都找不出任何破绽,就算他此刻否认,只怕不要说别人不信,就是他自己也不信,罗海天不由气得七窍生烟,目露凶光,恨不得杀了暗中算计他之人——这定然是有人模仿他的笔迹给写的,为的就是让他百口莫辩。
罗海天差点气疯了过去:他堂堂的威武大将军居然成了写艳诗的浪荡子弟,这是活脱脱的败坏他的声誉,传出去让他日后何以在朝堂上立足?
罗海天心头的火一下一下的往上拱,拱的他挖心挖肺的疼,下手的人真是卑鄙无耻,居然用这样的手段来抹黑他,一定要将这样一盆的脏水泼在他的身上,这样是不是就说明他是一个无德无品的人?
罗海天脑袋瓜子也动了起来,这行事到底是谁?当然,风家是避不了嫌隙的,只是这位姑娘似乎在风家的地位有些超群,就是为了设计他,也犯不着赔上这位姑娘的清白,若是不是风家,又会是谁?
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不过他自然不能认下这等艳诗之事,于是,他轻轻的冷笑一声:“罗某虽然不才,可是这等龌龊之事还做不出来,自古说的好,黑的白不了,白的也黑不了,我罗海天自认为没有做下这无耻之事,自然就经得起推敲。”
罗海天的态度是强硬的,风老侯爷瞧在眼里,就有些那不准了,眉头微微的蹙了蹙,不过那艳诗是不是罗海天写的,他也不太关心的,他只关心罗海天对小怜有什么打算,只是罗海天闭口不提此事,他也不好开口询问,一时间,这事情似乎就陷入的僵局,让他倒是有些无措起来。
凌小小感受着眼前的僵局,轻轻地咳嗽一声,缓缓地道:“按说,我这身份不该多嘴,只是我也是女子,知道女儿家的名誉是多大的事情,小怜既然叫我一声四嫂,我不说上两句,也对不起这声四嫂子。”
凌小小顿了顿:“其实以我之见,这时候争什么谁是谁非都不是什么重点,重点是大家商量一下,这事情应该怎么样去解决最妥当。说句实在话,小怜出身名门,貌美如花,如娇花照水,身段婀娜,是为极其美丽的女子,而……罗将军……”
凌小小说道罗海天的时候,又连续咳嗽了几声,才又继续道:“罗将军也算是青年才俊,军功显赫,二人也算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而小怜和罗夫人也是姐妹情深,向来合缘,若是能进得罗府之门,一同照顾罗将军,也算是没事一桩!”
凌小小瞧着大家一副傻了眼的模样,暗暗低笑一声:“罗夫人和小怜,向来都是有贤名的,与小小这样的妒妇不同,她们都是容得下人的。”将目光对向罗老夫人:“罗老夫人,您一向喜欢热闹,又爱乖巧的媳妇,我觉着小怜真的挺好的,这也算是一桩好姻缘,您看呢?何必为了一些小事情,而伤了两家的和气?小怜可是我风家的娇客,深的父亲和母亲的宠爱,那可是不一般的尊贵!”
凌小小越说越觉得好笑,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诡异的现象居然出现在她的身上,:她凌小小有一天居然会帮着别人纳妾,而且这纳妾之人还是她的前夫——果然,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若是今儿个之前谁说这样的事情,只会让她觉得脑子生病了。
众人此刻都是不敢置信的瞧着凌小小,没想到她居然撮合起来,也是她现在是风家的媳妇,自然要为风家打算,但即便是如此,风老侯爷往日里紧抿的嘴巴,此刻也错愕的张口,而黄明珠恨得牙齿吱吱作响,黄明珠牙齿作响之余,那更是哭得肝肠寸断,风扬却是低着头,紧握着凌小小的纤细的手掌,有种大笑的冲动——他的小小实在的可爱的让他狠狠的吻上几下子才好!
罗老夫人虽然不待见凌小小,也很诧异凌小小居然能说出这番合情合理的话,但是却不得不说凌小小这番话说得异常有理,事已至此,此刻追究谁对谁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应该好好的将此事掩饰过去。
罗老夫人长叹一声,有些沉重的说道:“四夫人所言极是。”见众人的目光都同时扫了过来,她继续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将事情圆满的解决,别的不敢说,让这位姑娘进我们罗家做个贵妾,我这个老太婆还是能做主的。”虽然风家是一棵很大的树,可是罗老夫人没忘记是谁将他们罗家从水火中解救出来,所以她觉得给小怜一个贵妾的身份是最好不过的,既不得罪贵妃娘娘,又不交恶风家,这应该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凌小小听了,简直是像是听了天下最好笑的事情,罗老夫人这么些日子过去了,怎么还半点长劲都没有,风老侯爷的救命恩人的女儿,是可以给别人家做妾的吗?真是老糊涂了,半点行事也搞不清楚,总以为事情做得面面俱到,却不知愚蠢的想让人帮她洗洗脑子。
果然,风老侯爷听了脸色一沉,声音有些沉重道:“罗家的门槛还真是高!”
他上前一步,将罗海天手里的艳诗抢了过来,罗海天有心要躲,只是伤的太过严重,即使有心却还是无力,没两下那艳诗就落入风老侯爷的手上,他冷笑的说道:“威武大将军好才情,这等艳诗都能做的出来,等一下,我亲自进宫,就请皇上好好的欣赏欣赏吧!”
他风老侯爷救命恩人的女儿,居然进他们罗家做妾,真亏得罗家想的出来。
风老侯爷可不算糊涂的人,若是他真的应允了此事,只怕要寒了军中之人的心,他岂会犯这样的错事,再说了,手里有这样的艳诗,他还真的不怕罗府不答应他的要求:风老侯爷想的明明白白,小怜的出身配罗海天也不算差,正室之位既然已经没有了,那么平妻之位还是可以的。
黄明珠一定没有想到,她当日心心念念成为平妻,今儿个,风老侯爷就正儿八经的要给她送个平妻的好朋友了。
罗老夫人听到风老侯爷居然要将那艳诗送到皇帝的面前,再瞧瞧罗海天变了的脸色,心里就明白自己今儿个又说错话了,
而此时,小怜也咬着牙,淡淡地吐出:“我小怜虽然出身卑微,可也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的女儿,这些年,虽然不敢说行为端庄,可是也是谨小慎微,从未行错半步,今儿个这事情,是是非非,小怜也不多说,只是做贵妾之位,小怜可高攀不起,还请罗老夫人收了此话,休要再提。”
小怜的话,又让罗老夫人脸色一变,这小怜是打定主意要自寻短见,到时候,不要说是真的死还是假的死,光是那口水就要淹死了罗家,而罗海天的前程也算是到头了。
被人陷害,做下恶事,和主动勾引做下恶事,那是性质不同的事情,她咬了咬牙,瞧着黄明珠那白了脸色,心里纠结了一番,摇了摇头,先闯过眼前的这一关再说:“这话诧异,是我这老婆子思虑不周,居然说什么贵妾,应该是侧妻才是,姑娘品貌端正,是天儿突唐了姑娘,怎么着也该给姑娘一个妻位才是。”
风老侯爷冷笑:“罗老夫人这话好奇怪,突唐了我风府的娇客,一个侧妻之位就打发了,难不成,我风府在罗老夫人的眼里就这般的不堪?”
“算了,此事休要再提,小怜今儿个惨遭此事,也不是她的过错,只能自认倒霉,我风府虽然算不上高门大户,可是养她一辈子还是不成问题。”
风老侯爷将目光转向小怜,慈爱而沉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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