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凌小小从罗家离开之后,心情就好的不得了。
凌小小心情好了,自然有人心情就不好了,当凌小小从罗家回来的时候,小怜姑娘就坐不住了,她早就站在了凌小小必经的路上,等着凌小小了。
“四嫂,你没事吧?”说话的时候,眼睛上下将凌小小打量了一边,没瞧见任何不妥的地方,那银牙就咬得粉碎了:黄明珠真是头猪,这么好的机会都给办砸了,她真的有点恨铁不成钢啊!
凌小小笑得那叫一个得意洋洋:“小怜姑娘,你可真是好热心,居然专门在这里等嫂子我,让人感动啊!”凌小小将热心,和专门咬得特别的重,重的楚楚可怜的小怜姑娘都有些不自在了。
但是小怜姑娘是谁,微微不自在之后,又腆着一张白生生的脸蛋儿,轻声慢语地道:“都是一家人,小怜自然关心四嫂了。”
凌小小很是热情的拉起小怜的手:“是啊,都是一家人,四嫂谢谢小怜姑娘的关心了。”
凌小小轻轻的笑出声来:“说起来,也多亏了上次小怜姑娘提醒,否则今儿个,这脸就丢大了。”
她顿了顿:“当然,今儿个这事,也多亏了你四哥是个心眼实诚的,当日小怜你提醒我之后,我就将此事告诉你四哥,今儿个这一出,可都是你四哥安排的。”
凌小小一句话,就将人家小怜姑娘的姐夫变成了四哥,小怜想要张嘴抗议,她才不要做姐夫的妹妹,可是凌小小半点机会都不给她,那个嘴巴一张一合,说的是自在的不得了,也不看身边变了脸色的小怜。
凌小小边说,边热情的将黑着脸的小怜拉着,一起前行:“小怜,你到我们院子里坐坐,你四哥还前两天还跟我说,你这般心善的孩子,怎么着都该好好的谢谢!”
小怜越听,脸色就越白,她没想到,凌小小居然将元帕的事情,就这样告诉风扬:她这个女人怎么就不担心姐夫因此嫌弃她呢,她怎么敢如此理直气壮的将那样耻辱的事情,告诉姐夫,现在还说的这般兴高采烈。
她难道都不替姐夫想想吗?她怎么就不顾及姐夫的感受?若是她是姐夫的妻子,她一定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她会全心全意的爱护姐夫,让她成为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小怜想着,她不能再让姐夫受着女人的迫害了,她的计划一定要快点实行了。
凌小小瞧着小怜微垂的眼帘,心里冷笑,面上倒是热情的不得了,两面三刀,谁不会,她继续笑着说:“小怜,估计你四哥这时间也快要回来了,他心里感念你对我的提醒,一直想着怎么谢谢你,前两天,忽然想到,你这年岁也到了,他在朝里认识不少青年才俊,想找个机会将这些人请回来看看,不知……”
凌小小还没说完,小怜就猛地抽回自己的手,白着一张脸:“四嫂,我还有点事情,就不去你那边坐了。”
说完也不等凌小小挽留,就脚下生风,快步的离去,凌小小瞧着那仓皇离去的娇小背影,脸上的笑意褪的干干净净:窥视她的男人,也要看她答应不答应?打蛇专门打七寸,小怜不是一心想着风扬吗,她偏偏就要用风扬打击她,想必今儿个,小怜姑娘回去要哭湿了枕头,毕竟要打发她嫁人的,可是她最爱的姐夫。
“夫人,我怎么不知道,我啥时候对媒婆的工作感兴趣了?”身后传来男子,低沉醇厚的声音,掩饰不住的笑意,显示出很好的心情:谢天谢地,他的小小终于学会了吃醋,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他自然知道今儿个,他的夫人又大大出名了一番,一路回来的时候,可接受了不少热情的目光,更有大胆的同僚,不畏他的冷脸,小心翼翼的问了他娶了这样的悍妇是何感觉。
风扬回想自己当时的说辞,他是怎么说的——君非鱼,焉知鱼之乐?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是难得一见的柔和,所有的人都能感受到他浑身透出来的柔情和幸福。
他也能清楚的记得,那同僚眼底的羡慕:能让悍妇心甘情愿的捍卫他的尊严,他的声誉,这其实才是天下男子最值得称道的事情——谁都知道,凌小小今儿个大张旗鼓的行事,其实捍卫的是风扬的尊严和名声,一个女人能为一个男人做到这样的地步,是怎么样的深情?
风扬也没想到,凌小小会如此行事,他们原本的计划,是让罗府的下人出面,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的小小,居然会为了他,做到这样的地步。
有妻如此,此生足矣!
他一路急急的回到院子,却见四下都安安静静的,没有了往日里那个娇俏的身影,他觉得心里发空,空的难受,他不由得就出来迎接,却见那个喜怒分明的小小,居然打着笑脸应酬着小怜,这让他的心,沉闷的难受。
他想出声,可是却听见他的小妻子,说谎不打草稿,半句恶语都没有,就让小怜落荒而逃,若不是他自制力强大,当时就笑出声来。
凌小小见风扬居然迎了出来,就含笑迎了上去,脸上的笑意淡淡浅浅地,温柔的恰到好处,只是手下的动作却不那么温柔:“你心疼啊!”
风扬突然之间,觉得浑身都轻松了起来,一种平和温柔的感觉,就这么慢慢的从心底涌了上来,渐渐地笼罩了他整个儿的身心,眼角眉梢都舒展了开来,四肢百骸也随之柔和松懈下来,他给了凌小小一个温柔的可以让人沉醉的笑脸:“我只是心疼你,今儿个太累了!”绕京城一周也是很要体力的,他舍不得。
凌小小嘴角的笑意也溢满出来,有一个懂你的男人,再苦,再累,都值得了。
第133章
“孽障!”
伴随着这声暴喝的,还有一声茶盏破碎的声音。
风老侯爷瞪大眼睛,瞧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儿子,很想一刀劈开他的脑袋看看,这个儿子的脑袋是不是进水了,为什么这么愚蠢的决定都能做的出来:风扬,居然说什么要将凌小小的儿子,记入族谱,这是什么样的道理,要知道宝宝的父亲罗海天,还好好的活着,哪有将宝宝记入族谱的道理,再说了,若是将宝宝记入族谱,那日后的麻烦会少吗?
先不说,罗府会不会善罢甘休,就是风府这边会闹出多大的风波,他不用脑袋想,都能想的出来,这些日子,府里还能保持明面上的风平浪静,那是因为四房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提什么接手府里事务的问题。
风老侯爷越想心里越气,越气对风扬如此偏听凌小小的话就越觉得这个儿子不像话,风老侯爷倒不是觉得自己怎么着偏心,自己有什么错,因为风扬这个儿子是最出息的,做父亲的不都是这样吗,哪个儿子能干,心里对他的期望就越大,希望他担起的责任就越大,寻常家里的事情,就希望这个儿子能多担待点,在家里吃点小亏怎么了,反正都是手足,又不是外人,反正都是他的儿子。
总归一句话,在风老侯爷的心中,风扬就是那种吃苦在前,享乐在后,谁让他是个能干的。
他原本见凌小小根本就不提家务的事情,一直深居简出,还觉得凌小小识大体,可是却没有想到凌小小打的是这个主意——让她的儿子入族谱,天下怎么有这般荒唐的女人,宝宝那可是罗家的血脉,怎么能入他风家的族谱,这天下还有这样离谱的事情吗?那孩子,身体里流的可不是风家的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样的孩子,怎么能入他族谱?
听了他的怒骂,风扬竟是轻笑两声,眼睛微微的弯起来,却不见目中有半点喜色,一双清眸直视风老侯爷,缓缓的吐出四个字:“由不得你!”
他的语气很是平淡,一席话说来也没有半点波动,好像风老侯爷的怒气与否,同意与否,对他来说,没有丝毫的影响,他似乎就是在陈述一件事情一样。
这般平静略显冷淡的语气,听在风老侯爷的耳中,他虽然年纪不小了,一颗心也历经风霜,但是却仍然是难免心酸,喉涩,他知道在那件事情后,这个儿子对他,对风府根本不太放在心上,若不是他的亲娘还在风府,若不是他的亲姐皇后娘娘还需要风府的支持,他的支持,只怕他早就放手这一切了。
风老侯爷这么一想,也不恼了,毕竟那件事情,对天之骄子的儿子来说,实在的毁灭性的打击,风家,他,对风扬都亏欠的太多了。
风老侯爷心头的那股子怒气渐渐的歇了下来,吐了一口气,有些艰难的开口:“扬儿,你该知道父亲的难处,那罗海天这几个月来深受圣恩,我风家身为外戚,本就多受责难,而皇后娘娘又一心待产,这时候若是闹出点事情,只怕对皇后娘娘的身子有碍。”现在也只能用皇后娘娘的凤体来打动风扬了。
风扬听了,眉角抽了抽,沉默良久,一言不发的离开,也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风老侯爷瞧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头绷着的那根弦也没有因此而松了下来,这些日子,罗海天也试着提了几次,想接宝宝回罗府的打算,他知道风扬的脾气,只好装聋作哑,谁知道,今儿个风扬却提出这么个荒唐的决定——红颜祸水,这话真的不假,这般没轻没重的话,风扬居然也敢张口,也不想想,他们风家的族谱是那么好上的吗?
风老侯爷心里对风扬的举动异常的恼火,只是他也清楚的知道,这时候,他这个做父亲的在风扬面前根本就说不上话。
不过,他说不上话,并不表示没有人说上话:风老侯爷眸光一闪,向老夫人的院子行去。
风老侯爷进了老夫人的内院,原本老夫人还有些喜悦风老侯爷居然会进她的院子,这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已经有大半年没踏进她这个院子了。
只是她眼底的喜悦还没褪去,风老侯爷手中的茶盏就险险地从她的耳边砸了过去。
老夫人被风老侯爷的举动吓得眼泪立马就跑了出来,哭诉道:“老爷,你这是做什么,一进院子,什么话都不说,就一下砸过来,若是妾身哪里做错了,老爷你好歹也告诉妾身一下,也好让妾身知晓啊!”
风老侯爷气哼哼的说道:“做什么?都是你生的好儿子,居然要将那个女人的儿子入我风氏的族谱,你这个做母亲的是怎么教养儿子的?”一说话,就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好像风扬是老夫人一个人的儿子一样。
老夫人一惊,扬儿居然要将那个孩子入族谱?这怎么可能,她知道自个儿的儿子对凌小小有情,却不知道会是这般的维护,她是女人,比风老侯爷更能从女人的角度着想,她知道风扬这般做,是为了杜绝罗家来要儿子,这一点,她是同情凌小小的,毕竟罗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她已经见识过了,若是那孩子真的入了罗家,那可真是羊入虎口,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只是,她也是个母亲,她要为自己的儿子多想点,怎么能让凌小小的孩子入族谱,只怕到时候,入了族谱那日后就和风家的子孙一般了,这会引起多大的风波,她断然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断然不能让自己的儿子站到这样的风口之上。
老夫人想明白了,心里也有了主意,却不待见风老侯爷这般的行事方法,明白着是他说不动儿子,想让她出面,却又拉不下面子,还一口气推的远远,天下哪有这般便宜的事情。
老夫人心里冷笑,面上却哭得更凶:“老爷,子不教,父之过,怎么说是妾身的错?老爷怎么忘了,母亲一直都说,妾身出身低微,这孩子的教养问题都是母亲和老爷过问的,怎么现在又成了妾身的错?老爷子嗣甚多,事务很忙,没时间教养扬儿,妾身也能理解,只是老爷今儿个说出这般话来,妾身不服。”
老夫人哭倒在桌上:“若是老爷今儿个非要给妾身安上这么一个罪责,妾身也无话可说,反正妾身的出身,这些年也让妾身受了太多的欺辱,今儿个,妾身就豁出这条命,再也不要再忍受这样的屈辱了,妾身还怎么活得下去,妾身这就为了顾全老爷的脸面,自寻了结了吧!”
老夫人哭着就挣扎着起身,要去寻死,有风老侯爷在,她自然是不可能如愿以偿的,她现在是想的明明白白了,她和眼前这个男人多年的夫妻情分早就到头了,她现在有的只有儿子和女儿,自然再不愿意为这个男人背上教养的罪责,从心里说,老夫人不觉得自己的儿子有错,反而从心里羡慕凌小小,能遇到她儿子这样深情的男子,处处为她着想,若是凌小小不是二嫁,她真的对这个媳妇也没啥意见,若是凌小小能迅速为风扬生出一个儿子,她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在意,只是凌小小入门也半年多了,那肚子却半点动静都没有。
风老侯爷拉住老夫人,瞧着她满脸泪痕,心里就软了一份,再想到她这些年忍受的刁难,又软了三分,再想到今儿个这事情还需要老夫人出马,那心里面便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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