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风扬无暇顾及她的楚楚怜人的姿态,反而阴冷着一张脸,盯着跪在地上的奶娘:“说,这是怎么回事?”
凌小小再次见识到冰面侯爷的威力,这么简单的一个句话,就将奶娘吓得浑身发抖,说起话来也语无伦次的:“回,回,四爷,四爷的话,本来,本来好好的,大少爷这些日子都好好的,奴才也,也一直小心伺候着,今儿个晚上,晚上,大少爷在吃了夫人做的饭菜之后,之后……就……,夫人亲自做的饭菜,饭菜,肯定是,是很好的,好的,奴才也不知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回事!”
凌小小听了奶娘的话,上前就是一脚,然后才冷冷地低着头看着地上被她踢翻了的奶娘,寒着声道:“要对付我明刀明枪的来,我还能敬你二分,你却这般行事,怎么说天儿和你也有几年的情分,你怎么下得了这样的狠手。我今儿个把话搁在这里,我不管你后面是谁,又想做什么,但是凭着把孩子当做达成自己目的地手段,这份狠心,就当诛灭!”
奶娘听了凌小小的话,整个人抖的更厉害,往前爬了几步,爬到风扬的面前,就重重的磕起头来,哀求的辩解:“四爷,四爷,奴才这些年,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大少爷,这是风府上下有目共睹的,大少爷,大少爷真的是吃了,吃了,夫人……”她的头没几下就磕破了:“四爷,四爷,奴才对大少爷的忠心,天地可表,奴才听不懂夫人在说什么,不知道夫人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求爷明鉴啊,求爷替奴才做主啊!”
凌小小瞧着这时候,奶娘也在狡辩,真恨不得将她的胸膛扒开来看看,那可心是不是黑的。
不过,她现在也没空看这黑心的奶娘,反而走到天儿的身边,瞧了瞧她的症状,虽然她不懂医术,但是此刻大夫没来,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天儿生病的根源。
就是大夫来了,也要将天儿的状况告诉给大夫的啊,望闻问切,总不能大夫一问三不知吧!只有知道了根源,才好断病,她就搞不明白了,怎么这么一会功夫,孩子就病了,刚刚吃饭的时候,天儿的神色可是很好的,半点也看不出什么病症来。
这疾病来的太猛,也太蹊跷,定然就是从她院子里回来的这么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或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吃了奇怪的东西?
凌小小的心头忽然一动,问着哼哼呀呀的痛苦的天儿,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天儿的头发,带着母性的光芒:“天儿,你告诉母亲,晚饭后,回来可吃过什么东西没有?”
凌小小的话落,小怜姑娘的哭声就微微顿了一顿,微不可闻,而奶娘的身子也颤抖的更厉害了,风扬的脸色更是阴沉。
天儿原本是不想回答凌小小的,因为奶娘的话,他听得很清楚,他虽然五岁,可是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可是当他的目光对上凌小小那微微怜惜的目光,嘴巴不知怎么就张了开来:“我就是睡前吃了两块绿豆糕。”
“绿豆糕?”凌小小的眉头皱了皱起来:大晚上的吃啥绿豆糕?
那奶娘颤抖着解释:“大少爷,大少爷,喜欢,喜欢睡前用点餐点。”
若是奶娘不解释,凌小小或许还没觉得这绿豆糕有问题,可是这一解释,凌小小就猛的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一份相忌的食谱,她惊得面色苍白,急忙对着风扬确认:“爷,我今晚上是不是做了黄焖小牛肉?”
“对,你做了黄焖小牛肉!”风扬不明白凌小小怎么在这样紧要的时候,还想着今晚的吃过什么东西,不过,他也知道,凌小小这么问,定然有她的理由。
“如梦,快去,让厨房里的人煮些萝卜汤过来,快点。你愣着干什么,快去,这可是大少爷的救命良药,你快点去。”凌小小说着话的时候,又伸手推了推如梦。
如梦一听是救命的良药,就醒悟过来,脚下飞快的跑了出去,而如意向来是个长心眼的,就对着凌小小说道:“大少爷的救命良药,是头等大事,奴婢也去看看。”说着,也不等凌小小点头,就也飞快的跑了出去:既然敢明目张胆的害大少爷,手都伸到大少爷的房里了,难保大少爷的小厨房里,没有什么歪了心思的人。
凌小小这时候心里才定当了一点,能找到病因,这病症就不怕了:她知道小牛肉和绿豆同食,会胀气,甚至会胀死人,不过要是能即使食点萝卜汤,排了胀气就好了。
所以,凌小小就坐在天儿的身边,开始为天儿按摩那鼓起来的肚子,风扬也任由凌小小行事,半点也没有插手的意思,他那模样,就是内宅的事情交与凌小小,他很放心,即使此刻天儿的奶娘暗示凌小小就是那谋害他儿子的人,如此的信任,如此的支持,看在众人的眼里,都有些心惊,而那位小怜妹妹,在瞧着风扬的态度之后,虽然半点行迹都没路,只是那头上的朱钗碰撞的声音,泄露了她细微的思绪。
很快,如意和如烟就捧了萝卜汤过来,凌小小让天儿用下萝卜汤,天儿在心里一阵天人挣扎,不知道该不该信任这有香香味道,笑起来很漂亮,又有一双温柔手掌的新母亲。
凌小小看出天儿的迟疑,只是现在情势不容她再慢慢的劝了,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风扬,风扬接收到她求援的目光:“天儿,快用!”
天儿向来对风扬是言听计从,有着深深的崇拜和敬意,听到风扬发令,就毫不迟疑的拿起萝卜汤喝了起来,凌小小一直让他喝,一直喝,直到他半点也喝不下去了,才让他听了下来,就是如此这般也吃下了两碗萝卜汤。
等到萝卜汤吃下去了之后,凌小小继续帮天儿按摩肚子,不一会儿,就听到“呱呱……”几声,一阵异味传来,天儿的脸色一下子涨红了起来,恼怒的瞪着凌小小:这个女人……
小怜闻着钻入鼻子里的异味,不觉得捂着鼻子,后移了些许的位置。
而凌小小却笑颜逐开,半点也没有嫌弃的意思,反而激动的抱起天儿,使劲的亲了亲,然后对着风扬欢喜道:“好了,好了,终于通气了。”
风扬一直紧握着的拳头,这时候也松了下来,瞧着凌小小喜笑颜开的模样,也微微的勾了勾唇。
凌小小又让丫头喂了天儿半碗萝卜汤,只是这一次,她示意这一室的下人都出去,就留下她一人:五岁的孩子,也是有尊严的,她是看出来了,而且,这可是一个很好的和天儿亲近感情的机会,她自然要珍惜。
小怜妹妹自然也想留下来,只是风扬这个做父亲的都听从凌小小的话,带着跪了一地的下人出去了,她就是想留下来,也不好张这个口,再说了,她其实也不喜欢闻这臭气的,比起俊美的姐夫,她自然想要把握和姐夫共处的时间,于是,她劝慰了天儿几句,就扭动着腰肢,款款的出去了。
凌小小见天儿一副戒备的模样,笑了笑,将窗子打开点,接下来的时间,就听到连天的响屁从天儿的方向传出来,那内室的味道越来越重,好在窗子打开了一扇,否则还真的不是人受的。
一个时辰之后,天儿的肚子已经恢复到原先的模样,只是那张俊俏的小脸蛋,红的已经成了火烧云,凌小小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故意逗他:“你以后可要听我的话,否则,我就将今天的事情告诉大家,这可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真的是逗他的,以今儿个这连环响屁,估计这外室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的,只是凌小小瞧这孩子脸皮也太薄了点,才为他解围。
天儿虽然早熟,可是毕竟是五岁的孩子,听了凌小小的话,嗫嚅道:“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吗?”
凌小小心里暗笑,面上却一片严肃的模样:“没瞧见,我将他们都赶出去吗?这么好的要挟把柄,我哪里舍得和别人分享?”
天儿白了她一眼:“你好坏!”
凌小小咯咯的笑了起来:“我是很坏,难道这些日子没人在你耳边念叨,我是个又坏,又凶,又狠毒的坏女人吗?”
天儿脸色一僵,低下头,默然,不再出声,凌小小瞧着他这样子,也知道她猜对了。
这时候,风扬带着大夫进来了,凌小小瞧着天儿的气色,就回避了出去,出了内室,去了正房,见正房里除了神情恍惚的小怜和神色有些苍白的如梦四人,就再无他人。
凌小小坐下后,如玉上了茶水,凌小小有些奇怪的问道:“人呢?”
如梦身子一僵:“杖毙了!”
凌小小端着茶盏的手一顿:“杖毙了?所有的人?”
如梦点了点头,凌小小心头一颤,她第一次意识到风扬,原来还有这等杀戮之心。
原来,风扬对凌小小温和的交代几句,就领着一群人回了正房,原本奶娘等人瞧着风扬温和的神色,心里就凉飕飕的,可是看风扬并没有将她们留在外室问话,反而待到正房,心底都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虽说四爷对夫人信任过火了,可是这是风府,这府里的人谁不是带着面具过日子的,这不,还不是将带到正房问话了。
等到了正房,风扬的腰背就挺得笔直,脸色也阴沉了下来,再也找不到一丝的温和,他根本一句话都没有再问天儿院子里的下人,反手吩咐侍卫:“把这些人都带到刑房。”
刑房的院子里,灯火通明,偌大的院子里跪满了抖的骨头都快要散架的下人,风扬的浑身都散发出决绝而暴戾的煞气,端坐在刑堂上首扶手椅上,刑堂的管事,跪在地下禀告:“四爷,都拷问过来,都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风扬一听,手下的扶椅就掉了几片碎木屑,管事的的身子跪的更低,他瞧了,冷冷的笑笑了:“爷,养了你们这一群废物,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那管事浑身一震,冷汗直流,不停的叩头:“请爷恕罪!属下无能!”
风扬冷哼过后,又突然冷笑起来,阴霾的说道:“她们这些人倒是嘴硬,大概觉得只要不说,硬挺过去,就能熬过去了,爷也拿她们没有法子,罚不责众,爷总不能将她们这几十号的人都杀了吧!”
风扬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的暴戾之气更是明显:“哼,竟敢算计的爷的头上来,真是活腻了,大概忘了爷是谁,忘了爷是”冰面“之称是怎么来的!”
风扬站起身子,走到刑房管事的面前,声音冷冷地说道:“去,将这些人全部给爷杖毙了,行刑的时候,将她们的嘴都给堵上,既然她们要对她们背后的主子尽心,那就一直尽心下去,不想说,那就一个字都不要再说,爷,我还不想听呢!脏了耳朵!”
那管事浑身颤抖了一下,就低低的伏下身子,重重的应了一声:“声,奴才这就去办,立刻就去办!”
又对风扬磕了一个头,就站起身子来,慢慢地退了下去,心里却暗暗惊心:风府的天要变了!
风扬瞧着那管事的背影半响,才慢慢的瞧着手指头,半响之后,才慢悠悠的站直身子,走了出去,刑房的院子里此刻已经弥散这浓浓的血腥味,风扬的嘴角勾起,带着些残酷的笑意,冷冷的轻哼,环视了周围一眼,才出了院子,往天儿的院子走去。
小怜见到风扬的身影出现,立即迎了出去:“姐夫……”伸头朝风扬的身后张望,却未瞧见半个身影,有些迟疑的问:“问清楚了吗?”
风扬淡淡的道:“我没问,直接杖毙了!”
小怜妹妹身子一颤,双腿一软,差点就倒了下去,而如梦等人也脸色一白:几十条人命,就这样没有了?
而此时,大夫的身影出现,风扬也不再理会她们,径自带了大夫进了天儿的室内。
凌小小听着如梦附耳说了几句,眸光闪闪,却未对风扬的行事,说些什么,凌小小的异常看在如梦等丫头的眼底,倒是有了一些狐疑:小姐往日里可是心底善良之人,今儿个怎么反常了?
凌小小瞧了一眼神情恍惚的小怜妹妹,对着如梦等丫头道:“爷做事,自有爷的章法,你们休要多嘴。”
如梦等人连连应下。
而此时老夫人也过来了,老夫人眼泪流啊流,一路颤颤抖抖的过来,天儿和墨儿可是她的心头肉,她怎么能不急呢?这些年,她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若不是有天儿和墨儿为她解忧,她都不知道这日子怎么过的下去。
她一来就吼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下午还好好的,这会儿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小怜这时候娇娇柔柔的说了一句:“今儿个,姐夫使人过来说,姐姐的两个孩子今儿个搬进风府,让我和天儿,墨儿过去用一顿团圆饭,谁知道回来之后,没多久……”
虽然,小怜的话什么都没有说,可是这话里的意思谁都清清楚楚:这是指责凌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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