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给瞪了回去,众人都伸长耳朵,仔细的听着,是寂静一片,等到那人说完,才有一点声响。
凌小小在那人说完之后,盯着凌老将军的眼睛:“父亲,这里围观的人这么多,父亲若是不信,还可以问其他的人,女儿等着就是。”
凌老将军不是个傻瓜,他到这时也算是明白,他这趟真的不该走,不该听朱氏的话来拔这个刺,他错了,只是来都来了,现在这台阶,他该怎么下?
凌老将军将目光转向了凌小小,希望她能给个台阶让他下下,可是凌小小却对凌老将军寒了心,她原本是半点都没想到凌老将军会趟这趟浑水,怎么说她的体内还留着他的血,怎么非要逼死她才甘心?
朱氏听完之后,心里也怨恨起了罗老夫人,她会答应帮助罗老夫人,是罗老夫人今早让罗海天到了他们凌府:罗海天到凌府一开始见得可不是凌老将军,而是朱氏,他暗示他的族里有位秀才,很有些才情,还未婚配,是他的堂弟,父母双亡,由罗老夫人养大的,他的婚姻自然由罗老夫人做主,若是今天能劝回凌小小,凌紫的婚事,罗老夫人包了。
要说朱氏现在心头最大的石头是什么,就是凌紫的婚事,这丫头长的不错,可是却是个缺心肝的,说话颠三倒四,哪家大户人家愿意娶她回去,罗氏的那秀才门槛虽然有些低,但是却是个良配,朱氏自然动心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动了凌老将军走这一趟。
凌老将军原本是不想走这一趟的,凌啸就快回来了,这时候他是不想惹凌小小的:他的这两个孩子都不是省油的灯,没事少招惹为妙。
朱氏和凌老将军都跟个木雕站在那里,罗老夫人瞧着凌老将军的黑脸也不敢说了,毕竟毁人家的女儿清白,可不是小事情。
罗海天被凌小小推开之后,心里就更不是滋味,现在听了这番话后,心里对罗老夫人生出了不是一丝半丝的埋怨:他那天一句偏院里藏了个男人,就让凌小小义绝离家了,今天说好了是来将凌小小哄回去的,怎么她母亲不但不低头做小,还故技重施,这不是生生的要逼的凌小小翻脸吗?
罗海天越想这心里就越埋怨罗老夫人,恨不得族长等人将她一辈子禁足,不出府才好。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外面传来男人的声音:“罗将军可是在此?”男人的声音中气十足,从门外传来。
罗海天下意识的抬头:“我在这里。”这天朝叫做罗将军的人并不多。
“请各位让让,我是府尹衙门里的人,找罗将军回衙门公干。”听到公干二字,谁还敢不让开,众人很快让出一个通道,让那名衙役走了进来。
“你们府尹找我何事?”罗海天虽然对府尹心存三分顾忌,可是该端的架子还是要端的。
“罗将军,衙门里有人敲鼓,状告罗将军……嗯……”衙役有些开不了口,顿了顿,才道:“状告罗将军强行毁了她的清白之躯,却又始乱终弃。”
这话一出,众人再次沸腾起来:又是特大新闻啊!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对罗海天那是鄙视到了脚板,罗府的后院都人满为患了,他怎么还要强占民女呀。
罗海天也傻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强占女子的清白了,难不成是后院的那些通房丫头之中:不对,她们都已经安抚好了。
会是谁呢?
但不管是谁,这件事情都不是什么好事,若是闹大了,传到皇帝的耳朵里,那他真的是倒大霎了。
罗海天这时候也顾不得凌小小回不回罗家了,当务之急,就是将衙门的事情给压下去。
他匆匆的随着衙役离开,连声招呼都没和凌老将军打,罗老夫人也焉了,罗海天这事情可不是小事,欺男霸女在天朝可算得上大事。
罗老夫人看着自己儿子惹了麻烦哪里能袖手旁观,自然也匆匆的追了出去。
两位正主都不见了,这热闹还有什么好看的,再好看能有欺男霸女的热闹好看吗?众人为了抢占一个好位置,都匆匆赶向衙门去了。
凌小小等到众人都散了去,才对凌老将军说道:“夫妻,你要不要进府喝杯茶?”她的好父亲只顾着教训她,到现在连口茶水都还没喝呢,她自然不能失了礼数,否则到时候又是什么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她担不起。
凌老将军轻轻咳嗽几声,“不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他说完就和朱氏匆匆的离开:他这时候忽然觉得凌小小和罗府义绝其实也不错——罗海天经过这么多事情,即使有淑妃娘娘,怕也翻不了身了。
而九贤王和凤阳侯对小小都挺关心的,若是……
凌老将军越想越觉得可行,即使凌小小义绝了,日后成不了九贤王或凤阳侯的妻,占个妾位也是可行的,实在不行做个外室,只要有男人的宠爱,对凌府的助益都是无法估量的。
凌老将军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啥不对的,原本女子二嫁就是问题,能嫁给那样的贵人,自然更是异想天开,就是是外室都是高攀了。
想清楚的凌老将军难得言词严厉的呵斥还不死心的朱氏,堆砌笑脸,演了一回慈父就离开了。
凌小小送走了闲杂人等,静静地回到了她的院子,武易名正坐在椅子上吃茶,妖孽般的面孔上露出清浅的笑意:“好戏开始了!”而他正是幕后主导好戏的人。
“这就是你嘴里说的意外惊喜?”凌小小瞧了他风轻云淡的样子,再次告诉自己:此人绝不可得罪,腹黑的吓人,让朱芷兰站出来状告罗海天,这的确很高,也很毒。
凌小小自然是猜出来,那状告罗海天之人是谁——朱芷兰,只是她想不到,武易名是怎么说动朱芷兰的:天朝的女子若是名声毁了,自然是没了活路,朱芷兰这次大张旗鼓的状告罗海天,是将自己往死路上送,她怎么会愿意?
“很好奇我怎么让她开口的是不是?”他吹了一口茶,姿态依旧优雅从容的想让人在他的脸上打上一拳。
凌小小点头:“很好奇,非常的好奇。”
“你不用好奇。”他抿了一口茶水,抬头看向凌小小的眼睛:“我是商人,我最擅长的就是交易,我只是和她做了一个交易。”
“交易?”
“对,一个交易。”他笑着站了起来:“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有一个价码,一百两不成,十万两或许就行,十万两不成,不表示一百万两就不成。”
他的声音拖长了一些:“何况我还为她安排了新的生活,那才是她最需要的。”
武易名没有卖关子,很直接的告诉凌小小:“我答应她,事成之后,会为她安排假死,到时候她带着我给的巨银,远走高飞,自然要比在京城里来的精彩。”
“这样的一笔交易,她怎么会不答应?”
凌小小抿了抿嘴:这真的是一笔很划算的交易,只要有份脑袋的,都知道怎么选择,难怪朱芷兰那么聪明的人,会状告罗海天。
“坐下来喝茶吧!”武易名又坐了下来,还让凌小小坐下,现在事情已经上演,他们只要坐等好消息就好。
凌小小自然也知道现在她能做的就是等,等那边传来消息,然后在最恰当的时间出现:今天这事需要她平心静气,她自然不能急,急中生乱,她一百步都走了九十九步了,最后这一步自然不能有错。
二人坐下,只是你喝你的茶,我喝我的茶,也不交谈,等到先前那小厮回来,对着武易名的耳边悄悄说了两句。
武易名听完之后,对着凌小小说道:“现在该你出场了。”
凌小小脸上一喜:“那我去了。”这事竟然办的这么顺利。
“这次你定然可以心想事成,到时候,可别忘了我这个大功臣。”武易名语带深意:“这份恩义,我可是记下了,日后定然会要讨回来的。”
凌小小一心想着衙门里的事情,自然没有听出武易名话里的深意:“大恩不言谢,这份恩情小小铭记在心了。”
又对那小厮叩谢:“今日,小哥仗义相助,凌小小也记在心里,日后小哥若是需要凌小小相助,定然不会推辞半分。”今天能挖坑给罗老夫人跳,这位小厮功不可没,也为她今日行事打下基础:今日不管她怎么对罗家,都不会有人认为她过分,只会认为她是被逼到绝地,最后的反攻,这份恩情不可谓不大——凌小小记下来,她从来都是恩怨分明的人。
“严重了,小五只是奉命行事,要谢就谢我们家的爷。”小厮客气的回礼,半点也不敢居功。
凌小小也不再客气:有些恩情不是挂在嘴上说如何如何就能解决的。
凌小小匆匆忙忙赶去衙门,而武易名自然也离开了凌小小宅子,他同样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办:一早来罗府,只不过是想在暗处看看罗氏那对母子狼狈的样子,现在看过了,自然也就离开了——凌小小实在是聪慧的女子,竟然算准了罗老夫人为了脸面定然一早无人的时候偷偷摸摸过来,才向他借了小五行事,他原本还有些不信,谁知还真给凌小小猜对了。
眼中光彩一闪,罗海天身在福中不知福,果然愚笨,和他那个愚笨的母亲一般的蠢。
今日的衙门是京城这么些年来最热闹的一日,府尹张大人今日的脸色很不好看,因为他今天接的这个案子,实在是棘手:寻常女子竟然有胆子状告朝廷大员,而且还这般的坚决,大有他不办,她就一头撞死在衙门的门前。
张大人怎么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虽然依靠兄长颇多,可是却不是纨绔子弟,他还想留个清名,做个清官,他做府尹的这些年,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功德,可是却敢说做事也算公正。
今天这事情虽然棘手,但是也不是不能办,只是办了之后,可就是得罪了淑妃娘娘,罗海天可算得上淑妃娘娘的妹婿。
张大人有些踌躇不定,原本还想问问他的兄长,可是兄长却几日未回,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派了不少人去寻找都没有踪迹,看来今天行事只能凭自己的意念了。
张大人年轻到底有几分气盛,也想办成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显显他的官名声威,也让兄长为他自豪:他对他仙人般的兄长是很崇拜的。
张大人心里定下主意,那惊堂木一拍,就让叽叽喳喳的众人都闭了嘴。
然后利落的宣布了罗海天的罪名成立,让他罚了大量的财物,这还算是罗海天功名在身,最轻的处罚了,不过也不算不公,他一个府尹也只能办成这样了。
正当张大人准备再次拍惊堂木宣布退堂的时候,衙门外的鼓再次被敲响。
“去看看又是何人敲鼓鸣冤?”张大人将手中的惊堂木放了下来。
一会儿,凌小小袅袅地随着衙役进了衙门。
“罗夫人,你这是打算状告何人?”张大人瞧着这堂上的三足鼎立,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大人,我状告罗海天背信弃义,停妻再娶。”
凌小小将罗海天之间的恩恩怨怨,细细说上了半个时辰,最后请张大人做主。
张大人听了之后头更疼了,这事情更难办了,若是他应了凌小小的话,那罗海天这次怕是再也无法翻身了,他是不是要做的这么决:他想当清官,却没想过要到处树敌,他刚刚为朱芷兰做主,那是因为朱芷兰的事情还可以当做一个风花雪月来对待,到时候就是圣上知道了,他一个失德就能糊弄过去,圣上有心追究,顶多是降一降官位就解决了,若是圣上无心追究,他这般行事也说的过去。
但凌小小这事,就不一样了,若是为凌小小做主,只怕这事情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张大人年轻的脸上显出了为难之色,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一个好法子。
凌小小也不急,静静地等着张大人发话,这么多日子都等下来了,她也不在乎这么一时半刻。
她真的等的,一点都不急。
罗海天在凌小小进来之后,就傻了眼里,听了凌小小的话,他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没想到凌小小会这么恨他,见不得他一丝好。
她是他手心里捧着的人,却在这里状告他,她将他至于何地,就是他停妻再娶,就是他背信弃义,任何人都可以告他,但是这个人怎么可以是凌小小。
罗海天不能理解,半点也不能理解,为何凌小小可以做出这么无情无义的事情,难道她真的半分也不顾念他们的夫妻之情了,也不在乎宝宝和贝贝了,尤其是宝宝还未能从罗府摘出去,她怎么敢如此抹黑他,这对宝宝也是不利的啊!
罗老夫人在听到凌小小状告罗海天的时候,她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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