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小瞧着在跪在地上叩头的丫头,心里觉得好笑,这丫头现在知道求饶了,刚刚害她的时候,她怎么不知道饶了她,虽然她是看出来,这丫头怕是有什么把柄落在罗老巫婆的手里,但是只要她刚刚害她的时候,能迟疑一下,哪怕是只有一秒钟,她都会饶过她的,不过凌小小可记得刚刚,她可是半分迟疑都没有。
凤阳侯又追问了几下,看那丫头什么话都不讲,却只是一个劲的认错,他烦了,只是冷冷地道:“罗夫人,既然这丫头知道错了,那就从轻发落吧!”
罗老夫人和那丫头听了一喜,却在下一句话后,脸色惨淡如死灰。
“罗夫人,我看将这丫头直接打杀了算了,就让她用自己的一条命来悔自己犯下的错。”凤阳侯冷哼:“若是在风府,可不是简单的打杀算了。”
那丫头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真的到了这时刻,她还是怕了,她不想死,一点都不想死,她还这么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不能就这样死去的呀!
她好怕,特别的怕,想到往日里被打杀掉的下人那凄惨的模样,她整张脸白的如同秋夜里的月光,惨白的吓人。
那丫头此刻再也顾不得什么了,她手脚并用的在地上爬了起来,爬到凌小小的面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喊:“夫人,夫人,婢子真的知道错了,婢子不该听信老夫人的话,陷害夫人,请夫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婢子留一条活路吧,婢子……”她知道现在能够救她的人只有凌小小了。
“闭嘴!”这次罗海天倒是反应的很快,上前一脚就踢上了那丫头:“来人,将这个满嘴胡言的丫头给我塞上嘴巴,拉出去仗毙。”
“将军,这是做什么?总得让我问上问吧!怎么说这丫头求的人是我呀!而且她误了老夫人的清明,我们总要弄清楚不是吗?”凌小小伸手阻止了下人的动作,凌小小管家三年,威严早竖,一时之间倒是让下人没有多想,立刻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这就像一个巴掌狠狠甩在了罗海天的脸上,让他这个一家之主的脸面无光。
罗海天瞧着凌小小,心里升起巨大的恼怒,一张脸气的铁青:“你……你……”
凌小小就跟瞧见他的脸,闲闲的道:“将军就是想夸赞我,也不用这般激动吧!我心领了。”
凌小小说完,根本就理会他气得要爆,反而走到面无人色的罗老夫人面前:“老夫人,这丫头说是受老夫人的指使,我是不信的,老夫人慈悲心肠,怎么会如此陷害小小,定然是这丫头胡说八道。”
说到这里,凌小小停下来又瞧了瞧那苦苦哀求她的丫头:“因为涉及老夫人的清明,我更要弄清楚,你的话是真是假,我自会分辨。”
说到这里,将目光对上罗老夫人:“也省得我们婆媳之间因此生了隔阂,再说了,我不信有什么用,有用的是天下人信还是不信,老夫人说,是与不是?”
凌小小轻轻地说道,眼睛死死的看着罗老夫人,用喷火的目光看着她,至于罗渣男,她是看一眼都懒得看了。
罗老夫人被她看的心底发寒,她有些怯了:“小小,你都相信了,我也就不在乎天下人怎么看了,这丫头心思叵测,挑拨我们婆媳之情,就交给你处置好了。”她抚上自己的头:“头好晕,心口好痛,我真的被这丫头气的不轻,还是先回去休息休息,至于这大夫,就不用了吧!”
“哪能不用大夫,老夫人刚刚都吐了黑血了,自然是中毒了。”凌小小否决掉老夫人的话,眼睛却不看她了,而是对着她身边的如意道:“还不快将老夫人的帕子给老大夫看看,那上面可都是黑血。”那帕子早就到了她的手里,虽然罗老夫人让人将那锦帕处理了,只是她早就得手了。
如意上前一步,掏出沾满黑色血迹的锦帕交给老大夫,让罗老夫人双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这东西怎么到了凌小小的手里?
老大夫出身医学世家,这点雕虫小技自然是一目了然,只是他有些担心,这大宅门里的水深呀,他一个大夫,实在是惹不起罗府,只是要他没昧着良心什么都不说,也不是他为人处世的原则。
老大夫仔细掂量了掂量:“罗将军,老夫人这帕子上有些古怪,似乎被上了毒,遇血会变黑,但是这只是老夫的浅见,是与不是还请将军找行家里手看看,毕竟老夫是大夫,治病救人,对毒这方面还是不太精通。”老夫人每一个字都是掂量后才说出来的,小心翼翼,不想得罪了罗府,也不想昧了自己的良心:想也知道,这种伎俩定然是罗老夫人为了陷害罗夫人,他不能害人呀!
凌小小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她知道老大夫这样说已经极其不易了,所以也不为难老大夫,听了他的话后,也不再追问,只是让人付了诊金,送他离开,这番行为,又让老大夫心里深深的感激,希望凌小小能够脱离这罗府是非之地,这样的人家真的是配不上罗夫人这样的好女子,当然,老大夫也下了决定,日后这罗府再找他看病,他一定装病拒诊。
老大夫离开之后,屋里死静死静的,人人心里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这话谁能说的出口,就是凤阳侯都开不了这个口呀!
老大夫的话,再加上那管理汤药丫头的话,还有地上鲜红的血迹,这事情还用的着说吗?
沉寂了许久,罗老夫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还硬着头皮:“小小,这锦帕一定也是这丫头搞得鬼,她这样恶毒,应该拖出去直接打杀了,以一儆百,看谁以后还敢挑战我们婆媳关系?”
屋里的人都抬起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罗老夫人,包括罗海天,凌小小气急反笑,她真的小看了罗老巫婆的脸皮了,她那哪里叫做脸呀,根本就是屁股。
凌小小没有大吼,也没有大叫,更没有大声斥责,她知道淡淡的道:“老夫人说的真的有理呀,这丫头煞费苦心的来挑拨我们的关系,这样的毒计都能想的面面俱到,小小我实在第一次听到。不知道老夫人当家作主这么些年,这样的事情见到过几次?小小还真的想知道。而且还是如此得老夫人信任的人。”能管理汤药的丫头,都是主子的亲近的人。
罗老夫人面色无血:“是我没有识人的能力,累的罗家如此不安宁,倒是让小小你跟着吃苦受累了。”
凌小小微笑:“老夫人这话严重了,让我吃苦受累倒是没什么,小小也不是吃不得苦的人,只是我有些担心……”说到这里,凌小小的眉头挑了挑,冲着罗老夫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让罗老夫人的血液又开始冲到了脸色:这恶妇又开始坏笑了,不知道又要使出什么手段来?
这两天,只要凌小小笑得春花秋月,下面就要有人倒霉了,而这一次,她自然知道这人不会再是别人,而是自己。
罗海天的心也突突的跳,但是他有什么办法,谁让犯错的人是他的母亲,他硬着头皮开口问道:“小小,你担心什么事情?说出来,为夫……为夫……帮你分担。”这话说的自己都有些心虚,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心虚啥?
“将军说笑了,大家都是聪明人,我担心什么,还需要我用嘴说出来吗?”凌小小瞧着这个让她反胃的男人,冷笑不屑:“天下人都不是傻子,可是你们罗家却喜欢将天下人都看成傻子,只是希望你们最好看清楚我凌小小从来都不喜欢做傻子,所以最好也不要将我当成傻子才好,我从来都是看的明明白白,以前忍,是因为觉得值得,今儿个会不会再忍呢,相信你们也清楚的很。”
“今儿个这事情,我明白,你也明白,相信凤阳侯也明白,屋里的每一个人心里都明白,如果将军还是执意让我说出来,我是无所谓的,只是我担心老夫人的面子就不好看了,大家也不太方便吧!你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儿,将军?”凌小小似笑非笑的看着罗海天,“还罗将军觉得我应该说出来?”
“小小,小小……你这……说的……什么话?”罗海天嗫嚅了几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凌小小的话才好,想着能糊弄过去就罢了。
“我说的什么话?将军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我想我被别人当成傻子三年了,今儿个,我是不是做一次聪明人?毕竟做傻子从来都是一件很无趣,同时还能危险的事情,谁知道哪一天就被人陷害死了?我真的说出去来也是件好事,对吧!”凌小小冷冷的瞪了眼罗海天:“现在有凤阳侯在,说出来正好可以请侯爷分辨明白,将军,你看我这样安排可好?”
凌小小怎么可能会让罗海天糊弄过去呢?他想保住罗老巫婆,也要看她同不同意,罗老巫婆三番两次的发作她,怎么也要好好的给她一番教训,让她以后长点脑袋,不是什么人都是她能惹得起的。
罗海天为难的看了看凌小小,再看了看一副快要晕过去的罗老夫人,在心里暗暗的埋怨凌小小得理不饶人:这样咄咄逼人,哪里有一份为人妻,为人媳的样子?
凌小小这样的话,罗海天真的没法子回答,怎么答都是错,就是不答也是错呀!
“天儿,一家人话家常罢了。小小也只是说说,开个玩笑。”罗老巫婆端着一个笑得比哭难堪的脸为罗海天解围:“咱们罗府的夫人,谁不知道是既聪明又能干,就是天下人误会谁是傻子,也不会误会我们小小是傻子的呀!”她说到这里一阵咳嗽:“我这气都喘不过来了,还是早些散了吧!这丫头就交给小小处理,你也陪着凤阳侯去前厅说说话,吃吃茶吧!”她是想逃回自己的院子疗伤呀!今儿个,她的面子里子都伤的透透的了。
而且,还有一个梅婷没有处理掉了,若是梅婷再说出那栽赃的事情,罗老夫人想想都害怕,这后果……
凌小小再次微笑,已经是花开遍野般的灿烂:“是吗?原来在老妇人的心里,我凌小小还是个聪明人呀,我一直都以为老夫人把我当成三岁的娃娃哄着呢?不然怎么这么巧的事情都发生了?又是毒杀婆母,又是栽赃嫁祸,还真是让人目不暇接呀,说到老夫人的病,小小倒是觉得奇怪了,怎么起起伏伏的。”
凌小小像是想起了什么:“以前听老人家说,什么心病还需心药医,老夫人这病反反复复几十年,怕就是心病吧!说起来这心病可是极难医治的,就是调养也要看人的心气儿,小小听人说了,心气儿狭窄的人,这病是无法养好的,不但养不好,而且还不会有个好结局。”
凌小小的话,字字句句都是双关,气死人不偿命,听得罗老夫人阵阵气血上涌,罗海天额头青筋突起,却也只能干瞪眼。
罗老巫婆忍着气,笑着应和:“小小真是有心了,我自会小心注意身子的,小小就放心好了,我现在是真的撑不住了,就先回去了。侯爷,老身就先告辞了。”说完也不等凌小小和凤阳侯回答,就快步如飞的离去,就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着她一般:怎么看都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凌小小这次倒也没有留她,她也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再说了,老娘犯错,自然会有儿子抢着要买单的。
只是就这样让罗老巫婆离开,凌小小到底是心里不快:“老夫人慢走,小小就不送了,今儿个等小小将手边的事情忙完,就去在老夫人的身边侍候汤药。”
罗老巫婆听了凌小小说要去她身边伺候汤药,心就一跳,脚下一软,差点就跌在地上,勉强支撑着自己,垂下眼皮一路无言的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在贴身边的丫头伺候她上床之后,摆摆手让丫头婆子们离去,独自一人思索着,今儿个这锦帕是怎么到的凌小小的手,那毒药怎么变成了樟脑粉?
罗老巫婆想来想去,觉得自己的身边定然有人信不过,她双眼闪了闪恶光:看来解决梅婷是迫在眉睫了,不然等到凌小小得到什么消息,只怕她就不能像今天这样轻易过关。
罗老巫婆也知道今儿这事情还不算完,凌小小现在没发作,不是因为凌小小心慈手软放过了她,凌小小只是在等一个可以一劳永逸的机会将她一举击败,就如同现在她所想一样。
罗老夫人轻轻的叫了身边的丫头去将梅婷叫来,谁知道等了半天,那丫头才气喘吁吁的回来:“老夫人,梅婷不见了。”
“什么?”罗老夫人惊的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到处找过了没有?”她的脑袋又开始抽痛起来,梅婷这丫头可千万不能落到凌小小的手上,否则她真的是一败涂地了。
今儿个,她被人白白的打了不说,自己的管药丫头也白白的弃了,现在梅婷又不明不白的不见了……
罗老夫人越想越不安,越不安就越想吐血,越想吐血就越上火。
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不但没有算计到凌小小,倒是让自己损失惨重,只怕今天开始,她在罗家的威望一扫而光,而她弃了管理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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