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叶潆溪不可能是我妹妹,我只有一个爸爸妈妈,不是你们!”
“踏雪,陈安渊前几天来找过我,希望我不要和你相认……”陈一辰揉了揉眉心,对目前的情境很是头疼。
☆、66 结局
陈踏雪站着,听了陈一辰那话仍是不信的,嗤笑了一声:“你先前跟在巴颂身边,我不知道为什么巴颂被抓了,而你却安然无恙地躺在这里养伤。之前,我不知道你是叶潆溪的父亲,和你说过不少她的坏话,但是女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你们参与进来的确不太好,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你们凭什么以为我会相信?”
苏婉一直在掩面哭泣,听到她这么说,抬起了头来,声音里还是带着哭腔的:“他没有骗你们,我一直都是知道你们是我的女儿的,只是我一直都以为潆溪才是姐姐。那一次在医院,我来见叶清扬的时候,踏雪,你是看见了的,那个时候听你叫周芳作妈妈,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女儿。”
“呵,下一句是不是就要说你们夫妻二人当初是因为有苦衷才将我扔给了谁谁的?”陈踏雪轻蔑地一笑,“你们认为自己是什么伦理剧的主角?”
如果说之前的潆溪是震惊的,那么此刻就只能用震怒来形容了。她可以容忍陈踏雪龌龊的辱骂,包括对自己的,但是她不能对她用语言来袭击耻笑她的父母。即便苏婉是她永远都难以原谅的一个结,每磕在心上一次就会痛一次,可是她是母亲,是生育她的人,有再大的错误,那也是她俩自己之间的事,她见不得外人的评论。
“陈踏雪!我们认识快十三年了,从前不管你怎么对我,我一直在忍,这是不是让你觉得我的忍耐是无限度的?”潆溪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淡淡的,语气冷冷的,和叶清扬如出一辙。
陈踏雪不怒反笑,包紧紧地抓在手里,帆布的料子竟也皱成了一团。苏婉见她流着泪却毫不自知地笑着的样子,心疼得要命,伸了伸手想要抱她入怀。陈踏雪却侧过头隔着蒙蒙的泪花瞪了她一眼,苏婉只得讪讪地收回了手。
“叶潆溪,我真的很讨厌你,从你来到部队里开始,无论什么东西,你都要和我争。为什么你那么幸运,你那么伪善,可是为什么人人都只看到你的好?我有什么地方不好,我有什么地方比不上你的,为什么所有的人都那么讨厌我?”
“因为我从来都不会和别人争!”潆溪抱肩说出这句话,趁着陈踏雪愣怔的间隙,自己也抹了把脸,“爸爸,今天不是愚人节,玩笑不要开得过大了,我会不高兴的。”
“潆溪……”陈一辰直起身子去帮她擦眼泪,“爸爸没有骗你,你们的确是亲生姐妹。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矛盾为什么会这么深,可是我还是希望从今以后,你们还是能够对之前的那些……”
陈一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潆溪打断:“不可能!”
“潆溪!”陈一辰的这声喊得有些无力,抵触是早就预料到了的,只是没想到潆溪也会如此地抵触,“不管怎样,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实。我选择了将这件事告诉你们,就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但是,潆溪,爸爸这么多年,唯一牵挂的就是你们姐妹两个,你能不能体谅一下爸爸。”
“我没有那么大度,我总有我自己的底线。”这时的叶潆溪全然失去了少女的娇憨态,只是透着与年龄面貌相悖的冷静。陈踏雪这时倒是不说话了,只冷眼旁观着陈一辰脸上的灰败以及苏婉脸上精彩的表情,潆溪此刻也懒得理她,转头叫了一声,“叶清扬!”
几乎是立即的,叶清扬就推门而入,这一屋子人脸上的表情都极其难看,他没有那个闲心去欣赏,只上前拉了潆溪的手。陈一辰的眉头紧锁,似乎对叶清扬的出现有些不太高兴。叶清扬自然是感觉到了,抿了唇没说话,伸手将潆溪拉入怀里揽着,唇角挂着笑:“怎么了?不开心了吗?”
“我不想呆在这里,”潆溪看了一眼前一刻还和自己玩得开心的陈一辰,低头看着叶清扬手里拎着的自己那个大大的包,“我不想看见有些人。”
“好!”叶清扬没有一丝犹豫地就答应了下来,陈一辰见了心里更加地不悦起来,沉沉地唤了叶清扬一声。他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捏了捏潆溪的脸,这才转身对着陈一辰认真地说道:“再过几个月,潆溪就要满二十岁了,我想着如此就不走那道复杂的程序了,所以,户口就留在我们家的户口本上就行了。”
陈一辰听了有些怒,这个方法是他叶清扬出的,现在潆溪这个样子了,他又小心眼地报复他,就连户口这事上都不让他过过瘾,这红脸白脸都让他唱完了。潆溪明显一副难过得不得了的样子,现在连个眼神都不肯给他了,这好不容易才缓和的关系一下子就回到了。虽是这么想,他却也不敢多说,害怕潆溪今后不止是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
陈踏雪立在一边听得叶清扬这么说,心里翻绞得难受,叶清扬脸上的那份喜悦以及宠溺,她看得真切。叶清扬被困在竹屋的那几日,她就看得明白了,对于叶清扬来说,性命都不及叶潆溪重要,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他哪里还会要自己呢?有些梦虽然美好,但毕竟是虚幻的,时间久了还是会醒的。叶清扬之于自己,是一个太过美好的梦,可是之于叶潆溪,他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也许,宁檬说得对,叶清扬根本就不是自己生命里的那个人。只是对于潆溪,她始终不能释怀。从小斗到大的人,却是这样亲密的关系。
潆溪被叶清扬拉走了,屋子里的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陈踏雪也不愿意多留,知道陈安博是在外面等着自己的,只说了一句“我爸爸是陈安渊”之后就走了。两人刚出医院大门,就见叶清扬从车上下来了,陈踏雪第一次没有直视他,移开了目光。叶清扬并不在意,让陈安博去车上等着,他有话对陈踏雪说,陈安博点点头,依言上车陪潆溪去了。
“你们应该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了。”叶清扬见她点头,又说,“将事实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们这个主意是我出的,陈一辰做卧底这么多年,我不希望他一直的愿望都落空。同时我以为你们已经足够大了,应该有那个承受力了,也能够分清是非了。”
“是非?”陈踏雪抬头扫了一眼潆溪所在的方向,“什么叫是非?陈安渊是我爸爸,养育我长大是是还是非?在你看来,我冒出一对父母来,我选择其中的一个就是分清是非吗?那你告诉我,是陈一辰错了还是我爸爸错了?”
叶清扬没有说话,陈踏雪冷哼了一声:“叶潆溪被你保护得好,她说不开心,你二话不说地就带她走,那你是不是觉得帮她处理这些‘是非’已经成了习惯了,所以你对其他人的要求也这样?”她故意将是非两个字咬得极重,叶清扬一时也答不上来,“叶清扬,不是所有人都有叶潆溪那么好的命的。我没有一个叶清扬来为我争风挡雨。从小到大,为我好的就是我爸爸,所以,对于你所说的是非,我实在是不赞同。”
叶清扬一走三年,不得不承认,这个城市变化很大,此刻,也不得不承认,陈踏雪的变化也很大。昔日那个娇纵的少女似乎成熟了不少。他点头,好半天才说:“你的心情我理解,我并不是针对你针对你爸爸,我只是希望潆溪能够好受点。我这个人比较自私,别人的我不想管,只潆溪的事情,我愿意花一万个耐心去处理。她现在的情绪很不好,你们从小闹到大,让你们立马接受彼此为最亲近的人也是不可能,但是我希望你能够不那么排斥她。”
陈踏雪不回答,只看着叶清扬笑,他见她没有反应只好转身离开。陈踏雪的眼泪早就模糊了视线,连他的背影也看不真切了,嘴里喃喃地说:“叶清扬,我也是会难过的……但是,我有限的生命里爱了你,那么我有劝服自己为你快乐而去行事的理由,因为我这辈子可能真的就只有这一个体会爱情的机会了。”
叶潆溪不知道叶清扬对陈踏雪说了什么,只是等到陈安博拉了她上车之后,她看到她通红的眼圈。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虽然心里极度地不想承认,可是她也知道陈一辰说的是真的。这种感觉很奇怪,以前两人争争吵吵互不退让,等到知道彼此的血缘之后,心里恨恨的时候,却又觉得一股酸意上涌,这个感觉和见到陈一辰时不一样,和见到苏婉时也不一样。它就好像是小时候被人老师责罚了之后给的糖果,心里委屈得要命,味蕾却也有着丝丝的酸甜。
叶清扬先送陈踏雪和陈安博回家,一路上都沉默不语的陈踏雪,竟然对着潆溪憋出了一个笑:“以后没事就一起出去玩吧。”
潆溪闻言有些错愕,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抬起手来傻傻地挥了挥。叶清扬从后视镜看过去,唇角带笑,潆溪垂下头,手指抠着裙子布料。陈踏雪果然大度一些,知道了这事也能率先伸出手来,相比较之下,自己显得小气了一些。虽然她没有多说什么,但是能够做到这个程度真的很难得了。她也不能要求太多,也许,和陈踏雪好好相处着,也是不错的。
当陈安博两人下了车之后,叶潆溪看了一眼叶清扬,语气有些不善:“你和她说了什么?”
“嗯?”叶清扬打着方向盘,等到车子掉头之后才说,“吃醋了?”
“没有!”
“嗯,没有。”
“什么没有?”
“我没有和她说话。”
“我都看到了,还骗我呢?”潆溪没好气地拧了他一下,又转头看着窗外的倒退的街景,半晌才说,“其实,陈踏雪也不是很坏,以前虽然老是和我吵,看着她哭我还是挺不舒服的。”
“因为她是你姐姐。”叶清扬直言,将车靠边,伸手去抚摸她的脸,“潆溪,我知道你需要时间,但是你们两个都还年轻,不可能一辈子都不相往来地斗下去,是不是?多一个人对你好,这又有什么不乐意的呢?你看她刚才不是也在试着接受你吗?”
“你怎么知道她会对我好?”听到他称赞她,心里酸溜溜的。
“因为有的事情,她可以为你做到,我却做不到。”
“还有你做不到的?”潆溪挑眉,满脸的不相信。
“嗯。”叶清扬笑笑,捧起她的脸,四目相对,“比如说她是你的娘家人,我可做不到成为你娘家的姐姐。”
“啊?乱说什么啊?”潆溪脸红。
“我说真的,病房里说的也是真的,等你二十岁那天,我们去领证!”语毕,他对着她的娇唇吻了下去,唇齿相缠之际,他依稀听到她说话。
“好啊……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嫁给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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