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和姐姐联络,连想报个平安都不行。
“唉”
她拿起放在衣服最上头的一个红色小锦囊,锦囊内防的是一直六芒星银制小耳环,这是戴在她耳上的,但不知为什么仅剩下一只,另一只也不知道调到哪去了,她干脆就和衣服一起会收起来。
突然之间,她似乎觉得锦囊内有东西在发热,正烫着她的手,她纳闷的将袋口打开,却惊见六芒星耳环从锦囊内飘出来,就停在与她视线平行的高度漂浮,并且在半空中缓慢的旋转起来,还持续散发着异样的金色光芒。
“咦咦咦我的耳环怎么突然漂浮起来,还会发光”她错愕的惊叫出声,简直快看傻眼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天香,你听的到我说话吗天香。”
就在错愕间,有一道声音透过发光的耳环传出来,而且非常清楚。
“姐”陶天香再度惊呼出声,“天啦,我想在不是在做梦吧”
“天香,我可终于联络上你了”陶国色的激动不比妹妹少,“幸好你还留有那只耳环。另一只在我这里,有耳环当两边的媒介,我才能用魔法阵联络到你。”
在妹妹消失之后,她就努力寻找带她回家的方法,还有和她联络的方式,运用魔法阵和两边相同的耳环当桥梁,终于联络上她了。
“这么神奇太好了,姐,我还以为我永远都听不到你的声音了。”陶天香的声音虽然欣喜,却微微哽咽。
她眼眶中忍不住泛起泪光,她正在思念姐姐,没想到姐姐就正好联络上她,她们果然是相依为命的好姐妹,就算被隔绝在两个不同的时空中,还是心有灵犀呀。
“你现在什么地方过得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陶国色担心的问。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像中国古代,但又和我们所学的历史完全搭不上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有些困扰的回答。
“那你过得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目前算是很平安,没有什么危险,姐你可以不必太担心。”其实她根本就不敢说,要不是有玺御的庇荫,她在这边或许会过得很凄惨也不一定,很可能早就碰到一对麻烦了。
听妹妹说一切平安,陶国色终于暂时松了口气,“天香,我要告诉你,我已经找到可以带你回来的方法了。”
“真的什么方法”她的口气难掩惊喜。她还在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回去,没想到姐姐已经找到办法了。
“一样是靠法阵,但有许多条件必须和你当初消失的时候一样,所以”
要将妹妹带回来,陶国色必须在同一个地点,也就是她在台湾的书房里运用魔法阵,并且天上的主要星象要一样,所以约莫在一年后才能进行,而在施法时,陶天香也必须回到她当初来到这里时,第一次出现的地方。唯有满足这几个条件,她才能顺利的从魔法阵回到原来的世界。
由于担心天空的星象相合会有时间上的落差,所以陶国色希望妹妹能够早几天回到原本的那一片湖旁,等待施法的最佳时机到来。如此一来,当魔法阵已顺利启动,她就可以马上进到魔法阵里,免得错过机会。
现在距离一年后的施法时间,大概还有九个月。意思就是陶国色必须在这个世界再捱九个月,而且还得回到当初她出现的那一个结冰湖面上才行。
听完姐姐的解释之后,她非常坚强的回答,“姐,你放心,这段期间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我会努力撑到九个月后。”
但她回去之后,玺御怎么办一想到必须和他分开,她突然有点开心不起来,似乎还有些不舍
她皱起眉头,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回去才是正确的,她不该有任何迟疑。
陶国色开心的继续吩咐妹妹,“我想在既然发现这个可以联系的魔法阵,就能随时和你沟通了。所以别怕,如果有任何问题,你也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而且千万注意,可别把耳环搞丢了。”
“嗯,我知道的。”陶天香马上回过神来,但语气已经不复之前的兴奋。
两姐妹又聊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的结束联系。魔法阵的光芒渐渐淡去,原本漂浮在半空中的耳环也慢慢降下,停在陶天香伸出来的掌心里,直到完全静止不动为止。
陶天香将耳环收回锦囊里,内心有些复杂,说不出是开心还是惆怅。她的一颗心好像被分成两半,一半想要回家,另一半想的却是玺御。
真糟糕,原来她已经开始对这个世界有所依恋了
玺御急急的陶天香的房门外退离,表情异常凝重,手中的发带也没有交还给她就匆匆离开了。
他因为习武,耳力很好,因此就算没有推开门,还是听得到她正在房里不知和谁讲话,轻轻将门推开一个缝往内一瞧,没想到却看到令他惊讶的事情。
她对着一个会发光的东西说话谈论的还是该怎么回去的事
回去哪里魔法阵又是什么为什么他听不懂她到底在讲些什么
陶天香是明见替他找来的,他因为信任明见,对她的来历也就没有特别过问,直到此刻,才发现她的来历不对劲。他马上命人将明见叫到书房内,知道明见肯定瞒了他什么。
没过多久,明见就进到书房里,“殿下,有何是要吩咐”
“你老实告诉我,陶天香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明见讶异的微愣,明白他在怀疑她的来历,只好照实回答。“在镜湖之上,凰女星之下。”
玺御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你是说凤凰天女”
凰女星下镜湖上,群雄争霸谁独强,浴火凤凰天女出,女随王侧伏众疆。
这一首语言诗他当然听过,在凰女星出现在镜湖上空的时候,凤凰天女便会降世,而得到凤凰天女的人将会变成一统中土的霸主。
凰女星在每年固定的时日会出现在镜湖上,他国的预言者断定今年凤凰女会现身,因此众人虎视眈眈,他真没想到,明见竟然背着他将凤凰天女给抢来了。
“她的确是在凰女星下出现的异世之人,但是不是真的凤凰天女,还无法完全断定,不过属下认为,是真的机会不少。”
传说中,真正的凤凰天女有着足以倾国倾城的魅力,不过说实话,陶天香光外貌就和传说无法契合,也没有其他方式可以证明她有帮助人一同中土的能力,所以明见对她的身份也是处于半信半疑的状况。
“所以你当初的吉星说法,根本就是假的”
“不,那是真的。只是殿下命中的吉星,刚好就是凤凰天女罢了。”
“明见,我要你说实话”
早在凤凰天女今年就降世的传言传开来后,明见就已经向他建言过,将凤凰天女夺回,这对他将来肯定有所帮助。
玺御和他都有资格争夺玺国王位,如果有天女的相助,看到如虎添翼,能够顺利将王位得到手,所以明见一直怂恿他得到凤凰天女
但他不信这个传闻,更觉得要是非得到女人帮助才能得到王位,根本就是一件可笑至极的事情,所以没有接纳明见的意见,也不派人去争夺凤凰天女。
结果没想到明见还是违背了他的命令,联合任谚一同隐瞒这件事,带回了凤凰天女。
“殿下,无论您再问多少次,属下的回答还是一样,殿下命中的吉星,真的刚好就是凤凰天女。”
玺御愤怒的冷瞪着他,“你”
就算明知道明见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自己设想,他还是忍不住愤怒,因为明见这么做,也就等于背叛了他的信任。
这一次违令,是为了他好,那下一次呢
他的防心极重,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明见和任谚也是待在他身边多年之后,他才完全信任她们的,所以明见的这个举动才会让他感到异常愤怒。
明见双膝跪地,不死心的再度劝道:“殿下,请将她留下吧,就算不为她有可能是凤凰天女,也为了她是您第一个在乎的女人。”
他在一旁看得很清楚,一向冷漠孤高的殿下竟肯让陶姑娘靠近,甚至一改话少的态度和她吵架,为她而担心,这是前所未见的事啊。
而且他和任谚在殿下身旁多年之后才终于被信任,但陶姑娘却在短时间内便能缩短和殿下之间的距离,甚至触碰到他的心,这是极为不简单的事,也透露出在殿下的心里,陶姑娘是个与众不同的存在。
就为了这一点,他想尽办法也要求殿下将在乎的女人留在身边,要是错过这一个,他真担心殿下或许真的会孤独终身。
玺御的心瞬间紧缩,只因明见大胆且直接的将他的心挖出来,逼他不得不面对自己内心对陶天香的感受。
他的确在乎她,要不然不会被他的一举一动牵引住情绪,为了她时怒时喜,甚至在听到她谈论着该如何回去时,心里出现一阵慌乱,生怕她下一刻就马上消失不见。
不把她当凤凰天女,只把她当成自己所在乎的女人但如果她真想回去,他留得住她的人,可以留得下她的心吗
在知道了她的真正来历后,他反倒更不安了,就怕她是他所无法掌控的女人,就算此刻她还留在他身边,也总有一日会离他而去。
他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对于她,对于自己瞬间混乱不已的心,玺御第一次对事情这么没把握
第6章1
对于明年要回去的事情,陶天香没有对玺御他们说,一方面是时间还早,不急在这一时讲,另一方面是他们目前都把心力放在即将到来的血祭上,她不想在这个时候给他们多添问题,一切等到血祭的事处理完毕再说。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则是她有些犹豫不决的心让她感到困扰,不知该如何开口说出要回去的打算。
“呼,雪似乎越下越大了”陶天香走在穿廊,看着廊外不断飘下的大雪,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像在作梦,才会见到以前只能在电视中看到的景色。
不知道雪会下到什么时候才停她注意到玺御这一阵子的脸色始终很苍白,像是不舒服,而明见及任谚看到越来越大的雪势,也是一副担心的模样,她甚至听到明见对任谚低语,就怕雪势再大下去,会对殿下造成不利的影响。
为什么下雪会对玺御造成不利她一直想不透,想要问他们,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这位姑娘”
陶天香走到一半,背后突然传来陌生男子的声音,她转过身来,就见一个樵夫打扮的中年男子站在她后头,一脸困惑的样子。
“姑娘,真不好意思,我是送柴进来的,本来送完柴木就要离去,却不小心在这里头迷了路,可以请你告诉我该如何回到后门吗”
“你迷路了”柴房在后院,他是怎么迷路迷到这里的中间都没遇到其他人吗陶天香心中虽然有所疑惑,还是好心的回答,“好呀,你跟着我走,我带你到后门。”
“多谢姑娘。”樵夫欣喜的道谢。
两人一前一后在廊上行走,后头的樵夫突然问道:“姑娘,你是这座宅院内的奴仆吗”
“是呀,怎么了”
“我曾经来送过柴木几次,遇到的奴仆都是男的,姑娘倒是我第一个见到的女子。”
“只是很少,你没瞧见罢了。”像她也只见过小雪一个女的,其他都是男的,他没见过也是正常。
“很少你们主子不喜欢女子吗”
“应该是吧。”虽然她也不太肯定,但一想到她刚和玺御相处时,他那明显对女人厌恶的表情,应该八九不离十。
这样说来,他为什么会厌恶女人他跟女人有仇吗
“那姑娘之所以能留在这座宅子里,是因为对你们主子来说,姑娘是特别的,才会破例将姑娘留下来吗”
陶天香轻蹙起眉头,终于感觉到不对劲,这个樵夫未免问太多了吧。
她停下脚步,纳闷的转过身来,“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樵夫尴尬的呵呵笑,“没有,我只是有一点好奇而”
唰唰
长廊旁积雪的矮树丛突然出现雪块落下的声音,樵夫立刻发现有人躲在那里,脸色瞬间一变,从老实变为凌厉,那变脸之快,几乎让陶天香看傻了眼。
她都还没搞清楚到底怎么了,樵夫就突然快速逼近她,一把把住她的腰,将她给扛在肩上,提气往前冲。
“啊”陶天香错愕的惊叫出声,她被绑架了吗
所以他根本就不是樵夫,而是伪装潜进来的不明人士那又为什么要抓她她最近完全没有再惹任何事呀
“陶姑娘”埋伏在暗处的两名护卫本想找机会保护她,没想到却先让樵夫发现他们的存在,他们干脆直接冲出来,一个追着樵夫,另一个赶紧去报讯。
樵夫紧扣着陶天香不放,提起气带着她跳上边墙,离开宅院。那像是在坐云霄飞车的感觉吓得她连连惊呼出声,很害怕他一个失手,她就会从上头跌下去。
雪下得很大,外头的行人非常少,而樵夫又带着她专往偏僻的小路走,就算想求救也没人可以帮她,一路上只有紧跟在后的护卫追着他们不放而已。
“前面的,快放开陶姑娘”
两方一前一后进到同样积满雪的树林里,差距逐渐缩小,就在那护卫以为自己可以抓住陶天香时,两旁的树林内突然又窜出三名男子,将他隔开,看来他们是樵夫的帮手。
“可恶”护卫只能和那三名男子打起来,而陶天香继续被樵夫带着跑。她心慌的看着自己离那名护卫越来越远,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什么地方去
“快放我下来”此刻她只能自力救济,拼命在他肩上挣扎,已经顾不得是否会从他身上摔下来了。
“别轻举妄动,到时候你摔去了半条命可别怪我”樵夫语气凶狠的威胁。
“快放开我,救命呀”
“天香”
一道迅疾如风的身影瞬间从后头快速逼近,气势惊人的直朝他们追过来。樵夫远远的就感觉到这股非比寻常的杀气,竟不由自主感到心慌起来。
他才微偏过头想看看后头情况,没想到一道强劲的掌风猛然逼近,狠狠的往他背部击下,顿时五脏六腑全被震伤,他口吐鲜血,无力的往前倒下。
“啊”
陶天香本以为自己会跟樵夫一起摔跌在地,没想到下一刻,另一股力道便勾住她的腰,将她给拉回来,她猛力撞入一个熟悉的怀抱内,吓得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也做不出任何反应。
“天香,你还好吗”玺御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担心不已。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以及没有任何反应的表情,他更担心自己来迟了,已经让她遭遇到什么伤害。
他摸着她的脸蛋,紧张的询问:“你有哪里伤着了还是哪里不舒服的快点告诉我。”
一听到护卫回报,有人潜入宅内将陶天香劫走,他像是瞬间被人丢入极寒的池子里似的,全身发冷,不敢想象她被绑走会遭受到什么样的伤害。
他马上即往外冲,一心只想着无论如何一定要将她救回,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陶天香由着他抚摸她的脸蛋,他指间的温度竟然比她还要冷,打了个寒颤,终于冷醒,轻声回答:“我没事,也没受伤。”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的模样反倒让我比较担心。”他吓得脸都白了,倒是换她想摸摸他的脸蛋,问他还好吗
“殿下。”随后追来的任谚回报情况,“前头三人已顺利抓住。”
玺御终于能够稍微放下心,吩咐他,“把这个昏倒的也带回去,一定要问出他们抓天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件事非比寻常,她居然会被人盯上,无论她被盯上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他都感到非常不安,绝不能忽视。
“遵命。”
任谚指使后头的护卫,将昏死过去的樵夫抬回去。
当玺御正打算亲自护送陶天香回去时,敏锐的察觉到树林内还隐藏着一个人,那人的身手比他们抓到的这些人都还要高,他刚才只顾着关心她的状况,稍微大意了些,才会直到此刻才发现到有人埋伏。
“谁躲在那里快给我滚出来”
他神色凌厉的环顾四周,一旁的任谚也跟着警戒起来。
“这样也让你发现了。”幕后主使者易非躲在林子深处,依旧没有现身,“果然不容小觑。”
他本来就知道玺御身手非凡,身旁的护卫们也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今日可终于亲眼见识到了。
但他今日最大的收获,却是确定陶天香在玺御的心中占有不小分量,足以让玺御不顾一切的飞奔来救她,就怕她被伤到一分一毫。
陶天香终将成为玺御的弱点,能得到这样的结果,他今日的设局试探也就没有白费了
玺御将怀中的陶天香推给任谚,准备亲自抓拿躲在林中的人,“任谚,好好保护她。”
她担心的瞧着他,就怕他会受伤,“你要做什么别追了吧”
“是呀,别追了,我也没打算和你交手。”易非识相的马上撤退,“那些不成材的手下就送给你们了,要杀要剐随便你。”
一抹黑色身影从远处闪出,迅速逃逸。
玺御怀疑那就是一直躲在殷治身边的易非,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他走,“你给我站住”
“对了,我还以为自从那件事后,你就不再将任何女人留在身边,难道你不怕再度栽在女人手里”
闻言,玺御像是被雷劈住似的顿住脚步,震惊不已,一股极度的寒冷从脚底往头上窜,瞬间笼罩全身,逼得他有种无法呼吸的窒闷难受。
喉咙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给掐住,让他喘不过气,他越是施力想要挣扎,喉咙就绷得越紧,让他更是痛苦。
那个人知道“那件事”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他的秘密
“殿下”任谚表情一变,暗叫不好。
“玺御”陶天香发现他的表情变得异常惨白,甚至不对劲,马上摆脱了任谚冲到他的身边,她捧着他异常冰冷的脸蛋,心急的唤着,“你还好吗快点回过神来”
她掌心的温暖瞬间抓回他的意识,紧缩的喉咙也出现舒缓的迹象,他赶紧深吸一口气,终于摆脱掉窒闷的痛苦,逐渐恢复正常。
任谚也担心的靠过来,根本无心去追逃逸的人:“殿下,您要不要紧”
“我没事。”他的脸色依旧惨白,甚至还微微冒出冷汗,但表情已经不像刚才突然无法喘息时那样难看。
玺御的视线转向易非离开的方向。易非分明就知道他真正的身份,而且对他的事情也了若指掌,难道那人故意派人来抓天香,其实是冲着他来的
无论到底是冲着谁来,都绝不能轻忽易非,他是个危险的存在
一行人回到宅子里,玺御将抓到的人交给任谚处理之后,就不再过问,神色显得有些疲累。
陶天香明知道他有问题,却不知该从何问起,而且那个陌生男子所说的话也让她很介意,再度栽在女人手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直接问玺御,他应该是不会说的,所以她只好试着从其他人身上找答案,而她所想到的最好人选,就是任谚和明见。
她想任谚应该正忙着处理那些被抓回来的人,所以她打算去找明见,没想到走到半路,就见他们俩神情凝重的在说话。
“所以殿下差一点就犯病了”明见担心的问。
“他到底生了什么病”陶天香听到关键词,急急的冲到他们后头,紧蹙双眉追问,“可以告诉我吗”他们果然知道,她非得从他们口中套出话不可
“陶姑娘”明见瞧下任谚,似是有些为难。
“拜托你们就告诉我吧,我可以发誓,我绝对会守口如瓶,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任谚轻叹口气,“明见,你就说吧,陶姑娘她不是外人。”
他之所以觉得可以让她知道,除了相信她不会拿这个把柄危害殿下之外,另一个原因,正是因为她今日竟能迅速拉回殿下的神智,阻止他犯病,这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或许让她知道一切,会对殿下有所帮助,这正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事情。
既然任谚都这么说了,明见也就不再隐瞒:“其实殿下有心病,每当冬日雪下得越大的时候,就越容易犯病。而犯病的症状,就像是被人紧紧掐住脖子似的,严重时甚至完全无法呼吸。”
“怎么会这样总该有原因吧”她错愕的睁大双眼,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难怪玺御刚才的脸色异常惨白。
第6章2
“一切的起因,都是从殿下十岁那一年,差点被殷姬夫人亲手掐死开始”
殷姬在嫁给玺王一年之后,终于怀有身孕,来年顺利生下二王子玺御,她本来非常疼爱孩子,但后来不知为什么,她却渐渐变了。
在玺御年约八岁时,殷姬对他的态度就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还是非常疼爱他,坏的时候就不愿意让他靠近,甚至看他的眼神都会透露出强烈的厌恶。
大家都说殷姬病了,但为何生病,没有人知道。之后她的状况越来越糟,坏的时候多,好的时候少,越来越不愿意见到玺御,最后终于在他十岁那一年,对他做出既残酷又可怕的事,就是想亲手掐死他。
“那是个大雪纷飞之夜,殿下被殷姬夫人紧紧掐在雪地上,差一点就被掐死,幸好有宫人及时发现,将他们分开,殿下才逃过一劫。但殷姬夫人事后出现暂时的清醒,受不了自己竟差点害死亲生骨肉,便趁着宫人们不注意时自尽而亡。”
从那之后,玺御虽然捡回一条命,被母亲伤害及母亲自尽身亡的阴影便深深笼罩他的心,让他始终走不出来。因此每年的冬天,他的身子都很不好受,越接近深冬之时,他就越容易被自己的心魔折磨,情况严重时更会出现喘不过气的现象,就像当年差点被掐死的恶梦再度重演一样。
而也是从那时开始,玺御变得防心极重,不信任任何人,甚至排斥女人靠近,因此他身边的宫人全都换成男的,虽然经过时间淡化,他对女人的排斥减低了些,但只要能不和女人接触,他还是会尽量避免。
听着明见述说玺御童年可怕的遭遇,陶天香的心也跟着隐隐抽痛。她感到很不忍心,也不懂殷姬为什么有办法狠下心来伤害自己的孩子
“殷姬夫人的疯狂并不寻常,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导致她改变的吧”她不解的问。
“当时有许多传闻,但均没被证实过,最后王上下令不准再谈论殷姬夫人的事情,所以至今无人知晓真相如何。”
当时的其中一个传闻,也是他们觉得最有可能的原因,是说殷姬被人下药,才会慢慢开始神智不清,导致最后的悲剧。但没有证据,众人也不敢再暗自揣测,因此殷姬之所以会疯狂的原因,也永远成为一个无解的谜团。
陶天香在知道玺御所遭遇的事情后,再回想他总是对人冷淡疏离的态度,不禁为他感到心疼。原来这是他保护自己的方式,保护那已受过一次伤的心不会再被人伤害。
他的心上有个结,如果解不开,他就会继续被心魔纠缠,想摆脱都摆脱不了,那么她又能为他做些什么,要如何帮助他呢
连在他身边多年的明见和任谚都帮不了他了,就算她想帮忙,也肯定是不自量力吧
“唉”好不容易终于知道玺御到底怎么了,但她却一点都没有了却一桩心事的解脱感。心反倒沉甸甸的,很不好受。“难道我们就真的只能眼睁睁在一旁看着,什么事情都不能做”
“咱们什么事都不能做,但你说不定可以。”任谚接着开口。
“为什么”陶天香不解的问。
“因为殿下对你的态度可是非比寻常呀。”他暧昧一笑,“殿下几乎不让女人靠近的,你可是咱们所瞧见的第一个例外。”
她脸上泛起嫣红,急着找理由解释,“他是因为受不了我的死缠烂打,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让我靠近吧”
“可是殿下还是让你靠近了,不是吗”
“这”她瞬间词穷,想撇清关系都没办法。
“陶姑娘,下一回殿下要是再有异常,咱们可巴望着你继续帮忙哦。”
“我我能怎么帮”她又羞又没好气的反问。
“就像陶姑娘刚才所做的一样啊。”任谚突然捧住明见的脸蛋,重现刚才的那一幕,紧张的瞧着明见,“你还好吗快点回过神来”
明见突然打了个冷颤,赶紧挥开任谚的手,两个男人做这种肉麻动作,让他浑身不对劲“够了够了,快点放开我。”
看见明见一脸恶心的表情,陶天香忍不住轻笑出声,心情终于放松了些,“任谚,你被明见嫌弃了。”
“又不是姑娘家,摸一下脸就会少一块肉的,真是小气。”任谚故意笑着揶揄他。
这根本就不是小不小气的问题明见不满的回瞪他一眼。
“你们三个人挤在这嘀嘀咕咕的,是在讲什么事情”
没想到玺御这下子也出现了。
“殿下。”两人赶紧收敛嬉笑的态度,不再逗陶天香。
“任谚,你不去好好处置那些人,看能不能问出一点线索来,还在这里蘑菇些什么”玺御有些不悦的微蹙起眉。
但其实他真正不悦的原因,是看到天香和他们在一起笑得很开心,只有他一人被隔绝在外,那种滋味很不舒服。
他想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不想让其他男人如此接近她,就算是他所信任的明见和任谚,他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忍不住吃味。
“殿下,其实属下是想找明见和殿下商讨宅子内人员部署的事情,只不过明见先问起方才的事情,所以才会在此耽搁。”任谚很识时务的将问题转往正事上。
“人员部署有什么问题你现在就说吧。”
“那我先回避好了。”听他们谈起正事,陶天香转身要走。
可她才一有动作,手腕便被人握住了,她困惑的回过身瞧向玺御,不懂他突然抓住她要干什么。
“你不必走。”他不放心让她独自一人离开,就算在自己的宅院内也是,她才刚从这座宅子内被劫走,他可不想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二遍。
“是呀,陶姑娘,等一会要谈论的事情也和你切身相关,所以希望陶姑娘能留下。”任谚附和着。
“喔,那好吧。”她只好停下脚步,等着听他们要讨论些什么,但为什么
玺御还是不放开她的手,他似乎没有放手的打算
她又忍不住偷偷害羞起来,却没有甩开他的手,由着他继续捏着。
任谚开始解释,“陶姑娘此次被抓走,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而且还认得陶姑娘,所以属下不得不怀疑,可能有奸细埋伏在咱们附近,伺机而动。
玺御也有这种感觉,而且他的真实身份恐怕早就泄露了,被对方镇住,往后得更加小心行事。
他已经大概有了底,对方的来历恐怕和他一样,都是从玺国王宫来的,因为他有心病的事,除了身旁极少数的亲信知道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一直将这个秘密隐藏着。
但就算他再如何保密,也难保没有外人知道,如果那个外人又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他,想找机会将他给除去的话。
“咱们今日又抓回一些可疑之人,势必要调派不少人手去监管他们,那宅院内其他地方的护卫也就相对减少,这对殿下和陶姑娘的安全会有所影响,所以属下希望”任谚顿了一下,最后还是大胆的提出要求,“希望殿下和陶姑娘能够暂时住在一块,那样咱们才能集中人手保护两位,避免意外再度发生。”
“什么”陶天香惊呼出声,“要我和他住在一起”
“这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属下会赶紧调派更多人手前来支持,但在支持的人到达之前,只能暂时委屈两位了。”
“可是”陶天香此刻的脸蛋更是红得发烫。上一回两人这不得已的同睡一晚,就被其他人暧昧的笑了好几日,还被明见怂恿去找玺御负责,现在要是再来一次,她真的要没脸见人了。
“属下赞成任谚这个提议。”明见倒是毫不犹豫的赞成,心里也暗暗称赞任谚干得好。这可是顺便制造机会,将殿下和陶姑娘凑在一起呀
玺御没陶天香反应那么大,也可以说是没任何表情,他在沉默思考一会之后才回答,“我不反对。”
陶天香错愕的瞪着他。他不反对他不反对难道他真的决定在她的清白全部毁在他手上之后,要娶她以示负责吗
他不是从小被一大堆礼教束缚,很在意男女授受不亲的古代人吗他居然不反对,原来他比她还要开放呀
不反对,也就是表示愿意了,任谚和明见当然把精亮的眼神转向陶天香,等着她点头答应。
陶天香看着他们俩异常明亮的眼神,再偏头瞪了身旁一脸事不关己的玺御,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她现在根本就是被赶鸭子上架,他们分明吃定她在强大的压迫感面前,最后还是会屈服的嘛。
她轻叹一声,无奈的做最后挣扎,“我一个人反对有用吗”
第7章1
她一个人反对,当然是没用
狼狈为奸狼狈为奸,这群主仆简直就是在狼狈为奸呀,分明就是看她一个姑娘家好欺负,才会连手起来欺负她。
最可恶的是玺御,竟然由着自己的手下在一旁瞎起哄也不阻止,分明同样居心不良
但气归气恼归恼,陶天香最后还是不得不妥协,暂时和玺御共睡一房,免得给负责护卫的任谚添麻烦。
入夜后,她一脸不情愿的抱着被子进到玺御房里,因为他的房间比较大,她的比较小,两相权衡之下,就由她搬过来了。
“我我打地铺就好了。”陶天香抱着被子,在床前和玺御商量,“你的床还是给你睡吧,反正只要我们俩都在同一间房里,就不会给任谚添麻烦了。”
虽然现在是深冬,但玺御的房里正燃着暖炉,温度还算舒适,她想就算打地铺应该也不会冷到哪去,她应该可以忍受的。
玺御微蹙起眉,他怎么可能让她打地铺,像个可怜兮兮的小奴仆一样“你是要自己上床,还是我抱你上床”
“我已经说了,我可以打地铺。”她有些无奈的再次强调。
“你自己上床”
“你真的不必和我客气,我没你想得那么柔弱”
“我抱你上床”
“哎唷,你一定要和我争这个才”
“我抱你上床。”玺御不再废话,伸手作势要抱她。
“我自己上床我自己上床可以了吧”她吓得赶紧避开,没好气的一边嚷嚷一边往床上爬,“这样你可满意吧”
她装作气恼,其实是想掩饰自己害羞的神色,不想让他察觉到,她此刻的心情根本就是小鹿乱撞,想冷静都冷静不了。
她用带来的被子把自己包裹得紧紧的,缩在床的最里侧,还故意背对着他,装作凶狠的说道:“咱们就只是同睡一床,井水不犯河水,你该明白吧”
“少啰嗦,好好睡你的觉。”
玺御袖子一甩,桌上的油灯顿时熄灭,房内陷入一片黑暗。陶天香的心也跟着紧缩了一下,密切注意背后的动静。
背后的男人没过多久也跟着躺上床,睡在外侧,两人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就这样各睡各的,没有再多说任何一句话。
陶天香等了好一会,没再等到玺御有任何动作之后,心中倒是有种非常矛盾的滋味,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隐隐期待些什么。
殿下几乎不让女人靠近的,你可是咱们所瞧见的第一个例外
任谚所说的话在此刻不期然的从脑海中冒出来,让她更是控制不了的开始胡思乱想,他真的对她有意思吗但他如果不说,她又怎么知道是不是自己和任谚他们会错意
难道要她一个姑娘家大刺刺的直接问他,是不是喜欢她她要是有那个脸问得出口,现在她也不必这么苦恼了。
陶天香一个人烦恼的左思右想,完全没有睡意,殊不知玺御同样一点睡意也没有,心思不断翻腾着。
他明知任谚提出这个建议,有一半是想撮合他们俩,但他却依旧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违背理智,答应这个提议。
在经过她被抓走的意外之后,他就无法对她放下心来,非要见她好好的待在自己的身旁,他才能定下心神,安心的做其他事情。
所以,他放任私心取代理智,要她和他同睡一床,让她时时刻刻都在他的视线之内,无论早晚,他保护着她,谁都无法再轻易伤害她。
但除了保护之外,他的内心深处还有另一个声音意图,他不只想要保护她,还希望能够占有她。
他闭上眼,努力忽略心中那个越来越强烈的渴望,虽已注意到自己对她过分关注,甚至还有意外强烈的欲望,但他仍试图压抑这些陌生的感觉,以免破坏两人目前的和谐。
想靠近却不能靠近,还真不是普通的难受煎熬,他自嘲的无声苦笑,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不行,她就是睡不着
都已经大半夜了,陶天香还是痛苦得一点睡意都没有,她偷偷的无声的转过身来,看玺御闭着双眼,呼吸平稳,就算她转身也没有任何反应,应该是已经熟睡了。
什么嘛,她因为他苦恼得头都快打结了,想睡也睡不着,他倒好了,一点都不受影响,照样睡他的大头觉,那她为什么要自找罪受的为他失眠呢
真是气死人了,她必须出去透口气,要不然她恐怕会憋出一肚子火来
陶天香试着动动身子,发现玺御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便大胆的坐起身来,蹑手蹑脚的下床,一鼓作气离开房间。
直到顺利站在房门外后,她才呼了口气,原本紧绷的精神也跟着放松,“呼,终于轻松一点了”
对于她和玺御目前这种暧昧不明的情况,她急须找一个人吐吐心事,而她唯一想到能说心事的人就只有小雪,但很无奈的是,她不知道要去哪找小雪,连小雪住在宅子的哪里她都不知道。
但既然她们都住在这座大宅子内,没有道理她找不到呀。她一边思索,一边抹黑在宅子内行走,其实要找到人应该不难,小雪一定是住在仆人所住的院落,去那里打探一下应该就会找得到人的。
“陶姑娘,怎么这么晚了你还在外头走动”
背后冷不防出现询问的声音,害陶天香吓了一跳,她转过身来,才发现叫住她的人是任谚,“你不也在半夜到处乱走,我就不行”
他不由得失笑,“陶姑娘,我这是在巡夜呀,要不然我也很想窝在被窝中,好好睡上温暖的一觉。”
“喔。”陶天香只好赶紧转移话题,“我想去茅厕,所以才会出来。”
“需要我护送你过去吗”毕竟她才刚被抓走过,大家都小心翼翼,就怕她再出什么意外。
“不必麻烦啦。”她羞窘着脸,有些受不了他们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过度反应。
“那好吧,请陶姑娘自己当心一点。”任谚强忍着笑,不打算告诉她,等一会他还是会暗地里偷偷的跟着她,以防万一。
陶天香觉得丢脸的赶紧转身离去,但往前走了几步后,她又停下来,想起要问他另一件事,“对了任谚,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你知道仆人们都住在宅子的哪一处院落吗”
“陶姑娘想要找哪一位下仆们分住三处院落,陶姑娘得告诉我要找哪个人,我才有办法回答。”
“呃这个”陶天香突然面有难色,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下去。
“怎么了只是要找一位仆人而已,陶姑娘有什么为难之处吗”任谚不解的问。
陶天香皱起眉头道:“你们不是有个规矩,下仆不能随意和主子往来说话,这是不被允许的”要不是这样,她又怎么会到现在还不知道小雪住在哪啦,就怕问了会给小雪添麻烦,只能被动的等她出现。
“有这个规定我今日倒是头一次听到。”任谚纳闷的微微挑眉。
“你的意思是你们根本没有这种规矩”
“从来就没有过。”任谚斩钉截铁的回答。
这下子换陶天香傻眼了。难道小雪在骗她,但小雪为什么要说这种谎骗她
“陶姑娘,你到底要找谁”
既然根本没有这种规定,她也就干脆说清楚了,“是个叫小雪的女仆,大概十五六岁左右。”
“小雪女仆”任谚眼神一变,突然变得很严肃。“陶姑娘,这座宅子里,除了你之外,没有第二个女人存在。”
因为玺御的关系,所以他在安排仆从时尽量都是以男人为主,非不得已是不会有女人出现的。
“嗄你确定”陶天香更是错愕的瞪大了眼。
“我当然确定,这座宅子内的人员配置都是我在处理的,哪里有多少奴仆,那些奴仆叫什么名字,我都一清二楚,而这座宅子内并没有叫小雪的女仆。”
陶天香错愕到说不出话来。如果小雪不是宅子内的奴仆,那么又会是谁
“该不会陶姑娘见过的那位小雪,正是潜伏在咱们身边的奸细”攸关玺御和陶天香的安危,任谚神色认真,“陶姑娘,你怎么会遇上她,是在何处遇到的,她又对你说了些什么,请你全部告诉我,这个人不得不防。”
陶天香在将任谚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他之后,才浑浑噩噩的回到玺御的房内,迟迟无法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她一进到房里,就发现暖炉的火快要熄灭了,她蹲在暖炉旁边,加了几块炭火进去,然后就对着暖炉发起呆来。
现在再回过头想想,她才发现小雪的一举一动的确都很可疑,一开始小雪就不要她主动去找她,还编了借口阻止她,分明就是怕她发现宅内的奴仆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以免泄露身份。
而且小雪都是趁着晚上无人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来无影去无踪,神秘得很。
况且宅内都有护卫看守,却始终没人发现小雪的行踪,不就表示她身手不凡,才能来去自如
没想到她唯一可以倾诉心事的对象,竟有可能是别人派来潜伏的奸细,而她却一点警觉心也没有,就这样傻傻的把对方当朋友。
“唉”她有些沮丧的轻叹口气,也对小雪感到非常失望。
可是小雪从没伤害过她,况且小雪关心玺御的表情也很真实,她看不出有任何的虚情假意她还是不愿意相信小雪会是奸细。
不行,除非小雪亲口承认自己是奸细,要不然她绝对不会相信
咋
暖炉内的炭火突然在这时迸出点点火星,其中一点火星还不偏不倚的掉到她手背上,害她吃痛得惊呼出声,“哎呀”
“怎么了”
玺御犹如一阵风般下迅速的从后靠近,担心的抓住她的手。
她没料到会惊动他,慌乱的赶紧说道:“没事没事,只是不小心被一点点火星给烫到而已。”
“你要想事情也挑个好的地方想,一直蹲在暖炉边做什么”玺御没好气的念着,紧接着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到水盆边,将她被烫到的手放到冷水里降温,就怕会留下伤疤。
他知道她一直没睡着,因为他也始终都是醒着的,只是怕她会感到不自在才假装已经睡着。
从她出房去之后,他就一直在等,等着她回来,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了,她却一个人对着暖炉不知在发什么愣,还心不在焉到被火星烫到,真让他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就连两人已经同住在一房里,她还是让他无法放心,时时牵挂,难道非得将她紧紧的锁在怀里,像现在一样,才能确保她不会再发生任何意外
陶天香感觉自己的脸开始烫了起来,就连心也控制不住的越跳越快,她现在根本就是被他搂在怀里,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空隙。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背轻贴着他的胸膛,属于他的体温淡淡的传递了过来,虽然淡,她还是敏感的感受到两人的手泡在冷水当中,理应相当冰冷,但他的手始终握着她的不放,让她有种微热微麻的错觉,之前被火星烫到的痛意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去,她的心思也没放在那了。
她全身细胞所感受到的都是他,他这么做简直是犯规
就算他没有在诱惑她,也不是存心要让她有遐想,但他还是太过分了。如果对她没有任何一点意思,就不要对她这么好,害她心猿意马小鹿乱撞
第7章2
为了要让脑袋甩掉不该有的绮想,陶天香努力转移话题及注意力,想打散两人之间太过暧昧的气氛。
“原来你没睡着”他要是真的睡着,反应就不会这么快,在她惊呼出声的下一刻就飞奔到她身边来了。
“那又如何”
“你一直在骗我。”
“这有什么骗不骗的问题”
“谁知道你让我误会你已经睡着是安的什么心眼,说不定你是在诱使我卸下心防,之后想对我做什么事情,我就会没有防备的中招。”
“”她这是在故意无理取闹
“够了够了,我的手已经没事了。”她从水盆内取回自己的手,转身想推开他的胸膛,拉开两人之间的危险距离,“你可以不必再”
她才一转头,喋喋不休的唇瓣就轻扫到一个柔软的东西,她错愕的瞪大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突然觉得很不妙。
她没注意到他的头低靠在她的肩旁,当她一转头,那位置就很刚好的扫过了他的唇。
玺御也没想到她会突然转过头来,唇上意外擦过她柔嫩的唇瓣,虽然只有一下子,却已足够震撼他的心魂动摇他的自制,让他压抑在心底深处的渴望瞬间翻腾起来。
这个意外的插曲使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更盛,陶天香的一番努力也全都化为乌有,或是该说,反倒是助长了暧昧的发展
她心慌意乱的和他四目相对,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就怕稍有妄动,这诡异的平衡就会被打破,紧接着便失去控制。
他看着她有些紧张却不是害怕的神色,理智动摇了,对她的渴求也更加强烈。
他微眯起眼,慢慢俯下身,试探着她的反应,见她没有闪避,他便不停下来,继续低头,想要品尝她诱人的红唇。
她像是受到这气氛牵引似的,既紧张却又忍不住期盼,眼睁睁地看着他越靠越近,两人的唇几乎要贴合在一起
砰砰砰
就在最关键的刹那,竟然杀出了不速之客,异常紧急的拍着门板,“殿下,属下有急事禀报”
“呃”他们俩吓得猛然恢复理智,微微分开,忍不住感到懊恼,也怨外头的人真是太会挑时间打扰了。
脸红不已的陶天香浑身发热的后退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强迫自己赶紧冷静下来。
如果不是有人来打扰,她就真的会被他吻了,那暧昧的界线一旦打破,她接下来该怎样和他相处甚至和他同住一房呀
玺御也赶紧冷静下来,不再去想方才差一点就失控的事,转身去开门,“怎么回事”
在门外的任谚表情异常的凝重道:“边境传来消息,有百姓集结而成的队伍骚动,要请殿下即刻出面阻止。”
玺御在得到消息后,便带着少数随从连夜骑马赶往殷族和玺国的交界,任谚则留在宅内确保陶天香的安全。
一赶到交界处,他就见一群玺国百姓拿着火把和地方官带来的士兵僵持不下,气氛火爆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
地方官一见到玺御现身,赶紧迎上前,躬身行礼,“二殿下。”
“发生什么事了”
“这些百姓们都是家中有闺女失踪的,他们得到消息,说自家闺女被绑往殷族领地,即将被当成祭品杀死,便聚集在一起,打算闯入殷族领地救人。”
那些消失的未婚姑娘被绑去殷族领地的事情,玺御从一开始便要地方官保密,就是担心会发生现在的状况,如果玺国百姓和殷族族民起了冲突,很有可能会造成殷族全面叛乱,而边境也会不得安宁。
地方官怕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只好一边阻挡激动的百姓,一边赶紧派人送消息给玺御,让他来处理这件事。
殷族一叛乱,身上流有一半殷族血统的玺御立场也会变得异常尴尬,他不得不怀疑,这一连串的事件都是冲着他来的。
如果他无法妥善处理,让事情圆满落幕,他在玺国的地位也会受到影响,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安抚百姓情绪,避免发生暴动。
“他们是如何得知消息的”玺御询问地方官。
“下官已询问过,他们也不知道告诉他们消息的那人是谁,只知道那人说自己是从殷族领地过来的,而且一身黑衣,让人瞧不清模样。”
黑衣人肯定又是那个易非此时此刻,玺御更是相信,易非所做的一切都是冲着他来的
“让我们过去”
“我要救我的女儿”
“你们不救,咱们就自己去救,快让开”
百姓们继续和阻挡的士兵拉扯着,情况越来越混乱,随时都有可能一发不可收拾。
玺御驭马来到众人前头,居高临下的对着他们扬声道:“大家稍安勿躁,你们的女儿目前都还安然无恙,请冷静下来,不必惊慌。”
“你是谁咱们凭什么要听你的”其中一名男子问。
“就是说呀”其他人附和出声。
“我是玺国的二殿下玺御”
玺御的大名一出,大家错愕的面面相觑,低声讨论,不知该不该信他的话。
地方官赶紧出面证实他的身份,“他的确是二殿下,你们千万不可无礼,二殿下他是特地前来解决此事的。”
有了地方官的保证,众人便信了玺御的身份,转而开始恳求他,“请殿下救救我女儿”
“我只有那么一个独生女啊”
“殷族人太可恶了,把我女儿还来”
“我知道你们担心女儿的安危,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你们的女儿目前还是平安无事的,不必惊慌。”玺御语气镇定的回答。
“但现在平安,不代表会继续平安下去”其中一人激动的说。
“他们不是要将咱们的女儿当成血祭祭品听说血祭的日子快到了,再不将她们救回,她们就会没命了呀”又有一人高声咆哮着。
“没错,再不将她们救回,她们会没命的”
见百姓们又躁动起来,群情激愤,玺御扬高嗓音再度解释,“你们现在闯入殷族领地只会打草惊蛇,或许还会害到自己的女儿,我正在设法将她们平安的救出,若是你们此刻贸然行动,只会打乱我的计划,谁都得不到好处。”
“你说要救,但到现在却连点消息都没有,你该不会是在欺骗咱们吧”有人怀疑的嚷道。
“血祭都已经快开始了,你还救不出她们,要咱们如何相信你说的话”
“是呀,你凭什么要咱们相信你的话,空口说白话谁不会”
大家对玺御的怀疑再度引起骚动,纷纷和士兵们推挤起来,士兵们几乎要抵挡不了,又不能贸然伤了百姓,免得情况变得更加混乱。地方官焦急的看着眼前混乱的情况,“二殿下,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放肆在本殿下面前,竟敢如此无礼”他瞬间怒吼出声,声势万分惊人。
众人被玺御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到,顿时停住和士兵们推挤拉扯的动作,转头瞧向他。
就在此时,玺御竟出人意料的拔出腰间长剑,毫不犹豫的往左手臂上划过,一道血痕顿时染上衣袖,鲜红的血液缓缓的滴到雪地上,开出触目惊心的艳红花朵。
一时之间,大家都被震慑住,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声音。
玺御任由手上的血继续滴下,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宣告,“我以玺国二殿下玺御之名在此立下血誓,要是无法平安救回大家的女儿,我这条命就赔给大家,以示负责”
众人鸦雀无声,完全被他惊人强霸的气势给镇住,动都不敢动,彻底折服了。
看着眼前情势瞬间逆转,玺御扬高嗓音,威严尽显,“现在,还有谁有异议,执意要在此时闯入殷族领地,给本殿下添麻烦的”
第8章1
陶天香在玺御离开赶往边境之后,就在前厅担心等待,完全没有心思回房里休息。
她听任谚讲了一下情况,知道那些被抓去当血祭祭品的姑娘家人打算集结起来闯入殷族领地,引发动乱,所以才需要玺御赶过去稳住情况。
虽然任谚说应该不至于会发生什么事,但她就是无法放心,他也只好陪她在前厅彻夜等待。
他们在东方的天际泛起鱼肚白,接着天色大亮,才终于等到玺御一行人从边境回来。
“玺御”
陶天香开心的冲到大门前,原本正庆幸他平安无事的回来,却在下一刻见到他左边衣袖上明显的血痕,既讶异又担心。
“你受伤了”
“只是点皮肉之伤,不碍事。”他在回来之前便已经包扎过,血早已止住,没什么大碍。
“你怎么会受伤遇到袭击了吗”
“和袭击无关,你别担心。”
“真的假的你别骗我。”
如果是从前的玺御,可能会对这样接二连三的询问感到不耐,但此刻问的人换成陶天香,再看到她微红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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