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曲

第 2 部分阅读

靖雨仇大为奇怪,“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顺手拉住背着包袱的店伙计,“喂有什么事要发生,怎么人都跑了”店伙计拼命挣扎着,可是他一个普通人哪抗得过武林高手,最后只得乖乖的在他的压迫下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一脸的不甘不愿,靖雨仇一笑,自口袋里掏出锭黄金,在他面前晃了一晃,“怎么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势利的店小二当即两眼发直,接过金子还用力咬了咬,“嗯十足真金十足真金哪”
靖雨仇不耐烦起来,指头敲敲桌子。
他立刻会意,像说书般摆开架势,“要说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您还真问对人了我方小二在这通州城号称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包打听呃万事通要说问这种事情,您还真问对人了,这通州城里三十八条大街小巷哪个不知道我方小二的本事”
靖雨仇抓起虹刀扔到桌子上,没好气的道:“说重点”
“是是”方小二缩头缩脑,不敢再吊人胃口了,“听说是水源军打过来了所以大家都赶着落跑”
“水源军”靖雨仇沉思,随即又掏出锭金子,“嗯你再说一说这两年发生的大事”
“啊哈”方小二眼睛发亮,有了这两锭金子,就是要了他的命都没关系
他赶紧把金子扫进自己的口袋,小心翼翼的放好,“要说这事,还真得提提两年前发生的大事。那时候啊据说江湖上出了个叫”血杀“的人,专杀白道高手,嘿嘿真是厉害,好象一口气给他干掉了白道一百多位高手”
靖雨仇失笑,微微摇头,“果然在市井之人嘴里,传言被夸大了不少”
方小二见他摇头,以为他不信,急道:“大爷,这可是我亲眼所见哪那”血杀“身高丈二,胳膊有我腰这么粗,那拳头比我的头还大”
“越说越离谱了”靖雨仇忍住笑,“我信,你接着说”
“哦这白道上吃了这种亏自然是不甘不愿的据说这”血杀“是黑道上派来的,于是白道上的人就纠合起来向黑道要人,两方就这么打起来了,据说当时死了一千多人,紧接着这天下就乱了套了,造反的军队越来越多,今次这个水源军据说强得连官家都奈何它不得,唉可就苦了我们这些小本老百姓了”
靖雨仇没想到潜修两年时间,天下形势发生了这许多变化,看来这场大乱的根源还是由自己引起的,到现在他才明白阮公渡的用心,借他的手打破黑白两道的平衡,进而打破天下大势的平衡性,可以想见,阮公渡手中必然有其他筹码存在,而且以他喜欢隐藏在背后使坏的个性,他必然是躲在哪支义军或豪门的背后运筹。
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他不关心,死的人再多和他也没半点关系,他现在想做的就是找出阮公渡的所在,干掉这个令他有深切之痛的仇人。回想起当时的事情,他只可惜没能杀得了阮公渡。完成截杀“雷霆万钧”小组的任务后,他即刻开始了脱离阮公渡控制的计划。一如江湖上的形势被他打破,他和阮公渡两人间的微妙平衡也打破了,靖雨仇在他防备最松懈的时候他得知任务完成后的时候,经他多次观察,这是阮公渡防备最弱的时候。抓住这个最佳时机,他在阮公渡淬不及防下连中他三刀,直到此时,他才知道阮公渡的真正实力是远超他的想象的,平日里接触不多,否则他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强过阮公渡了,要不是偷袭得手,后果不堪阮公渡虽受重创,但反击亦凌厉之极,不知道是什么功法,雄强霸道、阴恻莫名。一番交手,阮公渡固然重伤遁走,他也是受了相当严重的内伤,幸好他终于获悉了镇压住体内剧毒的方法,这才能在两年时间内养好内伤,压下身体所中的毒,重现江湖解决阮公渡。想不到短短两年时间,物是人非,不止江湖,连天下都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他抬起头,“这”那个叫方小二的店伙早已趁他失神的时候跑得不见踪影了。
他摇头,端起酒杯,虽然满楼的人都已经逃得不见踪影以躲避即将到来的军队,但他却依然泰然自若。
微风吹拂着街面,把一些杂乱无章的碎物吹得向空中扬起,天地间充满了一种萧条感。
脚步声自楼梯间响起,咋听杂乱无章,脚步沉重,但靖雨仇还是自步点中听出了些许端倪。步点虽然杂乱,但每一下都落在实处,显示出坚定的力量,表明此人的意志必然极为坚定,而远处依稀传来的喝骂声让他知道此人正被人追逐,陷于窘境。
“人生何处不相逢,劝君更进一杯酒我敬兄台一杯”手上的酒杯打着旋向楼梯口飞去,取的时间恰好是他的脸露出楼梯的那一瞬间,这一掷大有学问。
“好酒”人未至,声先到,一只粗壮的大手出现在楼梯间,二指轻盈的捏住杯壁,轻松得连酒都不洒出一滴。手的主人渐渐显露出来,是个身形雄伟如山,目光深邃,顾盼生豪的大汉,靖雨仇的身材已经算上高大了,这大汉比他还要高出半头,可见他的高大。
大汉举杯饮酒,再长笑一声,“好酒啊”将酒杯扔到一边,举步跨到靖雨仇面前坐下。
大汉身躯虽壮,举止动作却与人轻灵的感觉,使人不敢生出轻视之心。
虽然两人素不相识,大汉就这么坐下有些突兀,但靖雨仇还是若无其事的提起酒壶豪饮一口,旋即又把酒壶扔给大汉。
大汉毫不起疑的大喝一口,抬头见靖雨仇打量自己,大汉笑道:“可有看够
不如我们找个地方杀个人,把把美妞好了“
靖雨仇微微一笑道:“看你的样子,好似被人追击哩不知如我把你擒下,可否卖几两银子”
大汉忽地大笑,不住摇头,“想不到我李科在这里遇到知己世人多道貌岸然,满口仁义之辈,嘴说一套,做起来又是一套,使人厌恶。难得老弟有真性情,真是有缘相见哪”
靖雨仇忽然感到,以前遇到的那些白道高手和此人一比,那简直就是不值一提,大汉豪气天纵,举止不羁而毫不做作,与那些满嘴风花雪月、仁义道德之辈完全不同。他楞了一下,旋即和大汉一起大笑起来,这一笑,仿佛把这些年来的不快和阴郁一笑而空,笑回了真实的自我,笑回了孩童时代的真性情。
靖雨仇忽地心中一动道:“难得碰到知音人,小弟靖雨仇,兄台,你我一见投缘,不如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这建议实在有些异想天开,此时两人陌生得见面不到一刻,靖雨仇此举几乎可以归为疯子一类。
大汉看了他半天,忽然伸手一拍桌子,声音虽响,桌子却丝毫没有损伤,瞧来颇为怪异,靖雨仇听在耳中,虽无异样,但可想知,这招非是无的而发。
窗边传来惨叫,一人耳鼓淌血,直直的从二楼摔下。
大汉道:“我李科愿和靖雨仇结为异姓兄弟,以杀人为誓兄弟,该你了”
若要论起来,大汉的手段更是惊世骇俗,靖雨仇看也不看一眼窗边还剩下的一人,一挥大袖,桌面上的物事一股脑的飞去,将刚想逃的那人打下楼去,从坠地的巨大声响来听,显然是不活了。
李科满脸惋惜之色,“可惜可惜了这一壶好酒啊”
靖雨仇啼笑皆非,道:“大哥,等会找家象样的酒楼,小弟好好请您喝几壶”
李科摇摇头,拍拍他的肩头,“我上面还有个大哥,你还是叫我二哥吧,听着舒服些”他望望窗外,道:“此二人乃是水源军的先头探子,他二人发现了我的身份,紧追到此,如若我在城外杀了他们,必然遭被高手围攻的命运,不过如果一刻内若不见探子回报,敌人一忽必到”
靖雨仇丝毫没被吓到,笑道:“真正有趣正好拿人来试试刀磨得锋不锋利哩”
两人再度相视大笑,充满英雄相见甚欢之感。
未来天下的走势,将因这两个人的结拜而改变。
日当正午。
正是日头酷热之际,本来平素此时热闹非凡的通州城一片寂静。
急促如雷的马蹄声迅速接近。
一队超过四十人的马队掣马狂奔,激起漫天烟尘,冲入城内。
敌人已到。
矛头正指酒楼。
李科叹息一声,“唉本来言谈甚欢,可惜有这些虫子来打搅”
靖雨仇道:“二哥此言差矣我兄弟一边解决虫子一边谈笑,岂不更欢”
李科笑道:“好好好老弟说得是,咱们就下去陪这些虫子玩玩”
马队驰到楼前,领队正要下令,一声暴响自空中传下,大片窗扇化做漫天碎片散落下来。李科和靖雨仇自碎片中跃出。
领队色变,惊叫道:“是李科”话未说完,已被靖雨仇一刀封喉。靖雨仇刀出如风,迅捷无伦,每出一刀,必定有一人连人带马倒下,比之两年前,他的功夫又更见精进。
李科出招又自不同,赤手空拳并不带半件兵器,双拳就是他最大的武器,虽然刀剑在手,骑兵也不能阻挡他半招,每出一击,中者必全身骨骼尽碎而死,其中功力,比之靖雨仇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两人联手下,这队四十多人的马队宛如刀俎上的鱼肉,连一丝还手的机会也没有,不到一刻功夫就被消灭殆净。
四十多人的尸体散步四周,死状各异,就连战马也没漏掉几匹,让人分外感觉到战争年代的残酷。
见惯死亡,做惯杀手的靖雨仇竟然也有了一丝不忍。
李科则显得意兴阑珊,“唉如果不是天下是这等形势,这几人也不必死的
看来只有把天下握到我等手中,这种纷乱的情形才可以结束。“
口气虽大,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显得分外有说服力,好象他在说的是日头每天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那样的真理。
他转头向靖雨仇道:“他们对我哥俩的实力估计错误,一会的话援军必到,这次就会是我等二人无法对抗的了我等就此别过,兄弟如要找我,可往李特的流民大营”
靖雨仇望着李科远去,结义不到一时三刻即告分离,却丝毫不拖泥带水,的确毫无世间俗态,相聚虽短暂,却使他获益良多,尤其是在酒楼的一番长谈,更使他明白了很多东西。
果然,还不到一时三刻,紧骤的马蹄声再次响起,地面也随着微微震动,这次来的人马果然远超前次,的确不是他们所能抗衡的。靖雨仇识时务的紧,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他取的并不是相反的方向,而是走的李科的另一侧,这也是他聪明的地方,即可让敌人摸不着头脑,也可使李科安然离去。
好一会儿不见敌人追上来,看来是没有事情了,靖雨仇细细沉思李科先前所说的那番话。“现在天下风云激荡,形势变幻莫测,正是逐鹿中原的好时候,但我看兄弟无意于天下争霸,或许武道的追求是老弟的目标吧老弟虽然经验尚可,但对各种形势的认知太少二哥我就献丑告知。现在天下在名义上还处于大武王朝的统治,但实际上这只是表面的样子,王朝里真正掌权的是四大豪门,闻、李、羽然、左丘四家,不过这四大豪门间水火不容,相互勾心斗角,也幸亏这样,各路义军才得以生存。现在义军有多少支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势力比较大、实力较强的有七支,待会要对上的水源军算一支,薛刃的刀疤军、李特的流民大营、天水的梵人松、江华城苏潘的流离失所、赫连铁树的兽人武装、浪琴的浪人军,是另外几支,这几个彼此中都有厉害的高手和精明的谋士,算得大有前途。”
“但若要谈争霸天下,大武的四大豪门也得考虑进去,虽然大武目前势力衰微,分崩离析是必然的事情,但每个豪门的势力均不逊于任何一支义军,若要击垮他们,并非件易事。”
“这江湖上的形势与之有些相似,先前老弟所说的白道三盟和黑道十二景虽然是挑动纷乱的引头,但若要论实力,他们只是个摆设,真正强大的都隐藏在地下。魔门内的法帝曹天太被三盟那些人尊称为天下第一,其实和曹天太齐名的共有四人,江澜沧、陆文夫和大武王朝的武冲,这三人和曹天太并称天下四大宗师,是武者中的佼佼者。魔门内多隐秘,其中的实力深不可测,但这几百年来正道上一直有香榭天檀与之对立,互相牵制,若要论起来,这香榭天檀比之魔门只怕是更为隐秘,老哥也不知其底细,但既然能和魔门相对峙,想必实力不可小视,这些势力已经不单纯是在江湖上了,它们或多或少都和义军或豪门有着各种各样的联系。”
“有了老哥说的这些,兄弟行走时千万务要小心,但不要为此退缩,艰险中的磨练对武道才是大有裨助”
靖雨仇感到有些茫然,天下的势力太纷杂了,阮公渡那个老家伙不知躲到哪个乌龟洞里,根本是无从找寻。
他倏地停了下来,功聚双耳,全神倾听。
果然在远远的树林中,传来了几声细不可闻的兵器撞击声。靖雨仇想了想,还是顺着声音的方向奔入了林中。
隔着树木的缝隙可以看到几人背对着他站着,这几人对面是个形象猥琐的汉子,小鼻子小眼睛,偏偏耳朵却很大,像极了地头里的老鼠。靖雨仇大感兴趣,轻巧跳上一棵最茂密的大树,隐藏好身形,静观其变。
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正在说话:“何通识相的话就快把东西交出来,免得待会皮肉受苦”
那何通身上伤痕俨然,口鼻喷血,显然早先经过一场剧斗,依靖雨仇看,就算没人动手,他也挺不过一时三刻。何通抹抹嘴边的血迹道:“叫羽然凤来,你们这些小喽罗没资格和我讲条件”
为首的大汉大怒,但显然是有什么顾忌而没有动手,只是恨恨道:“想见我们家主,下辈子投胎再做人吧”
何通鼻子里哼一声,不再言语。
几人心中焦急,却又不敢上前动手,生怕何通快手快脚毁坏了那件物事,回去无法向家主交代。
局面陷入僵持。
一把轻柔悦耳的声音突然插入,“是哪个要见我哩不妨过来一叙”宛若一阵微风吹过,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何通面前。
靖雨仇大骇,此人出现没有半分预兆,自己竟不知他是何时现身的,此人功力,绝对胜过自己多多,他紧闭呼吸,放松身体,不敢露出半点声息。
何通见到来人,脸色变得极度难看,让人怀疑他是不是马上就要死掉。
几个大汉全都“噗噗噗”的跪了下来,在他们眼中,家主几乎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来人身材修长挺拔,长眉凤目,头顶高高的盘了个髻,长得酷似一美貌女子,整个人充满了妖异的魅力,正是羽然家家主羽然凤
他眼角都不扫一下跪在地上的大汉,柔声道:“他们几个得罪何先生,真是失礼了”靖雨仇听得背上寒毛竖立,坦率讲,羽然凤的声音并不是肖似女声,而是阴柔到了极点,让人听着极不舒服。
下一件事的发生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不见羽然凤如何动作,跪在旁边的几名大汉全部脸色发青的倒在地上,眼见是不活了。
羽然凤大袖晃动,好象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语气依旧轻柔,“这几个下人得罪了先生,理应处死,羽然凤代先生代劳,不知先生如何酬谢”
何通牙齿上下互击,“不干我事”
羽然凤摇头,“真是可惜,在下实在是舍不得把先生拿来喂狼”
何通脸上肌肉扭曲,显是想到了即将面临的惨境,他下意识退后一步,叫道:“别逼我,你要要是过过来,我就撕了它”他探手入怀,好象是握住了某样东西。
羽然凤面色一直不变,好象再没有第二种表情。他摇头失笑:“先生差矣
如果此物事先生随身携带的话,此时必然已为我所得,此物绝非是在先生身上,既然如此,只要细察刚才发现先生的地方,答案呼之欲出,或许会在哪个树洞里吧“
显然是完全被说中了,何通的脸色坏到无以复加,几乎可以想见,他现在除了死路一条外别无其他选择。
羽然凤面带微笑,踏前一步,“让在下送先生上路与尊夫人、老母、幼子汇合吧”手掌缓缓伸出。
何通知道无法抗拒,只好闭目等死。
羽然凤的手掌轻轻的按上他的肩头,未及按实,他嗖忽退后,两掌反按在靖雨仇藏身的树干上,一股沛然无匹的真气顺树直上,震得满树乱晃。靖雨仇虽有警觉,同时抽身离树,但毕竟慢了一步,阴柔之极的真气瞬间攻到,几乎不可抵挡,靖雨仇甚至来不及运气,只得硬生生受了他半击。一口鲜血喷出,尚未接战,他已先行受创。
靖雨仇翻身落地。
羽然凤并未继续动手,双手垂下,好整以暇的望着他,“这种情况下依然能够躲过某家半击,真是后生可畏哩”靖雨仇终于明白何通正面面对羽然凤时的感受了,他那双秀气的凤目如果放到女子身上,无疑是极为漂亮的,但放在他身上,配合修长的体态,并不让人感到突兀,此时凤目发出妖异的艳光,紧紧锁定着他的身形,令他有透不过气的感觉。
“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绝对超过阮公渡好几个级数”靖雨仇暗自戒备,防止他又来次偷袭。
羽然凤负手背后,仰头向天,并不看他,口中道:“天下武学众多,各有其利,但其中以魔门内花音派秘传的魔典、香榭天檀的意书、青天阕、少林的心想诀、不知出处的水经集和轩辕录为之中最品,据说这些功夫练到极处,可以达到上窥天地奥秘的境界。其中的水经集不知如何辗转落在这何通的手里,可惜的是,他有福看书,无福享受,只好去阎罗殿修炼了”
语气轻描淡写之极。
羽然凤侃侃而谈,靖雨仇却听得冷汗直冒,他忽然想起一事,这些隐秘的事情,羽然凤毫不避讳的在自己面前说出,自然是存了必杀他之心,同时他肯定极具信心可以一举将他击杀,换言之,如果不想出个妥当的方法,可以想见,明年这时,可以让人到他坟上为他烧纸祭拜周年了。
他脊背微挺,手握虹刀刀柄,生出股肃杀之气,不让羽然凤专美于前。
羽然凤依然不看他,却掌握他所有的动作,“小朋友动杀气哩就让某家陪你玩玩好了”口气轻松,好似并未把他放在眼内,但气机却紧紧锁住他,使他不敢轻动半分。
这个羽然凤看样子城府极深,而且属于那种对任何事都不会大意的人,靖雨仇清楚的知道,在他的心平气和下,自己没有半分生机,唯一的办法就是激怒他,只要能激怒他,就有一线转辄
靖雨仇的嘴在阮公渡的多年“训练”下可是厉害得很,骂起人来能气死人,说起甜言蜜语来则能迷死人。他忽地腰骨一松,整个气势消失不见。
气机感应下,这招奇兵立刻引起了羽然凤的感觉,突如其来的一招令他大感奇怪,“难道这小子知道不敌,放弃抵抗了还是另有诡计”
靖雨仇知道引起了他的注意,假意叹口气道:“唉一想到要和你这不男不女的家伙动手,我就觉得恶心,提不起兴致”
这话实在阴损至极,任人也受不住。
羽然凤果然城府极深,面色不变,可靖雨仇却感觉出他的笑容多了阴冷的气息,显示他并非对这话无动于衷。
趁热打铁。
靖雨仇毫不留情,半点口德也不留,“男人若没了本钱,那实在是不能称为男人了,充其量只能叫做男妓我看有人可能就连男人的本钱都没有了”说着还故意瞄瞄羽然凤的下体。
多年来笑容不退,即使在杀人时依旧满脸柔和的羽然凤终于脸上变色,碍于他在天下的名声和地位,谁人敢对他如此不敬靖雨仇可以说是破天荒的头一个,即便是敌人对他冷嘲热讽,他依旧能泰然自若,但靖雨仇说话实在太过恶毒,攻击的是令他最受不了的地方,城府极深的他罕有发怒的时候,这次他终于掩盖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即使是在盛怒中,他说话依旧语气阴柔,“好小子,上一个敢对某家如此说话的已经不知到哪里投胎去了,今天若要让你走脱,某家的名字就倒转来写”
羽然凤为人险恶,生平最喜欢偷袭别人,从来不说类似牟定的话,如今他居然这么说,显见他已经被怒气冲昏了理智。
靖雨仇心中暗笑,忽然望向他的后方,何通倒下去的地方,面上现出惊骇欲绝的表情。
若在平素里,羽然凤岂会为这种小计所骗,但此刻羽然凤情绪紊乱,竟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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