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种涌上全身的感觉叫做――恐惧!
"刑――夜――"
小小的店仿佛就我和他两个人,四周的空气似乎已经凝结,他的来到,让我再次闻到久违的血的气息,而那气息――让我全身的细胞都颤抖起来――
终究――还是逃不过么――要重新开始生活,只是我自己的一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一个妄想――
"没想到你会在这里,我说过,我一定会回来找你!"他拿下墨镜,眼神自始自终停在我脸上.
看了一眼那张熟悉的脸,我低下头,不是没有想过会被他抓住,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内心好不容易建立起来墙――再一次倒塌了――――
第十四章
我在狭小的房间里来来回回转了不知道多久,直到看到窗外一片黑暗时才发现已经快八点了.
早上刑夜来到店里说了那些话之后就走了,我和小昕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久久说不出一句来.他走了――但我知道他还会来,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也许是等会儿――他一定会来找我,因为我欠他的太多――
怎么办?现在的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每一根神精都有可能随时崩溃,我不知道接下去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死?我不怕!折磨?我能承受!可我真的有些怕,怕什么――也许只有我自己心里才清楚――
今天刑夜走后,小昕看着他的背影半天也没回神,嘴里喃喃自语的说着乱七八糟的话.
"老板,他真的是你的攻啊?"
"――"
"真适合!你们真是天生一对!老天!你竟然成就了这么完美的一对!"
"小昕,"我苦笑一声,"如果明天你来上班的时候看到我被五马分尸在房间里帮我跟周叔说一声,把我埋在山上就行了!哦!如果那时我还有尸体的话!"
"吓?老板,你不会在外面'偷吃'被他抓住了所以逃出来的吧?现在人家找上门了要把你给'吃'干净吧?"
"的确是要把我给收拾干净――"我闭上闭眼,我和他之间的债――是无法那么简单就可以解决的."你先回去吧!小昕,今天――休息一天!"
"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好差,老板,你别吓我啊!"她关心地走上来
"哪~老板,我不知道你跟他之间发生过什么,我想问的话你也不会说,但如果你还没作好跟他见面的心理准备的话,我只能给你一个忠告:逃!"
跟他见面的心理准备,说实话,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作好这个准备.想忘了他,忘了过去,忘了所有!可到头来,只是自己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自己终于没办法逃开这一切,我犯的错,永远也不可能得到原谅――
"也许――"我皱了皱眉,向四周望了一下,看了看这半年来自己所居住的地方,像一个梦一样,平静的生活刚开了个头――"也许――现在逃还来得及!"
好吧!我承认这是个胆小鬼的想法!但我别无他法,我没办法面对他!真的没有办法!我怕他的置问,怕他的怀疑,我一直在骗自己,我怕他知道――我还爱着他!我已经没有资格再去爱他了!这样的爱,如果他知道,得到的只会是他的厌恶和嘲笑!
我这样一个人,一个背叛欺骗过他、把枪对着他的人,怎么还有脸说出爱的话!
咬了咬牙,我穿上外套,从抽屉里拿了和证件和提款卡,四强的打火机――我拿起来看了一眼,扬了扬嘴角,把它放进了贴身的口袋.不知道去跟大叔打个招呼来不来得及――还是算了!他一定会说个没完,以后再打电话跟他解释吧!对不起!
打开门的一刹那,我停了下来,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自己呆了近半年的屋子,虽然还是无法无全忘记以前的种种,但这半年已经是我最平静的生活,也许就是我向往已久的那种生活,可如今――老天是在惩罚我么――如果没有再遇到他,自己会一直生活在这里吧!
算了!与其想那么多,不如――――我打开门,刚想踏出去的脚停在了半空中――
"怎么?想逃?"
刑夜!我面部神精抽搐了一下,门外,刑夜背靠着走道的栏杆上,双臂交叉在胸前,嘴里叼着一根烟,双眼在黑暗中反射出犀利的光,直直地盯着我.我在心里苦笑一声,这下子――死也没个全尸了!
我转过身,回到房间里坐在沙发上,可怜我的小屋里只有一张沙发,想了想,我又站起来坐到床上.过了几分钟,刑夜才慢慢地走进来,他走到沙发上,把嘴里的烟熄掉,扔到桌子上的烟灰缸里,那里面已经放了数十个烟头,他看了看,不禁皱了皱眉.
气氛一时间有些异样,两个谁都没有说话,这跟我想像的有些不同,刑夜不是那种容易生气的人,就算他生气,也不会太多表现在脸上,可我没想过我们的这次"重逢"会是这种情况.
他的冷静让我浑身开始发冷,双手交叉支着下巴,掩盖直打颤的牙齿――
"我来的不是时候是么?"
"我――只是想出去散步!"我扯了个谎.
"哦?我不记得你有半夜散步的习惯."他声音不高不低的说着,好像在谈家常一样,他越是这样,就越令人恐惧.
"这半年来养成的."
"是啊――半年了――"他抬起头闭上眼好像在思考什么,喃喃自语了一会儿,突然睁开眼看着我,我打了个冷战.
"半年了,我每天都在想着你呢!洛――这半年,对我来说就像半个世纪那么久,你知道么?"
我深吸一口气,这半年,在每个晚上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刑夜的身影就像影子一样如影随行地跟着我,闭上眼,他的声音就会在耳边响起,像毒药一样慢慢渗进我的皮肤――
"你怎么找到我的?樱庭浚悟告诉你的?"
"哼!他已经被我扒了一层皮了!"刑夜冷笑一声,"他胆子不小,竟敢帮着你逃,还在背地里阻止我的人去找你,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用了半年才找到你?"
"你把他怎么了?"我很为樱庭浚悟担心,如果他为了我而受到伤害,我不会原谅自己.
刑夜挑了挑眉,表情突然变得有些――狰狞!他咬牙切齿地说:"你还有心思为别人担心,你应该想想你接下来应该怎么跪在我脚下哭着请我饶了你!"
"你~"我浑身一抖,看着刑夜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我,高大的身躯威慑力实足.
我下意识地向床后缩了缩,他冷笑了笑,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力气大得让我觉得他会捏断我的骨头,事实上,他确实这么做了――"卡"的一声,一阵巨痛直钻到心里,我闷哼一声,整个身体向后倒去.
他挫开了我的手腕骨,让我的左手脱臼了!一个念头闪现在脑中:接下来他可能会拆了我浑身的骨头!
我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左手手腕处已经开始肿胀起来,不到半个小时就会像个馒头一样.
刑夜突然压到我身上,手双放在我头两侧撑着身体看着我,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我的心开始不规律地跳起来――
"痛么?"他眯起眼睛看着我,一只手在我肿起来的手上捏了一下.
"唔~!"我皱眉.痛?其实并不痛,再重的伤也受过,身体上对伤痛早已经麻木,痛的――只是心里的伤吧!
"安洛!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你,知道么?我每天都在想着你,想着和你再见面的那一天的到来,你给我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教训,我很佩服你,你是第一个让我感觉到失败的人!" 他缓缓地说着,手指在我脸上慢慢移动着,额头,鼻梁,脸颊,下巴,嘴唇――最后在我的嘴唇上摸索着,"多漂亮的嘴唇,我还清楚地记得他的味道――"
我开始浑身发抖,他这种表情,像在看一个男娼一样,鄙夷和唾弃,我宁可接着打断我身上的骨头,也不要他这样看着我.
"你不要――"我的声音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嘘――"他轻轻一笑,手指伸进我的嘴里来回抚弄着说:"你不想跟我解释什么么?"
我鼻子一酸,摇摇头.
他脸阴沉下来,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然后又笑了起来,开始解我的衣服上的纽扣,我倒抽一口气,他要干吗?
直到感觉自己整个胸膛都露来时我才想起来反抗――
"你放手!"我用力推了他一把,他纹丝不动,我却因为碰到手上的伤而轻叫了一声,那伤远比我想得来得重.我想坐起来却被他的腿压着下半身,一动也不能动.
"你知道早上我为什么见了你之后马上就走了么?"他一只手脱掉自己的风衣,然后低下头和我鼻尖对鼻尖地说:"因为我怕我忍不住马上在人面前上了你!"
侮辱!这是百分之百的侮辱!我无法忍受他这样的羞辱,开始全力反抗起来,可刑夜的力气大得惊人,他压住我胡乱拍打的右手把我翻了个身,骑在我的腰上,我扭动着身体想摆脱他,直到听到他解开皮带的声音,我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躲不过了!
"你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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