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妖娆

第 3 部分阅读

加上什么手啊腿啊眼珠子的,不好收拾”说话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岁数不小,听位置是在驾驶座,我听到一想那场景胃里又是一阵翻搅。
“切真是那110的领队见到咱们不一样啥话没说,打发了么要我说那样真刀真枪才叫爽快现在多缩手缩脚的是吧强子”这话是说出了部分弟兄的心声了。
“你这是愚昧野蛮”我心里暗叫一声骂得好“时代不一样了,上次那是巧合现在各部门之间越来越独立,万一这次来的领队咱不认识,而且最怕的就是那些拿照相机的记者,闹大了左右都是麻烦”
“唉呀唉呀,怎么的啊强子挺明白啊这跟了大小姐的人就是嗓门比别人大啊”叽叽歪歪的。
“万子快闭上你那破嘴”年龄大的喝道。
我旁边的强子没出声。
然后车停了。
我这次要是能毫发无伤的回到我的窝,我一定写首诗来歌颂歌颂麻袋。
麻袋真是太不容易了,一点自主权都没有,命运都掌握在搬运工手里了。
赶上个温柔细心的那还好点,要是摊上个猛汉,把你掷过来撇过去的不知要破多少个洞了呜
虽然我的这个搬运工还算仔细,但也许是他要搬运的物事太多了。
而且,进仓库前还有一双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验货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这个麻袋有被横抱的待遇,所以那双手也只是摸摸我的衣兜和裤兜。我是绝不会相信我在晕倒毫无反抗能力的情况下竟会勾不起别人吃豆腐的欲望
我是第一个进库的,随后我听到一些淅淅簌簌的衣料的声音,然后是噼里啪啦,相信是在缴手机之类的。还好我有先见之明。
我那位搬运师傅把我放下就去搬别人了,来回数趟,真是好体力。
只是我真的很想跟他说:喂,你没看见我的脚是拧劲儿的么还有,后来搬过来那个大胖子,他的腿压在我膝盖上了。
我为什么闭着眼睛也知道是个大胖子啊因为其一那人即使昏倒喘气声也非常的浓重,其二,好沉啊
“强子走了咱回去接应一下”那个驾驶员喊,“把门锁了万子领几个小子看着就够了”
强子答应了一声,然后是一阵沉默,我心里暗骂,快走要不本姑娘的腿就抽筋了
我也不是员我该装不住了
然后我的脸上敏感的觉出一道火热热的视线。
接着那个大肥的膝盖被掀走了。
又是静默
我的腿被温柔的摆正了。
还是静默
一件温热的大衣盖到我的身上。
“喀哒”关门落锁。
我摒弃凝神,满屋子的活物叹。
眼睛眯开一条缝,长时间闭眼的结果,很快就适应了屋内的光线。
四十平方大小的空间,举架很高。角落有几张破桌子,然后就空无一物都是人。
看样子像是个废弃的仓库。
只有一扇木门,三个小气窗。门上面有玻璃窗,从那里透了些光线进来。
我巡视一圈,缓缓起身,拽紧身上的大衣,蹑手蹑脚的行走。
路过时数了数,跟我一起在这里的一共有大约二十来个人,没有厨师,都是服务生。有夜场部的餐饮部的洗浴部的,还有几个不认识。压我的那个胖子是餐厅的副理,我瞪他瞪他再瞪他
我站在暗处,轻点桌子一跳,手一抓排水管,脚抵墙面,透过气窗向外看啧啧,视野真是不好,竟然是一面墙。
我轻轻跳下来,没惊动大家。
然后我走到我的目的地屋里唯一的一片小暖气旁,坐下。
真是寒酸啊,暖气只是温温的。低头看身上的大衣,质地不错,只是不够厚。看来尽管我极力克制不哆嗦,身上的鸡皮疙瘩还是很明显滴~~~~
将全身都蜷进大衣里,大衣上面有淡淡的男人的味道,一般。
记忆中,似乎有那么一个男人,近身时,会闻到一种像阳光一样干燥而温暖的气息。
花痴啊花痴
传说我娘生我的时候产前忧郁,不爱吃喝,导致我生下来就气血不足。所以每当我那些好姐妹们感叹说:宁啊快说说又用什么美白了我就很哀怨,我是先天气血不足加营养不良好不好。虽说我后天勤练筋骨,但畏寒这个毛病算是改不了了。
热气微微回来了,敌在暗我在明。我来可不是等着坐以待毙的。
我站起来,挑了个看起来身子板挺结实的小伙,照着他大腿狠狠狠狠地就是一掐
那小子哼哼了一声,我手没动,在原地儿又是一掐我这回可是运了气的。
只听见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我满意的晕了过去。
几乎是立刻的,叮了咣啷的开锁声,噼了啪啦进来三四个小伙子,嚷嚷着:“怎么啦怎么啦乱吵吵啥”
这杀猪的一嗓子不仅喊进来了看门的,还喊醒了几个晕得清的,我也就趁乱哼哼唧唧的醒了。
那个被我掐的楞小子还没反映过怎么回事,就被冲进来的人一顿乱骂,再一看躺了一地的人,又在陌生的环境,立刻
就抓瞎了。
混乱
非常混乱
等万子进来,威胁恫吓住喊闹的众人时,我已经基本上搞清楚状况了。
目前看来,看守大约有五个小兵加一个级别较高的万子同志。地理位置不明,从门口看出去是个还算宽的走廊,隐约还有几个建筑物,其中稍远处有个细高的楼,形状尖尖的。似乎有那么点眼熟。
万子领着人骂骂咧咧的走了,我回到暖气旁边,掏出手机,勉强辨认出是半夜十二点四十。
“我和部分被绑同志一起,暂时安全,勿念。明天见:”点击发送。然后想起严格说来过了十二点了应该是“今天见”才对,算了,不管了。
合上手机。
我打个呵欠,既然强子说不会有危险,那我就小睡一下补充补充体力吧。
朦胧中,听见隐隐的敲钟声,我一个翻身就站起来,等的就是这个果然那个奇怪的高高尖尖的建筑物是中学的钟楼打开手机,一点整。还有无数个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息。
全是颜晋。
被人紧张的感觉真是好哇~~
快速浏览一遍,无非就是那些七七八八的问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怎么样让我不要轻举妄动啊之类的。
点击恢复短消息:“我们在中学后面废弃的印刷厂里。”
抻抻胳膊撂撂腿,休息后整个人精神面貌就是不一样。
屋里的人大都或目光呆滞或仍旧昏睡。
然后我清了清嗓子, 妖妖娆娆的走到门口。
开始用力拍打门板,一边口里喊:“来人啊快来人啊出人命啦”
一个小兵甲来开门,凶神恶煞的:“乱叫什么”看见我,愣住了。
我无限娇弱的看着他,慢慢的眨着我纤长浓密的睫毛,声线拖得很长,绵绵的:“这位先生,能不能帮我个忙”我微微红了双颊,“我想去洗手间。”
“你你,”那小兵愣头愣脑的,“咳,只此一次跟我来”
“谢谢你”我立刻双眼热忱万分的看着他,心想就怕你不领我去
走过走廊时,另外三个坐在门口的小兵中一个问:“干嘛去”
还差一个小兵和万子。
我风情万种的扭腰顶胯同时还要挺胸抬头回头,对问的人微微一笑,抢先回答:“先生,我想去洗手间”依旧红着双颊,两眼水汪汪的看着他:“很快的谢谢你”
那小兵脸刷的就红了,恐怕是头一次有人叫他“先生”吧,这些孩子也是挺可怜的。
“咳,快去快回”
“谢谢”
我就跟着小兵甲到了拐角的洗手间。
然后,很快的,摆平他。
接着我心里默数了一分钟,顺便在洗手间的窗户里欣赏一下比较好的视野,计算一下出路。
意外的收获是看见站在外面抽烟的万子和一小兵。
对着破烂的镜子将嘴唇使劲抿了抿,泛出鲜艳的色泽,拉下两缕头发,解开一颗扣子。
然后我就步履惊慌的跑出去,直奔小兵乙,我不敢弄出大动静,怕惊动外面的万子。如果说他跟强子级别相当也武功相当的话,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我还不想同时跟四个小兵加一个万子动手。
我现在身上已经有小兵甲开门的钥匙了,我决定先试一试,不行就打开门,大家一起上,只要敌方没有救兵,必胜。
只是人愈多就愈乱,我还是比较喜欢事情在我的控制之下。
“这位先先生救救我”我低头假装啜泣,“他他呜”一手颤抖着指着厕所方向。
我的娇弱和信赖立刻激起了他的男子气概,只见他立刻挺直了他细瘦的身板:“他怎么了别怕头儿有令没人能动你们”
“他他”我像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一手推着小兵乙:“你去看看吧我我害怕”
“好你等着我去看看”昂首拓步般地走了。
另外一个小兵丙,见状上来安抚还在抽噎的我:“你别哭了,其实哪个谁也肯定没什么恶意,我们是有组织的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地痞流氓主要是你太美了,我”他没能再就他对他们组织的自豪作进一步的宣言,因为我等他走到小兵丁视线死角后,立刻一招“柳穿鱼”,五指并直,穿击他的软肋,他轻轻一哼就直接痛晕过去了。然后我快速的“回把腰”攻向还傻愣愣的小兵丁。
转眼间搞定这俩人之后,恰巧小兵乙颠颠的扛着小兵甲跑回来,刚张嘴,就让我一脚将俩人踢飞出去。
我转转手腕,轻手轻脚的走向门口。
那边万子正跟那个仅剩的小兵在大嗓门的吹牛呢
“那当年可真是腥风血雨九死一生啊”正吹中越战争呢。我倒是挺差异他会说成语。
“万子哥当时你也在啊”那小兵眼睛都发光了。
“我那个当然不在了那个,老葛你知道不给咱开车那个你葛爷跟咱宁老大是战友那当年可真是啊腥风血雨九死一生啊”我翻个白眼,敢情儿是就会这俩词儿
我轻手轻脚走到小兵身后,闪电般出手,扼住他的下巴一转,把他像破布一样丢到一边,然后回身一脚踢向一脸惊愕的万子,他不设防被的一脚被我踢开去,我哪能给他远距离掏枪的机会,那我不是疯了么。
所以我又快速伸手捞着他脖领子把他拽回来了,手向下拉,提起右膝盖对着他的胃就是狠狠的一顶
他惨叫一声,终于反应过来,双臂向前抡,要击我的双耳,我心想反应还不错一猫腰躲
了过去,同时“弯心杵肋”双手一齐向他的软肋切过去
这万子还真的是条汉子,轻哼一声愣是硬生生的扛了下来,同时出腿如电的扫我的下盘,我却一脚正点他的膝盖,借力使力,手一支他的头顶,竟从他的身上一个倒翻跃了过去。
“啊”他像见鬼一样惊叫一声,想转身已经来不及。
运气于胸,“一提金”一拳正中他脊柱中央,本应打后心的,但我可不希望出人命而且我用的力道打他这身板,顶多是起不来身,不致瘫痪。
他蹬蹬蹬向前三步,直趴在地上。
我不离反进,我还不想背后挨人枪眼,欺身上前,一扣他的肩膀想缴出他的枪来,没想到他右臂快速一甩,只见寒光一闪,我极力后退,左臂上却是一痛
我疼的暗抽冷气,看万子已经翻身直躺在地上,想起身而不得,也是疼的龇牙咧嘴,看来刚才那一击他也是用尽全力。
大意了啊大意了,谁想到他虫死未僵,果然是条汉子。
我提气,忍住臂痛,抄他双手从大臂一捋一拍,他大叫一声,就瘫在地上。
“你这个臭娘们儿是什么阴招有能耐再来打过”万子终于开了他那张破嘴,可能也是看出我没杀意吧。
我懒得理他,虽然他的双手一时不能使力,我还是谨慎的搜出他身上的两把枪,掂一掂,都是好枪哇
要是缴回去,大哥不知道会给我什么奖励
我站起身拿脚尖踢了踢正狠狠瞪我的万子:“自己学艺不精还说别人,你们宁老大的拳法你连一成都没有学到真是丢人”
那万子躺在地上,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红的:“你你是什么人你你”
“我什么人也不是,我只不过现在要把人带走了回见啦~”
我冲他跑个媚眼,一步三摇的走了,听他在后面扯着嗓子大骂。
我回仓库开了门,大家大都已经醒了,我急匆匆地说:“快点走大哥来救我们了”
人群顿时爆发出欢呼声,然后噼里啪啦的往外冲。
“出门右转,沿着墙走很快就能见到大哥的人了快快”
确定了一下,屋里的人全都走光了,我也转身出了门,不过是左转。
躺在门口的万子眼睁睁的看着大家鱼贯而出而动弹不得,恨得咬牙切齿的,看见我出来了,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在那里破口大骂。
我走过去靠近他,将脸正悬在他的上方,双眼有神的盯住他,他一时愣住,忘了继续要骂的词,然后我忽然对他妩媚的一笑,吐气轻声的说:“拜~~~拜~~~~”
只见他一个白眼翻上去,像是一口气要上不来了,我哈哈哈大笑的走远。
他又开始叽哩咕噜的运动他唯一能动的舌头了,我实在是不堪忍受噪音,抬手
,一件物什就飞出去,正好击在他的嘴上,他嗷~~~~的一声,更衬得我的笑张扬非凡:“钥匙还你哈哈哈哈哈~~~~”扬长而去。
我给大家指的路,是从总部过来的捷径,相信颜晋领着人收到我的短信后十几分钟内就能赶到了,他们沿路一直走就能遇到了。
因为强子说人大多都锁在了不远的地方,那就是说,在这印刷厂的周围,还有我们的人。我决定去探探。
凌晨的空气真是寒冷,我还是披着强子给我的大衣,本来还想扒下万子身上那件,但那人体味实在难闻,我真是不堪忍受。
快速的在周围转了一圈,心里刚有点谱,忽然听到极细微的走动声,我立马找个暗处猫起来。
隐约有四五个人,很谨慎的走过来,昏暗的路灯下我仔细辨认,然后是一阵没预期的心喜
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我是勤劳的小蜜蜂~~~自我陶醉中~~~~~
亲爱的yvette:偶们女主可是武功高强潇洒独立的新时代好mm
dear和:偶正在耕田呀~~嘻嘻~~这章满意不
叹这已经是我第七次更新这章了。。。希望成功。。。

隐约有四五个人,很谨慎的走过来,昏暗的路灯下我仔细辨认,然后是一阵没预期的心喜
大哥
看他们谨慎的样子,我忽然起了坏心眼,一拔身就对着中间的大哥飞过去。
没想到大哥的反应极敏锐,饶是我用尽全力,也没有近他的身,他身影快速右移,左手和脚并用挡我,右手已经快速掏出枪来。
我空中奋力一拧身,也只是躲过他那一脚,双手去挡却还是撞上他的左拳,不禁“唉蚴”一声低叫,落地一翻身,看见转眼间已经是四五把枪齐刷刷的对着我,但因为我刚才跟大哥太近又太快他们没敢开枪,可如今则是不同。
我忙叫:“等一下,我是商瞿宁”一边又就地一滚。
“住手”大哥的低喝甚至比我的声音还快了一步
同时他一个扑身过来护住我,两个人的冲力让我俩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
“瞿宁瞿宁有没有怎么样”
我在大哥紧拥到几乎让我窒息的怀中抬起头,迷蒙的看着大哥焦急的脸,头非常非常地晕眩,不对啊,不过是转了几圈,我为什么脑袋这么晕,脸还很热,心跳也似乎在加速,我甚至都感到太阳穴的血管在一突一突地跳。
“瞿宁说话我是大哥没事了。你怎么在这里”大哥的大掌附上了我的脸,呵~~~好温暖的大掌啊~~~~
我舒服的喟叹一声。然后才懒洋洋的睁大了眼睛,月光下大哥飞扬入鬓的眉毛浓重非常,一双清明的凤眼此时盈满了担心,看得我又是一阵没来由的心荡~
也许这人并没有我想象的深沉薄情。
“我没事。”我轻轻说,声音竟然带些沙哑,一定是着凉了,但在此时此景,却是给本来还蛮惊险的气氛添了不只一点点暧昧。
大哥这时才惊觉还紧搂着我躺在地上,连忙起身,仓促间撞上我带丝谑笑的眼,更显狼狈,我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
从来不曾见过这样无措的大哥,他从来都是温和中透着犀利,睿智中含着威严的样子,永永远远的岿然不动胸有成竹。想来这也是要大家信服追随的一个原因。我只是从没曾想过,原来看似对什么都有办法的大哥,原来竟是会害羞
不对啊且不说在浪漫开放的法国熏染的那十年,就是这段时间大哥身边也陆陆续续的出现不少的各色美女啊难道我不禁心中一动,抬眼看他,天大哥脸上那可疑的一抹暗红是什么天太黑我眼花了
情场里游走这样许久,我几乎立刻就通透。
r
却又怔怔的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
“地上凉,快起来。”大哥低沉而温和的声音,神色已是一片静远,刚才那电石光火间的一切都像是一场幻觉。
对的,是幻觉。
我顿时心安理得。
将左手递给大哥,一使力剧痛哇
我“嘶”的一声又跌回地上
“瞿宁怎么了”
我痛得都说不出话来,这一拉同时迁到被强子手刀袭击的左肩和被万子刀伤的左臂,我滴娘呦~~~~~~~~
大哥连声追问了好几遍,其他几个人也都围上来。
我连连呼气,只能颤抖的举起右手,指指还被大哥死攥在手里的左手,感觉冷汗都留流了下来。
“伤口不是很深,但挺长。”大哥掀开我身上的大衣皱眉道。
我低头一看,顿时眼冒金星,身子晃了晃,快晕了
我真的不是晕血真的我发誓
否则每月一次的大姨妈我是怎么挺过来的。
我也不是见不得伤口。我还没那么娇弱。
我我
我只不过是见不得伤口和血同时在自己身上而已。
我知道什么叫做心理作用。
所以对于我这样爱惜身体毛发又如此惜命的人来说,为防止我在援兵没到时对着自己的伤口放声尖叫,我受伤后,也只是敢粗略的感觉一下有多疼以及简单把手臂绑上止血。从头到尾都没敢细看。
我是真怕自己挺不住。
这可是我有生之年第一次受到这样正式的刀伤以前顶多是修眉刀一点点手误。
如今,我终于看到了。
我的妈呀这可是我细心呵护的白皙手臂
衬衫自然是割破了的,还沾着晕开来的血迹,里面自是皮开肉绽
这还不深这还不深我悲愤地看着大哥其实是不敢看伤口了,眼泪噼里啪啦的就掉下来。
“丫头,别哭啊”大哥慌张道,“马上就送你去医院,缝个几针就没事了嘘乖啊,丫头,不哭,没事的”
我一听要缝针哭得更凶了,啥都听不着了,心里就想着:会不会留疤啊哇~~~~~~~~~~~~
~~~~~~~~呜~~~~~~~~~~
~~~~~~~~~~哇~~~~~~~~~~~
~~~~~~~~~~唔~~~~~~~~~~~~
终于,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我哄好了,看着我他们脸上都带些无奈和诡异之色,我这才有心思想到尴尬。
看我不再掉眼泪了,大哥长舒一口气,拍拍我的背,把抽抽啼啼的我交给辛恒:“领她去找晋,他负责接应员工们,要尽快送医。我们去里面会一会他们。”说罢带些笑意和宠溺看我一眼。
啊~~羞耻啊~~~我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我竟然我竟然当众坐在地上大哭
而且完全忘我还是在敌人的地盘上
我我这究竟是#还是
还是
太信任大哥
所以一看见他就忘记了身处险境就记起了身上的伤痛。
来不及细想,现在立刻马上要做得是我必须得赶紧振作振作
“不用了大哥,我自己可以找到晋,让辛恒在你身边吧”我做知书达理状,没办法了,我的形象哇能挽回一点是一点了
大哥带的人本来就不多,怎么能分人手再保护我,而且我认得路有能力自保的。
“不行,虽然这里已经让我们围了,但还是让辛恒送你出去。”已经围了天好快的动作这么算来我发短信之前他们就已经在半路上了
“不用啦我可以”我们还正在推却呢,一声暴喝横空飞来。
“商瞿宁”我倏的回头,看见颜晋携着暴怒而来
这回我是确信这里是的的确确让他们给围了,都已经可以在这里这样大呼小叫了。
“我不是告诉该死的你不要乱跑乖乖等我们来么你为什么擅自主张很危险你知不知道挂了那么多个电话你为什么不接你为什么每次都这么有状况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你怎么了”他一路狂飚着走近,终于看到我还泛红的眼眶和鼻子,“怎么回事哭了谁欺负你了”说话间已转狂怒为暴戾之色。
我简直就想找个洞钻进去,周围的人如果刚才的脸色是诡异,现在就已经是瞠目结舌了。他们可能头一次看见寡言冷峻的颜晋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吧,说来除去上次酒窖,这也是我第二次听他讲这么多话。
“说话怎么回事”他双手伸出就要握住我的肩要我正视他。
我连忙后退,我的手臂哇~~~~横里出来一双大掌挡住颜晋就要抓住我左肩的手。
“她左臂有刀伤,还有左肩似乎有挫伤。”大哥放下手,淡淡的说。
“什么你受伤
了”颜晋不由分说掀开我袖子看,动作倒很是轻柔小心,仔细检查完伤口后,抬头跟大哥说:“我先送她去医院了。”然后压抑的低声跟我说:“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等回头跟你算帐先跟我去医院”
我没有出声,看着大哥低敛了眼睑,凤眼狭长的弧度陡峭的近乎锋利,快速的转身,再没有看我一眼。
任颜晋牵着我的右手离开,
是我多心么为什么颜晋一出现你那么快的收回你搭在我肩上的手,为什么你的语气那么刻意疏离为什么你的背影这样的狼狈僵直决绝。
刚才的一切真的都是一场幻觉吧。
只是你真是细心,竟会连我肩上的伤也察觉。
我沉默的跟着颜晋走,夜风吹来,很冷,一直凉到心里去。
好陌生的体验,我头一次知道。
原来冷风可以吹进心里去。
颜晋走得飞快,深皱着眉头。我知道他是想快点送我去医院。
我们很快就走出了院子,我突然驻步,回头。
月光淡淡的,冬夜,寂静的院落。
天与地都沉默着,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我想知道,是不是只有我知道,
在这个普普通通的夜晚,
在这个平平常常的院子里。
曾经出现过一场幻觉,
十分钟,
一切都开始了,
一切都结束了。
因为光荣营救大家负伤,大哥给我放了一个月的假带薪休假。
如今已经是第三周了。
也就是说我已经三个礼拜没有见到大哥了。
颜晋这段时间脸都黑得吓人。
连肖沐都难得的严肃。
唯一还算正常的只有夏一了,我不禁因为这两个人的阴阳怪气跟他抱怨连连,没心肺的夏一也只是玩味的笑了:“他们自责呢,安啦”
自责什么,我没有再问。
手臂上的伤已经结痂,线已经拆了。
对于那医院的恐怖回忆我是一个字都不想再提起了,我为了这个伤口禁口了好些日子,生怕它留疤,但现在似乎不太乐观。
这个该死的万子我恨恨的。
不过想来应该是万子更恨我才对。
颜晋一直在逼问我是谁伤的我,我只口不提。
两兵相接必有损伤,况且我觉得万子是条汉子,最主要的是,情势已经很复杂,我不想两帮因我再起不必要的麻烦。
从颜晋口中我断续知道
大约是宁老大和大哥是因为什么事情对上了,谁都不肯让步。而整件事情大约是宁老大仗着雄厚的实力,本想一夜清空“焰帮”总部,来威慑一下大哥,想让大哥不战而降。
却没想到大哥的防备如此严密,而宁老大也有轻敌之嫌。
听说被劫走的有三拨人,我们和另一组服务生,然后便是厨师。而厨师内部大哥早有安排,很早就逃脱了。但凡是上楼的宁老大的人一个都没下来。
各有输赢,似乎是打了个平手。
至于我这一波出乎意料的逃了出来,给宁老大的人丢了不少的脸,但这暂且不提。
传说宁老大因为早先经历的关系以及背后神秘的支持者,在道上一直都是呼风唤雨霸气十足的。但奇怪的是场面上他却很少跟其他的帮派抢什么生意,又从未见到他有人口或是毒品的生意的苗头,甚至连赌场都没有。手里的生意看似又都是正道,但却是资金雄厚的无人可比。
但无论他身后有多少谜团,可以确定的是他这一次遇挫,恐怕不会这样善了。
大哥一直是以兄弟们为首位的,从来遇到什么争端,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跟我说:“让弟兄们过上安稳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如今这样跟大佬这样正面杠上,还是头一回的事情。
但是自上次的受伤,颜晋明显不想再让我参与“焰帮”的大小事务,所以总是不肯让我知道太多,后面是怎么谈的,怎么处理的,就不曾再透露半分。他更恨不得让我辞了在夜场的工作,我自是不肯,他也知道我的倔犟,也就没再说什么。
此时的我安静的窝在学生办的沙发里,翻一本装订精致的相册。
“怎么样照得不错吧”夏一在我旁边,是春天校园舞会的影集,摄影技术还真是不赖,最主要的是有近半数都是我的照片。
“自是不错,尤其这后期冲洗更是谨慎,整整冲了大半年。”我嘲讽道。春天的舞会,冬天才交上来,摄影部的人在搞什么我都快忘光了。
“哈哈哈~他也很无奈”夏一爆笑。
“谁”我皱眉。
“赵含。”夏一翻到底页让我看摄影师的名字。
我略有印象,好像是个长头发的摄影部长,倒是有几分才气,自诩风流倜傥的样子。可他有什么无奈,我询问的目光看向夏一。
“你不记得了”夏一瞠目,“你刚进校门的时候人家写了多少封情书给你,还在女寝楼下摆蜡烛,你都忘了”我皱眉,好像有点印象,“后来全校都知道邱大才子以一幅画打动我
们瞿宁大校花,所以这赵含就有样学样,想以照片打动你,谁知道你上个男友交了出人意料的久,所以这本影集就搁置下来了。这不才有时间交给你。”
邱申的才名确实震慑了不少人,给我减了不少的麻烦。只是
“夏一,你什么时候改行当媒婆了”我媚眼如丝的向他靠过去,吐气如兰的:“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关心我的私生活”
“被你看穿了啊,”夏一坦然的笑了,也眯起他漂亮的眼睛:“你难道不知道,你存货在仓,我寝食难安么”
“让你寝食难安的原来是我啊~”我恍然道。
看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狼狈。
“你们两个。”冷厉如剑芒的声音直直插入我和夏一中间,抬头是颜晋和肖沐一起进来。
我坐起随手将影集撂在一边。
夏一陷进沙发里面点了根烟,颜晋过来一把抢走按熄。
“瞿宁伤没好,不宜吸二手烟。”
“拜托,她只是在一个月前割伤了一个小口子而已”夏一大呼小叫的。
“是二十六天前。”颜晋纠正。
我无语,只是一阵恍惚,已经二十六天了么
而肖沐从进来后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们,径自走到茶水区去弄饮品。此时走过来,我满心欢喜的迎起身接过来,迫不及待的往杯里一看,脸又垮下去白开水。。。
又是白开水,我就知道,可是一个白开水也要弄那么久么
我嫉妒的看着夏一惬意的喝着蓝山。
“后天元旦,唐朝那里大哥办活动,说一起庆祝一下,热闹热闹。”颜晋忽然道,我手里杯子一个不稳,差点呛到。
肖沐走过来拍拍我的背。夏一则懒洋洋的:“是唐朝办还是大哥办啊要是唐朝办我可是佳人有约了,要是大哥发话,那我刀山火海也不敢缺席啊”
“沐”颜晋懒得理夏一,直接问肖沐。
“如果不打扰的话。”肖沐笑。我侧头看他,似乎肖沐又清减了些,眉宇间的清寂更浓重了,我心里默默地叹气。
“那好,后天下午五点,在唐朝顶楼见了。”颜晋话音未落,夏一就兴奋得吹起口哨。
“大手笔啊大手笔”顶级宴会厅啊
我有点呆,什么事情这么快决定了怎么没人问我的意见我什么时候沦落到跟夏一同一级别了
“我下午四点半在你寝食楼下等。”颜晋淡淡掷下这句话就走了。
屋里剩余的两个人都同情的看着我,唉,颜晋这口气什么时候能生完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自己辛苦啦~~嘿嘿~~今晚要吃好吃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近思维好像有点问题,看了一些东西,我怀疑这本我会写得比较现实比较生活一些,恐怕不会有很多夸张的戏剧化的东西。嘿嘿,我怀疑啊
只是写一个女人,美丽的,不只美丽还很有有魅力的,不只有魅力的还很懂得运用的,但是,还是一个女人。
她活的很潇洒,很mode,很有主见,还有野心。
她是一个很出色的人,却不是一个像很多女主一样被戏剧传奇化了的人。
她会放纵撒野嬉笑怒骂,有好的,不好的。
而且,她与我们,千千万万的女人一样
爱情生物。
我走进顶楼的时候,有一瞬间入坠梦境。
我想过很豪华,可没想到这样豪华。
富丽堂皇的装修,从地板墙面到天花板,甚至连墙脚线都是那样的精致华美。巨大的水晶灯,两派长长的餐桌,一眼望不到头,四周都是大大的落地窗和长而繁复的窗帘,大朵大朵的缤纷花篮绽放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还有一群群即使穿着笔挺的衬衫也遮不住贲张的肌肉的型男。
我们四个一起进的场,我的手被颜晋硬挽在胳膊里,我们两边是肖沐和夏一。
颜晋今天着简单的黑色衬衫,长裤。为图一喜庆,西服外套胸兜里放置一块黑红相间的手帕。整个人看起来就一台价值不菲的宾士,优雅而富有质感。
夏一穿件呢格子衬衫,条绒的长裤,收敛了张狂的气息,更衬得肩宽腿长。
而肖沐则很给面子的穿一件淡粉色休闲西装,我在楼下看见他时简直双眼冒心,要不是颜晋拽着,真想扑上去咬他一口
淡粉色配男生啊,穿好看了真是让人心痒难耐啊衬沐沐白皙的皮肤精致的眉眼和清远的气质,整个人就是就是一块粉色的棉花糖嘛
好想好想咬一口啊
“天哪瞿宁真的是你好美啊”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三个全职保镖,小雯就扑了上来,小脸红扑扑的摸摸我的裙子。
我眼含笑意的看她,知道这不是她心里想说的话。
“那那三个男生都好帅啊你朋友啊”你看,来重点了吧。
我今天自是好好打扮了一番,穿一件红色上覆非常薄且淡的一层黑纱的小短礼服。
无肩,高腰,剪裁贴身。凸显得我胸圆臀翘,双腿修长。一件黑色流苏披肩半掩香肩更是遮住手臂上淡淡的伤痕。
腰间还有一圈镂空黑色蕾丝,纤腰楚楚。裙畔上斜一个大大的黑色蝴蝶结,添一抹娇俏。
我跟大家随意哈拉着,一边环顾四周。来了很多人,看来是因为上个月的动荡,所以大哥特意想给大家压压惊,也是想宣告外界我们这里仍是歌舞升平吧。
看了一圈,看见有好些个女子如我一般在淡淡张望。我心下苦笑,收回目光却对上了眼神深思的柳姐,互相点头示意。
她今天也是用心的打扮了一番,以及旁边一身金色小礼服的妙儿。
忽然觉得憋气,偷偷拿一杯香槟,掀开一个厚重的窗帘躲到阳台去喝,却被眼前的景色给震慑住了。
好美的夜景我手扶铸铁雕花的阳台栏杆,夜风吹来,虽是冷,却吹开
了心头无名的烦躁。
不知有多久,不舍的收回惊艳的目光,忽然觉得不对,警觉地向左看去有人
定睛一看,竟然是大哥
星光下的他那样的朗眉俊目,神采奕奕。不知在我旁边站了多久,甚或是比我还早一步来
他正看着我,似乎没有料到我忽然回神看他,于是我惊艳的眼对上他惊艳的眼。
一时相对无语。
暗夜中,两个人的神色都是那样的隐晦不明,也没有人想走到明亮的地方让对方看清自己的表情。他脸上飞速闪过那样多的情绪,我忽然觉得疲惫不想再去分辨。
于是我们都笑了。
“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我也客套着。
“手臂上的伤怎么样了”佯装关怀的。真若担心怎会一个月连一通慰问的电话都没有。
“都好了,谢谢大哥关心。大哥你没受伤吧”虚情假意的。
“我很好。”
沉默。
却并不尴尬,至少没有假笑说话时尴尬。
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同时看向外面的夜景。
许久,都没有人说话。
长长的阳台上,只有我们两个人。隔着玻璃门和窗帘,屋里的欢声笑语一波一波的传出来,却丝毫无法化解我们之间的寒冷桎梏。
然后大哥开了口,我心一紧,听他说:“外面很冷,我们”
“我们”了很久都没有下文了。
我侧头看他,看他隐隐挣扎的眉眼。
我不想的,可就是觉得心酸。
有什么好为难的
真是好笑
我就真的笑了,低低的迂回的笑声,从胸腔里面发出来,却怎么听都那么不由衷。
于是我就住口了,我说:“是啊,很冷,我们应该进去了”
“大哥”我话没说完就被颜晋的叫声打断。
几乎是完全下意识的,大哥一个转身就将我挡在身后,我脚一迈就躲进我这侧的厚重窗帘中,但还没等我推门回到大厅,颜晋就已经推开大哥那边的落地玻璃门走进了露台。
“大哥你真在这姜老来了”话声没落,啼哩突噜走进来一串人。
都在那里大哥大哥的叫。
我这个悔啊我现在我再推门出去声响肯定会惊动大家,我要是往前走,又怎么在众目睽睽下跟大家解
释,好端端的我躲什么我
我干嘛啊我这是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啊我啊我不就是多出来偷喝一杯酒么我我何必为了怕大哥为难就躲起来啊我
大哥往后退了一步,我这个角度已经能看见他的后背,想来是进来的人太多了。
“姜森他自己找上来了我们去办公室说。”大哥说完似乎一挥手,人正陆陆续续往外退呢。
突然一声“帮主”声音苍老而颤抖。
所有人都静止了。
再然后噼里啪啦一阵声音,等我反应过来才知道有人训练有素的把落地窗都锁了
我简直快晕过去了这是什么玩意哪里来的机关连人影都没见,怎么一瞬间所有的落地玻璃门都一起锁上了
是他们怕整理帮务时有外人不小心闯入吧,可是我还在这里哇
夜风一阵一阵的吹来,还好窗帘还挺厚。
一片死寂。
听声音刚才进来有十几号人,这会竟没有一个人说话。
“帮主老姜我知错了”苍老的声音里已有哽咽。
我一蒙,姜森是帮里四大长老仅余的一位还在帮中的,虽然年过半百,但还很有儒雅之风,隐觉年轻时已是位出色的人物。在帮里地位一向很是尊贵,经验丰富做事也很是爽朗,这是出什么事了大家一向都很敬重他,但这会儿却没有一个人帮腔。
仍是死寂
我听见“扑通”一声,似乎是姜老终于不堪忍受跪倒了。
然后还是死寂。
我这里只能看见大哥僵直的背影。
又是许久没有声音。只有姜老隐约的抽噎声。
然后大哥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轻得这样沉重,直直压在我的心上。
“姜老,我无话可说。”好深沉的无奈以及无力,“你自己还有没有什么话要说”
“帮主不帮主我不是有意的我我”
好可怜,我想他来的时候一定准备了万字言来辩解,可万万没有料到大哥是这样的态度。
完全将自己的失望与心痛坦白于脸上。
大哥又叹一口气,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他的背影很寂寥:“姜老,从始至终,你走过什么路做过什么事我都清清楚楚。你身边的程远一直都是我的人。包括你以前对晋做过什么事,和你现在暗里经营的人票,甚至你私设的研究室。” 大哥顿了顿,“姜老,我一直敬重你。也许吕成在时,你曾经迷惑过,所以做出伤害晋
的事,我不能要求人人都如谢叔一样。可我知道,最终你还是站在了我们这边,不管是什么原因,我感谢你。我回来的时候说过:我愿意忘记以前的事情。我绝无虚言,我甚至愿意包容你的暗中动作。只要你不威胁到帮里的兄弟。你知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大哥忽然停下来,那一句问得突然,却是带着千军万马的压力。
我侧耳细听,只有姜老愈发浓重的喘息声。
“因为,父亲去世前,只留给我四句话不要伤心,照顾晋儿,保护兄弟以及善待姜森。”大哥的声音已经不再平稳了,他一字一顿的,像是在压抑极大的痛楚,“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世世凯说的”是姜老哆嗦的声音,似乎大受打击。
“姜森,你伙同吕成害死我父亲,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至今仍在善待你为什么还要称你一句姜老你说”
“大哥”我听见颜晋失声的惊呼,惊骇非常
姜森,你伙同吕成害死我父亲
这句话在兄弟中间如投下巨大炸弹,引起滔天的震撼
原来,还有一个姜森我也几乎惊呼出声天天对着杀父仇人还要恭敬善待,这是何等的折磨
“他早就知道了”姜老的声音已有了绝望的味道。
“是,父亲早就知道。可是他原谅你。因为母亲说,是他们对不起你。”
我听见一声苍老的悲鸣,那般痛楚和绝望,从心底中发出来,震得所有的听的人都跟着一颤。
“虽然我从不认为父亲母亲有任何做错的地方,但既然被你害的人都已经原谅你,无论我心底再怎么,恨你。我也都尊重父亲和母亲的决定。”
“淑榆她是怎么去的”
“母亲把我在法国安顿好,就追随父亲去了。”
“她”
“自杀。”
大哥的声音这样的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在讲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般,我的心却是一阵大恸。
他的母亲,怎么忍心,怎么忍心让自己年幼的孩子连连遭受失去至亲爱人痛苦大哥当时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啊
“淑榆原来我还是害了她我”这呜咽声这样的深沉悲伤,我都感觉到那里面的情重与悔恨。
“你不配叫我妈的名字”是颜晋,再也按耐不住,冲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晋,住手”大哥喝到。
一阵混乱,看来有不少兄弟为大哥心
痛不平。
终于护住了姜老,他咳了咳,开口:“你小时候极其的聪明,漂亮的像瓷娃娃咳咳好好乖巧,我们都抢着抱你我是我老糊涂了啊”应该是看着大哥说的,这是在怀旧求情
“这一辈子是我,对不起我明白帮规的,如今帮主英明果断,大哥和大嫂九泉下也可含笑,我就此以死谢罪”
“姜老”大哥倏的离开我的视线。
然后是刀落地的声音。
“我不会杀你。”大哥说的缓慢却坚决。
“让我死了吧我对不起大哥和大嫂我不知道我一直到不知道我是被迷了心窍啊我”
“先带下去吧。”大哥的声音好疲惫,“都下去吧。”
“大哥”颜晋担心的声音。
“帮大哥招待一下客人,我想一个人静静。”
人很快就走光了,我听了听动静,移动一下冻僵的双脚,也准备悄悄离开。
眼前的帘子一下子被人掀开,大哥逆着光,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也来不及收拾自己的表情,就傻傻的看着他。
感觉他温暖的手掌轻轻的抚上了我的脸颊:“傻丫头,哭什么”声音低沉,一声声敲击着我的心脏。
我再也忍不住了,没想那么多上前紧紧地抱住他。
好心疼
“逞强真能逞强”我抽噎的说,“笨蛋大笨蛋”
等我风云变色的哭痛快了,才觉得不好意思。
赶紧想退开,大哥却抱的比我还紧,低低的说:“别动,让我再抱一会”那一丝乞求的语气惹得我一阵心酸,差点又把眼泪勾出来。
我只是无语的回手更紧地拥住他。
“瞿宁名利真的那么重要么”更像叹息。
我没有说话,我知道他并不是真的要一个答案。
“我还记得小时候,四位伯伯围着爸爸,我被在他们放在膝盖上传来传去,每个人笑起来都豪气冲天的,我当时心里想,我到底要什么时候能长到那么大,跟他们坐在一起啊可是,一个吕成,一个姜森这么多年的兄弟”
“姜森他不是说为情”我惊觉到连忙住嘴。
“哼”大哥不屑的哼了一声,“若是这样他最初就不会撕毁跟母亲的婚约,口口声声喊着妈的名字,其实不过就是为了那一批军火的佣金”大哥恨恨的道,我看着他紧绷的下颌,如果
他不是坐在这个位子,他也很想像颜晋一样冲上去直接海扁姜森一顿吧
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向哄小孩子一样在轻拍他的脊背了。
大哥拉开些距离,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看得我一阵眩晕。
“大哥”
“颜洛。”
“啊”我脑袋又当机了。
“我叫颜洛。”
“哦。”原来大哥叫颜洛啊,还是第一次知道耶~~~心底冒出了小小的喜悦。
“你叫颜晋什么”大哥的声音好像有点挫败。
“晋。”我还在喜悦中。
“那你叫我什么”
“大哥啊。”我想看白痴一样看着他。然后忽然意识到什么,瞪大了眼睛看他。
大哥笑笑,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幻觉。
他伸出大掌盖上了我的秋水明眸,把我拉进怀里。
“叫我洛。”
我闭上眼睛,却看见天空有无数的焰火盛开。
“叫我宁。”我听见自己说。

日子却还是一样的过。
我一样的去夜场上工,偶尔见到大哥轻松的说说话。
只是这个偶尔的频率实在是很高,天南海北什么都聊,而且即使在说两岸关系这样的严肃话题时,空气中也飘浮着甜甜的糖果味道。
我们又去了高尔夫球场;我第一次去打靶时骇得连连尖叫;我们甚至大冬天的跑到江边凿了个窟窿去跟老人家钓鱼;我们还连夜开车去了山里,只为了那传说中的萤火虫,可是谁都知道,大冬天的,哪里来的萤火虫。可我们一路上谁也没说,只是兴致勃勃地扯东扯西。
而且很巧的,每次都刚刚好颜晋在忙,或者,我们会那么不约而同的,扯谎。
我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这样,我们没有人去谈这个话题。
我们依旧粉饰太平的快乐着。
但是,我却敏感的感觉到,大哥自那一晚的失常后,感情却是缩了回去,甚至出现了更多更多的理智将他层层包围。
比如,我们再不曾有一丝丝的肢体接触,甚至是可以说是避讳的。
我不明就里,但也无意追问。
这是我商瞿宁的骄傲。
但至少我再没看到大哥身边出现什么莺莺燕燕,而两个人时,他坚持让我叫他洛。
我想,也许,我在等。
等什么,我却没有细想,只是固执的在等待着。
转眼农历新年将至,老妖婆十二面金牌连下,要我回家觐见。
大哥携颜晋和辛恒去了法国,行踪还很是谨慎,讳莫如深的。
百无聊赖之下,我就包袱款款回家去也。
年夜饭时照例给老祖宗和师祖们分别敬了香,父亲在桌的次首坐了,一家人方纷纷落座。母亲商瞿冬我商瞿夏,还有几个留下过年的弟子。其中有几个是因为开春就要参加比赛,现在正在集训中。
武学世家,座次极讲究规矩。父亲这辈弟子里,父亲排老二,上面还有一位大师兄,据说根骨奇佳,本应接管衣钵,但年轻时却背家出走了。祖师震怒,其在世时谁都不敢提及,但逢年过节总要给他留着座位,后来这规矩便就留了下来。
说来,祖师便是母亲的大伯父,所以母亲和父亲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了,而与他们一起长大的大师兄,想来感情也是极好,但是,不知是不是祖师余威仍在的缘故,家里仍是很少人提及这位人物。
听说此人年纪轻轻便横扫国内外各大奖项。我在旧照片上看见过此人,浓眉大眼很是英挺不凡。确是一位翩翩人物。连祖师弥留之际念念不忘
的仍是此人的名字
其实父亲也是一位英雄人物,有别于他大师兄威慑凛然,我觉得父亲是一种儒雅的大家之风。
最难得的是,他对母亲百依百顺,二十年深情不移。
如果,我得夫如此,定不会
“宁儿宝贝~~~~~~”
我使劲翻了个大白眼,侧头看见我家的老妖婆正花枝招展的冲我走过来。
对于我老娘,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这些词是绝对用不到她的身上的。
她根本没有老不老存不存的问题,她就像那古井里的水,饶世事再怎样变化,她都能安然的处在那里,展现她的旷世妖娆。
清晨有清晨的清甜,夜晚有夜晚的韵味,永远那样的沁人心扉。
此时是大年初一的早上,我四肢伸展的平躺在道场里,淡淡的木质气息飘来,让我的心得以平静。
老妖婆走了过来,眼睛如针般在我身上从头到脚刮了一遍,然后在我身旁随意盘腿坐下。
我收回目光,闭上眼睛。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有妈的一半风情,也许就再没有什么可忧疑的了吧叹
“宁,新年快乐。一切都好吧回国见。洛。”
我一个鲤鱼打挺,上前就去抢老妖婆手里的我的手机:“老妖婆还我”
“还你还你谁稀罕都看完了。”老妖婆得意洋洋的。
我鼻子都气歪了。
“我这不是想知道我姑娘是因为什么心不在焉么这可是难得一见啊,原来”
“不准说”我恼羞成怒,在老妈面前我一向不用掩饰也无法掩饰。
“好好妈不说,妈才不说是哪个叫洛的混小子惹我姑娘不高兴了呢”
“妈”我一起身扑过去,老妖婆一动没动,眼睛都没眨。我直接扑到她大腿上,抱住她的纤腰。
一扁嘴:“妈~~~~”头蹭着她的有点小肥小肚子,撒起娇来。
“傻丫头,怎么了不会受挫了吧”老妖婆伸手在我嫩滑的脸蛋上掐了一把,“不应该呀,是我家丫头啊也没破相啊”
我一听“丫头”这俩字,鼻子一酸:“妈,我好像遭报应了。”
“宁啊宁歇歇会儿,歇会儿啊”我不耐烦的转身,后面弯腰屈膝的那个火树银花的女子是我的发小,苏如。
此时我俩正在我家乡最大的商场里疯狂购物。
“那你留下,我自己上楼了。”我言罢转身就走。
“哎别呀宁等等我你这是怎么了反常啊”
人这一辈子总是因为各样的原因戴上各样的面具。幸运的,在两个人面前我可以全然坦诚放松。一个是我家的老妖婆,一个就是苏如。
苏如从小就是我家的邻居,高档别墅区,身价自是不菲。
但我与她投契,主要是我俩实在是癖气合拍。
而她,是个真正潇洒的女子。
少女情窦初开的时候,曾经有那么个真是挺优秀的“校园白马”跟她共谱过一段岁月,结果后来见到我后,移情别恋了。
我当时真真是羞愤非常,这世上我在意的人和事一只手就算得完,我是恨不得将那男的揍成猪头丢进钱塘江
但那男的却那般看不出眉眼高低,还对我苦缠不休。碍于苏如,我又不敢做得狠绝,以免反显炫耀。
当时学校里不知有多少人兴奋异常的等着看我两姐妹翻脸的剧码,将我的为难说成是惺惺作态。
却是苏如知道后,潇洒的一笑,干净利落的结束了她的初恋,还跟最长舌的八婆翻脸。
找到我,轻打我一拳,笑说:“傻冒儿啊,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看着她清澈的眼,安心的笑了,牢牢地牵住她的手。
今天我简直就是杀红了眼,等我拿着老妈的金卡疯狂的从头到脚刷了几十件行头之后,终于疲累。
此时倦怠的靠着顶楼的玻璃窗,整个人蜷进咖啡座里。
坐在我对面的明媚美女苏如,此刻已是面无人色灰败不堪,感觉就剩一口气了,还将咽不咽的。
她带来的两位男士力工,已经在完工后先行送东西回家了。
我俩一句话没说。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等苏如第九次抬手叫服务生点东西时,我终于正视了她一眼。
她立刻将小帅哥服务生晾在一边,兴奋得几乎是向我扑过来:“你回魂啦”
我狠狠地刮了她一个白眼,抢过她手里的餐牌,噼哩啪啦一顿狂点。
等我风卷残云的狼吞虎咽完毕,抬头看见从来都是没心没肺到狼心狗肺的苏如正无限柔情的看着我。
“舒服了么”
“不舒服。”我一撇嘴,吊儿郎当的靠在椅背上。
“这么大条疯狂购物加大吃特吃都解决不了了”苏如有点呆,“你老娘跟我说你终于是铁树开了花了,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姐妹儿,
你没事儿吧”那表情跟见鬼了似的,要多生动有多生动。
“还活着。”
“想不想说说”
“不想。”我知道她是真的担心我。但我真的不想说,甚至,没有什么可说。
难道让我说那一场十分钟的幻觉还是讲我们那些纯情的小旅游想我商瞿宁什么招数没见过,这点小打小闹就把我的分寸给搅了。已经够羞耻了,我可不想再给人添笑柄。
“苏,你喜欢过人没有”
“这么严肃跟你一样了每一个都喜欢,但也都只是喜欢。每一次都想把喜欢变成爱,结局却都是耗尽了喜欢,只留遗憾。几乎就是个爱无能了。”
我一口茶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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