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楞格河发源于发源于蒙古境内库苏古尔湖以南,由伊德尔河和木伦河汇合而成。该河流向东北,与鄂尔浑河汇合于苏赫巴托尔继续北流,进入苏联境内转向东,到达布里亚特首府乌兰乌德。蒙古人把这条河称之为母亲河,同样的俄罗斯人也很喜欢这条河流,认为没有这条河就没有贝加尔湖这颗西伯利亚的明珠。
夜幕下,这条被蒙古人和俄罗斯人同样喜爱的河流在月光下泛着银白色的光芒,犹如一条银色的丝带般蜿蜒着一眼望不到头。
按理说夜晚的河流应该是宁静祥和才对,但这条往日里安静的河流附近却是人声鼎沸,无数身着黄灰色军服的士兵正乘坐着各种卡车、履带牵引车甚至是牲口正络绎不绝的沿着这条河流逆流朝着,沿途上四处可以看到军官们正在喝骂那些行动缓慢的士兵。
一辆黑色的嘎斯-a型轿车在一条被压得不像样子的公路边慢慢的停下,穿着一身普通士兵服装的阿帕纳先科从车上走了下来,他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眼中露出一丝焦急的神色。只见他扭头喊道:“谢廖沙,把我的地图拿过来!”
“好的司令员同志。”
从副驾驶位置跳上下来的谢廖沙匆匆提着一个皮包走到了车前,掏出了一张地图扑在了车前盖上,并拿出了一个手电筒递给了阿帕纳先科。
阿帕纳先科打开电筒,一束雪白的亮光照在了地图上。只见阿帕纳先科将目光移到了正下方,看了一下后问道:“谢廖沙,我们的先头部队现在在什么位置?”
谢廖沙凑了过来指着一个地方说道:“司令员同志,担任先锋部队的227师已经抵达了艾色拉,预计明天就会抵达苏赫巴尔托跟116步兵师会合。”
“太慢了。”阿帕纳先科不满的摇摇头:“按照预定的计划,我们现在已经应该在达尔汗会师,计划着怎么向乌兰巴托发动进攻了,而不是在这条泥泞的道路上打滚。”
谢廖沙无奈的苦笑道:“司令员同志,发生了这样的事是谁也预想不到的,谁让莫斯科把我们的空军都调走了呢,以至于让华夏人在我们的领土上如入无人之境。”
这些天华夏人的飞机就象疯子似地在四处在西伯利亚铁路上乱窜,这些满载着炸弹的飞机一旦看到火车就会不顾一切的对列车进行投弹扫射,硬生生的把诸多的部队都堵在了铁路上,眼看着十多万部队就这么进退不得,阿帕纳先科只得下令部队离开危险的铁路,转而用汽车、牲口等交通工具赶往目的地,不过这样一来效率就大为降低。
阿帕纳先科默了一会才缓慢的说道:“谢廖沙,我们的42坦克旅呢,它们什么时候能够赶到?”
谢廖沙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昨天傍晚18点左右,42坦克旅给我们发报说他们已经在伊尔库茨克装车,如果晚上八点出发的话应该可以在天亮前赶到乌兰乌德,等到他们卸车后明天就可以了赶到苏赫巴尔托了,但是这只是在理想状态下的速度,实际情况就很难说了。”
阿帕纳先科看了谢廖沙一眼没有说话,他当然清楚自己这位参谋话里的意思,这几天华夏空军在乌兰乌德上空如入无人之境般四处乱窜,几乎是看到什么就炸什么,这种疯子一般的行为让苏联人大为光火的同时也给苏军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为了对付这些讨厌的华夏空军,阿帕纳先科甚至给莫斯科打了报告,要求调集至少不少于五百架飞机参加此次的战争,不过莫斯科只同意调给他一个师,也就是第23歼击航空兵师过来给他指挥,而且甚至还将战功赫赫的第九十八飞行团率先派了过来,只是昨天第98飞行团第一次执行任务就被华夏人给狠揍了一顿,第一天就损失了21架飞机,而且还是最新式的拉-5歼击机,这也让阿帕纳先科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如果制空权在我们的手里就好了。”
就连谢廖沙也在一旁叹息起来,任何东西都一样,只有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以前还感觉不到,可这次跟华夏人的战争从一开始就很别扭。先是139步兵师被华夏人全歼,连师长也成了人家的阶下囚,现在华夏人的飞机竟然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苏联的领土上大摇大摆的对伟大的苏联红军进行轰炸,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让人恶心了。
“走吧!”
阿帕纳先科招呼了一声就要上车,谢廖沙叠好地图塞进了皮包里,车子刚启动,一名少校就匆匆从后面跑了过来大声喊道:“司令员同志,请等一下,这里有紧急情况!”
看到这名少校,阿帕纳先科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他认得出来,这名少校是通讯科的负责人,他赶紧示意司机停车,将头探了出来:“亚历山大,发生了什么事?”
少校气喘吁吁的跑到阿帕纳先科的车旁将一份电报递给了他:“司令员同志,不好了。我们刚街道消息,166师在三个小时前突然突然遭到华夏装甲部队的袭击,现在166师已经……已经被击溃了!”
“什么……”
阿帕纳先科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他一把抓住了这名少校厉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是华夏人突然对达尔汗发起突然袭击,166师也不应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崩溃啊!”
少校面带苦涩的解释道:“司令员同志,那是因为在战斗刚一开始的时候,166师的师长叶戈尔和整个师部就被华夏人的轰炸机用炸弹给炸平了,整个166师因为没有了统一指挥只能各自为战,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就被华夏人的装甲部队给冲得支离破碎,然后……然后就这样被华夏人给吃掉了。”
“这些该死的混蛋!”
阿帕纳先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也想不到然有人会这么倒霉,被一枚炸弹把指挥部给一锅端了,难怪直到现在他们才受到116师全军覆没的信息。
震惊过后,阿帕纳先科又赶紧问道:“对了,我记得68炮兵旅可是和116师一起行动的,他们现在在哪里?”
“68炮兵旅却是比较幸运,他们原本跟在距离116师的后方,但是不知怎么回事走错了路,竟然来到了额尔登特附近,就这样他们躲过了华夏人的侦查和攻击,在得知116师被击溃后,他们已经全军隐蔽起来等待司令部的命令。”
“这样也行?”
阿帕纳先科和谢廖沙对视了一眼,对于68炮兵旅的运气也是无话可说了。
“司令员同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吃惊过后,谢廖沙有些担心的看向了阿帕纳先科。从表面上看如今聚集在色楞格河附近的部队就由7个步兵师、一个炮兵师和诸多的后勤部队,但这些部队现在还在行军状态,根本没有做好战斗准备,一旦遭遇到华夏人的装甲部队那就好比羊圈里突然冲进来一匹狼一般,其结果将是灾难性的。
阿帕纳先科不愧是久经战阵的将领,他立刻命令道:“马上命令最前面的322步兵师停止前进原地防御,265、325掩护322师的侧翼,其余部队立刻停止前进原地构筑工事,等待装甲部队和空军到来后再继续前进。”
谢廖沙吃惊的看着阿帕纳先科:“什么,停止前进?司令员同志,这样做的话恐怕莫斯科那边会有意见的。”
阿帕纳先科则是一瞪眼:“莫斯科能有什么意见,我是这里的指挥官,我要对整个方面军数十万的红军战士负责!”
“是!”
既然军事主官已经做出了决定,谢廖沙也只能执行。其实对于这道命令谢廖沙的心里是有些难以理解的,不过事后发生的事情却证明了阿帕纳先科的命令是正确的。
第二天,也就是9月25日早晨8点02分,担任前锋的322步兵师报告他们遭遇到了华夏人的装甲师。
不得不说,有了准备的苏联军队的反映速度还是很快的,跟322师接触的正是突入苏联境内的第一装甲师。双方刚一接触,322步兵师立即摆出了防御阵型准备拖延迟缓华夏装甲部队的攻击,而负责担任左右两翼掩护的265和325步兵师则是马上朝着华夏装甲师围了上来,一旦苏军的意图得逞,突进的第一装甲师就会有被合围的危险。
不过苏军却也是小看了装甲师,按理说面对有准备的三个步兵师,仅凭弗雷德的第一装甲师想要在短时间内击溃他们还是很困难的,但是令苏联人想不到的是他们迎来的第一波攻击并不是预料中的滚滚钢铁洪流,而是铺天盖地的轰炸机。
早上8点36分,60架b-25轰炸机和90架斯图卡俯冲轰炸机在76架p-51野马战斗机的掩护下率先对苏军322师发起了轰炸,随后第一装甲师的54门m40型155口径自行火炮又对他们进行了轰击,面对铺天盖地的炮火,没有丝毫掩体的322师根本抵挡不住如此猛烈的火力,部队很快就从防守变成溃败,整个队伍顷刻间变得混乱起来。而这个时间是如此之短,短到了连两翼的265、325师还没来得及赶到就已经溃败。
击败了322师后,弗雷德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直接就往右一转朝着右翼的苏军325师扑了过去,一心赶来增援的的325步兵师根本来不及防御,在半道上就跟装甲师遭遇了。一支没有丝毫准备的步兵师跟装甲师相遇,结果如何自然是不言而喻,短短一个小时,325步兵师也步了322师的后尘,此时整个战场上可谓是一片混乱,四处都是溃败的苏军。当太阳完全升起后,打头阵的三个苏军步兵师已经变成了一支溃军。
“装甲师……前进!”
在一辆灰色的虎式坦克里,阿黛尔兴奋的对着送话器高声喊了起来。在一个上午的时间里竟然击溃了苏军三个步兵师,这个成绩不但出乎了指挥部的意料,而且也让整个装甲师的士气前所未有的高涨起来。阿黛尔更是一马当先率领着装甲一团继续沿着苏军溃退的方向杀去,沿途上他们看到了许多的苏军溃兵,这些溃兵们看到装甲部队从后面杀来,不少无心抵抗的士兵干脆在路边就举起了手表示投降,可一心急于追击的阿黛尔却很不耐烦的拿起了一个喇叭喝令这些士兵让开道路,她没有时间来接收这些俘虏。
就这样阿黛尔的装甲一团的八十多辆坦克带着两个营的步兵继续沿着色楞格河杀去,直到他们遇到了已经初步构筑好了简易阵地的苏军主力部队,杀得兴起的阿黛尔并没有犹豫,而是率领着装甲部继续朝着苏军发动了攻击,而这一次他的攻击却没有这么顺利了。她发动的第一波攻击就遭到了苏军反坦克火炮的拦截,不到十分钟就损失了三辆虎式坦克和两辆sdkfz250装甲车。
这次的损失让阿黛尔原本有些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下来,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的她立刻下令停止了攻击,装甲团后撤了好几公里。
半个小时后弗雷德率领装甲师的主力赶了上来,当他听完阿黛尔的报告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他狠狠的瞪了阿黛尔一眼,“阿黛尔上校,鉴于你的鲁莽给部队造成了不必要的损失,我要把这件事向司令部做出汇报,等候司令部的处罚通知,对此你有异议吗?”
“报告将军阁下,我没有意见。”认识到了自己错误的阿黛尔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因为她的失误,一共有7名装甲兵和31名步兵失去了生命。
第一装甲师没有攻击,对面的苏军也没有发动反攻,双方就这么僵持着,直到苏晋也赶到了战场。
当苏晋听完弗雷德的汇报后,他第一件事并不是对阿黛尔做出处罚,而是皱着眉头问道:“阿黛尔上校,你还记得对面苏军使用的反坦克火炮是什么型号吗?”
“啊……”苏晋这句话一出,弗雷德和阿黛尔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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