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上一次都减缓了异变的速度,这一次怎么……”
幕支喃喃自语,盯着自己女儿逐渐软化的身体陷入了沉默,最后仰头叹息:“哎,又失败了,看来我还得继续在这里呆着了。”
“爸……爸……”
小菊身体包括了头部,都产生了软化的形态,导致它想再睁开眼睛已经办不到了,它的眼帘被糊在了一起,嘴巴也歪斜地流了下去,乃至开口说话,嗓音也跟着变了。
变得很艰难,变得沙哑,变得不再那么清脆。
“嘶……”
陈时倒吸一口冷气,躺在高台上的小女孩的可怖变化,让他又惊又悚。虽然他看过了不少可怕的异种怪物,一个个面目狰狞,绝说不上好看。可那些异种怪物本就那副模样,哪里如同此时,他亲眼看到一个原来好好的小女孩,渐渐像是身体溶化了似的。这一幕,饶是他心理素质相当的强大了,还是有一股后背发寒的感觉。
要说现在,陈时哪里还信小女孩得的是普通的疾病,而幕支的举动,更是证明了与他有关。
“陈,很抱歉啊,让你看到了我失败的场景,但……你也会习惯的,我失败了快数百次了,也不在乎这一次了。”幕支不顾高台上自己女儿的叫声,自顾自地说道。
“你……对你女儿做了什么?”
陈时压抑着怒气:“你女儿快死了。”
“死了?”
幕支笑了,摇摇头:“你错了,它不会死的,你和我死了,它都不会死的。”
说话之间,小菊的身体软化的越来越严重,它的面部已经没了,只剩下了个漆黑的喉咙气管,以及软了一半的舌头,可奇怪的是,哪怕只剩一半的舌头了,小女孩似乎还在发出变调了的声音。
“爸……爸……小菊……不疼……”
幕支对这声音无动于衷。
“什么意思?”
陈时想动手,可是幕支话里有话,他又怕自己冲动之下,坏了事。
“那当然是……你别看我女儿这样子,但这仅是它的一种形态而已。”
幕支淡然地道:“要不了几天,它就能重新复活,恢复原本的样子。”
“你说重新复活?”
陈时眼见那小女孩已是软化成一滩肉了,这还能复活?
“它是永生不死的。”
幕支饶有兴趣地道:“陈,你是我多年来,第一个可以分享我故事的智慧种,哎,再伟大的事业,没有人来分享,那也是无趣的。”
他竖手一指:“八年前,那故事我没骗你,我是抱着一个想法来到这里的,原本想着继续进入第八层,可是却在这里发现了一个木屋……这个木屋不是我建立的,大概是前人的冒险家吧,毕竟数百年来,总能有厉害的冒险家抵达第七层。重点不是这个,我在这木屋之下发现了这个地下室,在这地下室找到了许多的研究材料。”
“你难以想象,这个地下室的研究材料,竟然是对永生不死的研究。”
幕支兴奋地张开自己的双手:“匪夷所思,按照笔记的说法,这个不知名的人士,在第七层找到了某个遗迹,在那个遗迹内,具有让人永生不死的方法,你知道我当时多么兴奋吗?我很难相信这是真的……对,你这表情,是不是也是觉得不可思议?”
陈时冷哼:“所以呢?”
“所以?那当然是必须试一试了?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
幕支无语,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说吗?
“没办法,我必须找人试一试,可身边又没有实验材料,还好,我的妻子跟着我一起下来的,在我的劝说之下,我的妻子答应了这场实验。”
它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下,玩味地一笑:“不过那是骗我的,它其实是打算把实验材料和研究资料都毁了,哎,女人,就是短见,根本不知道这个资料的伟大和重要性。它以为骗了我不知道?其实我早就知道它在骗我了。”
“实验很成功,任何的伤害在我妻子的身上,都会迅速的恢复,譬如能够致人死地的伤势,它只用一晚上即能恢复。”
幕支头疼地道:“麻烦的是,每隔十天,它就会出现一种症状。”
它指了指高台上,已彻底软化成了一坨不明肉球的物体:“就是这个症状,可不是什么好的症状,那些大人物们未必会喜欢这个缺陷,我得把它解决了,才能算是完美。”
“你拿自己的妻子做实验?”
“为了永生,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幕支眼神深邃无光:“遗憾的是,我的妻子并不止是这么一个缺陷,仅仅不到半年,它的身体就崩溃了,当时的我都以为实验失败再难以成功,可庆幸的是,它之前怀孕了……”
“你是说?”陈时惊悚。
“是的,我的女儿诞生了,它一经诞生,就是永生不死的状态。”
幕支啧啧道:“是不是觉得震惊?我也很震惊啊,这说明了永生不死可以传承给下一代,也幸好有了我的女儿,不然我的实验只能失败告终,可就错失了如此伟大的机会。”
“你不仅拿自己的妻子做实验,还拿自己的女儿做实验?”
陈时无法想象:“你竟然能这么狠心?”
“陈,你不懂,如果一个永生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你还要继续在意一般化的感情吗?当能够永生的时候,所谓的感情是可以抛弃的,不去抛弃这些感情,你是永远得不到这样的机会。”
“你已经疯了。”
陈时冷声地道。
“呵呵,错了,只要我把永生的方法带回地面,那我的名字将永传于四国之间,而四国也不用再蜷缩一团,我们可以解决掉来自四国之外其它智慧种的威胁……是了,你来自于第九层以下,所以不懂这是多么伟大的事情。”
“那也不是做这种事的理由。”陈时吸了口气。
幕支幽幽地道:“其实……你不认同也无所谓,但我也是别无选择的,如果不是这样做,我早就饿死了……你以为,你们吃的肉是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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