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偌的西装连衣裙长度刚及小腿,方才上车的时候,因为姿势原因,后摆上撩至大腿,她这会儿正一边用左手去整理,一边将右手横陈在他面前,以至于顾此失彼,左手理右裙显得毫无章法,半天理不好。
好在陆淮深似乎并没有在意她的小动作,只用淡淡目光掠过她的手腕,被他捏过的地方指印已经模糊,但是红了大片,尤其是她皮肤太薄,又十分白皙,衬得红痕更加明显,竟还有微微肿起的趋势。
陆淮深伸出大掌,将她的手腕托在手心,长指轻轻捏住。
脉搏处的肌肤和他手心紧密相贴的瞬间,江偌条件反射的想要抽回手,怕他再次行凶,谁知他一把将她捏住,却并未使力。
陆淮深盯着自己留在她手上的痕迹,“家暴?这点伤顶多算夫妻情。趣。”
他说着,突然用力,将她的手掌往后翻折,低声噙着笑意徐徐道:“要不要我弄断它,带你去验个伤,也好当做有效的呈堂证供。”
他嗓音清凉低缓,却带着赤果果的威胁。
江偌的掌部和腕骨呈近九十度的角度,痛倒是不痛,反倒是他的话让她心里一阵惊跳。
陆淮深有那个手劲,她也相信他真的做得出来。
江偌无声咽了咽喉咙,面上仍旧风平浪静,“弄断我一只手,你让我净身出户的算盘可就落空了。”
陆淮深散漫地‘唔’了一声,拇指指腹贴着她的肌肤一寸寸往上,像是自言自语,“的确是该好好留着。”
男人的手遒劲有力,长指骨节分明,肤色是偏浅的小麦色,对比起她的纤细白皙,就像男性的刚硬与女性柔软的碰撞。
江偌看着他的手指微动,过处仿佛还残留他的温度,她一瞬间失神,然后猛地像被灼伤一样用力抽回了手。
陆淮深松开她,说:“可你刚才还威胁我要一辈子不离婚,跟我耗下去,转眼又说要跟我离婚。你这个人,两幅面孔切换自如,哪面才是真?”
江偌坐得离他远远的,刚才跟他争执,呼吸还有些不稳,她平复了一下,说:“相信我,我也没兴趣跟你继续这段捆绑婚姻,可你跟江家狼狈为奸欺人太甚,凭什么要我净身出户?凭什么活该我爷爷就该被人算计,晚年苍凉?”
“哦,狼狈为奸,”陆淮深听平和的重复了一下她话里某些字眼,又道:“刚才你还说我什么来着?身在曹营心在汉?满腹诡诈?”
江偌顿了一下,“……我说错了吗?”
“你没说错,你只是胆子肥了不少。”
陆淮深说完,将坐得远远的江偌扯进怀里,长臂如同铁钳,紧紧将她箍住,大掌握住她的下颚,迫使她在他怀里仰起头来。
江偌之前没有任何防备,惊魂未定,下意识地挣扎,陆淮深却是神色轻松、风雨不动。
他垂眼,她正忿忿不平地睁着眼瞪他,“怎么,钱拿到手了就无所畏惧了?让我瞧瞧之前那副百依百顺的乖巧脸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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