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得不错。”舒年歌没有反击他,反倒开口表扬了厉柏口语里的成语用法,就在厉柏得意的时候,他又补充了一次“不过概括能力稍差,瞧你那长长的一段话,四个字,幸灾乐祸就可以表达了。”
说着年歌悠哉悠哉的走上了楼梯,厉柏在后面大喊着“诶,舒年歌,你就嘴皮子利索,和其他人说话怎么不见你多利索几句?”
两个人正走上楼梯,年歌兜里的手机便开始震动了,他下意识的捂住了口袋。
学校里不允许带手机,可是舒年歌常年一人独居,不带手机总是不太方便。
“我要过去,等会儿老师来了,你就说我肚子不舒服在厕所。”他对着厉柏,吩咐道,手上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厉柏了然,挥了挥手。
他跑到了体育器材室后面的小房间里,这里是堆积垫子之类的东西,也没有谁会过来。
此时,拨来的电话早已挂断,看了一眼通话记录——舒翘。
“怎么了?”年歌回拨回去,那头的人很快便接通了“哥!”
“现在打给我,不知道我在上课吗?”舒年歌皱了皱眉头,但是听见那头一声唤,心不禁又软了一下来“翘翘,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哥,你能借我一点钱吗?”舒翘犹犹豫豫的,声音懦弱,似乎听的人就可以通过电话看到她无辜天真的样子。
“钱?你要她做什么?”舒年歌不紧不慢的坐在垫子上,镇定的询问着。
舒翘楞了一下,开始发出干干的笑声“我和同学出去玩呀,找你借点钱。”
舒年歌和舒翘差两岁,一个读初三,一个读初一,性格从某些方面很相似,但是表面性格截然不同。
舒翘一进班级就熟识了很多同学,还有几个姐妹淘,天天一群人嘻嘻哈哈的。
可是两兄妹从小一起长大,舒翘笑声一变,年歌都能从里面听出猫腻来“舒翘同学,是不是需要我打电话给爸爸,好好核对一下?”
“别!”舒翘差点喊了出来“哥,我求你了,你借我点呗。”
“三!二!一……”年歌倒数三声,被舒翘及时打住了“我要买点东西!”
两个人同时安静下来,年歌轻笑一声“继续。”
“减……减……”舒翘结结巴巴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减……剪刀。”
☆、噩梦
她自己说的底气不足,减了半天得出这么一个让她自己都觉得扯淡的东西。
“嗯?”年歌扬起尾音。
“减肥药。”舒翘终于说了实话。
舒年歌皱起了眉头,毫不客气的训道“舒翘!你把你的脑子落哪儿了?”
舒翘一听就急了,在那头嚷嚷“哥,我看过,那个减肥药可健康了,你帮我买一瓶吧。”
年歌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撑着头叹了一声气“舒翘,翘翘,你今年十三岁,你是初中生不是小学生,不知道减肥药有副作用的吗?要减肥给我跑步去!”
“可是,我好朋友们都在减肥,我这么胖,多难看。”舒翘不依不饶的,年歌训她训的她脾气也上来了,这种年纪的小女生光是几句话根本听不进去“我被人笑你就开心了吗?”
“舒!翘!”年歌听见舒翘这样子嚷嚷就会不耐烦,因为每次这样子,舒翘就听不进去任何话,就听着自说自话,他相信不管是谁都讨厌舒翘这个臭毛病。
他沉着声音唤了一声妹妹的名字。
舒翘根本不管不顾,脾气上来了,一直显得自己多委屈,最后静下来的时候,才听到了年歌说话“再对我嚷嚷试试!”
妹妹一下子噤声,那头不久传来了啜泣声,年歌没办法再撂硬话了“我告诉你,你哥我讨厌那种瘦不拉几的女孩,还整□□着减肥,你们作给谁看。”
“哥!”舒翘不敢大声说话了,十分委屈的喊了一声。
“你不挺好看的吗?再说了女为悦己者容,你现在打扮这么好看给谁瞧?”舒年歌平缓了语气,耐心的劝慰着“骨瘦如柴,连衣服都撑不起来的时候,你是不是要找我借钱增肥了。”
那头静了好半天“减肥是女人的终生事业……”声音软软的,声音从鼻子里发出,一副伤心的样子。
“噗……”年歌忍不住笑了出来。
舒翘又补充一句“以后你的女人,我的嫂子也会要减肥的,你现在拿我做实验不是挺好的吗?”
“别拿这种虚幻的事情做借口,假!”年歌望望手腕上的表“好了,我该去上课了,你给我打消了减肥的念头,如果今年过年我回家看见你有什么异常,我保证会把你的压岁钱统统没收!”
“对了,妈妈说要去你那里,亲自找你谈谈,哥,你做好准备!”
耳边传来“嘟嘟”的忙音,舒年歌站在小房间里发愣。
一想起妈妈要来这里,年歌觉得整个人都不对劲了,七上八下,烦躁不堪。
突然觉得小房间的空气,一下子浑浊了许多,觉得胸膛里沉淀了许多杂质,当走出小房间的时候,这种沉闷的感觉还是没能消散许多。
坐在教室里,舒年歌盯着书本上的内容,一个字都未能看见去。
老师上课讲解枯燥的内容知识,年歌连笔记都忘了做。直到旁边那组的女生,唤着年歌的名字,他如梦初醒,精神恍惚。
“年歌,刚才的那道题的解法能借我看看吗?”做年歌身边,都习惯如有不懂的,就会问年歌,可是这回年歌回了一句“题?我忘记做了。”
年歌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在笔记本上写了几个字,又停了下来。
舒年歌有一个完美主义的母亲——苏慧。
在年歌的记忆力,对母亲的记忆,没有多少是让他值得留念的。
相较于温和的父亲,苏慧有着苛刻,吹毛求疵的性格。
在年歌心里,苏慧是一个有着病态掌控欲的母亲,从小他一直生活在母亲的阴影里,活在母亲完全的掌控欲里。
一家人坐在餐桌上吃饭,不能发出笑声,不能想其他人一家似的,有欢声笑语。
年歌和舒翘,不仅要在家里的每一餐保持利益,而且不能随意的在家里玩耍,因为在母亲的眼里,那是野孩子才会有的行为,年歌能做的只能是在钢琴前面,他能画的可以是水墨画可以是油画,但是决不能是漫画。
年歌望着窗外面的操场,他记得小时候喜欢和大家一起打球,跳沙坑,可是每次玩的脏兮兮之后,回家就是母亲的一顿责骂。
母亲说“作为一个完美的男人,要在每时每刻保持最干净完美的形象,而不是满身肮脏,大汗淋漓。”
就在上初一那一年,母亲一定要把年歌带到国外去,希望他可以受到最好的教育,可是舒年歌知道自己一旦出去了,结局更是可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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