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两人的身上, 勾勒着两人脸庞的轮廓线条,从眉眼到鼻尖, 最后落在略微湿润的唇瓣上。
不知过了多久, 唐以梦感觉自己呼吸困难,赶忙抬手拍了拍他的肩。
姜炎恋恋不舍的将这个吻停止, 留给她喘息的空隙, 抱紧她问:“现在,可以谈了吗?”
唐以梦涨红了脸,胸前上下起伏着, 望着他轻点了点头。
“我……”
姜炎刚说了一个字,茶几上的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打断他。
姜炎没有去看手机,而是定定的看着怀里的人, 轻声说:“这周我只有今天一天假。”
唐以梦眨着眼睛看他,刚才的吻太过于激烈,这会儿她根本无法去思考他说的话,只能下意识的点头。
手机那头的人没有放弃, 震动声乐此不疲的响着。
唐以梦转头看了一眼, 示意他先接电话。
姜炎松开抱着她的手, 拿过手机, 按下接听键。
“说。”
韩川在电话那头直觉背后一凉,清了清嗓子, 小声问道:“……是不是以梦没答应?”
姜炎按下免提, 将手机放在两人面前, 没有回答。
韩川哪里知道自己发的短信引起了这么大个乌龙,听姜炎没出声,以为事没成,故意沉叹一声,用安慰的语气说道:“炎哥,别往心里去,以梦是会顾虑很多,闪婚这种事,她不接受也是意料之中……”
闪婚!!!
唐以梦愣了,刚才不是说求婚吗?怎么变成闪婚了?
姜炎挂断电话,韩川碎碎念的声音没有了。
“先吃饭,”姜炎转身走进厨房,“吃饭的时候,顺便谈谈一会儿去民政局的事。”
唐以梦‘哦’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不对,紧跟上去,看他把快要烧干的锅子离开炉灶,重新装满水。
“去民政局干吗?”唐以梦脱口问道。
姜炎看似熟练的将鸡蛋磕入锅中,反问:“去民政局的人,普遍都是办结婚证或者离婚证吧?”
把鸡蛋壳放进垃圾筒,转身故意问她:“这还没结呢,你就想离了?”
唐以梦下意识的摆手说没有。
姜炎笑了,抬手揉乱她的头发,说:“去外面等。”
唐以梦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走出了厨房。
站在浴室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两眼红彤彤的,双颊也有道道泪痕。
看到自己有些红肿的嘴唇,赶忙低下头,双手捂脸,闷声嘟囔着:“唐以梦啊!你真是个笨蛋!”
把凉水泼在脸上,脑海里回荡着两个词,闪婚……结婚证……
唐以梦在里面墨迹了很久,直到姜炎敲门,她才打开门。
“你后悔了?”姜炎站在浴室门口,淡声问。
唐以梦摇头,扯着衣袖说:“我是觉得……我们还不够了解。”
唐以梦不想拒绝,但她有太多的顾虑。嗯,韩川说的没错。
姜炎静静的看着她,一秒、两秒、三秒,转身走到饭桌旁。
“过来边吃边说。”
唐以梦将额前的发丝挽到耳后,像是犯了错的学生,跟在他身后走过去。
他做的面条看着格外有食欲,葱花散发出葱香,溏心的荷包蛋在光线的照射下,颜色尤为诱人。
“那天一大早我就带队进山训练了,山里信号不好,所以一直没收到你的短信。”姜炎拿起筷子,缓声向她解释着。
唐以梦听了之后,点了点头。
“以后我会尽量减少发生这类情况,不会再让你等了。”姜炎看着她,一字一句的承诺道。
直觉告诉唐以梦,他说到就会做到。
“来这之前,我打电话问过伯母,她说户口本在你这。”
唐以梦不禁瞪大眼睛,问:“你给我妈打电话了?”
姜炎放下筷子,一本正经的说:“嗯,进公寓楼前刚好挂断。”
唐以梦双手交叠,明显是紧张了。
“我妈说什么了?不对……是你给我妈说什么了?”
“确定户口本在你这,然后简单聊了几句……”姜炎故意避重就轻的说。
刘婉芬虽然一直想让唐以梦找个好归宿,但接到姜炎电话的时候,也不免有些惊讶。
姜炎在电话里介绍了自己的所有背景,用了一个小时才让刘婉芬松口。
刘婉芬最后在电话里说,只要以梦同意就行。
而此刻的唐以梦整个人是懵的。
“我妈……她同意我们结婚?”唐以梦试探的问。
按照她老妈的性格,她也拿不准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姜炎想了一下,随即点头说:“不反对。”
确实没反对。
唐以梦一听,她老妈也同意了,现在的情形就是前方一路畅通,就差她一脚油门了。
“可、可是,结婚需要筹备很多事,比如婚礼那些……而且,我还没见过你家里人。”唐以梦有些语无伦次的说起来。
庄晓蕾结婚之前筹备了小半年的时间,每天都说好累好烦,那阵子唐以梦经常听她抱怨,不知不觉也有点紧张这事了。
看唐以梦坐立不安的念叨着,姜炎不禁笑了。
“这周我爸妈去外地找老战友叙旧了,想见的话下周吧。”
唐以梦低下头挑起一筷子面,小声嘀咕道:“我没说想见啊……”
姜炎装作没听到,继续说:“婚礼的事可以慢慢来,今天先领证吧。”
说完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八点三十五分。
“早点过去吧,听说要排队。”
唐以梦低头吃了几口面,突然停下问他:“你的户口本呢?”
“行李袋里。”
唐以梦抿了抿嘴角,他这是早有准备啊!
吃完饭,姜炎不让唐以梦收拾,主动把碗筷洗净,像是在自己家似的,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对唐以梦说:“换件白色的上衣。”
唐以梦站在一旁,不明白的问:“为什么?”
“红底配白色,据说是标配。”姜炎有模有样的说着。其实是因为他今天穿的是白色t恤。
标配?唐以梦听他这么说,才注意到他穿的也是白色。
“十分钟,够吗?”姜炎直起身问。
唐以梦下意识的点头,走进卧室,打开衣柜,突然想笑,他刚才的语气很像上学时的教官。
不过,多了一点儿不一样的感觉。
唐以梦找出几件白色的衣服,贴在身上照着镜子挨个比划着。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唐以梦忍不住回想起刚才在客厅他说的那些话。
原来爱情可以来的这么快,像是蒙了面纱的姑娘,一阵风的功夫就来临了。
‘叩叩——’
房门被敲响,回过神看向门口,他正站在卧室门口。
唐以梦放下手上的衣服,朝他走近两步,说:“我们只见了六次。”
姜炎倚靠在门框上,朝她伸手,示意她靠近。
唐以梦低着头又靠近了几分,手腕被他轻握住,他掌心的温度贴着肌肤抵至心间。
“有的人见了六十次,也不会有在一起的冲动,”姜炎轻轻将她拉至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如果你需要再多考虑,我可以等你。”
唐以梦靠在他怀里,原本有些无处安放的心,竟逐渐平稳了下来。
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唐以梦伸手揪着他的衣角,喃声说:“你真能等……今天就不会来了。”
话音刚落,头顶便传来他低笑的声音。
姜炎伸手搂住她的腰,轻吻她的发,带着笑说:“人生原本就是场冒险,加我一个,不好吗?”
唐以梦不禁泪目,抬手揉了揉眼睛,扬着笑脸说:“听起来好像还不错。”
说完转身走到镜子旁,指着摆了一床的白色衣服,问:“你觉得哪一件好?”
姜炎站在她身后,勾着嘴角说:“都好看。”
唐以梦被他的目光看红了耳根,推他出了卧室,关上门才捂着脸甩头。
姜炎站在卧室门口,转身看这个她住了几年的房子,这个从角落都散发着她气息的房子。
如果人生注定是场冒险,他想站在她身前,为她破除万险。
***
公寓楼下,唐以梦穿着一身白色的无袖连衣裙,看着那辆车身沾满泥水的吉普车,不禁咽了咽口水。
他真的是从山里出来的。
“来的太急,还是开你的吧。”姜炎自己都没眼看他这车了。
两人坐上唐以梦那辆车,姜炎坐在驾驶座。
车座向后调到底,唐以梦坐在副驾驶座上,忍不住笑出声:“挤不挤?”
“还行。”姜炎说着就拉过安全带,刚直起腰,就听见‘咚’地一声。
唐以梦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手替他揉了揉头:“没事吧?!”
姜炎拉过她的手,笑着说:“确实有点儿挤。”
唐以梦抿着唇,红着脸偏头看向窗外:“你、好好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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