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得很高了,在波光粼粼的湖洒了一层耀眼的金光,偶而的反光会随着水纹浮动映照湖边长椅上一少一老的脸上,不合的身份、不合的年龄、不合的境遇,相同的是两双眸子其深如水,相互审视时总有那么一份蕴着的欣赏在内。[ ]
古清治即便抱之以可怜的眼光,这可怜中也免不了有欣赏的成分,那种复杂的感情一如曾经看到端木界平一般,即便古清治再自诩识人多矣,也没有想到帅朗会走得这么远,就像他没有料到端木界平会走那么远一样。
“古大爷,我茫然是因为没有揣度清你的来意,而不是我没有目标。既然你说我是个另类,那你的料想未必全对,甚至于在有些处所我觉得你错得很离谱,我并没有歹意地说,你属于上一个时代的人,已经很落伍了。”
片刻,帅朗也同样淡淡地说道,长舒了一口气,现在对这位老人怀着莫名的感激了,其实不诘难的一句,让古清治稍稍惊讶,就见得帅朗懒洋洋的斜靠着长椅,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缓缓地解释道:
“没错,端木留下的债券是单张五十万欧元,二百张,我留了十分之一,二十张,这件事只有王弗知道,不过王老头有点酸腐,那种受人之事、忠人之托、一诺千金的酸腐,让人可敬可爱的酸腐。他居然根本连箱子里的工具瞧都没瞧过一眼………其实这件事,就即便我一毛钱不碰,**照样会三查五审,我醒来事后,他们已经传唤过王弗数次了,不过王弗坚持说我是提前三天当着他的面仅仅换走了箱子里的硬盘……其实zhēnxiàng是,我当天从他那里获得了箱子,过了数小时才又送还了回去,再和他商量三天后演戏的事,我说服了他,知道是昔时徐家回来,他愿意做任何事。”
既然明白其中不存在敲诈之意,帅朗倒觉得无所谓了,无证无据的事谁也无从证明什么了,古清治狐疑地听着,轻叹了句道:“他是把你当作王平了,也就是他的养子端木界平,知道我为什么一眼就喜欢上你了吗?因为看到你和我昔时见到端木几乎一模一样,端木昔时也和你一样,一眼就看得出他人心思……坦白地讲,我把某个人引上道,从入门的第一刻起就不介意毁了他,可是现在我倒觉得你好容易跳出来,再毁在后事上不觉得可惜吗?”
“你是指二十张债券,一千万欧元的事吧?”帅朗问。
古清治点颔首:“对,对你那不是小数目,别以为谁都是傻瓜,只要你坐拥巨资,无形中就会增加很多觊觎你的仇敌,更何况**在旁边虎视眈眈,我有点奇怪,你一向很懂自保,这一次为什么这样做?”
“我告诉你,我是怎么做的。”
帅朗轻声道:“端木的财富我留了十分之一,这十分之一对我也太多了,其实端木留下的无记名债券很好,只要你不是想故意制造轰动效应一次兑换上亿欧元,少量的消化它很容易,有人教我找一家海外的金融机构,或者涉外投资,或者财富托管,只要给他们足够佣金,他们会帮你办好一切,包含存款,包含投资、包含财富购置和移民……所以我把债券连同一个人送出了国外,简单得简直令我不敢相信,后来我咨询过了,投资移民只要你钱够,好像还没有失败的案例。现在世界上都知道中国金融秩序乱,少数人灰色收入多,针对中国有钱人移民和财富托管的业务多得是,我只不过搭了顺风船罢了……呵呵,你觉得在海外,还会有危险吗?那么点钱到了海外,不过是泥牛入海、细流随江,别说我不想,就想引***轰动效应都难。”
“你把钱又送给他人了?”古清治愕然问,想想帅朗的作,又狐疑地道:“先送出去,然后再回流?”
“对,并且回流的很少,只有送出去的十分之一,一百万欧元,经过中间的盘剥又少了一成多,到我手里也就六百多万人民币,其实我就洗了这么多。剩下的都留在海外了,我想让它玉成几个人,完成几个心愿,也禁绝备再拿回来了。对她们福兮祸兮,听天由命吧。”
帅朗欠欠身子,翘着二郎腿,和盘托出来了,眼中浮现着一个倩影,或者,是个重合的倩影,还有那些想起来让他唏嘘的往事,自己所能做到的仅剩这些了。
反观古清治就意外了,愣眼揣度着帅朗所做的这些,几多还是有点未解,同样又是一个有小欲而无大贪,可这样作为的心态就让他有所不解了。帅朗看了古老头一眼,悠闲地道着:“不瞒你说,如果我现在真有一千万欧元的财富,我真说不清来源,可我没有,只有一千万人民币,这一千万人民币有三分之一是八个月的营收款,四分之一是九个厂家付给我的设计费和销售分红、还有四分之一是蝴蝶宫的收入,再加我原有的财富,每一分钱我都照章纳税了,每一分钱都是通过银行进入流通的合收入,每一分我也说得清来源……其实这个案子到现在都没有结束,三月份到六月份,省厅的刑侦处和**来人找过我不下十次,无所谓,我就畅开了让他们查,甚至于我还提供办案经费让他们查,呵呵,查了几次连吃带喝都成哥们了,现在只要还查,他们都提前打个德律风才来……呵呵……我一直就活在他人的猜忌和怀疑中,我已经习惯了。”
帅朗狡黠地笑着,看古清治,这也许是所说古老头有点落伍的原因所在,要真在**眼皮底下演这些戏,怕是这个老骗子也要捉襟见肘,而帅朗不合了,终年和**打交道,看来早已窥得门径了,根本持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古清治脸色变了几变,仍然是莫衷一是,也许没想到是这个过程,现在揣度,或许怀疑帅朗的不止他在内,但所有的怀疑都找不到证据的支持,只能是望洋兴叹了。帅朗笑了笑,对古清治这番脸色很满意,笑着又叹了口气道着:“古大爷,有句话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信。可我也信,人人只为己,同样会天诛地灭……财富之于人是个好工具,可不管你认可不认可,不管最终攫取了几多,谁都是财富的保管者,谁也守不了一生一世。我不想一辈子坐享其成,可我更不想活到老还劳而无获……所以我借端木遗产的很小一部分玉成了一下自己,您觉得错了吗?”
古清治渐渐从惊讶走向清明,看着帅朗,思忖了良久之后,慢慢地脸上有了笑容,不置可否地道着:“我还真不知道你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还真不克不及以常理揣度你。看来还是我多事了。”
“不多,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想见你一面。”帅朗笑道。
“那你恨我吗?究竟?结果是我毁了你原来的生活。”古清治换了一副口吻,笑着问。
“可你也成绩了现在的我。我相信端木在弥留之际,对你也没有恨意了,人生一世不过草木一秋,他的光华璀璨得足够耀眼了,我原来觉得你心够狠,够黑,不过在经过这次事情之后,我才发现一个人成什么样子其实是他自己的选择,与他人无关,就像吴荫佑为他大侄被害,就像冯山雄和吴奇刚因为觊觎债券把自己折进去,也像徐家、远胜甚至刘义明,他们有很多选择,下场如何都与他人无关………既然这样,我对你又何来恨意?”帅朗豁达地道,掏着怀里又说着:“对了古大爷,咱们的事应该了了吧,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我想这个应该是你的来意吧?”
帅朗说着,掏着怀里,两本古色古香的线装籍,随手递到了古清治手里,《英耀篇》和《江相秘术》。
古清治一副欢喜眼神,接到了手里,摩娑着,百感交集,恍如又回忆到了十多年前端木为了这两本秘传砍失落田二虎一条胳膊的事,十数年又回到了手里,而斯人已经作古,摩娑得唏嘘不已地道着:“***抄家时我父亲藏得很好,我在十几岁发现它时惊为天书,其实我父亲解放后金盆洗手,就是要让江相一派永远终结在他手中,却不料阴差阳错,他的儿子却接过薪火,成了唯一一位没有焚丹书、拜祖先继任江相师爸的传人。哎……我自以为高明,却不料世事比我更高明,那是我一个伧夫俗人能看得透的……我原本悲天悯人,想做做好事,为那些死难的前辈的后人指一条求活门,却不料一一害了他们,带回来的人非死即残……你说端木不会恨我,不对,他对我肯定恨之入骨,他应该恨我把他带到骗子的世界,毁了他普通的生活,他们城市恨我,因为我带他们入行的时候,就骗走了他们的良知。”
说话间,忧伤不已,古清治抚着江相秘书,仰天长叹,那怎么叫一个痛悔了得。帅朗默默地看着,在怪怪地想着,不知道这是不是行将就木之前的良心发现?可再怎么看,这个老骗子一点也不成恨,反而有点可怜。
于是帅朗眨着眼提醒了句:“古大爷,你这个自责没事理了,piànju中没人是主角,你不是,我也不是……如果非有主角,是钱。对那些人求仁得仁,死得其所,不会有人怨你的,要怨只能自怨了。”
古清治蓦地侧头看着帅朗,猛然地又哈哈大笑了,这是自己教给帅朗的,却不料被帅朗反教回来。同样在怀里掏着书,帅朗一瞅,心里暗惊《扎飞篇》、《阿宝篇》,这两本和《英耀篇》共称师门三宝,是江相与术集大成的秘本,只在传说风闻中听说过,却不料还完完整整地保存在民间。
惊讶间,古清治拿着四本薄薄的秘书,突然问着帅朗:“这是我父亲的遗物,我也行将就木,即将步入我父亲的后尘,今天找你就是让它们团聚,我会带着完整的传承远走高飞。原本我猜你在洗钱,感觉你会被你的贪婪所毁,想点明你一下,不过zhēnxiàng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了,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有点落伍了,只懂隐藏形迹,而在生活里游刃有余的水平远不如你………”
拿着几本古籍,古清治不时地看着帅朗,像是想说什么又欲言而止,于是换着口吻道着:“你能帮我出个主意吗?这些带进棺木有于心不忍,究竟?结果是传承数百年的秘本,可要遗害世人,我更于心不忍。江相又有不传子女亲人的遗训,我可不想我下一代也成骗子,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帅朗笑了笑说道:“骗子横行,非独江相独出;骗术千变万化,也非独江相传承。不管你怎么措置它,都对这个cāo蛋的时代没有什么影响了,别说全国了,就把中州的骗子数出来,你们江相派都要自愧不如。即便历来没有过江相派的呈现,在物质追求高过精神境界的时代,骗子照样会横行其道。所以,我觉得你根本不消在这个上面伤脑筋。”
古清治闻言,如同大事已了一般,随意地放到帅朗的手里,慷慨一句:“那我就随便措置给你了。”
帅朗虽然想到了此节,可没料到这么直接,传承几百年的秘本在手,总是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原本是了结自己的心事了,却不料当了他人了结心结的因子,古清治看帅朗的样子笑着道:“看来到谁手里,都没有说得那么轻巧。”
“你要真给我,我还却之不恭了,你说过骗子也是一种文化形态,说不定我会转送给喜欢它和研究它的人。说不定会扫描到网上让大家围观,你别心疼啊。说不定没钱了,我把它当古玩拍卖了。”帅朗戏谑地道,真个来了个大方,揣进了怀里,古清治大笑着起身,貌似要走,边走边笑着道:“随你吧,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英耀篇开宗明义讲:贪者必贫,这个事理放眼四海皆准,你好容易走到今天,可别毁在小利上。”
“知道,大爷,您甭光说我,我就不相信,你能没给自己留点棺材本,那还不是骗来的?”
“哈哈……有,固然有,遍地jiān邪,非独我骗,仅为衣食温饱,不会遭天谴的。”
“这个我相信,烂人多了,天都谴不过来了……大爷,你准备去哪儿?”
“诸事完结,我准备云游五湖四海,zongqing山水风景之中,不再过问身边的世事。”
“是吗,想不想出国?”
“固然,特别想去华尔街看看。”
“想学金融?”
“不,想看看史上最大的华尔街金融piànju,股票前董事会主席麦道夫让投资者损失了500亿美元,和这个巨骗比起来,我们江相历代大师都成街头毛骗了。”
“哟,您是去找外国同行去呀……呵呵,那您得好好学学外语。”
“有需要吗?翻译多的是。”
“那不可,你要想到国外骗外国老太太,翻译他们不懂咱们江相的黑话呀。”
“哈哈……没必要,我们除,还有术,亮一手招蜂引蝶,再一招金针浮水,肯定是技惊四座,财路滚滚……”
一老一少,相携而行,这让帅朗今夜难眠的会面却不料会以这么和谐的结局结束,不多会走到了公园门口,一辆红色的奥迪停下来,却是盛小珊来接人了,把古清治扶上了车,帅朗笑着招手再见,不料盛小珊和古清治私语了几句什么,下车朝着帅朗走来,笑吟吟地走到帅朗面前,饶有兴致的看看帅朗,满意地笑着问:“小贼,把你吓坏了吧?”
“不至于吧,你看我那儿像吓坏了。”帅朗笑着道。
“切,嘴上不说,心里害怕,揪着你的小辫了啊,以后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你?”盛小珊威胁道,这轻飘飘的威胁伴着眼中暖昧的笑意,实在让人想入非非,帅朗小声问:“你是指在床上?”
盛小珊一糗,伸手一把拧住帅朗的耳朵了,帅朗正待要挣扎,却不料盛小珊变拧为抱,抱着帅朗在脸蛋上轻轻吻了吻,眼中多有怜爱的说了句:“我要走了。”
“啊?你要走?去哪儿?”帅朗吓了一跳。
“嗯,很远,暂时不告诉你。”盛小珊抿着嘴,卖着关子,不过朝着车上的人看了一眼,这一眼的柔情让帅朗顿生疑窦,小声地问着盛小珊道:“盛姐,你不会和他……一起走吧?”
“嗯,就是啊,怎么了?”盛小珊道,点颔首。
“我以为你是个měngnán控……不克不及是个老头控吧?他多大了?”帅朗咧咧道,不相信地问,现在的女人还真说禁绝。特别是像盛小珊这号的。盛小珊脸拉下来了,吧唧踢了帅朗一脚斥着:“你个蠢货,你真不知道我们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帅朗愣了下。
“他是我爸,也不消瞒你了,我是私生子,他进监狱时我才十几岁,一直不认他……”
盛小珊轻轻说着,又是复杂地看了车上一眼,不帅朗倒惊讶地合不拢嘴了,不过再一想也没啥奇怪了,就古老头现在骗老太太的水平,年轻时候估计没少骗过妙龄少女。盛小珊寥寥说着:“……刘义明当初千方百计接近我,娶了我,我以为他是真心喜欢我,后来才知道,他是想请我爸出山,想获得他手里的工具。那时候我爸尚在监狱里,他知道我爸是江相的传人,私藏了价值连城的工具。”
盛小珊道,那场基于阴谋的婚姻恍如让她很难堪似的,帅朗机械地问:“什么工具?”
“在你身上……我爸承诺他了结了端木,工具可以给他,诱回端木就是个互换,端木的下落就是他和吴荫佑一起找到的,而刘义明想得更大,想连端木的财富也一起吞,这些年他用婚姻拖着我一直不罢休,就是拿我当棋子一直联系我爸………”盛小珊黯黯道着,帅朗再想起端木界平却是有所不忍了,问道:“为什么你们非要了结端木呀,端木说起来比谁都可怜。”
“江湖恩仇,不死不休啊,我爸不了结他,有一天他会回来了结我爸的……你知道王修让吧,也就介入了针对端木设局的拍卖会,被端木杀了扔枯井里了,我爸说其情可悯、其人必诛……他要活着,咱们就都不会好好站这儿了。”盛小珊寥寥说着其中的恩仇,颇有江湖儿女的豪气,不过听得帅朗大眼瞪小眼,又摸着胸口的几本破书愣着问:“对了,那这工具挺值钱?”
“你真无知,别说是名闻天下的三宝,就明代古籍都值几十万了,我爸说了啊,你这儿能当我最后一条退路,将来我要有什么事找到你,你别忘恩负义就行了。”盛小珊道,像是决别,不过决另外有点另类,帅朗呲一笑回答更另类,点颔首:“没问题,这廉价女婿谁都愿意当。”
“切……你想得美,以后没你的机会了。”盛小珊笑着拧了把,不过又抱着帅朗,状似情人一般很近很近的看着,轻轻地吻了吻,回身笑着上车,招手作别了。车窗里,古老头笑着,恍如已经洞悉了其中的隐情一般,让帅朗莫名地有点脸红。
走了,结束了,这也许是真正的结束,车行不见车影的时候,帅朗眼睛里还定格着盛小珊那副光辉的笑容,此时的心情恰如秋高气爽的天气,看着公园,那鸡皮鹤发的老头老太太也不怎么扎眼了;看着身侧,形形色色过往的行人,恍如都像开心了一样谁都露着笑厣。看着四周的高楼大厦,看着城市的天空,即便在充满着骗子的这个城市里,也不觉得自己有何等憎恶。
帅朗缓缓踱步在中州大街时,如是想着,走了很远,像是在寻找生活的目标,像是在寻找曾经失落的什么,也像是在寻找,那个能让他心安的归处,步行了很久,不知不觉走到了环保小区的楼下,又想了一会儿做了个决定,打着德律风叫着方卉婷,不一会儿方卉婷从家里奔出来时,帅朗貌似做了个重大决定一般拉着方卉婷郑重说着:“方姐,我想明白了,有些事不克不及藏着掖着,不克不及再骗你爸你妈了,今天我要堂堂正正去你家,告诉你爸你妈,我要娶你。”
方卉婷眼睛一凸,可不知道这个时常言辞闪烁的家伙何来的这股勇气,不过被帅朗少见的凛然和真情感动了,重重点颔首,警告道:“我爸还好,我妈可凶了。”
“没事,看你这样我想像得出来。”
帅朗不服气了,再横能横到什么水平,开了个玩笑惹得方卉婷既喜且嗔,不过对帅朗这份勇气很是嘉赏,俩人到左近随意买了点补品水果,亲亲蜜蜜地相随着回来,方卉婷先上去了,过了一会儿,帅朗终于鼓着勇气,上了楼。
生活从这里掀开了新的一页,帅朗自忖该认认真真谈一次恋爱了,这个问题在脑子里想了无数遍,恐怕也只有**能正确地看待前科问题,搁小学妹身上,怕是知道了自己的以前会耿耿于怀的。而方卉婷不会,她是知道自己是什么人而没嫌弃过的。
却不知生活是无预料下一个章节的,敲响门进去后不久,门又开了,帅朗慌张地从方家奔出来,楼道里响着方妈尖锐的大嗓子:“你个小痞子,还想娶我家婷婷……滚,再不滚我报110抓你……”
大声赶着人,追出来了,再然后听到了通的一声,楼上的方妈把礼品高空给扔下来了,黄梨红苹果长香蕉骨碌碌滚了一楼梯,帅朗一个没踏稳,骨碌碌滚了几节楼梯堪堪站定,然后看着楼上门神一般严阵以待的方妈,马上心胆俱裂,仓惶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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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褪去了传奇色彩的生活显得冗长而乏味了,总是那么杂乱无章地继续着……
三个月后,邹晓璐出狱,迎接她的人是杜玉芬,看着邹晓璐剪的短发、身着朴素的衣服从高墙铁门里出来,昔日的金融才女落魄到了如此的境界总也是杜玉芬唏嘘不已,之前帅朗来探过监,杜玉芬一直怀疑俩人有什么秘密,可不知道为什么出狱时帅朗并没有来接,而是派她来。两人长谈了yiyè,不久后邹晓璐呈现在伦敦的唐人街。再之后加盟到了一家境外移民咨询机构,专门协助国内有钱的人联系境外银行以及打点移民手续,据说业务不错,过上了悠闲的中产生活。
四个月后,在飞鹏饮业的年终酒会上,杜玉芬正式被任命为灌装饮料生产项目的经理,夙愿得偿,很遗憾的是帅朗没有加入这次酒会,更遗憾的是林总对帅朗也颇有微词,自打飞鹏和蝶舞工艺品公司置换产权后,蝶舞的盈利能力其实不像预期的那么高,隐隐地让林鹏飞觉得又上了帅朗一个恶当,而对方介入灌装饮料项目之后,明摆着反倒要分走自己的一部分利润,不过这小子好在也够意思,淡季公司资金紧张的时候又帮了一把忙,让林鹏飞勉强地接受了这个不太yuánmǎn的格局。
小学妹王雪娜读研第二年,也就是六个月后的春季考过了托福,像很多生活优越的家庭一样,被王老师送出了国,出国的时候是帅朗和方卉婷一起去送的,走的时候王雪娜莫名地搂着帅朗哭了一通鼻子,人一走,帅朗和方卉婷倒吵了一架,吵得方卉婷很长时间不理睬帅朗。
帅朗还是原样子,生意上是甩手掌柜,每天介想着怎么玩,高兴了就去十一湾顶几天班,领领工资,带着电场那几位工友下黄河湾打打鱼;更高兴了就呼朋唤友吃喝玩乐,在市区经五路地段买的一幢一百多平不大不小的房子成了狐朋狗友的俱乐部。每周都按时铁架子胡同和中州大学的两位老头,和方卉婷一起去的,不是喝酒就是品茶,俩老头的本领一点没学会,毛病嗜好倒沾染上了,嘴刁得不喝白开水了,改夫茶了。
固然,回家也勤了,老爸终于退二线了,话说干那行伤那行,一辈子**嫉恶如仇,到老了却不肯涉足案子,除和同样退休的老郑下下棋、拌拌嘴,就是到铁路小学当辅导员,方卉婷被这位老**的敬业感动得不轻,不过帅朗总认为理所固然的,私下里这老头没教育好儿子,敢情是想从人家的儿子身上找回点感觉来。老帅不怎么爱理睬这个不利儿子,听不顺耳了照样是家伺候,不是一大脚丫就是个大巴掌,帅朗倒也习惯了野蛮老爸的家,要是隔段时间不敲打敲打,皮还真痒。不过最让帅朗难以释怀的是,自己入党和提拔当副站长的事告诉老爸后,没被夸奖,反而被老爸踹了两脚,那痛心疾首的劲儿比见了阶级仇敌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爸老了,还是眼里揉不进沙子,接受得了出错的儿子,可接受不了钻营的小人,在这一点上,帅朗理解不了老爸,不过也不怨他,在骗的世界里,历来没有过荣誉和信念。
各人生活都在继续着,谁的生活也有自己的精彩。大牛还在货场当工人,娶了个比他妈嗓门还大的女乘务员当老婆,俩人说话像吵架。程拐估计是良心几多有点发现,现在货源有很多也开始进正版书了,还是那副有利就钻的得xing,不时地到帅朗的生意上辅佐打点秋风捞点外快。罗少刚和女友结婚后都在蝶舞公司辅佐,基本上能独挡一面了,连老皮带着侄子也加入了帅朗的工艺品销售步队里。这个步队以原先抢市场班子为底,不竭地在扩大。
这些人偶而相聚的时候,津津乐道的就是帅朗的婚事了,看来和方警官成长已经没有悬念,不过进程实在艰难,每每上门总是被方妈把人赶出来,工具扔出来。偏偏帅朗也不争气,偶而和哥几个逛逛yèzonghui吧,总有些喝高了漏嘴不经意说出来,一经知道,方卉婷总和帅朗砰砰叭叭干一架,据说干得最厉害的一回把家里玻璃砸了一多半,帅朗给气得直接出国了,大声叫嚣着要移民,妈的我娶个外国妞去……不过,在国外遛达了一个多月又忍不住思家回来了,一冷静吧,俩人又合好了,这不合拍的一对,还有点合不来离不开的意思。如此干了几仗之后,俩人像训练一样,把兄弟们劝得都筋疲力尽了,暗地商量好了,这俩人以后再打斗,他妈的谁再劝谁是王八蛋!
艰难地又走了一年,终于走上红地毯,倒不是因为帅朗脱胎换骨了,而是方卉婷已经怀胎三月,家里没办了,据说结婚当日,方妈拉着亲戚们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倒着苦水说着:这个骗子呀,把我个好闺女给骗走了………结婚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帅朗一听回老婆娘家就头疼,直到儿子出生避世才有改观。
儿子叫帅熙彦,王弗和王教授共同起的名,这孩子满月酒时抱出来把贺喜的亲朋好友笑翻了,黑不溜秋贼忒忒的跟他爹一个眉眼。
再之后,好像再没有产生什么值得赘述的事,或者是还没有到产生的时间,其实生活就一直是这样平平淡淡地进行着,即即是偶而的波澜壮阔,也是因为暂时地脱离了轨道,一切终将会回归于平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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