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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雪来得猛,很快,整个宫里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了,而各大官员进宫的礼单也陆陆续续入了宫。
进了年关,宫里边开始备年礼了,俞璟辞的肚子越来越大,宫外,俞公府今年送的年礼特别丰富,周瑾没见到东西,光听外边宫人打听回来的消息就也猜测得到,萧珂缮防着她的同时又担心俞璟辞累着了,如今的香榭宫,大大小小的事儿都是柔妃在打理。
而祖父那边,从上次写信后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周瑾看各宫里的年礼的单子时,眼神落在长枢宫的单子里。
韩家为了讨好太后,给长枢宫的年礼不如长寿宫,而俞公府,香榭宫的那份自是最厚的,其他宫里跟其他大臣给的差不多,她寻不出错处。
周瑾嘴角勾着冷笑,俞璟辞怀孕了,威胁最大的莫过于长枢宫的淑妃了,而淑妃素来低调,大皇子真要当太子,光有太后的帮忙可办不了事儿,不过大皇子的性子,若真是做了太子,怕是忤逆他的人都得死了。
萧朝性子急,仗着太后淑妃的溺爱稍微不合心意就爱乱发脾气,打人是常事,不知他从哪儿学了咬人的性子,稍微不合他意他张嘴就咬了下去。
周瑾看不起大皇子,是那日淑妃抱着他来长兴宫请安时,一位宫女担心他跑得太急绊着了,伸手牵着他的衣服后摆,他一怒,转身,抱着宫女的大腿张嘴就是一口,而且咬得极狠,宫女不敢还手,全身都抽搐了,奶娘没法子,进宫禀告韩湘茵,韩湘茵出去一瞧,冬日了,宫女穿得厚,即便如此,大腿的宫装能瞧到血迹,韩湘茵上前,说了一通好话,萧朝才松了口,完了,转身对着韩湘茵大哭,手指着捂着大腿的宫女,喊杖毙了,杖毙了!
当场的人无不哗然,周瑾不知道韩湘茵是如何养孩子的,总之,当日的事儿传到了皇上耳朵里,萧朝一辈子都只能是皇子了,长大了,乖乖去自己的封地,与皇位,一辈子无缘。
周瑾从来不认为韩湘茵是威胁,大皇子教的不好,韩湘茵有责任,而且,当时若不是太子府真的子嗣艰难,韩湘茵淑妃都不可能。
想着想着,外边的人通禀说淑妃去了香榭宫,皇上也在,叫人请淑妃抱着大皇子回去了。
周瑾冷嗤一声,不知道该说萧珂缮多情还是无情,起身,整理好衣衫,拿了一叠年礼的单子,“备轿,去香榭宫!”
香榭宫,被拒在门外韩湘茵牵着萧朝还等在门口,韩湘茵着了身素净的袄子,下半身是琉璃百褶裙,看上去楚楚动人,颇有一番可怜的意味,韩湘茵今日带着萧朝过来,主要是为了萧朝咬了宫女的事儿。
宫里的大小事都瞒不过萧珂缮,韩湘茵不能叫一件事毁了萧朝,宫人见着她还傻站着,偏开头,看着侧边的走廊,皇上不让见外人,淑妃站一整天也没用!
很快,韩湘茵的肩膀上铺满了雪,宫女上前,替她拍了拍,她瞪了一眼,替有点急躁的朝哥儿拢了拢衣领,低头轻声与他说,“朝哥儿再等等,见了父皇我们就回去,母妃给你做好吃的!”
朝哥儿扭捏的动作停了下来,不过仍面色不满,手放在小暖炉袋里,瞪着守门的宫人,宫人站在一边,心底对大皇子的于心不忍被他怒视的眼神全泯灭了,很快,见有轿子来了,宫人挺了挺脊背,待轿子的帘子一拉起,他急忙福了福身,“皇后吉祥!”
周瑾余光扫到边上的两人,鼻子里哼了声,看来,韩湘茵也是急了,也是,若皇上对大皇子最后的情分都没了,韩湘茵一辈子也完了。
宫人顺着周瑾的余光一扫,心底狐疑,没出声,见周瑾抬了脚步往里走时才稍微抬手拦了一下,“皇后娘娘,您是找皇上吗?奴才这就叫人去禀告一声!”
周瑾动了动手指,站着没动,宫人松了口气,要皇后娘娘往里边闯,她还不知道怎么办,给里边的宫人使了眼色,宫人很快转身走了,他陪着笑站在外边。
周瑾站了会,好似才看见一边的韩湘茵,此时的韩湘茵才微微蹲着身子给她行礼,她扬起眼睑,“淑妃怎么也在这?大冷的天,快起身吧!”
韩湘茵直起身子,牵着大皇子的手动了动,示意他别乱动,“臣妾有事儿要和贵妃娘娘说,赶巧了,贵妃娘娘正在歇息,雪大了,回去一趟再来也折腾,臣妾就想着再等等就好!”
周瑾明显不信,不过也没戳穿她,想了想,转向一脸不耐的朝哥儿,“朝哥儿年纪这么小,你当母妃的怎么也忍心他在雪地里站着?”
韩湘茵牵强的扯出一个笑容,拍了拍朝哥儿帽子上的雪,“朝哥儿是当皇兄的人,不会害怕冷!”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很快,里边的宫人就来了,做了个请的姿势,周瑾甚是高兴,想了想,转身看着韩湘茵,“你要不要一起?”
宫人身子一顿,挂着笑脸,“皇上说要是淑妃娘娘还没走就一起进来,瞧我的记性,竟差点忘了,谢谢皇后娘娘提醒!”
周瑾本就是随意一说,没想到萧珂缮真被韩湘茵打动了,率先抬步走了进去,韩湘茵伸出手,抱着朝哥儿跟在后边。
外边银装素裹,香榭宫里边却是另一番天地,进了二门宫殿,桃树石榴树上挂着点点白雪,再往里走,一院的腊梅开得正艳,黄的,红的相间其中,错落交织,分外喜爱。
身后的朝哥儿惊讶的呼了声,手指着一撮腊梅,意思是要韩湘茵给她摘,韩湘茵捧着他的手,揣回暖炉里边,“这是香榭宫的腊梅,回了长枢宫,母妃交给给你摘一束插在屋子里如何?”
朝哥儿自是不肯,扑着身子往前倾,韩湘茵被吓得搂住了他,冷声呵斥,“这么冷的天,摔在了地上怎么办,你要是这般不听话,往后都和奶娘一块住去!”
朝哥儿一岁多了,还住在韩湘茵屋里,一是朝哥儿夜里事儿多,不好待,而是韩湘茵担心他出事,要搁在身边才能安心。
周瑾一步上前,伸出手,温暖的手触摸到一片冰凉,可是却不觉得冷,而是身心愉悦,大拇指和食指掐着一枝桠,往左一用力,就断了,然后转身递给朝哥儿,“来,朝哥儿,母后给你!”
见他收着了高兴的凑到鼻尖,侧身对韩湘茵说,“小孩子本就喜欢美的东西,你别一直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做人,看开了日子才好过!”
不知道韩湘茵听进去多少,周瑾嘴角挂着讥讽的笑,走了。
倒是朝哥儿,得了腊梅,心情好了许多,摘了一朵插在韩湘茵的头上,“好看!”
宫人引着她们去了前殿,往后的宫殿就是俞璟辞寝宫了,周瑾没料到不是直接去寝宫,面色难堪,“皇上不是在后边吗?你引我们来这边干什么?”
宫人没说话,打开门,桌边坐着的不是萧珂缮是谁,周瑾一僵,面色一换,盈盈一跪,“皇上吉祥!”
跟在后边的韩湘茵带着朝哥儿也行了礼。
萧珂缮抬起头,手里拿着两根枯萎的杂草藤,左手两根,右手两根,周瑾没见过民间草藤编的蚱蜢,青蛙,韩湘茵却是见过,她身子一顿,起身时,明显还僵硬着。
“皇上,臣妾也不想打扰了您,可是各府的年礼都送到宗人府了,臣妾也见着了单子,今年不比往年,臣妾想着收了他们的礼物,多少还是回馈些彰显我们皇家的风范!”周瑾把各府的单子都拿出来摆在桌上,不管萧珂缮剑眉见,自顾说着,“臣妾听说俞公府今年的礼光是抬进香榭宫的箱子都好几项,绫罗绸缎,金钗玉器,样样都有,臣妾倒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妥,总想着旁人送了礼咱要回得更多才是!”
萧珂缮左手食指上的身子□□右手交叉的草藤中,然后,右手一拉,左手的绳子刳紧了,没抬头,“去年时你的礼单出了问题,今年你贵为皇后了还这般没主见,朕都要开始怀疑你有没有能力胜任我朝的皇后了!”
萧珂缮声音不紧不慢,可以说得上温和,即使如此,听到周瑾耳朵里却比残留在指尖的雪还要凉上几分。
紧咬着嘴唇,手暖里的指甲掐出了血,又听萧珂缮说,“事儿说完了?”
周瑾点头,她来还以为能见着俞璟辞一面,就是想看看她过得如何,或许知道她过得好心里嫉妒罢了。
两人就站在殿里边,萧珂缮手下的动作不停,嘴里问道,“还有事儿?”
周瑾脸色一暗,在屋里转了一圈,看着韩湘茵,“淑妃,你来找皇上有什么事儿一并说了吧,待会去我宫里坐坐,我等你啊!”
韩湘茵把朝哥儿放在地上,拍了拍他的背,“朝哥儿想皇上了,今个儿说要找皇上说说话,想了想,就带着他来了!”
萧珂缮搁了手里的草藤,低头,看着萧朝,他的眉眼和淑妃极像,弯弯的细细的,眼睛也是单挑的细眼。
他对后宅里的女人没多少感情,韩湘茵,他一直没多大影响,在他看来,多少都是长得差不多,有了孩子,他自是欣喜,后来渐渐就淡了,可能是和俞璟辞关系好了,知道总有一天他会有他满意的孩子,朝着朝哥儿伸了伸手,见他唯唯诺诺止步不前,他学着俞璟辞哄磊哥儿的模样,“来,父皇瞧瞧你,待会给你好吃的桂花糕!”
朝哥儿听了这话,猛地转身躲到了韩湘茵怀里,韩湘茵一阵尴尬,她经常在在朝哥儿耳朵边说要是旁人给你东西千万不能吃,吃了就没有朝哥儿了,见到他这个动作,想明白是她教诲的缘故,正要拿手捂他的嘴,可惜慢了一步,“坏人,坏人!”
朝哥儿太小了,而且男孩子说话本就慢一点,说得不甚清楚,韩湘茵脸色一白,朝萧珂缮解释,“他太高兴了,手舞足蹈呢!”
萧珂缮状似没听到她的话,不过却是收回了手,叫张多给两人赐座,周瑾满意一笑,在凳子上坐下,“怎么不见俞贵妃的影子,听说是双身子,臣妾长这么多也只是听人说过还没真正见过,俞贵妃真有福气!就是不知道这福气长不长!”
周瑾是想明白了,她入不了皇上的眼,宫里的宫例,皇上再不满意皇上一个月都要抽出两日歇在皇后寝宫,萧珂缮完全没有给他这个体面,况且,祖父来的信里也说了,等朝堂上的人再被换出来时,周家的门生和官僚会越来越多,等超过的俞公府,就是把俞公府打压回去的时候了。
这期间,只要她不犯被人抓到把柄的错处就行,被人抓住的把柄?可不就是把俞璟辞的孩子弄没掉吗?
萧珂缮重新编起手里的玩意来,没看周瑾,“以前不知道皇后性子一直这样不讨人喜欢,不过这种性子也好,皇后孤高倨傲,也算代表皇家了!”
最后一句说完,嘴角微微上挑,韩湘茵跟着一挑,皇上是讽刺周瑾了,又往外推了推怀里的朝哥儿,鼓励他,“朝哥儿,找你父皇说说话!”
在长枢宫,她叮嘱了许多次,叫朝哥儿给皇上道歉,当日咬宫女是以为宫女伸手推他,也不知朝哥儿领会到没,一直低头掐着手中的腊梅,一瓣一瓣撕着,韩湘茵没办法,只好自己说起那件事儿来。
“皇上,臣妾来除了看望贵妃娘娘,实则还有一事!”
“哦?”萧珂缮哼出一声就没了下续,韩湘茵咬咬牙,平铺直叙道,“当日朝哥儿咬了一位宫女,回去后臣妾已经惩罚过他了,臣妾还找了奶娘一问,原来,宫女不知道宫里的忌讳,伸手扯朝哥儿的后摆,朝哥儿人小也有意识了,以为宫女对她不利,才张嘴咬了人!”
萧珂缮神情专注,周瑾难得没有落井下石而是装腔作势道,“朝哥儿是大皇子,太后又宠着他,难免要防着别人做些事儿出来,后悔就晚了!”
“皇后知道得倒是清楚,朕不明白了,防着人就可以胡乱陷害了?”
韩湘茵手心一紧,萧珂缮话里明显有其他意思,难道皇上对大皇子失望了,认为是大皇子胡搅蛮缠?
周瑾脸色也是一白,以为他知道了买通李父李母送药丸的事儿,她抿了抿嘴唇,遮掩的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口水。
殿里边很安静,萧珂缮也不再打算说话,韩湘茵和周瑾一直猜测萧珂缮话里的意思,良久,萧珂缮讲最后的草藤往顶上一拉,然后拿起剪刀剪掉长的一部分,活灵活现的知了趴在桌上。
玩够了腊梅的朝哥儿被桌上的东西吸引,双手拉着韩湘茵的手往前边伸,“要,要,我要!”
韩湘茵抽回手,没说话。
朝哥儿又闹了一通,可能知道韩湘茵不会动手了,他踩下地,站在桌边,踮着脚朝桌上一伸,他人还小,够不到,索性跑到萧珂缮腿边,一手扯着他胸前的袍子,一手攀着她手臂要往上爬,韩湘茵急忙上前要抱他,嘴里不停道歉,“皇上,臣妾的错,朝哥儿没见过知了,以为好玩才会想拿,回去臣妾一定好好教训他!”
朝哥儿犯浑了不是人就能拉住,转身,伸出退踢了韩湘茵一脚,抓着萧珂缮的手格外用力,腿不停踢着。
萧珂缮不说话本就想看看萧朝反应,见到好玩的一点也不懂节制,又哭又闹,他心里一阵烦闷,仍拿了桌上的知了递给他,语声冷然,“要的话好好说话,又哭又闹像什么样子!”
李府的小少爷睿哥儿来太子府的时候也不大,不会像他这般无礼。
得了知了,萧朝不哭不闹了,伸手要韩湘茵抱,韩湘茵把他抱起,坐在凳子上,萧珂缮的袍子乱了,还留了不少脚印子。
“好了,事也说完了就回吧,朕还有事!”
直白的撵人了,韩湘茵听闻,抱着朝哥儿起身,告辞后匆匆忙忙走了,把朝哥儿给奶娘抱着,她在前边走得极快。
周瑾看了一圈,还想屋后边的寝宫,萧珂缮一脸冷漠,“皇后要是有心思,回去好好念念佛静静心,整天折腾些怎么害人的东西,别害了自己还不知道!”
俞墨阳他们一行人走了许多地方,都存在着花钱买官的事儿,而且查到了许多人头上,这个年怕是不好过了,萧珂缮也会很忙,为了不给俞璟辞带来麻烦,还是警告周静一番好,“以后别来香榭宫了,有什么事儿去永泰宫和柔妃商量商量,她性子软可也是有主见的,听听她的意思也好!”
说完,不等周瑾走,他大步走了回去。
到了后边,先去沐浴,换了身新的袍子,吩咐张多,“衣服拿去烧了!”
张多以为皇上是嫌弃被大皇子弄脏了,心里边还嘀咕了长枢宫两句,大皇子分明是没有被教好,竟然跑到皇上身上撒野,对自己的母妃都能出腿,小小年纪就如此暴戾,长大了还指不定成什么样子呢!
俞璟辞躺在软榻上,上边盖了一层被褥,可是隆起的腹部凸出来许多,她如今双腿开始肿了,以前的鞋子全部都穿不进去,腿也比以前粗了许多,胡太医说是正常的反应,而且,不仅如此,这些日子以来,她的肚子痒的很,伸手一抓,上边就会出现抓痕或者花纹,她不好意思问太医,找了本书来看。
书里边说有了犯痒了不能伸手挠,不然留了疤痕以后好不了了,她心里烦躁不已,听到萧珂缮的脚步声,抬头,一脸委屈,“皇上!”
萧珂缮坐上去,抬起她的腿放到他的腿上,然后双手按着她的小腿,说道,“今日肿得没有昨日厉害了!”
俞璟辞没什么感觉,肚子太大了,双腿多粗她只能从穿的鞋感受到,却是见不到的。不过还是觉得委屈,把手里的书递过去,“皇上,书里边说臣妾肚子上的抓痕和花纹好不了了,以后岂不是很难看?”
晚上总见她挠,萧珂缮不知道有这茬,接过书,细细看着。
俞璟辞以为他很在意肚子的事儿,双眼泛红,偏过头,掀起被褥盖住头,萧珂缮看了一页,听到嘤嘤哭泣声,他起身把书搁在桌上,听到被褥里的哭声越发大了。
俞璟辞怀孕后前边还好,最近眼泪越来越多,萧珂缮给她念三字经,两人背了三倍次的字眼里她也能感动到落泪,此番,定是以为他嫌弃她丑了。
俞璟辞还真是如此以为,男子都好色,想她没进太子府时,萧珂缮身边可是每晚都有美人陪着,而且,她进了府,也找旁人侍寝,登基后,明年朝堂肯定要求选秀了,到时会来许多美人,俞璟辞想想也是,怀了身子她越发胖了,萧珂缮也嫌弃她了,感觉到搁在他腿上的腿被他抬了起来放在软榻上,他真的嫌弃了,要走了吗?
俞璟辞以前不会有这种感觉,随着肚子越大,她心里就越感伤,要是萧珂缮身边有人了她怎么办,她怎么办?
被褥被人掀开,她还埋在软榻上,萧珂缮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直起她的身子,“别拿手挡着脸了,最丑的时候朕都见过了,还能嫌弃你不成?”
俞璟辞拿开手,心莫名一刺痛,咬着嘴唇,不哭了,却是越发觉得可怜,她自认为在他面前都打扮得没有差错,怎么还说她丑了?
萧珂缮在她身后坐下,把她的头枕在他胸膛,她最丑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他踏进屋里,床上一滩血渍,她冷冰冰的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丝气息,跟死人差不多。
“朕说错话了,辞姐儿容貌姣好,身子窈窕,好看极了!”萧珂缮顺着她的头发,安慰她,“肚子上的好不了就算了,这边不比南蛮,女子穿着不会露出肚子,也不会也旁人看了去!”
南蛮民风开放,女子衣衫多为半透明的薄衫,到了夏季,衣衫更是露出了肚脐,小腿,更有甚者露到大腿根部。
俞璟辞也从书里见过南蛮女子的穿着,趴在他怀里,“皇上,明年要选秀了吗?”
选秀一般三年一次,明年却是不同,萧珂缮登基后的第二年,朝堂上肯定会提出选秀一事儿,萧珂缮以为她要说什么,谁知她说起这事儿来。
“臣妾也想明白了,选秀了也好,宫里边总不可能一直这么些人,后宫佳丽三千,若是少了一位,以后皇上在史册上可就成了有怪癖的皇上了......”说得轻松,最后却是声音一哽。
萧珂缮不觉得不耐反而身心愉悦,有心逗她,“爱妃考虑得好,把朕没想到得问题都考虑进去了,史册上说有怪癖就算了,若说朕好...男...风,可是丢了我萧家的脸了,列祖列宗见了都不会饶了我!”
俞璟辞抓着他的手,指甲在他手背一刮,“皇上才不好那口呢!”
明年朝堂上会有大变动,大臣们惶惶不已,怎会想着选秀的事儿,不过,他不打算和俞璟辞说了。
“今个儿朕见到朝哥儿了,朕不是一位好父皇,本想和他亲近亲近,谁知......”萧珂缮对朝哥儿没感情,可是,俞璟辞对磊哥儿那么好,他想着,和朝哥儿不至于关系好,也不用到陌生人的地步就好。
俞璟辞想到朝哥儿的性子,心下了然,把他的手放到肚子上,“皇上过三个月,有您忙了,两孩子好生养着,会懂事就好,朝哥儿,臣妾觉得他是耳濡目染的缘故,皇上不若叫他单独出来?”
俞璟辞心底想的是朝哥儿不受宠更好,可是转而一想,萧珂缮身为人父,她不能挑拨了两人的关系。
“朕没多的意思,那孩子,朕瞧着无多大出息!”他心里明白俞璟辞的感受,他早就打好了主意,将来的江山给谁,他心里有数了。
又过了几日,北疆的老王爷回京了,老王爷经历了家破人亡,唯一的子孙又在宫里,众人不免同情,老王爷回京当日,街边排起了长龙,有人放了鞭炮,嘴里喊着恭喜老王爷回京。
萧平没料到会有人迎接他,在宫门口站下,看着面前高大的男子,然后,屈膝跪倒在地,“臣给......”
后边的话还没说出来,身子已经被扶了起来,“皇叔何苦多礼,我是来接您回家!”
萧平满是褶子的脸有了痕迹,点了点头,“臣谢皇上!”眼神不由自主看向萧珂缮身后。
萧珂缮解释,“磊哥儿在学堂,柳康说了,今日后就给他放一段时间假,过了年后再去!”心里明白,磊哥儿要是跟着回了北疆,也就不念书了。
萧平收回视线,随着萧珂缮入了宫,俞璟辞一早起来收拾了,老王爷进宫,磊哥儿自是要跟着搬出去。
磊哥儿屋里的衣衫要整理出来,还有一些平时的书籍。
磊哥儿对之前的事儿不太记得了,他心里也不愿意记起,俞璟辞吩咐人收拾的时候,他就拉着她的手,站在一边,嘴里楚楚可怜道,“皇叔母要赶我走了吗?”
俞璟辞给他解释了好几次,不是撵他走,而是要暂时搬去另外一个宫里,老王爷年纪大了,可也是外男,住在香榭宫不合适。
磊哥儿有说了几遍,都快哭出来了,听他说着,“我是不是不受人喜欢啊,干爹不要我了,皇叔母也不要我了!”
俞璟辞担心他越说越远,耐心解释,“磊哥儿的祖父来了,祖父走了好远的路来看你,你要陪在祖父身边多逗他笑笑,磊哥儿要是想回宫了就回来,皇叔母在宫里边准备生弟弟了,一直会在!”
磊哥儿还是伤心,祖父长什么样子他都不记得了,“可是我不能白天陪祖父,晚上再回来吗?”
那样也行,可老王爷心里怕是不好受,俞璟辞想了想,道,“磊哥儿的祖父可厉害了,身边的嬷嬷做的糕点比禾宛做的还要好吃,是祖父听说磊哥儿喜欢吃糕点到处找来的嬷嬷呢,磊哥儿要是白天吃了祖父的东西,晚上把祖父孤零零留下,祖父多难受?”
磊哥儿想了想,还真是如此,也不在说了。
东西收完了,两人刚回到正殿,就听说皇上带着老王爷朝这边来了,俞璟辞手心冒汗,摸了摸磊哥儿的头,“磊哥儿还记得皇叔母教导的不?见了祖父要说什么?”
磊哥儿点点头,“要说祖父,磊哥儿想你了,要保重身子,以后磊哥儿会好好孝顺你的!”
俞璟辞夸道,“真乖!”
俞璟辞又教导了他几句,萧珂缮和老王爷已经入了殿,俞璟辞屈膝行礼,被萧珂缮拉了起来,“我和皇叔说了,怀着两个孩子,不用行礼了!”
萧平朝俞璟辞点了点头,视线全部放在磊哥儿身上,来的时候他想清楚了,要是磊哥儿不认他也没关系,只要他好,萧平觉得就没遗憾了。
本不想回来了,想到磊哥儿,他觉得还是要回来看看,以后真走了,也不会觉得难受。
眼神一阵湿润,萧平正要出口,就见一小小的一团身子跑了过来,然后抱着他的腿,仰着头,唤他,“祖父,您是来看望磊哥儿的吗?磊哥儿被皇叔母养得好,很懂事,祖父要为磊哥儿高兴哦!”
他也想说之前说好的话,可是总觉得不好意思,什么是不好意思他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说不出口。
萧平擦了擦眼角,抱起他,一点也不觉得重,“磊哥儿,你还记得祖父?”
磊哥儿点点头,“皇叔母说祖父走了好远的路来看望我,我记得呢!”磊哥儿擦了擦他的脸,然后亲了一口,他也不知道为何要那般做,可能就是皇叔母说的小孩子天性了。
萧珂缮转过身,屋子里的人都退出去了,他拉着俞璟辞的手,毫不掩饰眼中的宠溺,“皇叔,不若您陪着磊哥儿说会话,我拉着辞姐儿走走!”
萧平初时一怔,看向两人交握的手,感觉出了什么,点点头,“你们去吧,我考考磊哥儿的功课!”
两人走了,屋子里就剩下磊哥儿和老王爷,俞璟辞有些担心,萧珂缮安慰她,“不会有事儿,皇叔喜欢磊哥儿还来不及,哪能真考察他功课?”
这边,磊哥儿趴在桌子上,不过却是坐在老王爷膝盖上,看着桌上的玩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手指拉动上边的线,软软的青蛙就会自己走路,他玩了好一会,感觉奇怪,“祖父,你是不是花了很多心思才找来的啊,其实我很好养,只要嬷嬷就够了!”
萧平心中奇怪,“什么嬷嬷!”
“就是祖父帮我招来做糕点特别厉害的嬷嬷啊!”磊哥儿伸手把走了两步的青蛙放回原地。
萧平心中明白,想来是俞璟辞哄他的话,爱怜的摸着他的头,“祖父记着呢,嬷嬷做的糕点非常好吃,磊哥儿喜欢什么糕点!”
磊哥儿毫不迟疑的曝出许多糕点,“桂花糕,桃花糕,玫瑰糕,玫瑰莲蓉糕,玫瑰卤子,
玫瑰香露,玫瑰粥都不错!”
萧平生怕忘记了,一个字一个字记着,渐渐,磊哥儿也不害怕他了,萧平说考他功课,还真的考了一些,不过,都是极简单的,磊哥儿脑子一歪就回答出来了。
萧平发现他会的诗词多,就多考了一些,完了,心里震惊不已,“磊哥儿,夫子教了这么多诗词吗?”
“不是呢,是皇叔母教我的,说以后学了诗词,出去可以骗人了而且还不会被人骗!”磊哥儿不知道一句话就把俞璟辞出卖了。
当时,俞璟辞教他背诗词,他静不下心,俞璟辞的话是这么说的,“磊哥儿,你瞧着凉哥哥厉害吧,其实,他只会一点点,因为你不会你觉得他什么诗词都能背,他是骗你呢,你问问凉哥哥,是他厉害还是你皇叔厉害,你皇叔比凉哥哥懂得多一点,骗你凉哥哥,你凉哥哥也不知道!”
磊哥儿想起这件事儿,就与萧平完了,完了,还非常引以为豪,“皇叔母是不是特别厉害?”
萧平笑道,“是啊,你皇叔母是很厉害,所以,磊哥儿也要成为可以骗别人的人,知道吗?”
能把皇家天子握在手中,她怕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物了。
“当然了,我可是非常努力在学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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