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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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你个大头鬼!”
花夔冲上前来就狠狠给了晏知后脑勺一下,继而训道:“就想着睡睡睡!还好意思说老子好色,你才是色中饿鬼!横竖是你家媳妇儿,想睡哪天睡不行?现在她在吃药,切忌行房!你是不是不想要儿子了?给老子滚回房去,立刻!马上!”
还是花夔的话管用,晏知虽然真的醉了,可听见“吃药切忌行房”这句,还是很配合地松开了手,表情灰溜溜的。
他依依不舍地叮嘱玉卿意:“那你晚上把门关好,注意安全,还有,别踢被子。”
玉卿意恼他啰嗦,不耐烦挥挥手:“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睡觉。”
“走走走,老子亲自送你过去!”
花夔押解着颠三倒四的晏知去了另一边,玉卿意也随之进房,顺手插上门闩。
房间里燃过熏香,空气里还残余了几乎淡不可闻的香气,玉卿意进来就嗅到了此味,不过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匆匆整理过后便躺去了床上。
思绪纷扰,她以为自己又会半宿难眠,孰料却是没一会儿便眼皮发沉,很快就酣然入睡了。
寂夜无声,时间仿佛就此凝固。待床上之人的呼吸声变得绵长轻柔,忽然从房间一隅的屏风后面钻出一道人影。
他轻步缓缓走近床榻,修长身影渐渐清晰。夜色掩盖下,唯有一对眼眸跳跃着火光,好似狩猎者最后的等待。
他在床沿坐下,伸出手指掠过玉卿意的脸庞,有些迷恋,又有些嘲讽。
良久,他终于倾身而下,把唇放到她耳畔,沉声低问:
“你很想他回来,是吗?”
发问之人是如此清醒,可深眠之人沉浸梦想,自然无法回答。于是过了一会儿,他低低笑了,道:
“其实,我也想。”
……
翌日一早,花夔刚刚起床,便听见隔壁传来玉卿意的怒斥声。
“你怎么又进来了?快给我滚出去!”
“卿卿你太不小心了,睡觉也不关紧房门,还好进来的是我,要是坏人怎么办?”
“我看天底下没谁比你更坏了,昨晚我明明闩了门的!肯定是你自个儿撬开溜进来的,还赖我?不要脸!”
“真的没关,我刚才过来一推就开了……”
“睁眼说瞎话!”
“……”
花夔无奈叹息一声:“唉,一大早就吵个没完,冤家!”
早上这么一闹,耽误了不少时间。几人去到品珍会场地时,此处已经云集了许多商家。来自天南海北的商人们纷纷摆出自己的货物,个别大的商号还专门搭了台子,陈列店品,甚至是名贵的镇店之宝。
晏知一到就忙着去杜大人处问安,于是把玉卿意托付给花夔照料。可是花夔此人玩性极大,看见新奇东西总要上去瞧一瞧摸一摸,玉卿意不堪忍受他这份磨叽,趁着他不注意就径自走开了。
这里是华州城鼓楼前的一块空地,场地宽阔,四周围绕清河,堤上还栽了柳树。清风徐来,碧翠柳枝随风而舞,很有风情。
玉卿意刻意避开人多的地方,不知不觉走到河边,这里有些西域零散商贩的小摊子,她莲步轻迈,徐徐走着,目光逐一扫过他们所卖的东西。
大串金银首饰,彩色琉璃珠子,巴掌大小的水银镜,造型奇巧的高脚酒杯……
突然,她的目光被一根婴孩臂膀粗细的树根吸引,遂在摊前伫足,俯身下去靠近嗅了嗅。
一股芬芳触及鼻端,带着树枝的清香,可又隐约有股麝香的味道。玉卿意惊讶之余很是欣喜,问道:“这是什么树?”
摊主答道:“这个树叫麝香树,长在深山之中,十年才能成根,我手里的这根,最少也有上百年了。”
说着摊主用匕首小心翼翼地刮了点碎屑下来,放在银托盘里烧了,然后递给玉卿意:“你闻闻。”
玉卿意一嗅,只觉此香酷烈清妙,麝香之味愈发凸显出来,极为浓郁。她道:“古籍记载,江南山谷生有奇树,其根褐黄,焚之如麝,亦终日旖旎,谓之乞达香。我想应该就是此物了。”
摊主赞赏:“姑娘好见识。在我们家乡那里,这种香被称为食乞食达。”说罢他像遇见了知音一般,神秘说道:“你等等,我还有个宝贝。”
只见摊主弯腰下去,从行囊底部翻出个小布兜,然后倒出里面的东西来。
这看起来也是块香,形似鸟蛋,清白色的表皮上有些黄色斑点,圆圆的。
摊主递过去,专门考玉卿意的架势:“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玉卿意接过来一掂,觉得沉甸甸的,放到鼻下轻嗅,却闻不到任何味道。
眼见她目露疑惑,摊主得意地说道:“你要是能说出这是什么,我就把它送给你!”
玉卿意没见过此物,也想不起来在哪本书籍上看过类似描述,她正要开口:“我不知……”
“此香名曰月支荼芜。平日无味,但倘若埋于地下,土石皆香。若是焚烧,可驱万里之内疫症,且香气几月不散。”
玉卿意诧异地回过头,循声望去,看到了沈灏。
沈灏走近:“老板,我方才所言可对?”
摊主讶然,接着竖起大拇指:“年青人不简单,居然知道月支荼芜!”他有些心痛的样子,可还是大方把手一挥:“我们波弋人说话算话,年青人,这块香送你了。”
“承蒙阁下相让。”沈灏拱手一礼,把香递给玉卿意:“玉小姐,给。”
玉卿意袖下双手颤抖,站在原地就那么盯着沈灏看,眼里流波万千,情愫纷杂不明。
是他,就是他。试问世上除了他,还有谁能对香这么了解?甚至胜过她这个香粉世家传人!
沈灏略微躬身,又把香往前递了递:“玉小姐?”
猝不及防,玉卿意突然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把头埋在他胸口,声嘶力竭地哭喊道:
“三哥!”
作者有话要说:晏知和沈灏谁更bt?
昨天幸好三郎童鞋留言,不然我都不知道大家的留言被抽来不在了。我这里是一点显示都没有,后台也找不到,审核区也莫名其妙消失了……我就纳闷最近的留言屡次刷新最低记录,每天才两条!泪奔~~o(>_<)o ~~
更新时间现在基本稳定在中午,11点到12点的样子,我会保持滴~(@^_^@)~
50、第五十章 卿妹
“玉、玉小姐……”
沈灏僵在原地不敢动,他低头看着怀中嘤嘤哭泣的玉卿意,想推开她又于心不忍,遂吞吞吐吐唤道:“玉小姐,您先放开在下,这里人多口杂,要是别人乱说就不好了。”
玉卿意不肯,狠狠摇了摇头,闷声闷气地说:“不放,我一放开你就会走。三哥,不要走。”
沈灏声音迷惘:“三哥?什么三哥?玉小姐,我是沈灏……”
“你不要再装了,你叫玉琅,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三哥。”
玉卿意抬起头,眼眶通红,满颊泪痕,她呜咽道:“三哥你是不是还在气我恼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劝……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以后不会任性了,我会听话……”
沈灏脸色通红,慌乱否认道:“我真不是你三哥,真的不是。玉小姐你……认错人了。”
“你是,你就是!”
玉卿意斩钉截铁地断定,接着连连逼问:“你说你不是我三哥,那你怎么解释方才你的辨香能力竟在我之上?要知道这天底下,天赋异禀的辨香师少之又少,能胜过我们沉香楼的更是寥寥无几。”
沈灏辩解:“我也是曾在书中看过类似记载,于是随口说出试试,没想到误打正着。”
“哪本书?叫什么名字?”
“……看得太久,不记得了。”
“口说无凭,我不信你。“
玉卿意不依不饶,咄咄逼人:“你跟三哥用一样的绣竹手帕,你和三哥一样喜欢食醋,你还故意找机会送我只跟花果长得一样的猫儿……你连说话的语气神态、性情喜好也全部和他一模一样!你们从没见过面,所以你不可能是模仿,更不可能是巧合。事到如今,你还敢说你不是他?你还不承认!”
沈灏匆忙垂下眸子,却来不及掩饰眼中慌乱:“我……我们长得又不一样。”
“三哥,我知晓这世上有换脸之术。”
玉卿意盈泪哽咽道:“你别再骗我了好不好?我知道是你,是你回来了。这么多年我都好想你,常常梦见你,可是在梦里你从来都不和我说话……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不想孤伶伶的,我害怕……”
玉卿意积蓄多年的孤独愧疚一朝喷发,在这种重逢的喜悦和担忧的忐忑交集下,她泣不成声,语无伦次地哀求对方,卑微如尘。
沈灏紧紧抿着唇,不发一言地看着他,眸色晦暗不明,缠绕着纠结。
玉卿意看他还是不肯承认身份,掩面而泣,哭道:“如果你真的不是他,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为什么常常跟着我?难道你只是想来折磨我看我的笑话?!一次次看见你,一次次想起过去……其实哪儿用得着你动手报复,这么多年,我早就恨不得死了算了……”
她当街失态大哭,蹲下|身去紧紧抱住双肩,把头埋进手臂,哀嚎不已,全然不顾四周诧异目光。
“起来。”
沈灏弯腰伸手扶起玉卿意,这时他看向她的眼里,骤然添上几分柔情怜惜。
他伸手揩去她脸颊泪痕,表情似喜又悲,嘴唇嗫嚅,终于喑哑说出两个字:“卿妹……”
……
晏知在一群豪商显贵里游走一圈,随便客套了几句,然后就找机会遛了出来,去约定的地方找玉卿意。
谁知等他到了那里,才发现只有花夔一人在此,口若悬河地跟别人吹牛。
晏知走过去拍他肩膀一下:“卿卿呢?”
花夔正聊得起劲,被打扰了兴致不高兴把双眼一翻,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家媳妇儿!”
晏知气结:“不是叫你陪着她么?现在人呢!”
花夔也郁闷了:“那么大个活人怎么可能丢掉?你当她才三岁啊!去去去,我又不是你家下人,没份儿听你使唤还帮你看老婆!”
“你给我等着!出了事我唯你是问!”
晏知咬牙切齿地扔下一句话,怒气冲冲地一头扎进人潮中,寻找起玉卿意来。
……
嫣语似水,故事如隐。
玉卿意和沈灏坐在阁楼雅室,眼前一杯滚茶,热气缭绕,白雾氤氲。
她紧紧抓着他的手不肯松开,迫切探知这五年的往事:“三哥,当年你去了哪里?我找了你好久都找不到。你躲起来了吗?是不是脸被烧坏了,所以你才换上了别人的容貌?”
“我……”沈灏似是哽咽难言,他喝了口茶润喉,这才幽幽道来:“那么大的火,我能逃出来已属万幸,受伤是自然的。这脸……”
说着他摸摸脸颊,凄笑道:“这脸也毁了,当时我仅剩一口气在,幸好恰巧碰见一位游医。他收留医治我,从鬼门关把我抢了回来,命是保住了,只是容貌尽毁,耳残鼻缺,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玉卿意鼻子一酸:“三哥……你怎么不回来找我,那种时候,我陪着你也好呀……”
“我那模样是人见了都害怕,我怕吓坏了你,所以不敢回去。”
沈灏拂袖叹息,眼睛盯着双手发呆,“后来……没多久我就听说你要成亲,于是我便打消了回去的念头,跟着那游医四处行走。我原本想永远都不回蒲州的,因为回去也是枉然,毕竟你已经成婚了。”
“那你是怎么成了沈家人的?真正的沈灏呢?”
“说来也是机缘巧合,沈家小公子素来体弱,在舒罗山休养。有次我跟着师傅经过那里,碰巧遇上了他。师傅见他可怜,就帮他诊脉医病,可惜他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他知晓自己时日无多,并未流露胆怯,而是遗憾愧疚自己生来便拖累了家人,无法尽孝,且家中姊妹多数已经出嫁,他担心死后无人照顾双亲。师傅有感他孝顺,于是提出一个大胆的建议,让我们换脸。反正他也命不久矣,不如赠我一张完好的面容,然后由我代替他活下去,去孝敬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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