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官堕落史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敛财不费吹灰力

四瓶茅台喝了三瓶,酒席才散,席凯华、娜娜等把方中原和关大康、郝伯正送到了新加坡城门口,关大康千恩万谢的感谢席总关照,让方中原看的很不舒服。
由于回家方向不同,郝伯正在门口就向东而去,方中原陪着关大康向西北,回招待所,一是老同学来了,自己不能吃完饭就直接回家,二是想到宾馆把那十万块钱还给关大康,因为今天的酒席是席凯华签单的,自己并没有买单。
从大街上拐了个弯,就是直通招待所的小巷,到了巷口,关大康死活不要方中原再送了,就在握手告别之时,关大康从包里拿出五万块钱,塞给了方中原说,是给老同学牵线搭桥的辛苦费。
方中原说,这个怎么行啊,都是老同学,别太俗气了。并且,酒席…
方中原还没有说完,就被关大康打断了话,说,别推辞了,再是同学也是要打点的,你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酒席就更别说了,就把四瓶茅台,看那年份就值好几万,多也不退,少我也不补了,就这样了,别再拉了,让人看见不好。
关大康连珠炮般地说完话,立掉头就走,让方中原抓着五万块钱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方中原想以后找机会再退给他,想到这里,就转身往回走,回到家里,洗漱睡觉,今天一天,实在是太累,加上酒的缘故,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早上起来,把包里的钱拿出来,数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十五万,他打开衣柜,把钱放进衣柜的最下面,关上门,站在柜子前想了一下,又从那一堆钱里抽出二万来,装在包里,心里想先借二万,手里一点活钱没有不行,以后自己再补上。想完还笑了笑,锁了柜门,再一想就是衣服,锁了不是告诉贼,这里有贵重物品吗,又开了柜门。
………….
拆迁工作进展很顺利,就剩张家一家的时候,水电也就随着都被切断了,眼看就到了七月天气,现在拆迁人员也不去找张家谈话了,其他地方都进行场地平整了,张家现在进出的路都被推土机碾压的面目全非了,晴天是尘土飞扬,阴雨天是泥泞不堪。
此时的张家,也不再是大门紧闭了,张家本来十分嚣张的儿子也不那么嚣张,时常出来,站在门口的树阴下向现场指挥部这里张望。
这一切都被在现场的凯华三塔分公司的人员汇报到了席凯华,席凯华说,他们快支撑不住了,别理他们,叫他们先来找我们谈,我们就掌握了主动权了。
没有水没有电,更糟糕的是没有进出的路,张家的内部开始动摇了,老父母抱怨儿子要价太高,现在人家这样不理不问,我们风烛残年的人跟着你受这样罪,以后该怎么办啊?
张家的儿子开始动摇了,可现在没有人找他谈,他也没有办法,听着父母经常的抱怨,他心里也很难受,又不好爆发,就是爆发,也找不到的对象啊。
机会终于来了,现场土方施工队进驻了,开始按照施工图纸放线挖地基,要把张家进出的、那早已面目全非的路拦腰挖断,这是张家唯一和外界联系的通道,张家儿子发现了,不干了,睡在刚挖不久的沟里,不让挖。
土方施工队按照席凯华的授意:你躺这里,我就挖边上,你再躺过来,我再挖别的地方,张家的儿子虽然无赖,但是拿施工的民工也没有办法,打架?他也不是那些民工的对手,骂吗?那些民工也不接他的茬,只是说,我也是出来挣钱的,你耽误我工时,我怎么挣钱。
张家儿子也是在外打工的人,他知道民工看起来是一盘散沙,真正把他们搞毛了,他们的团结也是紧密的,就是把你揍个卧床不起,你医药费都找不到下家,因为他们都能相互证明自己没有打你。
中国的民工就是这样的特色,要出力可以,要他拿出钱来,那是痴心妄想,出来干吗的?出来就是挣钱的,钱如命,命如。
阻拦施工的事情,一次次被汇报给了席凯华,席凯华觉得差不多了,立即给郝伯正打电话,说工地有人阻挠施工。
不要细说,郝伯正就知道是谁,立即给城南派出所去了个电话,说,南扩工地有人阻挠施工,派人去把拿来。
城南派出所干警到了工地,二话不说,就把浑身是泥的张家儿子铐上警车,拉到了派出所,什么也不问,直接告诉他是扰乱社会秩序,要治他的罪,可以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此时,张家儿子傻了眼了,从家里往外摔砖头,打伤好几个人都没有治他罪,怎么自己就睡沟里就有罪了?
也许是派出所民警看出他眼睛里透露出的迷茫,就搬出《刑法》书籍给他看,他确实看见刑法第二百九十条规定:聚众扰乱社会秩序,情节严重,致使工作、生产、营业和教学、科研无法进行,造成严重损失的,对首要分子,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刑法》也规定了,聚众扰乱社会秩序,情节严重,致工作、生产、营业和教学、科研无法进行,造成严重损失的行为。自己没有聚众,但是自己是致使现场基础施工停工了,影响进度了,他开始后悔自己的行为了。
张家父母听说儿子被公安拷走了,也慌了,主动找到现场指挥部,哭诉说,孩子一时卤莽,犯了错,希望政府念他是初犯,原谅他这一次,我们答应按照签字的条件办,其他什么条件也不要了,马上搬家。
这一消息第一时间就被报告给了席凯华,席凯华又把电话打给了郝伯正,交代了一番,要他先去城南派出所,自己马上也赶到。
郝伯正到了城南派出所,大家忙着招呼声,局长,局长的叫着,早已经传到张家儿子的耳朵里,来大人物了。
进了询问室,郝伯正看见被烤在窗子栏杆上的张家儿子,早已经失去前不久那张牙舞爪的样子了,就说,这个人怎么了?
所长答,扰乱生产。
那还放在这里干吗?和谐社会,竟然敢扰乱生活,扰乱社会秩序,按法律办,该喝几年稀饭?郝伯正装模作样地问。
三到七年。所长说。
郝伯正说,古话说,乱世用重典,我看,盛世更该用重典,和谐社会,竟然敢出来闹事,不是一般的人物,按高线办。
张家儿子的腿软了,脸白了。
所长说,行,按照局长的指示办。
慢!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席凯华喊了一声。
郝伯正装作很惊讶地对席凯华说,哟,什么风把席总这样的大老板吹到我们这里来了,快请坐,快请坐。随后他把席凯华给城南派出所的所长等介绍说,这位就是帮助我们县城建设的凯华公司老总,新加坡凯华公司。
问候完毕,席凯华说,我求各位领导一个事,能不能借个地方说话?
去我办公室吧。城南派出所所长说。
一行人出去了,只剩下张家的儿子在屋里发呆,他在想,这个女人来干吗?他曾经大骂凯华(三塔)分公司的秃顶经理是的汉奸、卖国贼,帮着外国公司欺负中国人。这下完了,这个女人来一煽风点火,我真就七年牢狱之灾了。想到这里,他的汗就下来了。
大约过了半小时,门开了,席凯华一个人走了进来,随手就把门关了,张家儿子不解地看着她。
席凯华进来就问,你叫张虎?
是,他回答。
张虎啊,你何必呢?你不同意拆迁,我们也就不拆迁了,你怎么能那么卤莽地扰乱现场施工秩序啊?你不愿意拆迁,我们也不强迫你,现在你看你,怎么办好?席凯华说。
张虎,脑袋开始放低了。
席凯华把他的一切反应都看在眼里,继续说,幸好我来的及时,如果晚一步来,他们把你送走了,那就谁也救不了你了。
张虎开始渴望的望着席凯华。
我刚才找他们说了半天,他们有点松动,我觉得你要是被劳改七年,你年迈的父母怎么办?谁叫我是女人呢,我心肠软,帮你求了半天,他们才同意交罚款放人。席凯华说。
张虎眼睛里有了泪光,如溺水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估计你也拿不出什么钱来,我愿意替你交,算是对你家征迁的补偿吧,一年十万,我给你出这七十万,另外,我再给你三十万,赶紧搬家吧,别在惹事了,触犯法律,在任何国家都是不容许的事情。好在我在这里还认识几个人,要不,钱也救不了你。席凯华软中带硬,硬中夹软地说。
张虎听了这话,有点哽咽地说,谢谢,谢谢,钱我不要了,我要能出去,我马上搬,真的。
那好吧,我问你,你出去打工都做什么?席凯华问,嘴角有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碰到什么做什么,大多是在建筑工地上做泥瓦工的时间多。张虎看着席凯华,不知道这个女人问自己这个做什么。
好,你把家搬完了以后,你就去现场指挥部找我们凯华三塔分公司的杨俊总经理,就是那头发少的先生,你父母年纪都大了,别外面闯荡了,就在我们公司干吧。席凯华说。
这….张虎还没有说完,席凯华就站起来,出去了,不一会把一民警带了进来,给张虎打开了手铐。
民警拿出一张表格,要张虎在上面签了个字,说,你可以走了。
张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愣了一下才要转身往外走,民警喊了句,回来,你不谢谢席总?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张虎回头来,不住地给席凯华鞠躬,嘴里叨咕,谢谢谢谢,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晚上,席凯华就在新加坡城总经理室召见了郝伯正,甩给他十万块前,说,老郝啊,真的感谢你的配合,帮我解决了大难题。
郝伯正也不客气,把钱装进自己的包里,说,小意思。
不知道他说的是钱是小意思,还是事情是小意思。
席凯华看他收好了钱,就说,我今天还有事情,也就不留你吃饭了,你就先回吧,有时间再联系。
席凯华要去感谢方中原,自己从拿下这个工程到今天,又啃下这个钉子户,这里面多少都是方中原在里面起到大作用。她等郝伯正出了门,立即拨通了方中原的手机,方中原说在家里,席凯华说,领导乔迁新居,连我也不告诉啊?是不是金屋藏娇啊?我马上来替嫂夫人突击检查,可欢迎啊?
方中原说随时欢迎检查。
不一会,婷婷开车就把席凯华送到了方中原别墅的后门,按了按门铃,方中原开门,请她们进来,席凯华对车里的婷婷说,你就在外面等我,我参观一下就出来。
席凯华知道,当官的都是一样,接受贿赂都喜欢一对一,不希望别人在现场,这个也就是出了事情没有证人,即使自己把婷婷当是自己人,也许方中原并不这样认为,所以她不要婷婷进来。
一进门,席凯华就连声夸赞房子漂亮,并且不时地夸张的啊,呀的叫着,特别是看到那二楼的露台,更是感叹着,说自己商场混了那么多年,也没有这样的家。
方中原说,地方再好,也不是我的,我只是这里的过客,房子是县委的,我只是暂住。
席凯华说,买下来不就是自己的吗?
方中原说,这个是不卖的,说白了,就是宿舍。
席凯华马上转移话题,说,就是宿舍,你搬迁了也应该说一声,咱们是老朋友了,理所应当的来祝贺下吗。
方中原说,一直忙,再说也不是真正搬家,只是换个宿舍。所以就没有说了。
这样吧,罚你补请一回客,我先把贺礼放在这里。席凯华说完就从挎包里掏出一个用报纸包着的四四方方的东西,放在露台的桌子上。
然后四处看了看,特别是看到西边的竹林,长过了二楼的露台,说,真是仙景啊。
这片竹林过去,就是一片草地,而草地的西面还有一栋这样的别墅,喜凯华知道,那就是敬朝阳的家,这片竹林和草地,加上草地那头的竹林,把他们分成了两个世界。
看了一会,席凯华就告辞了。
方中原送走了她,回来到露台上,他以为是什么个礼物,打开一看,是二十万元崭新的百元一张的钞票。方中原有些紧张,不知道该拿还是不该拿,很快一个声音就出现在耳边,不拿白不拿,拿了也白拿。
想起这两句话,方中原心中很安然。他知道一个县城南扩的过程,这点钱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九牛一毛,资本家给自己送钱,就算是纳税了。
他拿起了钱,回到了卧室,想再放回柜子里,想想还是不妥,放那里好呢?绝对不能存银行,现在都是实名制,自己的收入怎么可能一天就存三十多万?
他四处看了看,终于发现客厅天花板上有一个活动的窗口,那是为了检修天花板上面的电线准备的,平时盖上的。他从储藏室找到活动梯子架上,又从柜子里找出一太平猴魁的茶叶桶,把茶叶倒了出来,把关大康送的十万,席凯华送来的二十万装了进去,密封好,从梯子爬上去,顶开那活动的面板,把茶叶桶送了上去,盖好面板,拿走梯子,心情一片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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