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儿数着时间到了广西,还好省际高速也都还有修建,要不然走省道可跑不出来速度,不知道要跑多久呢!最后一次转了高速路口,雷风一边停车付着过路费,一边回头瞧着紧跟在奔驰商务车停下来的法拉利,不由郁闷得不行,回头道:“江哥,那开法拉利的小子该不是疯了吧?一路跟这来了!”
我回头瞧了瞧,笑道:“管他呢,这种不知深浅的小子,让他吃些瘪也有好处的。”
过了收费口,这段儿路可不似省际高速那般都是四车道以上的,这块儿大多只有两车道,后边那法拉利更是难以超车了。直看得雷风不时摇头叹息不已:“这好的车让这家伙糟蹋了!”
成诚嘿嘿笑道:“他该不会一会儿到了地头还想追上咱们来揍咱们一顿吧?要不怎么跟这地界来了?要说他也从沈阳跑来这块儿,我可是不信的。咱可怕怕呢!”
我不由也好笑,道:“这种有钱人家子弟,每天也不知道都想着什么,光跑这么远的油费都好几百块了,干点啥不行,来争这口闲气,真是的。”
一边拿过对讲机对后车的兄带弟道:“还有几小时就到了,大家伙儿能睡得着的都睡一会儿,要不然到了也许就没时间睡了。”转头对雷风道:“要不你也睡一会儿?”
雷风摇摇头道:“江哥,那可不行,心里急得跟啥一样,哪能睡得着呢,早点儿看到小嫂子,我才能睡得着呢!”
我郁闷不已,没想到仙儿在这家伙心中的地位比我说的话都管用!你小子该不会打仙儿的主意吧?!立马又差点挥手打自己耳光来,自己兄弟都不信任,那还了得,这雷风不过是关心仙儿的安全罢了,我居然去乱想,真是不应该呢!
终于下了高速,车速慢了下来,维持在一百码上下,在这县级公路上跑来也是惊世骇俗的了。还好这段儿都整修过,都是铺就的水泥路面,又已是凌晨时分了,基本没什么车辆行驶,要不然,只怕也是不敢跑这么快的。
雷风看着gps,道:“江哥,前边马上就到乡级公路了,这段儿路不熟悉,gps上也没有标注,要不要找个人问问路?省得走错了,耽误时间?”
我点了点头,道:“前边看看有没有停车吃饭的地儿,找个当地人跟着,给他点儿钱,让他做向导。”
雷风减慢了车速,在前边一挂着老大牌子“停车吃饭加水”的地方停了下来,走过去跟一帮迎过来的当地人说了阵子,便有一老头子乐颠颠地跑过来到了车上。一边嘿嘿笑着用不标准的普通话道:“老板,要去xx乡啊,非得找我这老人家才知道路呢!那帮子小年青去都没去过,老板,你这车真好,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车啊!……。”
雷风发动了车子,笑道:“老人家,你回头看看后边跟上来那个红色的车,比咱这车可漂亮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老头子转过身子透过后边窗口看着刚从黑夜里跌跌撞撞跟上来的火红色法拉利那在那块“停车吃饭加水”牌子的照耀下整个车身都闪着质感的光晕,不由呆了半天,直到车又高速提速冲进黑夜里看不到了那车的影子,才道:“这车该值个三五十万吧?这么好看!”
雷风轻笑不语,只道:“老人家,你别看后边了,赶紧看着路,别走错了。”
老头子扶了扶头上包裹的不知道原来是什么颜色的头巾,咧开一张牙口不齐的嘴笑道:“这条路我闭着眼也不会走错!我开拖拉从xx乡拉猪出来卖的时候,还只是条泥巴路呢!现在虽然铺成了石子儿的,倒不如原来那条泥巴的结实了。还好没下雨,要不然啊,只有大卡车才能进得去,底盘高嘛!”
成诚又跟那朋友联系了下,只道现在夜深了,只大致打听到了乡长房子的位置,正准备去核实呢。我赶紧让成诚让他朋友别去了,这么夜了,几个陌生人过去打听什么,万一一句话不对,岂不打草惊蛇了?让他们都到路口来等着接我们。
在水泥公路和跑了十来分钟,一路上四周黑漆漆的,灯光都很少见到。那老头子半天没开口,还以为远着呢,不料在一个路口处,这老头子忽然大声叫道:“就这就这,拐进去拐进去!”
雷风一个急刹,车胎吱地一声长啸,拉出长长一道青烟,在那路口二十米不到的地方减了速度,转进了老头子指的那条小道。说是小道真没错,顶多只五米寅,还都是泥土路。老头子说是石子路,在车灯里只看得到浮在泥土上边儿的一层青白的小石头,车道给压得深深陷了下去,雷风看着陷得怪深的,不敢走车道里,底盘低,真怕把车顶坏了一边压着路边儿的土前进着,速度也大大减慢了下来,顶多只到四十码,还得小心翼翼的,路边的土道上多大石头,顶得车不时蹦迪一般高高弹起,离地二三十公分。
老头子给摇晃得头晕眼花的,直呼着:“慢点慢点,还早着,有二十公里呢!”
雷风不由郁闷得不行,这样子的路还得跑二十公里,不还得跑近一小时呀!眼看都快到了,遇上这种破路,真是的,也不知道当地政府是怎么想的,这种路简直就跟没路差不多,纯就靠人车硬踩硬压出来的。
一路颠簸着,好容易到了老头子说的那xx乡的三岔路口,指着前边另一条更窄的路嘿嘿笑道:“老板,你们这车要是跑那种路进山的话,只怕连渣也剩不下来!”
路口便转出来一辆泥土灰尘弄得面目全非的普桑,成诚的电话响了,那边车也停了下来,冲我们挥手。成诚接了电话,道:“江哥,就是我那朋友。”
雷风停了车,挥手让他们前边领路。还好这路口还算比较宽敞,普桑调了个头,就在前边往镇上过去。又走了近十分钟,终于瞧着前边有灯光了。
前边的普桑便在一处灯光比较明亮的地方停了下来,三四名黑衣打扮的男子便下了车,向我们走过来。
雷风熄了火儿,一行跟着停下来。
成诚出去与其中一名看来是领头的男子交代了两句,便回来对我道:“江哥,是他们,这边上是镇上唯一的一家饭店兼旅馆,要不咱们先过去吃点东西?”
想想兄弟们都这么疲劳地一天没怎么休息过了,再说可以在吃饭的时候跟成诚的兄弟交流下这边的情况,便点了点头。打开车门下了车。
成诚便领我过去与那几人照了个面,也没说些什么,知道那领头的成诚的兄弟外号叫和尚。一行便进去路边的饭馆儿了。
这饭馆儿也不算小了,两层楼,后边是一大进做旅馆的屋子。老板见我们一下子来这么多客人,开心得嘴都合不拢来了,赶紧叫着老婆孩子一起过来招呼着,用几乎听不明白的普通话问我们想吃什么。我看了看圆桌子对面的成诚的朋友,笑道:“和尚兄弟,我可听不大明白他说啥,麻烦你看着招呼下,随便弄点下酒菜,咱们吃着,酒便不用了,没准还得办事儿呢。”
和尚不是光头,却一脸大胡子,看着像三四十岁的人了,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成诚的朋友,跟那老板交代了一下儿,听着后边厨房便轰轰烈烈动作起来。
我轻笑一声,道:“和尚兄弟,这次还真是多亏了你,要不然,咱们人生地不熟的,只怕连地头也摸不到呢!等这边事儿办好了,我再请诸位兄弟在南宁最好的酒店喝一杯,以尽感激之情啊!”
和尚赶紧起身道:“江哥,您的事儿我常用听成诚兄弟提起,您老人家的大名儿可算是久仰了。江哥在我这块儿有事儿要办,怎么着咱们也算是朋友了,无论如何不能袖手旁观的呢!嘿嘿,江哥还真客气,咱怎么也是地主,哪里能让江哥破费请客呢,江哥您的事儿办好了,就是做兄弟的荣幸了啊!”
看和尚说话这般圆滑,便知道成诚说的他这兄弟在南宁城里混得不差绝对不是假的,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你就算是装得文质彬彬的,也不可能把文人说的话说得头头是道。在道上混的,更是如此,做小弟的绝对说不出做老大的人说得出来的话,就算是你能想到能说得出,也绝对说得不自然。人都说朋友多了路好了,这话儿我可是亲身休会得很多的,当下也着意奉承,让和尚开心得不行,两人聊得火热,只差相见恨晚再结拜一回了。
雷风一行坐在另一桌,默默吃着东西。说实话这儿的饭菜真不怎么样,最好的一个不知道什么东东做的成的荤菜,左右吃不出来是什么肉做的,给和尚一问,才知道是山里的狐狸肉。一时大家都奇怪得不行,怎么不拿什么猪肉牛肉之类的做菜呢?问了老板才知道,这块儿的生猪都是运到外边卖掉的,本镇上每三天才杀一头猪,不是有钱人家,根本吃不起。像他这种饭店,每个月最多有十斤猪肉好卖,还得逢集才会有卖了大点儿山货的瑶人来吃那么一回两回的。因此,不敢多存货,也只有些风干的山货能久存着。
我四下里看着这全是木头桌橙,基本没什么装饰的饭店,也能看得出来这里的经济条件怎么样了。不由感慨不已,没想到中国经济还有这么落后的地方,看来,某些家伙忽悠着说全民小康什么的,多是不应信的。
由于没喝酒,大家很快就吃好了,饭桌上看着老板殷切地站在身边侍候着,也不好问和尚这里的情况,只说些不打紧的笑话儿。饭毕,让老板一结帐,两大桌子人,二三十个菜,居然只收四十来块,给了个一百块的,说是不用找了,惊得那老板眼睛眨了半天,把那张红纸纸甩来甩去舔来揉去好半天才道:“老板,你们还住店不?这都这么晚了,要不我算你们便宜点儿?”我看了看这环境,估摸着那食宿的地方也好不到哪儿去,没准还不如车上呢,便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们一会还得走。”
出得门来看着和尚那辆灰蒙蒙的车,雷风笑道:“和尚兄弟,你这车底盘太低了,来的时候可辛苦你了吧!”
和尚不好意思地道:“还一回掉沟里了,还好我们几兄弟力气大,抬上来了呢!这边路可真不是车走的。”
我呵呵笑道:“真辛苦和尚兄弟了”一边拉着和尚上了悍马,坐定了后,道:“和尚兄弟,你来都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呃,我先把我们来的意图说说吧,要不然兄弟你不知道要告诉我们哪方面的事儿。”于是,把仙儿的事儿都与和尚说了一遍。
和尚听完,也气愤地道:“***比咱们道上混的还厉害!咱们现在只收点保护费,他们现在连人也敢抢了!对了江哥,我还真打听着了,刚到的时候还不是太晚,听着有人说明儿个乡长家要给儿子举行婚礼什么的,还一群群人商议着要送多少礼金,还以为不怎么大要紧呢,只顾着与人打听这里有没有人打架,有没有人给人砍了之类的事儿,唉,我也真糊涂!早知道就只去打听那乡长的家的事儿了!不过,来的时候看着那路口上几个家伙拦着不要车进来,估计着是把仙儿嫂子逮回去了,在那防着再跑出来的。现时你们来的时候天晚了,才撤了人的吧。”
我点了点头,道:“多谢和尚兄弟了,你打听到的消息足够了。先前你也不知道我们要哪方面的消息,道上的兄弟自然只打听道上的事儿,不怪你,都怪我没先与你说明白。”
一边想了想,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三点了,便道:“我看这事儿不急,反正他们明天要成亲,我们先睡一会儿,到天亮了再布置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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