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婚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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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几天,她已经摸清附近的环境,这一带的生活机能相当不错,她已逐渐摆脱被豪门生活娇宠四年的依赖,找回嫁给辜宇臣之前凡事自己动手做的习惯。
「妈咪,有小哥哥在打球耶。」芫芫松脱她的手,跑到草地旁看人家打棒球。
「芫芫,不要靠得太近,小心等一下球会——」她还没说完,只见一颗白球高速朝她飞来。
「芫芫!」杨嫸芸尖叫著警告,场中打球的小球员们也慌忙赶过来。
芫芫张著小嘴,呆愣地望著球飞向她,根本无法动弹。
这时,一道瘦小而俐落的身影冲过来,把芫芫推到一旁。芫芫一时没站稳,跌倒在碎石地上,但正好避开那颗原本会打在她身上的球。
「你没看到球吗,不会赶快闪开喔?」一名穿著棒球衣,年约七岁的小男孩生气地叉著腰质问她。
芫芫先是受到惊吓,无法动弹,然后被推倒在地,擦破了膝盖,这会儿又被人吼,终于忍不住哇地放声大哭起来。
「你、你干嘛哭啊?」小男孩吓了一大跳,满脸惊恐。
他有很凶吗?吓哭小女生的罪名,他可担不起。
「怎么回事?是小捷害小妹妹跌倒了吗?」一道温文好听的嗓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杨嫸芸没空回头去看,急著检查女儿膝盖上的伤。
「没什么大伤口,只是一点小擦伤。」她稍微安了心,取出手帕擦去女儿腿上的脏污,一面回答。
「对不起,都是我们家小捷不好!小捷,你有没有向阿姨和小妹妹道歉?」男人提醒一旁的小男孩。
「可是我又不是故意——」小男孩不平衡。
「小捷!爸爸平常是这样教你的吗?只要你做了让别人不高兴或不舒服的事,就必须道歉,不管你是不是故意。你让别人有不愉快的感觉是事实,更何况小妹妹还受伤了,你还不该道歉吗?」男子沉声教训儿子。
小男孩沉默几秒,这才垂下头诚心道歉:「对不起!阿姨和小妹妹,我不是故意的。」
杨嫸芸温柔朝他一笑道:「没关系的,阿姨没有怪你。」
男孩良好的家教,令她相当敬佩。
「这附近有间小诊所,医生也替外科病患擦药,需不需要把小妹妹送过去擦点药?医药费由我负责。」男人蹲到她身旁轻声询问。
「不用了,只是一点小擦伤。」杨嫸芸仰头回答,初次见到男人的脸庞不由得微微一愣。
好个斯文俊逸的男人!
他戴著一副书生气息的金框眼镜,干净俊秀的气质,温文尔雅的风度,令人不由得赞赏。
这个男人和即将成为自己前夫的辜宇臣,是截然不同的类型。这人气韵儒雅,而辜宇臣狂妄霸气,这人眼里蓄满了温柔,而辜宇臣眸中向来只有冷淡与漠然。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时候,莫名其妙地想起该学著遗忘的前夫?唉!难道是被制约了?
见到她的容貌,男孩的父亲——徐谨书也是怔然一愣。
真是漂亮的女人!
不是那种高不可攀、让人难以亲近的艳丽绝伦,而是清清秀秀、纤纤细细、白白净净、舒舒服服的,让人看了就会不由自主想亲近的类型。
「你……你好!我叫徐谨书,这是我儿子徐沛捷,我都叫他小捷。」他白皙的耳根子红了起来,紧张地自我介绍。
杨嫸芸对他们父子俩微笑道:「很高兴认识你们!我叫杨嫸芸,这是我女儿,名叫芫芫。」
「杨小姐你好,芫芫你好。」徐谨书讨好地对芫芫露出亲切的微笑。「芫芫,徐叔叔做了一些饼乾和蛋糕,你要不要尝尝看?」
「饼干?」芫芫眨眼看著他。
「对啦!你放心,我爸爸做的饼干很好吃,如果你不吃,一定会后悔的。」徐沛捷在一旁帮腔。
「你这小子光会在嘴上说好吃,每次我辛辛苦苦做了一大堆,你都不赏脸,最后全给左邻右舍分光了。」徐谨书趁机抱怨。
「哎哟!我已经长大了,再吃那些小女生的蛋糕甜点,会被人家笑啦!」徐沛捷也不是不喜欢,只是想表现雄纠纠的男子气概。
「妈咪,我可以吃吗?」芫芫吮著白胖手指,渴望地仰头望著母亲。
「芫芫想吃吗?」杨嫸芸低下头,怜爱地望著女儿。
「嗯!」最爱甜点的芫芫用力点头。
「好好,芫芫肯赏光最好,小捷哥哥不吃是他的损失,我们到那边的椅子去,叔叔把野餐篮里的饼乾和蛋糕全都给你。」
「谢谢你,不过请给她一片小饼干就好。」杨嫸芸有点不好意思地道,牵著女儿的手跟著他朝树下的长椅走去。
「别客气!难得有人肯赏脸,我高兴都来不及,不然我家小子不吃,丢了也是可惜。」徐谨书先招呼她们母女坐下,然后把所有的手工饼干以及精致小蛋糕,一一拿出来款待两位可爱的客人。
他虽为男人,但手艺确实出人意料的好,不但芫芫一口接一口地嘴里送,杨嫸芸也对他的甜点赞不绝口。
「真的很好吃,你从哪里学来的呢?」她望著手中咬了一口的香草饼干,好奇地询问。
「其实这完全是无心插柳。我是一位专职作家,专门写些育儿丛书和食谱,有回偶然认识一位法国名厨,两人相谈甚欢,那时候我家小子爱吃甜点,而那位法国名厨对于制作甜点相当拿手,所以我才拜托他教我一两样简单好学的甜点做法。后来慢慢做出兴趣,功力也愈来愈好了。」徐谨书笑著说道。
「原来你是作家——啊,你的名字我好像有印象,我看过你的书,你还上过电视接受访问对不对?」
乍见他,她并没有认出他来,但是现在他一提起,她隐约有这印象,好像有位叫做徐谨书的作家,虽是男性,却专写些育儿及食谱方面的书籍,引起不少话题。
「哈哈!真是惭愧,不过上了那一百零一次谈话节目,就被你看见了,我该说是荣幸还是巧合呢!」
「那是我的荣幸,你的巧合。」
谈了一些话,又认出他的身分,杨嫸芸心中的防备几乎完全放下,不再将他视为陌生人。
「对了!你太太怎么没有一起出来散步?」她左右看了看,没看见像是他妻子的女人在附近。
听到她提起妻子,徐谨书眼眸一黯,神情充满悲伤。「她过世了。在小捷两岁时生病去世,之后我父兼母职,独自把小捷带大。」
「啊,对不起!」杨嫸芸连忙道歉。
「没关系!那你呢?你先生去上班了?」他也没看见她先生一起出来。
他一问起丈夫,杨嫸芸的眸子也染上哀伤。「我最近刚和先生分居,目前正在办理离婚。」
「噢,我很抱歉!」徐谨书慌忙致歉,两人眼眸相对,各自愣了一下,然后同时笑了出来。
「我们的遭遇还真像,真是同为天涯沦落人。」杨嫸芸自我解嘲。
他死了妻子,她没了丈夫,都是破碎的家庭。
「是啊!你说得对,我们是同病相怜!」望著她娇柔的容颜,他心中燃起了小小的火苗,或许他该抛弃过往的悲伤,寻找全新的人生……
「对了,要尝尝我做的蛋糕吗?这是水果蛋糕,我不好意思自夸,但我儿子说这是我所做的点心里,最好吃的一种。」徐谨书从竹篮里取出小蛋糕,请杨嫸芸品尝。
两个大人话题一转,开始聊起糕点来了,而小捷也不去打棒球了,一直窝在芫芫身旁,陪著她玩耍吃点心。
这天傍晚,她们母女都交到了新朋友……
不对劲!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辜宇臣坐在办公桌前怔忡出神,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在忙碌的上班时间发呆。
叩叩!
听到有人敲击木板的声音,他回过神抬起头,看见孙孟青站在他的办公桌前,正用反扣的食指敲击桌面,同时怀疑地盯著他。
「怎么了?你在发呆?」她没看错吧?
「没有!」辜宇臣嘴硬否认。
他刚才只是「沉思」得入神了点,绝不是在发呆。
「无所谓。」孙孟青很洋派地耸耸肩,不在乎他刚才究竟是不是在发呆。「你老婆已经搬出去了吧?」
她知道他已经提出离婚的要求,而他妻子也同意了。
「嗯,上个礼拜刚搬出去。」提起这件事,想起空荡荡的家,他心头又不由自主浮现一抹怪异的怅然。
「那好,我先搬去和你一起住吧!」孙孟青毫不羞赧地主动提议道。
她预计还要在台湾待上好一阵子,如果嫁给辜宇臣,说不定这辈子就会留在台湾不离开了。虽然这是目前的她还无法想像的,不过她已经住腻了饭店,既然两人打算在一起,那么提前同居也不要紧,不但可增进情感,还很符合经济效益。
可以节省她租房子的房租,还有两人约会时所浪费的时间与费用。哼,她可是头脑精明的经济学博士哪!
听到她说要搬进来,辜宇臣先是一愣,心底直觉浮现抗拒。然而想起那栋宛如空城的豪宅,他立刻改变主意。
「可以!看你哪天要搬进来,我先和佣人说一声。」
他已经受够那栋房子的冷清了,过去妻子和女儿在家时,他从来不曾觉得她们的存在有何重要,她们搬走之后,他把煮饭的佣人以及保母辞退,只留下两名打扫的钟点女佣,因为没有必要了,他几乎没时间在家用餐。
原本还算热闹的屋子,一下子少了好几个人,好像把人气也带走了,难怪他突然有点不适应。
辜宇臣的声音冷静得听不出半点兴奋,孙孟青不满地微皱起眉头,不过她仍是没追究什么。
她聪明的头脑,不屑用来记忆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再说她的时间那么宝贵,也不会拿来浪费在吵架争执上,还是公事要紧。
「对了!我想跟你谈谈最近那个案子……」
两人的话题,很快转到公事上。
几天后,孙孟青搬进辜宇臣的宅邸,然而又发生一件令她非常不悦的事。
「这是怎么回事?」她手叉纤腰,怒瞪著带领她到房间的佣人。「你可知道我是你们主人的女朋友?你居然带我来住客房!」
气死人了,这些搞不清楚状况的下人!
「可是……这是主人的意思啊!」女佣也很无辜,主人的话,她敢违抗吗?
呜呜,为什么男主人要跟女主人离婚,还带一个凶巴巴的女人回来?以前的女主人好温柔,对她们好好哪!
呜呜,男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怎么回事?」
刚加班回到家的辜宇臣看到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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