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嘴硬,老子打的就是你!”李大壮一边打一边骂着,从没有一个时刻,李大壮可以如现在这般疯狂,仿佛是积蓄了很久的愤怒,在这一瞬间就得到了彻底的释放,的确,从来到中心医院,李大壮便一直被压抑着,包括在李丽主任面前,包括在马玉副院长面前,小人物在大人物面前总有说不出的苦衷,处处被挤压,到处被排挤,本以为只要孑然一身,本以为只要靠着本领吃饭就可以走遍天下都不怕,但直到现在,李大壮才明白,一切都不是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为了博得大人物的欢心,甚至为了取得最基本的生存权,他甚至要牺牲自己。
所以现在李大壮借着酒劲碰到了一个撒气桶,他自然不会放过,而刚刚还嘴硬的王龙在被李大壮这么一打后,只是瞬间的时间里面,便一下子再也承受不了,这不,立刻大叫着求饶,刚刚还装英雄,现在就成了狗熊,李大壮最痛恨这样的人。
李丽主任不知什么时候上前一把拉住了李大壮,一边拉一边李丽主任喊着:“李大壮,你冷静点,冷静点。”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句,报警了,警察快来了,李大壮这才清醒了过来。
正当李大壮愣愣地僵在原地的时候,李丽主任已经冲了上来,且看她一把抓住了李大壮的手腕,接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始拉着李大壮一直朝外跑,直跑出了酒吧。
上了车之后,李丽主任和李大壮才开始大口大口喘息。
李大壮发着牢说:“李主阳任,你不要怕那个杂种,他就是一混混,没什么好怕的。”
李丽主任喘息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才平静了下来,接着说:“不是怕,等下警察来了,一切都不好说了,你还记得在医院的事吗,你真以为现在派出所那么公平是吧,这些在社会上面混的,多半都是警匪勾结,若真是警察来了,到时候犯罪的还说不好是谁呢。”
李丽主任这话说的其实很有道理,李大壮呢,狠狠地打了刚刚那帮混蛋一顿,也总算是出了口恶气,现在,他坐在李丽主任的车里,李丽主任将车子发动。
李大壮问了一句:“李主任,我们要去哪?”
李丽主任一边开车一边沉思了一会说:“我还是送你回医院吧,天这么晚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李丽主任说完,李大壮又反问了一句:“那李主任,你……你明天还会去上班吗?”却是李大壮说完之后,李丽主任则是淡笑了一下。
接着李丽主任又说:“你傻啊,我不去医院上班,去哪?”
“你不是说马院长她……”李大壮小心翼翼地问。
“对,我是不可能打败姓马的,所以离开医院是迟早的事,不过不是明天,我相信,那一天很快就要来了。”李丽主任说完长叹出一口气。
车子穿梭在夜色之中。整个世界一片前所未有的静寂。
李大壮坐在车上和李丽主任不再说话,气氛变的有些尴尬,好在中心医院就在附近不远,李丽主任驱车带领李大壮很快就到了,下了车之后,李大壮和李丽主任告别一个人回了中心医院,已夜,中心医院的大楼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魁梧和挺拔。
李大壮在空气里仿佛都能闻到医院消毒液的味道,曾几何时,他是多么的喜欢消毒液的味道,尤其消毒液擦在自己双手手臂上当自己走进手术室的时候,只有那时,李大壮才觉得自己的人生是精彩的,做一个无影灯下的术者,一辈子都可以救死扶伤。
但是现在,李大壮已经深刻的感觉到自己离这个梦是越来越远。
不是他抛弃了这个梦,而是这个梦正在远离他,与此同时,则有另一双手在伸向自己,走在医院里,当想到马玉副院长的时候,李大壮再次禁不住全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种无形的恐惧,遍布在李大壮的全身。
李大壮直走到了宿舍门口,那是一幢坐落在树中的建筑,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所以显得有些陈旧,李大壮上了二楼,他的脚步在走廊里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打开了宿舍的门,却是在亮灯的一瞬间,李大壮彻底目瞪口呆了。
天哪,只见房间里坐着一个人,而且是个女人!
当李大壮发现屋里正坐着一个女人的时候,只是一瞬间的时间里他便目瞪口呆了,李大壮简直不敢相信,他着实被吓了一跳,但是很快,他又意识到了,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马玉。
马玉的到来自然是李大壮万万没有想到的,李大壮不知道,也无法想像马玉究竟是用什么方式进到自己宿舍的,不过看起来,她可真像一个孤魂野鬼一样的着实把李大壮狠狠地吓了一跳,李大壮直面色苍白地望着马玉,一边哆嗦着问:“马……马院长,你找我有什么事,都这么晚了,你……你还来医院?”李大壮的话音刚落,马玉便缓缓站了起来。
她却不说话,依旧是目不转睛地望着李大壮,仿佛李大壮脸上是有金子一样的,望了一会之后,连李大壮都不敢再抬头了,而是将脑袋耷拉了下去。
“抬起头来。”寂静的房间里,李大壮又听到马玉阴沉的声音,于是李大壮又不得不抬起头来,一瞬间的时间里,他的目光便和马玉的撞到了一起,真是可恶,真不知道马玉这个老女人到底像干什么,她真像是一个疯子一样,对,和马玉在一起久了,现在,李大壮越来越有这样的感觉,如此,两个人相互盯了一下,马玉才忽然来了一句:“明天你就别去上班了。”
“啊!”李大壮啊了一声,他有些惊讶地尖叫了出来。
“你没听懂吗,我让你明天就别上班了,你胆子那么大,还是打包回家吧。”马玉再次重复了一遍,这次李大壮终于再也忍无可忍,要知道李大壮即便是个小人物,可是也是一个人,他理应获得最起码的尊重,现在,马玉仗着自己是医院的副院长,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给他。
于是李大壮反驳到:“马院长,我可是签了劳动合同的,你们可不能违约。”
“是的,没错,你签了劳动合同,但是我们并不一定要和你解除合同,我实话告诉你,要你走,我可以有很多方式,你信不信,每一种都会让你身败名裂。”李丽主任几乎是一字一句说出来的,而李大壮,则彻底的目瞪口呆了。
因为李大壮很清楚马玉的为人,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
李大壮感到自己的身子很软,他甚至要倒下去,天哪,就是因为自己晚上和李丽主任出去了,就是因为这事被马玉知道了,就是因为期间两次挂断了电话,现在,李大壮就要忍受着马玉开除他的痛苦,这是什么世道,李大壮很愤怒,可是也很无奈。
“该说的都说了,你就好自为之吧,我曾警告过你,我曾给你过机会,可李大壮,我很失望,你没有珍惜,如果你觉得李丽那个死女人能带给你光明的前途,那么你就跟她去吧,我倒要看看,你们俩能折腾出怎样的风雨出来。”马玉说完就要离开。
但李大壮脑袋一热,他自然知道,自己不能让马玉就这么走出去,他还要机会,他要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于是李大壮一瞬间冲了冲去,他抢先拦在了马玉面前,而此刻的马玉则走到了门边,被李大壮这么一个高大的男人挡在前面,马玉抬起头愤怒地望了李大壮一眼,接着说了句:“你让开,听到没有!”
“马院长!”马玉的话音刚落,就看到李大壮一下子跪倒在了她的面前,虽然李大壮不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但也差不多了,为了工作,为了不失去工作,现在,李大壮丧失尊严地跪在马玉面前祈求得到马玉的原谅,马玉呢,刚开始并没有理会李大壮,而是把脑袋高高地抬了起来。李大壮见马玉没有反应,于是就一把抱住了马玉的双腿,哭着喊着说:“马院长,这事虽然怪我,可主要是李主任啊,她是我的上司,她威胁我,我不能不去啊。”
李大壮用到了威胁两个字来为自己开脱,有些卑鄙。可却是很有效果,于是马玉反问了一句:“噢,你说李丽威胁你,我倒听听,她是怎么威胁你的。”
“马院长,你也知道李主任是科室的主任,而我又在她的科室轮科,她是我的直接领导,所以晚上下班,她就直接要求我晚上陪她,我不从,她就威胁说要我丢到工作。”
李大壮这么一通话说完,奇迹出现了,马玉竟然信了。
李大壮呢,则趁机把马玉抱的更紧了,他当然知道,马玉好这口。
李大壮趁机跪在地上把马玉抱的紧紧的,仿佛在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李大壮一边哭是一边哀求,这在三十六计里面叫做苦肉计,自然功力不小,这不,李大壮在使用苦肉计不久之后,一下子就把马玉给感染了,都说马玉是刀子嘴,豆腐心,这话可真是不假,李大壮只是三下两除二,便是把马玉给弄的彻底心软了,只是马玉只的长呼出一口气,接着收回自己的话,对李大壮说到:“好了,你起来吧,看你认错态度还算良好,上级呢,虽然坚持原则,但也不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的,不过你也要记住,以后做事小心点,不是什么人都能来往的,该站哪边,不该站哪边,你心里更要有数,不然出了事,谁也保不了你。刚刚的话,我暂且收回。”
马玉这样说,李大壮这才止住了哭声,虽然表面上李大壮的确是泪流满面,一副无比伤心的模样,但实际上,只有李大壮自己最清楚,哭不过只是假象,是的,早在和李丽主任在一起的时候,李大壮不是傻子,就已经想好了如何对付马玉的计策,即便和马玉在一起没多久,但李大壮却是很快地抓住了马玉的弱点,然后攻其软肋,就是再强大的女人,也没有征服不了的。
现在,李大壮就使出了这招苦肉计,而在马玉上当之后,李大壮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接下来,就是他好好的服侍马玉的时候了,所以当李大壮站起来的时候,他开始很主动地往马玉身边靠,即便今天晚上和李丽主任有了一次苟合,李大壮的身子已有些疲惫,但是没办法,马玉是比李丽主任还难侍侯的主,李大壮现在得挖空心思地讨好她。
而马玉最喜欢的,在李大壮看来,不过是他强健的体魄和高超的**功夫而已。
马玉呢,对于李大壮的主动似乎很满意,但是她很快又闻到了李大壮浑身上下浓重的酒味,于是马玉又很反感地一把将李大壮推了开来,脸色简直变的比天气都要快,只听到马玉对李大壮说到:“你和那个臭女人一起喝酒了吧,难怪一身的酒气。”
李大壮见状,赶紧说:“那我去洗洗吧。”
“算了,算了,一想起你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我就来气,今晚对你也没兴趣了,这样吧,你早点休息,明天呢,我可能要给你安排去一个新的科室。”却是马玉如此说完的时候,李大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马玉说要给他换新科室,难道要回自己的大本营,心胸外科了吗,想到刘一刀,李大壮的精神立刻抖擞了起来。
“马院长,你要给我换科室,真的吗?”李大壮尽量掩饰住内心的喜悦,他迫不及待地问。“恩。我说的话还有假吗?”马玉点了点头接着说:“不过你先别高兴的太早,我呢,暂时还是不会让你回心胸外科的。”
马玉这样说完,李大壮又再次如同一这样泻了气的皮球一样。
马玉不是傻子,她自然看处于了端倪,于是又对李大壮说:“你也打起点精神,作为一个医生,让你到别的科室去轮科也并不是说要为难你,你去看看,现在有哪几个医生特殊不要轮科的,研究生一样,博士生也一样,除非你考上了主治,医院才会考虑给你定科。”
李大壮见马玉说话有些冲,知道自己再这样下去马玉肯定又会不高兴。
于是李大壮急忙抬起头说到:“马院长,我不是别的意思,我绝对服从医院的安排。”
李大壮这样说,马玉板起的脸上便又有了笑容,只见她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拍了拍李大壮的肩膀,随即说了句:“这样就对了嘛,李大壮,年轻人,就该多锻炼一点,所以我决定明天安排你去神经外科,那可是一个很历练人的地方啊。”
马玉这话说的是没错的,神经外科在外科里面算是很辛苦的,又累又危险,因为涉及到显微专业,所以弄不好很容易就会死人,李大壮呢,倒不是怕累怕辛苦,比起神经外科,他还是觉得心胸外科更有挑战性,至少可以激发他的血性。
现在,马玉这样说了,李大壮只的老实地答应。
马玉呢,心里的如意算盘也是打的很好,要知道神经外科的主任可不是女的,而是一男的,这样,将李大壮放过去自己多少放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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