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驸马

第77章 宠爱一生一世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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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一国之君,原帝逗留在外总归不是长久之计,何况整个泾地很快就要沦为战场,尽早抽身,原帝才无后顾之忧。但是……
“父皇,请恕儿臣难以从命!”
“皇儿,你当真要为了那个向恂背弃父皇吗?” 只有原帝和宛茗两人的御书房,原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那样的人不值得你留恋,朕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是她野心太大,难以与我朝和平共处,朕三番五次提点,皇儿当知不能对她动真情。”
“若是不能动情便不会动心,父皇当初又怎会明知皇宫容不下母妃却仍执意娶母妃回宫?”
原帝脸上一惊,随即便侧过了身,“不可相提并论之事,朕与你母妃又岂是敌对的立场?”
“但是”,宛茗顿了一下,说道,“后宫各妃与母妃水火不容,对立起来堪比战场,否则母妃也不会郁郁而终。”
原帝看着宛茗,“皇儿,你这是责怪朕?如此说来,朕更加不能让你和向恂在一起,以免步了朕和你母妃的后尘!朕给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王公大臣,这辈子你就留在朕的身边,哪都不准去才太平!”
“父皇”,面对动怒的原帝,宛茗跪了下去,“儿臣这一生只会为向恂一个人披上嫁衣,就像母妃为父皇所作的那样。儿臣曾经确实埋怨过父皇,因为儿臣不明白,您贵为天子,百官之首,有着呼风唤雨的权力,为何不能保护母妃,为何让母妃受尽委屈。但是在母妃临终前,母妃让儿臣不要怪您,她说也没有怪您的理由,因为她所感受到的幸福都是您给予的,她无怨无悔,甚至庆幸,庆幸她是您深爱过的女人。如果一切重来,她仍然会在小石桥上救您回家,仍然会在您得胜归来之后义无反顾地跟您进宫,仍然会……为您而死。”
原帝红了眼眶,听着宛茗说着那些原帝不曾知道的事,想到过往,喉间不禁哽咽。
“母妃的幸福只有父皇能给,儿臣的幸福只有向恂能给,还望父皇成全,让儿臣留在泾地,战事尚未结束,说不定仍有转圜的余地。”
对于宛茗的坚持,原帝只剩无奈,“皇儿,你未免将事情看得过于简单了。”
“父皇,只要相爱,又能有多复杂的状况是不能克服的?”
宛茗实在不能屈服,一人放弃,另一人的坚持便也毫无意义,宛茗相信向恂,也要值得被向恂所信任。
要说立场,原帝不能单纯地站在感情的角度去支持宛茗,因为原帝还是宛茗的父亲。
“皇儿,朕给你一天时间想清楚,一天之后,朕必须回朝,朕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既然原帝知晓了宛茗的决心,原帝乃真性情的人,宛茗也就相信这一番话会有所作用。
原帝刚走,洪欣就找了过来。因为宛茗的再三要求,和向恂相关的人不仅未受到牵连,还没有被剥夺行动的自由,包括福生,只是仍局限于皇宫之内。
看看宛茗的样子,神采依旧却难掩憔悴,洪欣知道向恂和宛茗前景堪忧,但是何滋味,或许作为旁观者是怎么都无法体会深刻。
“有事和你说”,单刀直入是洪欣的性格,欠了宛茗人情,不善矫情地表达,也总是去做些什么来帮忙,“可以很确定,你父皇手里拿到的向恂勾结硅国的书信是假的,只要鉴别一下印章真伪即可。”
洪欣这样说了,宛茗就不会怀疑,只是仍在想究竟是何人所伪造,或者说如何揭穿伪造之人。
看宛茗不说话,洪欣以为宛茗有着同样的顾虑,便坦言,“如果你的父皇只是为了找一个除掉向恂的借口,那么那封信的真假就不重要,也就没有鉴别的必要了,白费功夫。”
“不,信的真假,非鉴别不可,不仅重要,还是关键”,宛茗十分肯定地看着洪欣说道,“洪欣,多谢,你帮了大忙。”
为宛茗突然的喜色愣了片刻,洪欣随即也笑了,“这就叫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终究恶有恶报。”
宛茗笑笑,没有接话。洪欣带来的消息就像及时雨,孰是孰非,原帝心中应当会有一个定论。
盛夏来临,上午时分,阳光就显示出威力。向母坐在树下荫凉处看着前面不远处一直在忙的向恂,不时吩咐身边向恂为向母安排的侍女送水过去。
得知泾军缺少马匹,粮食不足,不少百姓自愿余出不多的口粮送至军营,城中几位养殖大户也甘愿赠予马匹,心意厚重,别说向恂不能收,就是全部收下,仍难满足军队所需。所幸的是,平州地处丘陵,草木繁多,野果遍地,农产丰沃,粮食问题尚能解决,向恂还有些钱财,用来买下了马匹,剩下的就仰仗这自然界的馈赠了。
行军代步的,除去马,还有车辇,伐木造车,短时间内争取完成,必能解决泾军燃眉之急。征齐了城中木匠,全体将士一边学一边做,向恂亲自上阵,明宁,洪世昌皆参与,士气高涨之下,工艺愈精,速度愈快,还能根据原军的进攻方式加以防备的机关。
“有没有办法将重量减轻,两个士兵一车,还负有盔甲兵器,其关键作用在于行,一味注重防固,恐怕有碍前进。” 向恂蹲着,清楚地向木匠说明自己希望削减木材的地方,询问自身设想的可行性。
洪世昌听得迷迷糊糊,心想还不如去锯木头,起身抬头还没走两步,就有将士匆匆跑来,是向恂派出去的探子。
“回禀太子,打探到了二皇子的下落”,说话的人存有顾虑,看向恂没有其他表示才往下说道,“原军在烟雨楼找到宿醉的二皇子,今晨在东街处以极刑,身首异处。”
双手撑在斧头木柄上,向恂脸色如常,只是目光看向了其他地方,“此事不要声张,以免让太后知道了心神不宁,下去吧。”
“是,太子。”
“向愐害人终害己,有这样的下场也并不意外,如果行邢前还醉着,应该也不会太疼吧。”
轻不可闻的叹气,让洪世昌朝向恂看了过去,“兄弟,你没做错什么,你已经仁至义尽,那是他的造化,你也放宽心,不要把一切都揽上身。”
“说来简单,两场战争带来的变故已经太多太多了,我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细想了向恂的话,洪世昌会意,“兄弟,你还在担心伍月?”
向恂不否认,也没有承认,“人各有命,那是她的选择。洪大哥,别偷懒,在太阳变得更毒以前,这些都要做好,过来帮忙。”
“啊……”
夕阳西下,带走了光明,燥热的暑气却是一点不减。被艳阳照射了一天的大院内响起了渗人的尖叫,是比闷热的天气更让人烦躁。
“啊!!去任府找任柏水大人……啊!快去!”
伍月满头大汗,难忍的剧痛使得伍月的面部表情都纠在了一起,格外的苍白。
“不是应该先找稳婆吗?任大人来了也没用啊!”
“我不管,求求你了……快去找他来,啊……”
伍月将一切可以抓紧的东西揪在手里,指甲掐入掌心,却比不了钻心的疼痛。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伍月从窗口看了看布满红霞的天边,用最后一点点希望支持着自己,等着任柏水的到来,等着一个新生命的诞生。
任柏水并不在府里,管家听完了小丫头的来意,急忙派人去宫中通知任柏水。而任柏水正在花园凉亭上陪原帝下棋,听了府里人的通报,眉头都不皱地让其退下,之后再无其他表示。
原帝擒了棋子,思量着何处落子,问道,“爱卿府中有何要事?”
“微臣失礼了,回皇上,实则是一些鸡毛蒜皮之事,不足挂齿。”
见派出去找任柏水的丫鬟回来了,已经虚软无力的伍月拼着一口气地问着,“任,任大人呢?”
小丫鬟看见伍月脸色惨白的样子,有些害怕,“任大人不在府里,管家已经差人去宫中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精疲力竭的伍月阖上眼睛叹了气,身下的痛苦却容不得她有片刻的轻松。
“啊!!”
床边的侍女捂着嘴四散着退开,仿佛见着了什么恶魔野兽,连经验丰富的稳婆都刷白了脸色。
“怎么了?我的孩子呢?!” 伍月抓着床边,用力地想要撑起身子看看刚出生的孩子。
“夫,夫人”,稳婆战战兢兢地包好孩子抱到伍月面前,“孩子已经往生,还请夫人节哀。”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伍月挣扎着坐起,从稳婆手里抢过孩子,凝神看着没有丝毫反应的小人,眼泪簌簌而落,“孩子,孩子,你睁开眼睛看看娘,你还没看过娘怎么就睡了,孩子……”
丧子之痛伴随着伍月的悲鸣,整夜地徘徊在大院里,凄婉而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不适合在昨天那样的节日发,所以今天补上,周末过后就会解决这些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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