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驸马

第53章 噩耗频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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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连句遗言都没来及留便死了,楚云熙看着空旷大殿,给自已止血包扎,也许是那太极丹毒性太霸道,这刀淬的毒没它厉害,所以只是失血过多,她头晕眼花却仍要去想现在该怎么办?虽然有把握能够安然逃走,但楚云熙是压根没想过要逃!行宫内诸皇子尚小,难以驾驭服众,有点本事的王爷将军都被皇上派出去了,而太子长公主正在危及关头,皇上驾崩消息现在传出去,还不知有多少人起多少心思,这南方又会乱成什么样!她要想出个办法来控制当下局势才行!可她现在势微力薄,还拖着病弱之躯,要怎么做才能迅速派兵去救人?又要用什么方法掩盖皇上驾崩的消息?
楚云熙并没思忖多久,就开始了行动,她以易容术将二人面容对换,将一地的血以衣服擦拭干净,然后混着六具尸体全藏在那密室之中,并且在里面发现了从京城带出的无数金银珠宝,上了封条的木箱叠了二层,摆满了不大的密室,而且密室之中竟找出道圣旨,楚云熙展开看完,冷冷的就笑了起来,太子皇甫承乾和武王皇甫泽斗来斗去,最后一个死了,一个还要被贬为庶人,而皇位传位于最小的皇七子皇甫涵。
一想到才二岁的皇七子,而顾命大臣就是年迈的秦丞相,楚云熙心里就啧啧称奇,这皇帝也不知怎么想的,一面想打压秦家,一面又重用秦家,如今情况混乱,不立长子立幼主,不过以他身体若好好保养还能再拖二三年,也许等不到传位之时,华夫人大军就过来把他给灭了。
楚云熙猜不到这帝王心思,也不再多想,仔细关好密室,就返身出来。顶着皇上的面貌,龙袍加身脸色僵硬的楚云熙站在床边,看着床上已失去体温的尸体,冷笑二声,把他移到地上,找出件与自已进殿时相似的青衫便服给其换上,又摆出低头跪姿跪在一旁。殿内寂静,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一切又回到了原样。
楚云熙写了道圣旨,又盖上玉玺,圣旨上是迅速抽调戍边军前去援救太子,楚云熙不知听到皇上一番话后,心中是什么滋味,但她不想长公主就这样死了,她是真心希望现在出兵援救还来的急。圣旨写好又亲笔一封密信,盖上私章,是给武王皇甫泽的,让其火速带兵回京。
一切准备完后,楚云熙一身金黄衣袍,躺在床上,又放下二层罗帐,才分批召进殿外诸人。情势所逼,有些事是不得不为,又是一番手段,血腥杀伐恩威并施过后,静心殿内发生的所有事情被掩盖,皇上贴身之人无论知情与否,皆被杀被囚或被封口。禁军和御林军统领也领旨互换其职,楚云熙甚至将手下亲兵派遣出去监视秦家及附庸秦丞相的一党官吏,以防万一。
因为顶着的是皇上的身份名义,所以楚云熙是毫无顾忌,在确定更换完身边之人并确保自身安全后,便是对外的官员甚至皇亲严密监控,不让任何消息外泄出去。因行宫兵力薄弱,便又以密室中的金银招兵买马,广纳贤良。楚云熙偷梁换柱,假冒皇上,呆在静心殿数日,遥控兵将官吏,稳定控制局势。
可是焦心的等了整整九天,等回来的人却是李墨,而武王皇甫泽到现在还没传回消息,而楚云熙已令抽派出去的几万兵将把沿途到行宫的每城每镇每村都搜了遍,却没任何好消息传回。
先皇甫泽而回的李墨在行宫的静心殿见到楚云熙,一番打量后就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臣李墨见过皇上。”李墨边说边呵呵的笑,眼睛看着楚云熙,也不行礼,一身铠甲未脱,风尘仆仆的就进来了。
“大将军怎么突然回来了?难道是大军到后,勇猛无敌,已击溃叛军?那太子和长公主可都回了?”楚云熙坐在床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墨问。
李墨一愣,仔细察颜观色一番,才神情谨慎的说:“禀皇上,臣晚去了一步,太子战败,为国捐躯,臣已带回尸身,但长公主失踪,下落不明,臣才亲自回来请罪,也希望能戴罪立功,帮皇上解决麻烦。”话说完,眼睛还看了看旁一直保持跪姿的那具尸体,瞥到那露在外的颈上尸斑,眼中幽光一闪。
楚云熙看着李墨不说话,眼睛扫了眼外殿几个躬身候命的宦官,一挥手便让人都退了出去。殿下又空旷下来,只剩下他们二人,外加一具尸体,楚云熙开口问道:“帮我?我如何信你是真心帮我?”
李墨听此话,自信一笑,语气轻缓却透着股狠厉说道:“湖州楚家血案我已帮你查的水落石出,秦家秦丞相就是背后主使,行凶原因是因为楚大人升迁湖州节度使一事乃是皇上下旨钦点,并非是通过朝中官员举荐,而且皇上对楚大人是看重有加,心眼狭隘的秦丞相因此派出杀手要致楚大人于死地,才导致了这场惨剧发生。我会立刻派人去捉拿凶手,抄了秦家,收押全族,拷问出帮凶同谋来,将真相公诸于众,还楚家一个公道。云熙,你看如何?”
楚云熙听了嘴角抽搐,也不答话,反而仔细观看李墨,看他一身肃杀铠甲,剑眉虽英气入鬓,可惜眉间狭窄,而且鹰鼻眼斜,按面相上所说,正是心胸狭隘,心思深沉,心术不正的奸辈小人。楚云熙突然想到了‘鹰视狼顾’这个词,心里竟乐了起来。这李墨从建文七年之前便谋划的他,如今出手惊人,确实如鹰一样冷酷犀利,转身间像狼一样狡诈凶狠。
至于李墨是怎么这么快知道了楚云熙的身份的?楚云熙也没多惊讶,也没想过自已的易容术是否会骗过邪医的徒弟,但无相这个名字一直是个神秘的存在,楚云熙也猜不出他医术的深浅来。虽对他一直心存戒备,但如今他赶在武王之前回来,楚云熙若一旦与他撕破脸,于已不利。以李墨的谨慎来看,行宫之中必是没处理干净,还有他的安插或收卖的人在,让他得了确切消息,他才会违抗命令连夜兼程带兵回来。还有太子战死,长公主失踪的消息,早已迅速传播了出来,在李墨亲自回京请罪前,楚云熙便已得了消息,早派人去四处暗寻了,而当下最要紧的是皇甫泽是否能平安的领兵回来。如今太子没了,一直依附于太子的秦家必会再找个皇子来依附,而这皇子不会是皇甫泽,所以楚云熙确实是要对秦家下手的,只是楚云熙心里防着李墨除去秦家后拥兵自立,心中不免权衡,想让李墨和秦丞相先争斗上,再把皇甫泽推上皇位,而那道皇上的圣旨楚云熙是不会拿出来的。
楚云熙看着李墨缓缓说道:“秦丞相百官之首,树大根深,虽做了糊涂事,但处理要慎重,先将他关入大牢,不要牵连其家人。”
没想到李墨听了楚云熙的话竟哈哈大笑者问:“你不想乘机弄死秦珏?”
“我为何要杀他,而且李墨你好像和他之间也没仇吧?秦珏虽是富贵公子,但既非纨绔,也没做什么恶事,而且为官时颇有才干,为百姓做过几件好事,除开对长公主之事,算是可用之材。”楚云熙不笑,淡淡说道。
“可惜他生不逢时,还自不量力,早前因嫉恨起了杀你之心,此人留不得!云熙你还犹豫什么?我以前也没看出你有这仁慈之心啊?”李墨笑着摇头叹息,看着楚云熙的眼神却带着丝玩味。
楚云熙神情有些讪讪,她自认自已还真不是什么仁善之辈,这些话真真假假不过说词,就是不想李墨去夺了秦家势力,到时无人压制于他,可是现在已被李墨看出来了,他们俩个之间要么结成盟要么就成仇。
但很明显的是,李墨没动怒,反而看着楚云熙,神情很认真的说:“云熙,算起来,我认识你是最久的,每次帮你的也是我,何时害过你?”说完,看楚云熙似想起了以前,便又说:“乱世之时,有兵就能称王,那秦家与我们不是一路人,还留着做什么,杀了早安心,我保证将这事处理干净利索,以后有什么事情我来担,而且如今所有事情也都是你说了算,你怕什么?就算你不戴着这张皮,也想学那华夫人,那我李墨也是第一个支持。”
楚云熙看了看他,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良久才起身去桌前,提朱砂笔写圣旨,印上玉玺后交给李墨,才说:“我自是信你,但我无帝王之心,秦丞相之事千万谨慎,别出什么乱子,勿必全权亲督办好。”楚云熙说完,又看了看旁那跪着的尸体,又说:“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而且天热,这尸体都要发臭了,要赶紧处理。还有太子遗体,事情太多。这个七月可不好过。”
“你准备现在就昭告天下皇上和太子的死讯?还有长公主,华夫人那边没有她消息传出,应该是逃出来了,但为什么不回来?”李墨问道,脸上没什么表情,似随意的随口一问。
楚云熙提笔的手顿了顿才又继续写,没提长公主,眼睛也没看李墨,嘴里只一字一顿的说:“史书上会记录:建文十二年七月十三日,太子薨于乱军中,七月二十二日,大将军李默带太子遗体回宫面圣。帝闻之消息,伤心欲绝,病情危急,医治无效,于未时崩于南行宫静心殿,长驸马楚云熙和大将军李默尊其遗诏,奉武王皇甫泽继承大位。”
李墨脸上神色僵了僵,对楚云熙把自已扯进去有些不满,便说道:“看这尸斑,还不知死了多久!”
“七月十三。”楚云熙语气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
李墨讶然,这父子竟是同一天,他心中惊讶,但看楚云熙面无表情,他也不再多说,等楚云熙写完,接过后看了看圣旨,上面是楚云熙的笔迹,盖着国玺,他眼神闪了闪,想了想便问楚云熙:“云熙,你有没有想过,若武王没回来,要立谁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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