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重生之山月儿【完结】

分节阅读_26

,以往办年货全是父亲和母亲去县城里买的。
青墨嚷嚷着他也要去跟着去,母亲默许了。
今年的冬季似乎格外干冷,寒风肆虐,偶尔天空中飘撒下片片雪花,顿时把个黄土萧瑟的世界装扮得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月儿每天晨起时打开房门,将雪踏得吱吱响,走出去呼吸新鲜的空气,然后和弟弟轧草、拌食,喂猪、喂牛、喂鸡,甚至劈柴,挑水,打扫卫生,样样都做得仔仔细细、力求做好。
这些简单的农活她从前根本不会做,可是现在也慢慢学会了。
和弟弟轧草,一个递草,一个轧草。两个人要配合默契协调,月儿刚开始总急急地递过草后,就赶紧缩回手,就怕被铡刀伤到手。时间久了,就发现轧草没那么恐怖。
轧好的草要和饲料拌在一起才能喂牲畜。一开始,她掌握不了比例,拌出的食料不是草多就是饲料多,总被弟弟笑话。次数多了才学会了如何搅拌出最合理的食料。
劈柴,这可不是一项轻省活。要用力气和巧劲,月儿学了那么久,劈柴还是费劲。她胆小,一斧头下去,柴火沫子乱飞,总让她担心会刺到自己。这个就不必提了,她“实在不是砍柴的料儿”青墨原话。
挑水,扁担为了适应月儿的肩膀,特意垫上了厚厚的布料,不那么生硬了。可是在冰天雪地里挑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地太滑,井台上更是结了三尺厚的冰,站个人都困难。往往三摇两晃,战战兢兢地担着水走回去,路上还要洒出去一部分。
最惨的一次,月儿才弯腰把水桶担起来,刚一起步,脚下一滑,人就重重倒在了地上,顺带着洒翻了两桶水,把自己衣服裤子全都弄湿了。湿衣服被寒冷的山风一吹,很快就硬邦邦的。
那一刻,月儿倒在地上,又痛又冷,心里难受委屈地特别想哭。
比起挑水,喂家畜和打扫卫生就是轻松活了,这也是月儿最常干的活。可是母亲却总嫌月儿扫地扬起的灰尘太多,而且每见月儿扫一次地,就说一次“你那是扫地啊,那是给土地爷画胡子呢吧”几乎成了习惯。
月儿好不委屈,这地上没什么垃圾,就一些浮土,怎么能扬不起灰尘呢,再说分明扫地之前就洒过水了的。但她从不和母亲顶嘴,她觉得母亲这根本就是条件反射,不去看她地扫的如何,只要看她一扫地就要说那些话,这是一种习惯性行为。
她不管母亲说什么,只默默做着自己可以做的事情。作为从前在城里住久的女孩,她觉得自己不会做这些事情很正常。不会做就要快点学会做,而且还要做好。
比起暑假时的彷徨和忧虑,这个寒假她已经彻底融入了这种贫困落后、劳作繁忙的生活。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雪后的山路特别滑,外面的世界似乎凝固了,没有人出山,大家都蜷缩在热炕上。好在也没有什么事需要出山去办。
月儿每天干完家里的活后就是坐在热炕上看书、写作业、学习,回忆前世种种有价值的信息,并随手记下来。她想利用自己重生人的优势改善亲人和朋友的生活。
按照当地习俗,过罢腊月二十三的“小年”,祭过“灶王爷”后,山里人便为春节做准备了。
山里有户人家杀猪技术很专业,每年过年前都特意在涝坝附近的平地上给大家集体杀猪。二十四一早,父亲便牵了了家里最肥的黑花猪去杀。
月儿怕见那血腥的场面,没有去看,青墨倒是兴致勃勃地跟着看热闹。
月儿和母亲在家烧水,等父亲和青墨扛着收拾干净的猪肉回来,就开始煮肉、煮排骨,炒肉臊子,忙乎了三、四个小时。
青墨不住嘴地说“姐,幸亏你没去看杀猪,太惨了。猪好可怜啊,人比起猪来实在是太幸运了”
月儿忙着切肉块,懒得理他的废话。青墨虽然极为同情猪,但说起杀猪的过程却是一脸兴奋,丝毫不见害怕。估计一会吃起肉来,也绝不会少吃一口的。
煮好的白肉由母亲捞出一部分让青墨端给离得近的邻居,青墨回来时也带回人家送的白肉。另外还要存放一部分等过年来亲戚的时候待客用。剩下的熟肉和排骨就是自家人吃了。
炕桌上摆好大碗、大菜盆、酒盅,碗和盆里放着肉和排骨,还有拌好的萝卜、腌咸菜。馒头已经热好,肉汤在锅里温着,这就是杀猪当日丰盛的晚饭了。
排骨剔得太干净,父亲却很爱啃。一边啃,一边还喝着烧酒,脸上很快泛起红晕。青墨大块大块地吃着肉,快活地象只小狗,母亲和月儿蘸着调好的汁水吃,母亲也时不时地抿上一小口酒。这就有了过年的气氛。
月儿已经有半年多没吃到荤腥了。从前吃肉只挑瘦肉吃,如今吃肥肉却觉得肥嫩多汁,松软可口,竟比瘦肉都好吃。她尤其爱吃母亲炒的肉臊子,红艳艳、油汪汪的,夹着热馒头吃,特别的香。这种肉臊子可以放半年都不会坏,母亲炒了整整一坛子,省着点吃的话,估计能吃到明年夏天。
腊月二十五,父亲推着车子,驮着一袋子黄豆和一麻袋土豆与母亲一起去磨坊做豆腐、挂粉条。
二十六,月儿、青墨和父亲一起去县城购年货鲜绿喜人、种类丰富的大棚蔬菜;各种炒得喷香的葵花瓜子;五颜六色、香甜可口的糖果;透着节日喜庆的红纸、年画、鞭炮;一家人崭新的衣裳鞋袜等等。
傍晚三人回来时,每个人都是双手提满了大包小包,脸上漾着喜悦幸福的笑容。
从二十七开始,母亲便开始蒸馍、蒸花卷、蒸包子,炸油饼。馍馍可不只是那种普通的大馒头,母亲还蒸来了有特殊意味的大礼馍和花馍。其花色和形状都是月儿难以形容的精致。包子有肉馅、素菜馅、糖馅、油面馅的。
整整三天,母亲做了一大缸的馍馍、包子和油饼。
当地有“正月十五以前不擀面”的习俗,这些干粮要吃到正月十五以后呢。
月儿帮母亲做馍,父亲便和青墨“扫舍”,城里人叫打扫卫生。窑里窑外,桌凳盆碗、院子里外,连拐角、崖面上的杂草都要擦洗、打扫得干干净净,除旧迎新。窑洞墙面上重新糊上白纸,窗户玻璃擦得明亮,并贴上母亲早剪好的大红窗花,窑内看起来焕然一新。
二十九,母亲烧了好几锅热水,让家里所有人都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洗去了一年的灰尘和烦恼。
当地人习俗正月里不许动刀剪。
母亲给月儿剪了头发帘,并剪去分叉的发梢。同时父亲用推子给青墨理了个小平头,然后再指点着青墨给他也理了发。
看父亲边惬意地哼着曲子边刮胡子,青墨在一旁跃跃欲试,连连说自己也有胡子需要刮干净。父亲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没理会他。
月儿瞧着青墨沮丧地对镜子照自己鼻子下嘴唇上那淡淡一层细小绒毛,不禁好笑不已。
大年三十的早晨, 父亲和青墨早早起来开始贴对联和门神,窑里挂上年画,就连粮仓和水缸都贴上大大的倒福字。家里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年终于来临了。
“三十早上吃搅团,一年到头够搅缠”。除夕日的早饭就是搅团。搅团教团,就是搅成一团的面食。月儿是第一次见识这种极富乡土特色的食物。她怀着极大的好奇和新鲜感同母亲一起做搅团。
缠搅团很有讲究。其材料是今年新产的玉米面。
等水烧开了,母亲把玉米面慢慢地撒入锅里,边撒边搅,等成糊状后,就开始用力地搅。先开始做得稠点,然后再一点一点地添点水,再搅,慢慢调到合适为止。
搅团的关键就在一个“搅”字,要不停地搅,才能均匀筋道,否则,做成的搅团太稀则软不筋道。缠搅团对火候要求也很高,一边搅,一边保持不大不小的火候。火大就糊锅,火小,搅团不冒泡,冒着泡的搅团自有一种筋道。
月儿不紧不慢地拉扯着风箱,不停地往灶坑里均匀地添秸秆,保持住最佳的火候。
母亲则手拿锅铲,抡着胳膊不停地沿着一个方向搅。锅里的搅团快乐地冒着泡泡,细细的汗珠就从母亲的额头渗出。月儿要帮忙搅,母亲不让,说怕两个人的力道不同,搅出的搅团不筋道不好吃。
搅团做好后月儿用带窟窿眼的漏盆做成“面鱼”,母亲则喜欢晾凉后切成块。然后浇上蒜泥、辣椒面、醋拌成的调汁才开始吃。
月儿是第一次吃玉米搅团。那种爽口、光滑、清凉而不失一股玉米的香味,简直是一种享受她想起自己曾经吃过的凉粉,应该是用荞麦粉做成的。不过那时吃的都是小吃摊上卖的,象如今这样自己亲手做来吃,却还是头一次。
下午,一家人就开始揉面、拌馅、包饺子。
入夜,三孔窑洞内灯光通明,院子里也挂上了点亮的红灯笼。
父亲先把母亲蒸好的花馍和酒肉供奉给神灵和祖宗后,一家四口人才围着炕桌,热热乎乎吃年夜饭饺子。
当年的新面擀做皮,肥嫩鲜美的大棚蔬菜和着几乎剁成肉泥的肉馅,加进去味道浓厚的新花椒面。月儿觉得这饺子竟比自己曾经吃过的所有饺子都美味。当然也许是她很久没吃到饺子,嘴太馋了。
狼吞虎咽地吃过两碗饺子后,青墨抹干净了嘴,迫不及待地就要和父亲到外面放鞭炮,父亲一边怪责着,一边放下碗下了炕。月儿和母亲跟出去看热闹。
月儿原以为就是在院子里放一挂鞭,没想到父亲是在大门外的空地上放鞭炮。
青墨手执长杆,鞭炮挂在杆头,由父亲点燃鞭炮,那一串钢鞭就劈里啪啦、震耳欲聋地响了起来。
一挂鞭放完后,就听见对面山上也有人家在燃放鞭炮。声音随着山里的夜风传了过来,远远地能看见点点红光闪烁。
紧接着远近就有人家稀稀拉拉地燃放爆竹,噼啪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除夕夜守岁,月儿本以为没有电视,看不成精彩的春节晚会,会很难熬夜,没想到青墨一会出去放鞭炮一会又要吃饺子,还缠着父母讲他们年轻时候的故事。这一夜竟很快就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怀念在农村老家过年的感觉,那种郑重其事过年的气氛,在城里是找不到的,所以这方面写得多了些,请大家见谅
另外,大家觉得陈大哥和月儿的分成应该如何才比较合理呢以目前月儿所能付出的资本来看,五五分成不大可能,大家可以给个建议,我设定是三七,不知道合不合理话说,这点还是很关键的。
走亲戚
初一一大早,父亲又出去放鞭炮。然后进来给月儿和青墨发压岁钱。
吃过饺子后,一家人从里到外,穿戴一新,父亲和青墨带着大礼馍,出门给住在山里的亲戚拜年。
上午,陆续有邻居过来拜年、串门子。月儿先开始还陪着母亲和他们说话,后来见他们说着说着就扯到自己身上,觉得无趣便回了自己的窑洞。
初三,父母带着月儿姐弟提着大礼馍和一些礼品出山走亲戚。
好在此时山里的雪已经融化大部分,走路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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