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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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立维不介意地笑笑,明白她心思,问“你跟我一起走,还是怎么着”
陈安想了想“我再留一会儿吧。”哪能吃完饭一抹嘴儿抬腿儿就走人,没这道理,毕竟头一回来这儿。
立维却说“不用讲究那些,妈妈不挑的。”
当然不挑他。
陈安说“和长辈聊天挺有意思的。”
立维讶然“有意思和俩老太太”东家长西家短的,琐碎又无聊,他才不要听呢。
陈安却老老实实点了点头“我觉得挺好,尤其是一家人聚在一起,说着话,聊着天,和乐融融,那才叫一个完整的家呢。”
立维愣怔的,看着她,似乎有些明白了,安安童年时候,根本就没享受过一家团聚的天伦之乐。她的成长里,缺少了这样一个重要环节。
他愿意补给她,只是
“安安,你不会是想,咱们结婚后,住家里吧”
陈安反倒愣了愣,反过来问他“你不是不想嘛”在电话里,他跟夫人说,他有房子,不住家里。
立维认真地说“我是不想,我还打算享受二人世界呢。而且小孩子,也不计划要那么早,咱们晚两年再生,生上他一支篮球队”
陈安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而且这样直白,她脸上,不由发起烧来。
“咳,钟立维,你想什么呢”
“能想什么,想眼巴前儿的事呗”立维撇撇嘴,想起中午的事,就一肚子火,她要不认识乔羽,一早就和他好上,哪有这么多的是非。
“哎,安安,”心里有气,他一指眼前的空碗,很大爷地说“去给我盛碗米”
吃过饭,电话一个劲地催,立维一刻也不敢耽误,马上就走了,陈安送完他回来,陪未来婆婆说着话。
夫人仔细端量着她,好象比昨天在医院看到时,气色好了一些。
陈安见未来婆婆一个劲地瞧自己,有些不自然,“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就是瘦,比以前瘦多了。”夫人笑着说“难怪小沈那样说,我看也是该好好调理一下了”
陈安摇手“别麻烦,我一直这样,身体很好的。”
夫人突然问“在上海,立维可是给你气受了”
陈安一惊“没有,绝对没有”
夫人根本不信,儿子张口闭口不提上海之行,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而且两人又是前后脚匆匆回来,这里面大有问题。可面对儿媳妇,她不能再往下追问,只是嘱咐道“他要再敢欺负你,只管把状告我这里来,咱不惯他那臭毛病。”
陈安点头,心里不是滋味,倒也不是立维欺负她,那些问题,牵着这里连着那里,一丝一缕,断不干净,扯不利落,摁不下去。
夫人话锋一转“不过自打你们俩的事儿订下来后,我暗地里瞅着,立维一天比一天踏实了。不然,别说安生过来吃顿饭,就是坐下来,他屁股底下也象安了弹簧一样,哪有稳当的时候。”陈安“卟哧”一下忍不住笑了,立维是那样的人,毛毛躁躁的。
夫人也笑“毕竟是要成家的人了,感觉就是跟从前,大不一样了。”
说到这里,陈安隐约听出了什么,未来婆婆这是在给自己吃定心丸呢。在那样的环境,答应下来的婚约,任谁心里也不是滋味吧。
陈安没说话,只是低头微笑。
“我说,安安那”
“伯母。”
“二十年前,你妈妈临走前,就把你托付给我,说你还小,让我多加照顾,我答应了;二十年后,你妈妈又把你交到我手上,意义虽不一样,但母亲们的心愿一致,那就是,希望你过得好,希望你幸福。安安,无论你作为伯母的儿媳妇,还是女儿,你在伯母心里,在这个家里,份量一样重,妈妈拿你和立维,一视同仁,你知道吗”
陈安吸了吸鼻子,“是,我知道,也明白。”钟伯母对她的好,无庸置疑。
夫人又说“伯母之所以坚决地把你讨来,给我的小维作媳妇儿,是因为伯母喜欢你,小维喜欢你,爷爷奶奶喜欢你,很多很多的人,盼着你和小维在一起,也看好这桩婚姻,但就是”夫人停了一下,看着陈安。
陈安绞着十指,明白钟伯母接下来要说什么。
“但就是那天,那个当口提亲,伯母出现得,不太是时候,多少有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嫌疑,可伯母从不后悔,尤其你扑进我怀里时,我就认定,咱们娘俩儿,这辈子注定有缘。”
陈安脸上的笑,渐渐地凝了。
恨吗,怨吗对钟伯母,她不恨,不怨,她甚至,愿意和她亲近。
可是后悔吗母亲董鹤芬曾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她不知道。
她是真的没有退路了。
面对亲生母亲,和貌似母亲的钟伯母,她心里有不同的感受。
“伯母,在我小的时候,我就一直想喊您一声,妈妈。现在,我依然想呼唤您,妈妈。”
钟夫人却因这一句,一下子热泪盈框,她知足了,何必拐弯抹角再刺探安安的内心呢。
晚上,陈安洗完澡刚要休息,手机响了,是立维。
立维说“我想你了。”
没头没脑的陈安握着手机,愣是半天没出音。
这么肉麻兮兮,她心底发颤。下午从钟家出来,她直接去了律师楼,大师兄让她节后上班,小秋和几个同事,也围着她说个不停,她脑子有些木,看着眼前那些人,叠影重重,最后变成一个,竟是立维,似笑非笑,似怒非怒望着她
晚上回奶奶家,也是这样,他满满的,占据了她心间。仿佛凭空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似的。
各位晚安。
第三百零八章
晚上回奶奶家,也是这样,他满满的,占据了她心间。言蔺畋罅仿佛凭空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似的。
“安安”
“啊”她还在走神。
“出来一下。”
她呆呆的“我在奶奶家。崴”
“我知道,”他低低地笑着“我就在外面你,出来一下好吗”
陈安的脑袋总算恢复了正常,在外面
“可是我,我要睡了孤”
对方二话不说,“嗒”地收了线,陈安不禁有些恼。
真是的,有什么事情必须要当面讲,不能在电话里讲啊
再说了,明儿是他俩的好日子,再过十几小时又能见到了,明儿再说不行吗
好日子
陈安咬了咬嘴唇,从床头扯过一条大毛巾披在肩上,蹑手蹑脚出了西厢。
院里有灯,水银一样泻满角落,空气中有冷清的味道,陈安缩着肩膀,尽量让脚下悄无声息深更半夜这样出去,有些鬼鬼祟祟的,心里多少觉得别扭。
不过,也不算太晚吧。
她抓着毛巾的边角按在胸口上身后,上房那边好象有轻微的响动,她连头都没有回,身子轻盈地一晃,就出了垂花门,边走边瞄了瞄警卫室,里面还亮着灯,她脚步缓了一下,然后又悄悄挪向大门口。
手刚触到坚硬冰凉的大铜门,指尖顿时被激得一颤。
“谁谁在那里”同时有一束强烈的射线扫过来。
是警卫室的小伙子。
陈安不由自主用手遮挡了一下眼睛,嚅嚅地出声“是我我出去一下。”
“是安安啊”刺眼的光线消失了,“这个时候注意安全。”
陈安含糊应了一声,飞快地拔下铁栓开了一道缝儿,闪身出去。
一人一车,静默在暗影里,象一幅画。
陈安朝着他走过去,似乎看到他笑了一下,挥了挥手,有微弱的星芒闪过,在夜空腾起细细的一缕轻烟,最后没入旁边的垃圾筒。
又近了几步,酒味很浓,直入鼻腔,自然的,还有烟味。
她皱着鼻子,在他跟前站定。
“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呀”
立维还是笑微微的,神情很愉悦很舒适的样子,与以前的他一般无二“哎,小安子,我可是穿越层层火线过来的,我容易嘛”
陈安看了看,发现胡同口停着两辆巡逻车,车顶摇闪着警灯。这几天,多了许多道岗哨,非常时期。
她小声嘟嚷道“是不容易”她出来一趟也不容易,偷偷摸摸的。
立维呵呵笑着,往前凑了凑,灯影下的安安,身材窈窕,仿佛格外动人,尤其今晚,那眉,那眼,那鼻子,还有那嘴唇他又往前凑了凑,似要贴上去。
陈安适时地推了他一把,问“你喝了多少酒”
他声音立时有点儿闷“晚上有应酬。”
陈安觉得好笑“那还不早点回去歇了”
他轻咳了下,下意识地挠了挠头“我就是想,过来看看你,如果看不到,晚上回去,睡不着的。”
陈安心里一跳,眸光闪闪烁烁。
“安安”他直直看着她“我身不由己就过来了,知道你不会回东边,我想你了。”他轻叹。
陈安说不出话来,只怔怔地望着他,他的眸子真黑啊,乌黑深沉,象一口千年古井,她避无可避,直接沦陷进去,再也逃不出而他的呼吸也紧随上阵,一寸寸地靠近,更近,他的身体滚烫,隔了衣服,热源潮水一样漫过来,层层将她包裹、覆盖、湮没,丝毫不剩
陈安闭了眼,等待那一刻。
仿佛过了好久,那个吻才落到她的唇上,她以为自己会躲,没想到他意外的温柔,带着不可思议的柔软与轻盈,他的唇像一片羽毛,含住她的,又或像雪花,飘飘漫漫覆下来,那么轻,那么慢,她整个人也软绵绵的,仿佛失去了力气,连呼吸也跟着变的缓慢,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慢下来、缓下来她不由揪住了他衣服,攀住他。
蓦地,尖利的哨声擦破寂静。
陈安从恍惚中醒过来,她一把推开他,脸色绯红着茫然四顾,乌黑浓密的长睫毛仿佛蝴蝶的翼,微微轻颤。
立维反倒有些走神了,他看着她,伸手又想去抱她,陈安灵巧地躲了躲,避开了。
他低低地笑了,声音深沉悦耳“这就不可以了”
陈安匆匆瞥了他一眼“回去睡觉吧,不早了。”
他说“我喝多了。”身子歪斜着向后一靠,倚住车门,似有醉意。
陈安问“那你怎么过来的”
他比划了比划,“司机送的。”
“那司机呢”
“我打发他走了。”
陈安扭身就走。
立维笑嬉嬉地拉住她的手“要不,我跟你进去”
陈安瞪着他,大眼清凌凌的泛着波光。
立维撇撇嘴,连生气也这么的可爱。
“逗你呢,你还当真了。”
陈安叹口气“没事儿了吧没事就回去休息吧。”
“安安”他想了想“明天就是明天,你别紧张。”
陈安不明所以,不过她很快就笑了笑,说“我不紧张。”
他自说自话似的看着她“我就在你旁边,有什么好紧张的,不就是人多了些嘛。还有,宝诗那个大嘴巴,一向口没遮拦,没轻没重,说过什么你别介意。”
陈安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心里琢磨着,他今晚过来,不会就为了嘱咐这个吧。
她点了点头。
立维又说“明天九点,我过来接你。”
她再点头。
“穿什么衣服,可准备好了”
“嗯。”不过不是自己准备的,是母亲董鹤芬给她准备的。
立维挠挠头“那十月二号婚礼上,就穿我从上海给你带的那套好不好”
“嗯。”
陈安看着他,笑意慢慢爬上脸,越看他越像自家奶奶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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