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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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致勃勃地说“她姓阮,叫阮碧玉,纯粹的上海人,一看长相,就人如其名,小家碧玉似的,要提起她来,在上海,也算小有名气的,牛b吧这年头,唱国粹的,竟不如一个唱曲儿的出名;给人当正房太太,往往干不过自个儿男人的红颜知己,就阮碧玉,也牛b着呢,也有后台,也是给人家当专职的红颜知己的,而且背后那个男人呀,大有来头”
陈安握紧了汤勺,真是不想听,真是后悔问,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那口馄饨卡在喉间,上不来下不去,心里,真是疼啊,难道她自己,也跌进那样的局了
赵嫣滔滔不绝地讲着,压根就没留意到,陈安的脸色,一时间煞白煞白的。
“破天荒遇到这样的男人,要说起来,又有哪个女人不羡慕呢。就那个男人,据说是京城某个首长的公子,结没结婚咱不知道,反正隔一段时间,那个男人就飞过来看她一次要不怎么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真真儿的,这话一点儿不假,不仅阮碧玉出了名,成了剧团的台柱子,就她所在的那个剧团,也名副其实成了上海戏曲界的不倒翁。那团长,紧巴结着呢,还请人给她量身定做写了剧本,就这会子,在各城市轮回演出的那场折子戏,叫什么名来着哎哟哟,瞧我这脑子,我给忘了。反正吧,前不久第一站在天津,第一场据说是上座率不高,你想呢,北方人谁爱看那吚吚呀呀的破玩意儿啊,光方言就听得头大。那男人不依了,一甩手就丢出六位数捧场,那动静,就好比一块巨石扔小河沟儿里,那响动大了去了,他一出手不要紧,后面哪个不看他眼色行事啊,在第二场演出时,一下子就火了,那剧团也赚足了钞票。照我看呀,阮碧玉在北京的演出,也一准儿错不了”
后面赵嫣又说了什么,陈安没听进去,喝进肚子里的汤,似乎有些腥咸,一个劲儿往上撞,她匆匆推开面前的碗,站起来“我去下洗手间。”
站在洗手间里,瞪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的额头,虚虚冒着汗昨晚,也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她遇到了纪小姐,她不介意,也不恨。
她没法介意,也没法恨他,她只是怨他,怨他不提前跟自己打招呼,就带了她前去。不过若是知道纪小姐在那里,她也不会去的。
她不怪他,只能怪自己运气不佳。
可眼下呢
她是不是,就不该来上海
明儿见。
第二百八十七章
她是不是,就不该来上海
根本就是来错了
如果不来,她就不会知道那些吧嫣丫头一向爱谈八卦,有的没的,她听听笑笑也就过去,可这个,她能当成是捕风捉影吗
可起码,她相信有一半是事实。言酯駡簟
那张光谍,陆然寄给她的光谍,她一生气扔进了垃圾筒,可那画面,他和那个女人卿卿我我的画面,却模糊印在了脑子里,因为她不是他的谁,没有关系,所以她不介意,不往心里去。可现在想来,却是一枚炸弹,炸开来,弹片纷纷坠下,那画面,异常清晰、明朗地呈现出来茕。
那画面的右下角,有录像的时间,她留意到了。
嫣丫头来找她,让她帮她向立维讨个人情,她打电话过去,不是他本人接的,他的助理说,他不方便接听电话。
不方便什么样儿的不方便
他和他的女人在一起,他们在享用丰盛的午餐,他们说说笑笑,恩爱无比。
就是这样的不方便
他一定不知道吧,她误打误撞的,知道了那个女人的存在佃。
还有那回在朝阳医院里,她不小心撞见了他们。不小心就撞见了她不要这样的撞见。
她宁可当个聋子,当个瞎子,她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她是她,他也仅是他,他们毫无关联,那该有多好。可现在,偏偏不是,她和他,他们必须扯上关系,他们跌跌撞撞闯了进来,她是他的未婚妻。以后呢,她会是,他的老婆。
陈安狠狠揪着自己的头发,身上每一处神经,无一处不是疼的。昨晚上,他温柔多情的目光,一直停驻在自己脸上,难道那是错觉,那是假的、虚的他也用这样温暖的眼神,注视过那个穿旗袍的女子
她接受了婚姻,接受了他,她也想努力的,做她幸福的“钟太太”。没想到在这一刻,他迎头给了她一闷棍。她还敢吗,敢要这个婚姻吗
如果现在结束,是不是不算晚,还不迟
陈安觉得百爪挠心一般,几近崩溃了,而身上的血液,冷了,凝了,淤堵在血管,胀得神经疼,脑袋也疼。
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又来了,凌迟一般,她真想拿把刀子,一刀捅下去,一切便真的结束了。
这让她,怎么过去,怎么过得去,谁来帮帮她,谁来救赎她
过了很久很久,她才返回大堂,赵嫣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哎我说,怎么去那么久呀,安安,你的脸怎么一会工夫,白成这样”
陈安勉强笑了笑“有点儿不太舒服,可能水土不服吧。”
“呸,我怎么没听说,你有这毛病。看来是我错了,以为你跟我一样,出来玩一阵子,百病全消,就啥事没有了”
她絮絮地说着,而陈安低着头,看着那碗馄饨,由于焖得太久,早已经糊了汤,面皮散开来,馅全浸在了汤里,连翠绿的香菜,都已经发了黑。汤不是汤,面不是面,糊糊涂涂一团浮在碗里。
她多想,也糊糊涂涂过去。可是,她能吗
“嫣儿,我想回北京了。”
赵嫣看着她青白的脸,还有恍惚的神情,心里一沉,不由说道“好,你想回咱就回,横竖我是陪着你的。”
陈安顿了一下,说“我想今晚就走”
赵嫣吃了一惊“那怎么赶得及,没订车票呢你老公还不知道吧,咱总得跟他言语一声吧”
心底有个声音,在歇斯底里地呐喊着他不是,他不是我老公,他不是我的什么人
可她忍着,忍得很辛苦。
“安安”赵嫣把手压在她放在桌面的手背上“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想回去”
她掩饰着“没出来惯,就是想家了。”
是的,她想家了,想奶奶了,想张阿姨了
赵嫣忽然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刚刚,你包里的手机叫了两遍,快看看是不是钟立维打的吧。”
陈安的脸,当即白得更是吓人,她慢吞吞的,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有两个未接电话,不过不是立维,而是母亲董鹤芬。
她立即拨回去,如此的迫不及待,指尖,微微有些轻颤。
对方也是立即就接通了“安安啊,我是妈妈。”
一声“妈妈”哽在喉咙口,差点喊出口,陈安觉得眼睛酸涩难挡,她握紧了手机,说道“您好。”
董鹤芬轻松地笑着问“你的同学可还好,我的安安,也还好”语气是小心翼翼的口吻,也是小心的试探,生怕哪一个字吐重了,惹得女儿不高兴。
陈安心头是的酸痛“是的,我们,都很好。”她是董女士的安安,是妈妈的女儿。不管以前多么排斥、疏离,可在这刻,她愿意选择和她亲近。
董鹤芬又说“见到立维了吧妈妈盼着你,早点儿和立维回来,妈妈想我的女儿了。”
陈安僵了一下“我很快就会回去。”但,决不是和他一起。
董鹤芬仿佛很知足,也很欣慰,女儿多乖啊,乖得让人心里,无端犯疼。她又嘱咐了几句,便挂了。
陈安讲完电话有些气喘。
赵嫣看着她,问“是谁啊”
她抚着磨损的手机外壳,轻轻地说“是是我妈妈。”
赵嫣不由睁大了亮晶晶的眸子,安安的父母早就离异了,她是知道的,不过安安很少提及他们。离异对每一个孩子来说,无疑是不幸的,所以她不多问。
“安安,你是不是和他,闹别扭了上午出来的时候,我就瞧出了些苗头,你说实话,甭蒙我。”
陈安沉默着,她能说吗而且,这也不是一两句,就说得清的。
心脏承受的压力,她不知如何缓解,她只想着,要回去,回北京去。
“嫣儿别问了吧。”
赵嫣叹了口气“好,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不问了,在你和他之间,我是你这边儿的。”
看了评论区的留言,gd,有亲不喜欢女主,我哭去,我抱着安安撞墙去鸟
哈哈,我的安安并不完美,我也不多说啥了。希望亲们,对欢不离不弃哟。
还有更的。
第二百八十八章
上海至北京的交通,无论是飞机,还是火车,都十分便捷。言酯駡簟她们幸运地订到了两张软卧下铺的火车票,没的选择,因为赵嫣有严重的恐高症,一坐飞机就吐得七晕八素,不知人间几何。
热闹的站台渐渐恢复平静,只有廖廖几位送车的亲友,还站在那里依依不舍,留连不去。
夕阳最后一丝余晖照进车窗时,车顶的灯瞬间全部亮起来了,陈安眯了眯眼睛,看到外面站台的柱子,一一向后退去,慢慢抛至身后,连那几个孤单的身影,也抛在了黄昏里。
陈安终于透了口气茕。
她知道,她这次,逾越了,彻底任性了一回,放肆了一回。
这样半路摞挑子,一声不响地悄悄走掉,在她来说,还是头一次。
来的时候,她就没和他一起来啊。走的时候,难道就必须,和他一起走
可心里,总是忐忑的。他的脾气,似乎越来越不大好。
今晚八点在大舞台,有场个人专场演唱会。他一定以为,她和赵嫣此时,混迹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和那些疯狂的粉丝们一样,一起挥着臂膀呐喊助威吧。
阿莱把她俩早早送至上海大舞台,陈安就打发他回去了。然后她和赵嫣匆匆坐了地铁,回酒店前台取了车票,结账退房,取了行李,就奔了附近的虹桥车站呐。
还好,一切顺利。
耳边是“咔嗒咔嗒”的机车声,火车带着她,终于离他远去,再远去,可她心里,没有片刻的轻松。
她知道他会不舒服,会膈应,即便不舒服,膈应,她也要这样做,成心和他拧巴着似的可哪回面对他,她没拧巴过
不走,继续面对他,她做不到;这样任性走掉,她也不舒服。
她沉默地坐在那里,而对面的赵嫣,却越来越焦急。
“丫头,你还是先打个电话招认吧,不然演唱会十点结束”
陈安绞着小手指,阿莱临走前说,钟先生会亲自过来接她俩吃宵夜。
那么,他会在九点半时出门吧,九点半而现在,才不过八点半,还早,还早,不急的
她心里乱纷纷的,不想打这个电话,更不想,听到他发脾气的声音如果他会发脾气的话。
她宁愿,他不发脾气,对着她,他无动于衷。
她一动不想动,只是这么坐着,拖着,拖着吧,捱过一会儿,是一会儿。
她几乎有些木了。
赵嫣恨恨的,却也无奈,“咕咚”一下躺在了窄窄的铺面上“我急什么啊,又不是我男人,真是的,皇帝不急太监急”没过两分钟,她又坐起身,眼神灼灼地盯着她。
陈安一惊“干嘛”
赵嫣咧嘴笑了笑“我要是他,一旦逮住你,一准儿将你撕巴烂喽”
陈安面色一白,就是一哆嗦。
赵嫣无视她,问“怕了”
陈安又是一阵沉默,怕吗她怕吗
不是不怕吧
“你到底怎么了,昨儿个你和他,不是好好的有什么话,不能当面鼓、对面锣地质问他,反而就这样,逃了陈安,这不是你的作风,你也不是,这样的人。”
陈安摇头,嫣儿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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