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守则【清歌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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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到了柴火堆前,俯身翻拣起了起来,含含糊糊说道:“没事的,这么一下,我还死不了。我先起堆火,你把身上烤干吧。”
昌平低头,这才发觉湿衣尽都紧紧贴在了自己身上,亵衣下的胸口乳丘起伏,两点微微地凸起,极是扎眼。突然想起下午刚出水时,岂不是也是这样,却都被他看了过去?心中不禁起了七分羞,三分恼,还站着发怔,见他已经搬了些柴火过来,堆到了泥炉旁,蹲了下去用炉边地上放着的火镰和火石生起了火,动作极是娴熟。
“把外面衣服脱了烤吧。你身子弱,再湿衣贴身,怕着凉。”
火燃得旺了起来,步效远站起身对着昌平说道。见她望着自己不动,脸微微一红,“我背过身去,不会偷看的。”一边说,一边已是果真转了过去,背对她坐了下去。
天色迅速地暗了下来,外面雨势渐渐小了,终归于静寂,只有风过丛林发出的呜呜响声。屋里也是宁静一片,只有红色的火光不住跳跃,映得四壁通红,偶尔发出几声枝木燃烧爆裂时发出的噼啪响声。
“好了。”
步效远听到身后起了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声,知道是她在穿回衣服,又听她这样说,一直有些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了下来。
“今晚……”
他转过了身,看着她被火烤得有些晕红的脸,迟疑地说道。
“今晚只能在这里歇下了。外面天已经黑了。”昌平接下了他的话,看了下四壁,“你刚才说既然是猎户暂时落脚的地方,找找看说不定存了些草药什么的,你的伤……”
步效远哦了一声,在床底四角看了下,又到了那堆柴火前翻了下,见被柴火遮挡住的角落里有个乌瓦缸,掀开了盖子一看,有些惊喜说道:“里面有小米和干货……你肚子饿了吧,我煮东西给你吃。”
昌平叹了口气,慢慢坐到了草铺上,看着他把缸子搬了出来,里面有几个烧煮用的罐子碗筷和些小米干蘑,应该是猎户存着以备自己住这里时吃的。
步效远拿了个大罐子到山涧处汲了水,回来时将小米和干蘑一道投入进去,架在炉上,添了些松明,吹旺了火。
两人都没说话,只是相对坐了,默默地看着炉中不断跳跃的火。很快,罐子的孔洞和盖沿便喷出了一道道白色的蒸汽,空气里也弥漫了淡淡的食物的香气。
“只有这个了……”
步效远用裂口的粗瓷碗盛了一碗稍凉了些的蘑菇小米粥,端到了昌平面前,小心地低声说道。
昌平接了过来,凑到鼻端闻了下,赞了一句:“很香。”说着喝了一小口,咽了下去,朝他笑了下。
粥里没有盐,更没有别的调料,但就是白味,现在尝起来也是带了一丝鲜美的山蘑原味。步效远看着她慢慢喝了一碗,又给她倒了一碗,她喝了一半,终于看着他说道:“我饱了。”
步效远接过了她的碗,她还没来得及阻拦,就看见他仰脖一口喝光了她喝剩下的粥。
“你……”
步效远嘿嘿笑了下,摸了下头,神情看起来微微有些不自然:“只有一个碗……”
昌平摇了摇头,看着他把罐子里剩下的大半粥都喝光了。
雨后的山间月色,显得十分皎洁清朗。昌平出了柴门,站在那里,独自对着挂在山峦顶峰上的那轮明月,仿佛在出神。步效远坐在她身后,就这样一直望着她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对着她轻声说道:“你早些睡吧。你睡铺上,我会替你守夜的。”
昌平回头凝视他片刻。屋子里有些暗,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隐隐看到他的一双眼睛闪动着光芒。
良久,当月影渐渐地投射到柴门前他靠坐着的身影上时,昌平终于从草铺上坐起身来,低声说道:“把门用铁叉叉住,你也过来睡吧,不用守了。”
步效远一顿。之前一直紧绷着,他还没什么感觉,现在静静靠坐在这里,他才觉到了疲惫,后背之上阵阵胀痛,仿佛有千万只枚尖针在穿刺着他的骨肉。去躺下来,而且是躺在她的身边,对现在的他来说,真的是种诱惑。
“你敢不听我的话?”
下一刻,他听到她带了丝命令意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不再犹豫,立刻起身关了门叉住,朝她走了过去。
“你好好睡吧……”
他趴在了仿佛还残留着她体温的刚才睡过的草铺之上,听见身边里侧的她用低沉柔和的声音和自己说话,忽然觉得心头仿佛拂过了一阵和煦的春风,连身上的胀痛都平了些,终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步效远睡着的时候,又做了个梦。梦中的他被那团炉火炙烤,烤得他难受极了。他想喝水,漫无目的地在黑暗中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处甘泉。他喝了水,喉咙里滋润了很多,但是身上却仍是那样得热,热得仿佛心口里还有一团火在燃烧。他淋淋地迸出了汗水,朦朦胧胧伸手的时候,摸到了一块软玉,温温凉凉软软,他觉得很舒服,于是努力地想靠近些。终于他将那软玉抱在了怀里,紧紧地抱着不放。他仿佛闻到了一种幽凉而淡远的香气,就像小时候他家院子里种的那株每年春天里都会绽放的雪白梨花。他喜欢这种记忆中遥远的味道,于是更不愿意放开,把怀中的软玉抱得更紧了。
昌平的手一缩,却被他牢牢地抓住,松脱不开,她手上还来不及放下的刚刚喂他喝过水的粗瓷碗跌落到了地上,啪一下裂了。
他的手心很烫,像火一样地在熨着她的手心。她有些不安,试图再次扳开他的手,却听见他喉咙里发出了几声低低的咕噜响声,反而更朝她靠了过来,直到额头紧紧地抵着她柔软的胸口,把那里顶得陷了进去,再也无法抵进,这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就这样贴着慢慢安静了下来,不再像之前惊醒她时那样躁动不安了。
他……还是在做梦吗?
昌平惊讶地睁大了眼,看着这个紧紧贴靠在自己胸前的脑袋,竟然不忍心就这样推开他。
由他吧,他受伤了,现在又发热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这一夜,一夜而已……
她终于慢慢地放松了下来,用自己的衣袖给他擦去额头沁出的汗水,把手轻轻地搭在了他厚实的腰身上。
***
步效远醒了过来,是被外面的此起彼伏的鸟鸣声吵醒的。
天色已经微微亮了。
他觉得头很沉,侧卧着的身体和四肢没那么疼了,后背却麻木得几乎失去感觉。但是他的怀里……
他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记忆力最后的一幕,他坐在柴门口为她守夜,就在他以为她已经睡过去的时候,她却坐了起来,命令他过去睡到她的身边……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还在睡,微微地蜷缩着身子在他怀里,闭着眼睛,瓷玉般的脸庞上缠了几缕散乱的乌黑发丝,柔顺得就像一只小猫,而他的一只手还搂在她细软的腰肢上。两人贴得是这样的近,近得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扑在自己脸庞上的微微鼻息。
这不是梦,她真的被自己搂在了怀里,安静地在睡,散发着他梦中曾闻到过的那种淡淡的梨花香。
步效远不敢动,唯恐自己一动就会惊醒她。那样他就无法再像现在这样,尽情而大胆地把她看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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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二十一章 ...
他的头胀痛,肢体也极其难过,但此刻山中的这片晨光,他却觉得前所未有地美好,甚至有些盼望就这样一直延续下去,这样她就会柔顺地一直靠着蜷在他的怀里。
天色终于还是越来越亮,几缕晨光从柴门的缝隙中挤了进来,在地上投出了长长短短的几道明亮光痕。步效远觉到她在自己怀中微微动了□子,睫毛颤动,知道她快要醒了,心一跳,慌忙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
片刻后,一只柔软的手覆在了他的额头之上,凉凉的。他突然想起了昨夜梦中的情景,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却正对上了她望过来的一双眼睛。她的眼里有微微的担忧。
“你的额头,还很烫呢。”
她收回了手,慢慢坐了起来,看着他说道。
“我没事,真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步效远猛地坐了起来,忍住肩背后被牵扯时传来的一阵疼痛,从草铺上一跃而起翻身下去,身子微微晃了下,只很快就站稳了。
昌平微微蹙眉:“还逞能。”
步效远嘿嘿笑了下,过去拿开了铁叉开了门,回头说道:“我带你去昨天的涧边,再找找看有没回去的路。”
昌平嗯了一声。
两人离去的时候,把那个缸子搬回了原来的柴草堆里。昌平抬手,想从自己耳垂上摘下那对坠子,放到已经洗干净的罐子里。这是经历过昨天那场水下漂游后,她身上现在唯一剩下的首饰了,却被步效远拦住了。
“这是你戴过的……你戴着很好看……,等回去了,我会送些钱回来放这里……”
他看着她,脸微微有些红。
昌平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终于慢慢放下手,低低地唔了一声,朝着外面走去。
“等等。”
他叫住了她。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到她跟前蹲下,低头解开了缠在她脚上的已经有些松脱的绸布,仔细地又绕了回去,打了个不松不紧的结,这才抬头朝她笑了下:“好了。”
他的指腹有些粗粝,刚才擦过她柔软细致的脚背时,她觉得心里仿佛也被什么轻轻拨动了下,一阵异样的感觉,忍不住微微蜷了下脚趾。
“昨晚你梦见了什么?我听见你咕噜咕噜地好像在说梦话……”
像昨天一样,当他还是抱着她沿着水势已经小了些的山涧边往上游去的时候,她突然问道。
步效远含含糊糊地支吾了声,不开口。
“不说就算了。我也不稀罕知道。”
昌平哼了一声,略微撅起了红唇,模样三分娇,七分俏。
步效远低头看见了,心一颤,不由自主说道:“我梦见我回到小时候我家的院子里,墙边那时还有棵老梨树。每年春天梨花开的时候,我娘就会用纱布接住落下来的梨花,给我做梨花糕吃。昨晚你在我旁边,我好像又闻到了那种味道……”
他的脸又微微红了起来。
“你娘做的梨花糕,好吃吗?”
昌平问他,话刚说出口,感觉他箍住自己后背的手臂略微一紧。
“好吃。我娘死了后,那棵梨树也死了。梨花糕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了。”
步效远低声说了一句就沉默了,眼睛一直看着前面,脚步加快了些。
昌平也不再说话,只是用手把他的腰身搂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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