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心迹
兰涛不愿作答,田园也懒得继续追问,何况田园的酒还没完全醒呢,风从车窗欠的缝吹进来,刺激得田园打了个饱膈,一股酒气泛了上来,他把头仰靠在椅子的靠背上,微闭著眼睛,半睡半醒。
反正身边这个男人相对还是可靠的,他对自己又没什麽兴趣,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碰过自己,田园觉得兰涛真的是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了,所以无论他带自己去哪,都是不必忧虑的。
不知迷糊了多久,田园被兰涛叫醒了。
待他睁开眼睛,才发现兰涛已经停车,人在车下,此时正打开车门,态度很强硬地把田园拉下了车。
田园懵懵懂懂地下了车,一时之间分不清此处是哪里,看了半天,才发现二人在h江规模宏伟的高架桥上。
刚刚下得车来的田园,酒意带著困意,不禁感觉双腿发软,有些站立不稳,他一屁股在桥栏边的水泥台阶上坐了下来。
兰涛把车停在桥栏边,夜晚的h江大桥上,没有什麽人,偶尔有一两辆车飞驰而过。
兰涛c著腰,站在田园对面,借著明亮的路灯,能看得出此刻的田园象个大烟鬼一般,无j打采,萎靡不振。
“啪!”突然,兰涛把一个物件掷到田园面前。
田园不禁神色一凛,惊问道:“这是什麽?”
兰涛从鼻中冷冷地哼出几个字:“你打开看不就知道了麽?张猛让我交给你的!”
田园打开那个塑料卡袋,发现里面是张银行卡,不禁大为诧异。
兰涛怎麽会和张猛有联系呢?
那就来说说张猛,自从父亲被他气得病倒,自己行动被家人监控後,张猛就和田园以及兰涛等一干兄弟失掉了联系。
之後的一天,兰涛突然接到张猛的电话,约他在家中见面。
兰涛如约而至,发现张猛胡子拉茬、眼窝深陷、面容很是憔悴,见到兰涛後,张猛委屈而又无奈地向他诉说:“这回我可玩大了,老爷子被我气成个脑溢血,两个姐姐和我妈恨不得把我吃了,我现在的行动和各项开支全被限制了,唉!”
兰涛理解且无比同情地看著他,问道:“那你下步……有什麽打算呢?”
张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已经答应我家人,去国外修完大学课程,学业完成之前不回国,也永不再见田园,以此为条件,让他们不要报复田园,英国的学校以及食宿等一切问题我姐姐都帮我联系好了,过不了多久,我就要走了。”
兰涛若有所思地:“噢,是这样……”
张猛看著兰涛的眼睛,真诚地说:“今天找你来,是想求你帮我办点事……”说著从抽屉里掏出一个j致的盒子,对兰涛如此之般的交待了一番,兰涛面露难色,急促地推却道:“不不不,这……我恐怕办不好。”
张猛有点急了,他眼睛通红地看著兰涛:“老大!你就别推了!我是实在找不到别的合适人选了,如果我能出去,我就亲自交给他了,可你看我现在连行动自由都没有,托你办,也是想了好久,因为我朋友中,我爸妈唯独对你印象不错,说你虽然也和我一样出身富贵,但为人踏实学业也上进,所以我说在出国前见你一面,他们才答应的,这个忙,你无论如何要帮……”
思忖再三,万般无奈,兰涛才答应帮张猛这个忙,收下了那个小盒子。
张猛有些动情地对兰涛说:“我们家出了这麽大的事,我今後可能也不会再见他了,说实话,对当初那件事,我心里是後悔的,我也说过,如果我不要他了,不会亏待他,所以这也算是我对他的……一点补偿吧。”
兰涛低著头若有所思地冲张猛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麽。
……
此刻在桥栏边,田园迷迷糊糊地问兰涛:“他为什麽……给我这张卡?”
兰涛有些愤愤地:“这里面有四十万,是张猛给你的补偿!你魅力可真不小呀,张猛爸爸病倒後,他家已经控制了他的消费,这笔钱是他把自己的金表和钻戒全都当掉後才凑齐的!”
那天张猛求兰涛办的事,就是让他帮自己把那两样宝贝当掉,连同手头的现金汇总以後转交给田园。
兰涛语气有些沈重地说道:“我承认,那件事,我们都做错了,为此,我愿意尽一切所能补偿你,张猛也是如此,我也说过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可是你看看你眼下的状态……”
说到这里,兰涛死死盯著满脸颓废的田园,眼中满是惋惜和无奈,接著说道:“我不知道你现在的状态和那场伤害有多大关系,但如果你要是真过不了那个坎,哪怕一人砍我们一刀也比自甘堕落的好!”
说著,兰涛回车里取了把瑞士军刀,递到田园手中:“你砍吧!只要能让你出那口气,你想怎麽砍都行!砍了後直接叫救护车,我就算死了,临死之前也会说是自杀,决不会连累你!”
田园颤动著双手接过那把军刀,他站起身来,拔开刀鞘,用刀指著兰涛,兰涛定定地站在那里,闭紧双眼纹丝不动,等待著田园的下一步。
良久,田园还是没有袭击,兰涛不禁睁开双眼,发现田园的眼中已经溢满了泪水,他用刀指著兰涛的脸,哽咽著说:“你明知道我不会这麽做!你们不过是在求个心理安慰罢了!”
“当!”军刀掉落地面,田园转身疾步离去。
兰涛捡起地上的银行卡,追在田园的後面叫道:“这卡你拿著,密码是……”
没等他说完,田园就回过头,眼中满是怒火,吓得兰涛不敢再讲下去了。
田园一字一字地告诉兰涛:“你们的臭钱拿走!它买不来一个人的尊严!”说完转身大步向前跑去,一边跑,一边擦试著腮边的泪痕。
兰涛在他身後大喊著:“我送你回去吧!”
但田园没有停下来,他的身影一会就消失在了大桥尽头。
第二十章 新生
田园回到住所,把自己前一阵混迹欢场时常穿的那几套花花绿绿色彩鲜豔的衬衫收了起来,让它们压了箱底;同时把自己以前常穿的几件颜色素雅、款式简洁大方的衬衫找了出来,熨了又熨,挂起晾好,准备穿用。
接著,他在桌前坐了下来,j心推敲,制作了一份言辞恳切的简历,前一阵求职不顺利和他j神萎靡不振缺少斗志有很大关系,他心里知道自己没有那麽差劲的,所以他要努力挽回败局。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之後几天的面试过程中,田园被一家中等规模的it企业聘用,担任售後服务工作,薪水和待遇都不错,他心里真是高兴极了。
田园的信心又回来了!
正式上班那一日清晨,他早早起床,在镜前打扮又打扮,衬衫一件又一件的试穿,想给新同事还有上司留下个好印象,但还不想打扮得太娇豔。终於打扮好了,他信心百倍地去上班了。
新公司的工作环境很上档次也很雅致,部门总监对他态度也非常不错,同事们都是客客气气的,田园对这份新工作很满意。
再来说兰涛,他高考结束後没有听从父母安排,去哥伦比亚大学就读,他选择了一所本市的国内最高学府fd大学,本来兰志坚夫妇早已经把兰涛去国外就学的一切事宜安排妥当,现在兰涛突然说不去了,夫妇二人很生气。
兰志坚夫妇心里打的如意算盘是:兰涛从小娇生惯养,顽劣成x,渐渐长成後难以约束,把他送到国外,正好可以改改他这一身臭毛病,同时客观上阻断了他和国内一帮纨!子弟的联系,到了那边他人地两生怎麽也会有所收敛,这样一来就会把更多心思放在学业上,将来学成後好回国继承兰氏家业。
看无法说服父母,顽皮的兰涛马上搬出救星──自己的爷爷,他对爷爷郑重其事地说:“爷爷,国内的名校无论从思想到氛围来说都更有利於我的成长,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生在中国长在中国,我相信只有国内的环境和学术氛围才能塑造出一代新型中国企业家。”
爷爷一听,心里乐开了花,想我宦海沈浮几十年,现在真是後继有人啊,我这孙儿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见识,未来更是不可限量啊!遂对儿子及媳妇下令,同意兰涛在国内完成大学学业。
老爷子出马了,兰志坚夫妇也不好再说什麽,只好同意兰涛留下来。
兰涛为什麽这麽做呢?
他也说不清楚,总是感觉此处有些什麽东西割舍不掉,具体是什麽,他也说不清。
再来说沈琦,前面说了他天资聪颖、学习刻苦,成绩相当优异,以他的高考成绩,完全可以进入国内顶尖学府就读,不过沈佳成的意思是让幼子如长子一般,去国外修完大学学业。
沈琦和兰涛不同,兰涛父母双全,家庭和睦,自小集万千宠爱於一身,所以天x豪放,可以公然反抗父母对自己前途的安排。
但沈琦不同,幼年丧母的惨痛经历,以及嫡母异样的眼神,注定他不敢也不应该违抗父亲的安排,为了自己的前途,也为了在沈家争得一席之地,他必须展翅高飞,各方面都不能逊色於哥哥沈瑞。
所以他听从父亲安排,准备启程飞往大洋彼岸,去哈佛大学开始自己的大学生涯。
临行前一晚,沈琦正坐在床前的电脑桌前查询有关哈佛的背景资料,哥哥沈瑞过来了。
看著弟弟聚j会神地盯著电脑,沈瑞俯下身,温和地问:“看什麽呢?”
哥哥的头就在沈琦脑後,他口中呼出的热气弄得沈琦很痒,同时那感觉也怪怪的。
沈琦掩饰地:“看看哈佛的资料。”他侧过头,想避开哥哥的嘴。
没想到沈瑞却凑得更近了,他轻轻揽住弟弟的头,在他脸颊亲了一下,并且轻声道:“没想到我回来了,你又要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去,知道麽?国外这四年,我最想的人就是你。”
沈瑞的亲吻让沈琦感觉很难堪,他略作挣扎,嘴中喃喃道:“别这样……”
沈瑞哈哈大笑著说:“小家夥,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随即他一屁股坐到沈琦的床上,一把将弟弟拉到自己腿上,在他出国前,他也经常做这个动作,让弟弟坐他大腿,不过那时沈琦才十三四岁,个子不高,坐上去刚刚好,现在他已经长到一米七五,比哥哥矮不了多少,所以再让他象小鸟依人般坐哥哥大腿,委实太尴尬了。
於是沈琦挣扎著欲站起来,没想到哥哥把他抱得更紧了,沈瑞是台拳道高手,力气要远大於弟弟。
沈瑞把弟弟硬拉到怀里,真诚地对他说:“明天就要走了,让哥哥好好看看你,不管怎麽说,咱们兄弟的情分是真的。”
他这样说,沈琦也不好再说什麽,只好默默无言地任由他抱著。
沈瑞的嘴在弟弟脸颊上轻轻摩挲著,耐心嘱咐他:“出去後别太想家,尽快适应环境,有什麽事给爸爸或哥哥打电话都可以,记住,哥哥心里永远有你。”
沈琦无声地点了点头。
沈琦不知道别人家兄弟长大後是怎样相处的,反正他感觉自己越长大,沈瑞就越和他亲近,尤其是那些肢体上的接触,他心里隐隐觉得这是不正常的,越是长大越抵制哥哥这样对他,此刻,他想到反正自己马上要走了,不想伤了兄弟和气,所以哥哥怎麽做,他也不多说什麽了。
他也曾怀疑过哥哥是不是gay,但事实证明,哥哥的女友从来就没断过,从校园里的校花级小女生,到刚刚出道的小明星、模特,哥哥换女人的速度堪比他换衣服的频率,但却从来没见过他和任何一个同x有过暧昧关系,所以,沈琦只能认定,哥哥对他的温情只是出於本能的兄弟之情。
第二十一章 借钱
兰涛这边,兰太太怕国内高校条件不好,同时为了监督儿子的行踪,特意为儿子在学校附近购置了一套房子,供他在上课之余休息。
妈妈还派了一位在兰家服务多年的老保姆去照顾兰涛的饮食起居,连带监督他的学业状况。
这位老保姆在兰志坚夫妇的命令下,天天象个侦探一样监督著兰涛的一举一动,让兰涛烦不胜烦,但因为有母命在先,况且老保姆那麽大岁数了,兰涛骂又骂不得,打又打不得,一气之下他干脆留宿在学校,很少回这个公寓来休息。
fd大学东门附近有一家大型超市,早晨外卖的餐饮种类很丰富,田园的住处就在大学周边,喜欢来这边买早餐,而兰涛因吃不惯校内的夥食,早晨也经常在这里流连,所以两人有了相遇的机会。
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超市早餐部,当兰涛发现身著素雅格衫,合身休闲裤的田园时,颇感意外。
兰涛发现,田园的j神状态又恢复如初了,他穿著依旧朴素合身,同时j神焕发,气色很好。
在兰涛的注视下,田园很快发现了他,他对兰涛微微点头致意,神情中的温润气质和书卷味道让兰涛心中一惊,这是他从未见识过的田园,但也是最真实的田园。
兰涛惊愣之下不禁有些失礼,片刻後,才急忙咧开嘴傻笑了下算是回应,不知为什麽,兰涛心中涌起一种尴尬的滋味,田园可没空考虑这些,和兰涛打过招呼後就匆匆拿上早餐去赶公交了。
田园的新工作很稳定,他本人也很努力,本来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没想到,此时他家又出事了。
他那年近七旬的老母亲,因为下台阶时不小心摔了一跤,摔成了大腿粉碎x骨折,本来老年人就有骨质疏松等症状,平日里应该多加注意,但可恨田园的两个哥哥并不怎麽孝顺,当初父亲去世时,留下一处房产,两个哥哥知道年老体弱的母亲必然要依傍一个身边的儿子,而母亲到哪,这处房产肯定就归谁,所以两个哥哥象打了**血一般激动地抢夺老母亲的赡养权,最後母亲选择归到自己比较中意的大儿子处合住,父亲留下的那处房产也被大哥变卖,移作他用了。
如今母亲病倒了,两个哥哥却谁都不愿意出资给母亲救治,於是打电话给远方的小弟田园,让他回来想想办法。
田园接到电话,匆匆和公司请假赶回家乡,发现伤病的母亲竟然没有入院,兀自躺在家中痛苦地呻吟著,田园的鼻子都要气歪了,当即对两个哥哥大喊大叫道:“你们还有没有人x?就这样把受伤的老妈放在家中?她老人家白生养你们一回了?你们还是不是人?”
两个哥哥无言以对,但还是找些理由搪塞,二哥说:“你看,妈当初非要跟大哥,如果当初她跟我,我就算卖了爸留下的那处房子也要给她治腿,现在房子让大哥卖了钱也不知道去向,你不是不知道我家的情况,两个小孩,我们夫妻全下岗,平日里只靠做些小生意维持生计,哪还有多余的钱给妈出医药费呢?我不是不想救妈,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大哥蹲在墙角,一支接一支地吸著香烟,此刻嗫嚅道:“我知道,爸留下的房子我卖掉是我不对,可我也是没办法呀,前两年做生意赔了几十万,就算卖了爸爸留下的房产也只堵上了一小部分,现在还欠个大窟窿呢,唉,我也是实出无奈呀!现在妈病了,医药费解决不了,急得我都想跳楼了……”
田园气得断然打断两个哥哥的狡辩:“行了!你们别说了!你们纵有一千个理由,也不应该让受伤的老妈躺在家里不接受治疗!就算借钱,也要为她老人家治伤!我今天把话撂到这儿,钱我可以去筹措,妈马上就要入院,你们要做好护理工作,如果妈有什麽闪失,我和你们没完!实在不行就法庭上见!让法官给评评理!”
两个哥哥自知理亏,同时他们也怕此事张扬出去,他们在当地臭名远扬无法为人,再说既然小弟已经答应出医药费,他们最担心的问题解决了,让他们照顾一下他们当然无话可说,所以都诺诺地答应了。
三个儿子将母亲送往医院,住院押金要交三万,经过前一阵的失业再加放荡不羁,田园已经没有什麽积蓄了,他打电话向s市的朋友求助,也只借到了一万多,还差近两万的缺口,和医院求情再求情,先交了这一万的押金,总算让母亲先住了进去,但要补齐那两万才能手术,此时,田园有些後悔没有把张猛给的那笔补偿留下了,就算是不长期占有,做个短期中转也可以啊,大不了他日後再还给张猛好了。
可此时,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这个节骨眼上,他向谁求助呢?
他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是谁呢?当然是兰涛。
田园的脑海中翻了又翻,他实在是想不出,除了兰涛以外,谁还能一下挪给他两万元钱。
万般无奈,田园只好连夜坐车,赶往s市,向兰涛求助。
清晨到达s市,田园翻出从没主动拨打过的兰涛的电话,约他在学校附近见面。
接到田园的邀请,兰涛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一向对他有成见的田园为何要主动约他。
见面後,听明田园的来意,兰涛颇感意外,他没想到这个老实人最终会主动找自己借钱。
他有些戏谑地看著田园道:“你上次不是很有骨气地把张猛给的四十万甩给我了麽?怎麽这回又主动找我借钱了?”
田园焦急地回应他:“一码归一码!张猛给我钱是因为他觉得对不住我,但我认为钱抵偿不了那次伤害!而我这次来是以个人名义向你借钱,日後是会归还你的,实在不行,加上利息,连同以前的旧帐一起还你,你放心,我是决不会赖帐的。”
看著田园那副焦急的神情,尤其是他那双闪烁著光芒的黑亮亮的眼睛,不知为什麽,兰涛就是想逗逗他,虽然他知道自己这样有点趁人之危,太不厚道,但他还是忍不住假装一本正经地说:“哪有象你这样,借钱还这麽理直气壮的?再说咱们之间上次的帐还没了呢,想要我借给你?也行,写个卖身契!”
这回田园真的生气了,他愤愤地丢下一句:“不借拉倒!”就要转身离去。
兰涛一看他动真格的了,急忙拉住他说:“这麽不识逗?我真服了你,借钱还这麽硬气,好好好,我借给你,不过你可省著点花,要知道上了大学後,我老妈对我的费用监管得可严格了……”
田园欣喜若狂地:“谢谢你啊,这样,携带现金不方便,你通过取款机转到我卡上就行,我回家乡後去银行直接取出就行了,放心,我一定会尽快还你,我现在公司的提成很高,给我一年时间,新账旧账咱们一起了清,我今天还要赶回家乡,因为我母亲要马上手术,回来後我好好谢你……”
兰涛还想说点什麽,但看田园那麽著急,他知道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所以就痛快地答应著,让田园安心上路。
田园匆匆离去了,看著他的背影,兰涛的目光久久没有移开,不知为什麽,他心中有种怪怪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以前只有面对特别漂亮有味道的女生时才会有,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麽了,为什麽会对这个gay产生这麽大的兴趣?不但心甘情愿地想帮助他,而且还想更近距离地接触他,了解他,难道自己也被拐进去了?
这样想著,兰涛的心中开始翻江倒海,他不敢再深想,努力平复著自己的情绪,来到银行取款机前,拿出银行卡,先转了两万五给田园。
第二十二章 暧昧
田园把母亲的手术及护理事宜安排妥当,就匆匆忙忙赶回s市,他要工作,他要还债,来支付母亲病後的医药费,所以不得不拼命。
回到s市後,找了个机会,田园给兰涛打了电话,因为他答应回来後好好感谢兰涛,他对兰涛说想请他吃饭,问他哪家饭店合适?
接到这个电话,兰涛不禁有些发笑,觉得田园真是认真得可爱,所以思忖片刻,他对田园说:“你家现在有事,我就不浪费你的钱了,干脆就上你家去吃吧,你弄几个下酒菜好了。”
田园一听,甚合他意!在家里吃,既省钱,又方便,何乐而不为?心中对兰涛的好感抖然又增加几分。
那天下班後,田园匆匆忙忙赶到超市采买,把食料采办齐全後赶紧回到家中,系上围裙,又烧又煮又煎又炸,七上八下手忙脚乱地弄了六个菜,有糖醋排骨、剁椒鱼头、可乐**翅、蒜味四季豆,另外还有一个凉菜拼盘和一个热汤。
田园在外独自生活多年,厨艺还是不错的,此刻他把几个制作好的热菜和凉菜端上桌,炉灶上只煲著一个汤,单等兰涛来了就可以开席了。
看著自已烹饪的这一桌色香味具全的菜肴,田园不禁感觉颇有些自豪。
就在他得意之时,猛然想起一件事,自己忘记买酒了!
这麽美味的菜肴,这麽温情的夜晚,更何况这是答谢宴,怎麽能少得了酒这个餐桌上的主角呢?
田园解下围裙,匆匆向外走去,欲去买酒,就在他打开门之际,发现兰涛已经到了。
看到神色匆匆的田园,兰涛有些奇怪地问:“干嘛去?”
田园抱歉地将对兰涛说:“你先请屋里坐,我去买瓶酒,去去就来……”
没想到兰涛并没有让开的意思,他诡秘地笑了笑,从身後变出一瓶酒来,递到田园手中。
田园惊喜地接过这瓶装桢j美的红酒,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他抓了抓头对兰涛道:“你看,明明是我请你吃饭,怎麽能让你破费?这酒得多少钱啊?”
兰涛大方地走进屋里,无所谓地说:“没多少钱,就算你请客,那我也不能空手来呀。”
田园当然不知道,这瓶红酒是兰涛从自家酒窖中带来的,是兰志坚收藏多年的,价值不菲,抵田园半月工资。
听闻兰涛这样说,田园感激地笑了笑,也不便再多做客套,只请兰涛在饭桌前坐下:“你先请坐,我去厨房把汤盛来。”
兰涛坐下环视著田园的厨艺成果,不禁感叹著:“呵!不错呀!”说著,拿起筷子还夹了一口菜,一边品一边诚心地称赞著:“嗯,嗯,色香味具全,田哥,你的手艺堪比大厨了。”
田园一边在厨房盛汤,一边笑道:“你别寒碜我了,我哪能和人家大厨比得了啊?”
“真的!你的手艺比我家用了多年的江南名厨差不到哪去,他们做的饭菜也不过就那麽回事,天天吃我都吃腻味了。”兰涛真诚地评价著。
田园笑著摇著头,心中感叹,没想到看上去chu枝大叶的兰涛还如此会说话,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汤上来後,菜就齐了,两人就面对面坐下来,准备开席了。
看著红酒,田园突然想起什麽似的,问兰涛:“噢,喝这个酒,要用高脚杯是吧?”
兰涛点了点头道:“最好是弧形杯。”
田园急忙起身去厨房寻了两个杯子拿了过来,兰涛一看,和自己要求的j致弧形杯有很大差距,但鉴於田园的生活现状以及就地取材的原则,也不好多做苛求,於是,就欣然开了红酒,给田园及自己都斟满半杯。
兰涛拿来的红酒色调很浅,无沈淀物,他将红酒倒入杯後慢慢摇动,可见杯壁会有少许红酒,此为挂杯,以上这些都是上等红酒的标致。
兰涛把杯子拿到鼻前慢慢晃动,酒香随著杯壁往上慢慢入鼻,接著,他轻轻抿了一口,酒入口後,先用舌尖品了品,再用舌头把红酒挤向口的二侧,用舌头的二侧品味,这样酒的味道就完全品出来了。
田园著盯著兰涛的一举一动,觉得他认真而可爱,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品完酒的兰涛看著田园,微微笑著问:“你笑什麽?”
田园抿了抿嘴,答道:“只是……感觉现在的你和平时差别太大,很……绅士。”
兰涛“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哪里呀,这都是和我爸学的。”
正所谓耳濡目染,有那样权贵的出身,有那麽一对出色的父母,兰涛的品味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去。
田园复给兰涛斟上酒,并且冲他举起酒杯,有些腼腆地说道:“这次,真谢谢你在危难时刻出手相救了,让我老母亲及时入院手术,要不我真不知道上哪去筹措这笔钱,来,我敬你一杯……”
两人将杯中酒一干而净。
放下酒杯,田园无限感激地说:“感谢你多打了五千给我,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
兰涛看著田园,平静地答道:“你不必这麽客气,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什麽都好说。”此时兰涛心中想,田园真是很奇怪的人,生活拮据的他不拿张猛的那笔钱,出现危机宁可低声下气向别人相借,这可能也是一种骨气吧。
这顿饭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二人酒足饭饱心满意足,因为红酒的x子不怎麽烈,而且二人都是好酒量,所以只是微醉。
饭毕,田园将碗碟收拾下去,兰涛又在田园公寓逗留良久,他站起身来,在田园的一居室里踱来踱去,东瞅瞅,西看看,最後在阳台停下脚步,眼睛盯著那些生机盎然的花草。
此时,田园已经将碗碟洗净,擦著手走回客厅,看著兰涛站在阳台前,好奇地打量著他的蜗居,他走近了笑著问他:“怎麽样,我这小窝还不错吧?”
兰涛微笑著回转头:“不错,是不错。”同时,手指轻轻挑了挑衣柜上垂下的吊兰,说道:“没想到,你还是这麽雅致的人,弄这些花草,打理起来,要不少功夫吧?如果没人替我打理,我是没闲心栽种这些东西的。”
田园轻声答道:“要不了多少时间,每天花个十几分锺侍弄它们,能净化屋里空气,还养眼,一天都有好心情,何乐而不为呢?”
兰涛看著眼前的田园,心里开始真正地对这个男人产生好感了,在他们接触之初,他只觉得田园可怜,後来熟悉一些後,也只以为田园如这个城市千万普通小职员一般无甚特别之处,可现在,他的想法在慢慢地改观。
他越来越觉得,田园不是个普通的男人,他非常之内秀,同时,这内秀中也带著些许神秘,让人不知不觉想去探求他,了解他,甚至接近他……
看著兰涛盯著他入神,田园掩饰地走到一面墙前,指著墙上挂著的j致而硕大的中国结道:“这个也是我自己亲手编制的呢。”
兰涛瞪大双眼走过去,捏了捏中国结紧致密集的红色丝线,有些不敢相信似的:“这是你编的?这要多少时间啊?你个大男人竟然有这个闲情雅志?我真服了你了!”
田园柔声答道:“以前工作不忙嘛,晚上闲著也是闲著,就编了一个,其实只要细心,没有多难,不过现在没这个时间了。”
正在此时,田园养的小猫跑了过来,这只黄毛小猫是只公猫,很胖,重约十三斤,跟随田园多年,是他的心肝宝贝。
田园唤著猫的名字:“风光,风光,来来,爸爸抱。”说著,一把抱起了小猫。
兰涛惊奇地问:“你叫它什麽?”
田园惬意地笑著:“风光啊,我叫田园,它就叫风光了,呵呵。”
“田园……风光,哈哈哈!”兰涛不禁被这对主宠的名字给逗得开怀大笑。
第二十三章 相处
笑够了的兰涛不禁也来了兴致,一向对宠物不感兴趣的他,竟然对风光伸出了双手:“来来,风光,让叔叔抱抱。”
没想到风光对兰涛怒目而视,兰涛把手凑近些时,它竟然冷不防挠了兰涛一下子!
田园赶紧放下风光,凑上前看著兰涛的手,关切地问道:“挠破了吧?我去找创可贴!”
兰涛无所谓地:“没事,只是刮破点皮,没出血,不用找创可贴。”
“噢,风光定期打防疫针的,而且它只呆在我房间里,所以你不必担心它会有什麽传染病。”田园给兰涛吃著宽心丸。
“嗯,这个我倒不担心,不过……这猫怎麽这麽厉害呀?我看它在你怀里很温顺嘛。”兰涛有些不解。
田园笑著:“因为我和它相处久了呀,再有我家风光也确实满脑袋都是心眼,很有灵x的,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它一眼就能分得清。”
田园本是夸赞自己养的宠物,未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兰涛假装认真地问他:“这麽说我不是好人了?”
听兰涛这样问,田园方知自己说错话,脸“腾”地一下红了,急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
兰涛哈哈大笑著拍著他的肩:“好了,田哥,你别解释了,我跟你开玩笑呢。”同时看了下腕上的欧米茄,“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田园应允著:“好的,我送你。”
田园一直把兰涛送到楼下,看著兰涛打开车门,兰涛对田园说:“上去吧,回头再聚。”说这话时,兰涛语气中带了自已都料想不到的柔情。
田园点头答应著:“好的,路上开车小心,回头有时间再来。”
“好的,拜拜。”
“拜拜。”
华灯初上,兰涛行进在路上,晚上车很多,他的车“倏”地一下停在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亮了,因为刚刚下过一场雨,此时的空气中,有著国际大都市被污染後难得的清新,黑亮的马路倒映著路两侧的各色霓虹,还有前方飘忽的红灯,这一切透过车窗流光溢彩地s到兰涛眼中,有种梦幻般不真实的感觉。
兰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田园无意的话让他回味无穷,人家都说猫是有灵x的,猫能看出他不是个好人?
想到这里,兰涛禁不住无奈地笑了,回忆自己这短短的不到二十年的人生,打架、泡妞、挥霍奢侈,虽然没做过什麽好事,但也算不上绝对的坏人,只是在田园这件事上,他做了个彻头彻尾的坏人,田园说得对,不管日後他怎麽想法补偿,都不能弥补当时田园受的伤害,在经历过这件事後,兰涛变得成熟多了,顾虑也多了,以前g本不屑一顾的一些事,现在都要反复斟酌。
比如在对待张猛和田园的关系问题上,他经过深思熟虑,又做了回彻头彻尾的坏人,他不想让张猛越陷越深,卷入因他而起的一场情伤,因为张猛缺乏理智,而田园又无力控制局面,所以现在兰涛让整个事件回到自己可以掌控的程度。
至於日後他和田园怎样相处,他相信自己有足够能力把握好这个度。
兰涛发现,现在的自己,成熟的都不象以前那个率真豪放的他了,也许,人渐渐长大後都会如此吧。
陷入深思中的兰涛,猛然间发现绿灯已经亮了,他利索的调档起步,车又“倏”的一下飙了出去。
之後的日子,田园和兰涛时有接触,二人越来越熟识,默契度也越来越高,俨然成了不错的朋友。
因为学校附近那套公寓有个招人烦的保姆,兰涛很少回去,课业之余闲得无聊的他又有了新去处,那就是田园的家。
这一日傍晚,在学校刚刚打过篮球累了一身臭汗的兰涛去了田园住处,此时田园刚刚下班归来,兰涛进了他家,也不客气,甩掉脚上的臭球鞋和臭袜子,就直奔浴室去冲凉。
田园看著兰涛那西扭八歪的鞋袜,不禁笑了笑,把鞋拿去阳台晾晒,同时把袜子给他洗干净晾好。
等兰涛从浴室出来时,发现田园已经在做饭了,於是他径直去了客厅打开电视看球赛。
待田园端著香喷喷的饭菜出来,兰涛也不客气,一边开心地说著“饿坏了”,一边和田园坐下来享用晚餐,在狼吞虎咽的同时,还不忘记夸夸田园的手艺。
看著兰涛无拘无束的样子,田园心里觉得甜滋滋的,在他看来,兰涛不论表面怎麽成熟,也不过是个刚长大的孩子,之前的那些顽劣x情,都是因家境过於优越而造成的,其实他本x纯正并无什麽心机,这样想著,对兰涛的好感更增添几分。
饭後,收拾完碗筷的田园陪兰涛看了一会nba球赛,待兰涛起身要告辞时,才发现外面在下著很大的雨,田园怕兰涛路上开车出危险,劝他等雨小些再走,兰涛听劝地复又在电视前坐了下来。
未料之後雨却越下越大,伴随雷电交加,看此情景,田园好意地对兰涛说:“要不,今晚就在这将就一宿吧,明早你再走,这样的天气,开车太危险了。”
兰涛看著田园真诚的双眼,欣然接受了他的好意。
田园的一居室,卧室和客厅是一体的,只有一张双人床,所以当晚二人只好同床而卧了。
在临睡之前,细心的田园特意到楼下的小超市给兰涛买了一套新的牙具洗漱用品。
兰涛先洗漱完毕,他走回卧室躺到床上,背靠枕头双手叉在脑後,眼睛却盯著电视。
他全身脱得只剩下条白色的小裤衩,肌r饱满没有一丝赘r的健美身材一览无余。
二十分锺後,洗漱完毕的田园也走回卧室,他穿著一身浅蓝色的旧睡衣,他看了看床上几乎全裸的兰涛,脸上不禁涌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对於男人的身体,正常男人是不会有过多反应的,但田园不同,因为他是gay,喜欢的是男人,所以和这样一个健美少年同床而卧,说无动於衷是不可能的。
田园暗暗提醒自己镇定,同时平静地上了床,和兰涛一起盯著电视,二人良久无语。
片刻後,兰涛突然问田园:“田哥,你会按摩吗?”
田园一愣:“按……按摩?”
兰涛肯定地点点头,同时有些夸张地呲著牙:“我今天打球打猛了,浑身又酸又痛,象要散了架子一样!你给我揉揉吧,不需要什麽特别的手法,只要让肌r放松就行。”
田园听他这样说,只好舍命赔君子了,於是他示意兰涛翻过身去,自上而下,给他按摩起来。
兰涛双肘抵在枕上,俯卧在床上让田园给他按摩,他的肤色为诱人的小麦色,带著健康肌肤特有的光泽,肌r结实有力,按压的时候手感特别好,这个青春男子的胴体是如此诱人,当田园按摩到兰涛腿部时,近距离地观测著他那高高翘起的结实臀部,不禁有些血脉喷张,下身有了反应,他尽量压抑著自己的情绪,不让兰涛觉察这一切。
兰涛当然不知道田园的感受,他还时不时回过头和田园聊著天,他问田园:“哎,田哥,你真的是gay吗?”
第二十四章 美男
兰涛的明知故问让田园哑然失笑,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兰涛还在怀疑他是否是gay,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不过直人和gay毕竟不是一个世界,所以兰涛才会一直将信将疑吧。
这样想著,田园淡淡地答复他:“是啊。”
兰涛回过头盯著田园的脸,不解地问道:“为什麽你不喜欢女人呢?女人多好玩啊,她们的皮肤滑滑的象绸缎一样,r房软软的象馒头似的,”说到此处,他好象兴奋了,躲开田园正给他按摩的手,猛地坐起来两眼发光地对田园说:“你不知道,和她们做时有多带劲……”
田园看著兰涛,尴尬地笑了笑,无动於衷。
兰涛有些扫兴,问田园:“你是不是从来没和女人做过?”
田园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兰涛认真地建议田园:“要不,我给你介绍两个吧,保准既漂亮又x感,包你满意!”
兰涛说的是实话,以他的家世背景,再加上他那出类拔萃的长相和身材,泡的女孩无论从数量到档次当然都差不了。
可问题是,无论他介绍的女孩怎麽好,田园g本对女人不感兴趣,所以也等於白扯,於是田园拍了下兰涛的肩,无奈地笑著说:“谢谢你的好意啦,可惜我对女人不感兴趣,这是天生的,没法改变,我不能害别人不是?”
兰涛一边摇头一边叹气道:“唉,不明白呀不明白,好好一个大男人怎麽就不喜欢女人呢?”
兰涛是百分之百的直男,他当然不明白gay的思维逻辑,在他的逻辑里,男人就应该是天生喜欢女人的,田园知道一时半会儿和他解释不清的,所以就笑笑说:“行了,早点睡吧,明天你还要上课,再说我也要上班。”
於是,二人就关了灯,躺下睡了,可是兰涛却好象没什麽睡意,他仍然j力充沛地在黑暗中和田园搭著话:“田哥,你说沈琦是不是gay呢?”
说到沈琦,田园的内心象被针刺了一下,很痛很痛,本来事情过去一年多了,已经渐渐淡忘了那段伤痛,但此刻兰涛一提起沈琦,还是让田园的心七上八下的很不舒服,那个漂亮得象女孩但心冷得象冰一样的男孩子,真的让人望而生畏。
於是田园淡淡地答兰涛:“我怎麽知道……”
兰涛没在意他的冷漠,还在自顾自地说道:“你说沈琦吧,他很怪的,他好看得甚至超过我们学校校花级的女生,中学六年,追他的女孩别提有多少了,有本校的,有外校的,有的疯女孩甚至到他班级楼下当著那麽多人面喊‘沈琦我爱你’!可他都无动於衷,也没听他和哪个女生传过绯闻,那时我们都觉得他太一本正经了,以为是他家管得严,但自从发生了你那件事,我越觉越不是滋味,我觉得沈琦和你一样,也是个gay……”
田园的心“咯!”一下,兰涛刚才说的话,其实也是田园心中一直想说的,他的直觉不会错,沈琦百分之百是个纯的gay,只是他自己不肯承认罢了。
兰涛的觉来得快,说完上述这番话就开始迷糊上了,渐渐进入梦乡的他还止不住嘟囔著“不明白啊不明白,你们怎麽都不喜欢女人呢……”
不消片刻,兰涛那边就鼾声如雷了,可怜本来刚有点睡意的田园被他刚才那一番话吵得倒是没了睡意,翻来覆去地想著心事。
沈琦此刻在哪里呢?
哈佛大学位於美国波士顿附近,初秋时分,美丽的校园秋意盎然,宿舍建筑周围爬满了长春藤,大树的繁茂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毛茸茸的松鼠在树枝上咀嚼著坚果,宿舍周围是一片开阔的草坪,小虫在此轻声鸣叫,草坪上随意摆放了几张餐桌,肤色各异的学生在此小憩,一个美少年独自坐在一张长椅上低头凝思著什麽,他──就是沈琦。
此时的沈琦,头发已经长长,却更加柔顺富有动感,五官还是一如既往地俊美飘逸,毫无瑕疵,他上身著一件银灰色高领毛衣,下身一条水磨黑色牛仔裤,x前垂著一g古铜色十字星吊坠项链──这是母亲留给他的遗物。
他住在单身宿舍,整日独来独往,享受著不受羁绊的乐趣。在读书、做题之余,他学会了自己煮粥做饭。累了,就到宿舍外面的草坪上小憩一会儿。
此刻,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孩慢慢走近了沈琦,她身高约一米七,肤色白如凝脂,眉目深隧,身著一条绿色长款毛衣裙,大大的翻领垂在x前,贴身的造型令她丰满诱人的体型显露无遗。
她叫罗斯,来自俄亥俄州,是沈琦的同学兼宿舍邻居,健康而充满活力,心中一直在爱慕著沈琦。
此刻,她轻轻唤著沈琦的英文名,用英文和他交谈著:“嗨,艾伦,我烤了可口的甜饼,你不来尝尝吗?”
沈琦笑著回答:“好的。”就起身随罗斯一起回到宿舍。
进入厨房小餐厅,沈琦才发现,有两个同学在等著分享罗斯的小甜饼,一个美国男孩,叫汤姆,另有一个中国男孩,叫李远。沈琦以前就认识李远,只是不熟,而那个叫汤姆的美国男孩,他们是初次见面。
李远来自杭州,戴著一副近视镜,中等个,长得文弱清秀,汤姆棕色头发,个子很高,脸部长得酷似好莱坞明星基努里维斯,非常英俊。
几个人一边吃著可口的甜饼,一边随意闲聊,聊到了波士顿的天气、波士顿的风土人情,也聊到了彼此的生活。
汤姆看似很兴奋,他时不时抬头和沈琦对视著,沈琦感觉有点不舒服,因为他看到了汤姆眼中的热情,那是一种因欲望而产生的热情。
这以後,汤姆就找种种借口接近沈琦。
一个休息日的上午,沈琦还沈浸在梦乡里,因为头天晚上他睡得很晚。
他做了个恶梦,梦到了那个叫田园的老男人,也梦到了兰涛和他那帮兄弟,他们在对一个男人施暴!只不过,他们强暴的不是田园,而是沈琦自己!
沈琦被吓醒了,醒来之後,他发觉有人在“怦怦怦”地敲门。
他把门打开後,发现是神采奕奕的汤姆。
沈琦心里有点不高兴,追求完美的他,不喜欢别人在他衣冠不整的时候看到他,但汤姆兴致很高,没在意这些,他开心地和沈琦打著招呼:“嗨,艾伦,你还在睡?外面天气好极了,咱们去兜风吧!”
沈琦淡淡地回应汤姆:“你自己去吧,我很累,想好好休息一下。” 说完这番话,沈琦重新回到床上躺下。
汤姆没计较沈琦的冷漠,他尾随沈琦进屋来到他床前坐下,关切地问沈琦:“怎麽了?不舒服?”
沈琦闭著眼睛有点不耐烦地答:“没有,只是昨晚睡得太晚了。”
汤姆眼中泛起笑意,他把手伸进了沈琦的被子里,轻轻抚m著沈琦的大腿说:“你现在的模样真可爱。”
沈琦穿的是短款的睡袍,也就是说他的腿是裸露著的,所以现在汤姆直接触m他的肌肤,一种又麻又酥的电感窜遍他全身!
他“腾”地一下坐了起来,紧张地问汤姆:“你要干什麽?”
汤姆耸了耸肩,挪开了手,反问沈琦:“艾伦,为什麽这麽紧张?”
沈琦翻了个身复又躺下,冷冷地答:“没什麽,只是我不喜欢别人随便m我,请你出去吧,我不舒服,还想休息一下。”
汤姆无奈地站起身:“好吧,既然你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了。”
第二十五章 夥伴
沈琦的冷漠并没有烧灭汤姆对他的热情,汤姆并不是绝对的同志,不过,西方人在x方面一向开放,而且在他们眼中,中国男人体毛不重,本来就具有女x般的秀美,更何况象沈琦这样五官黄金分割比例极为合理的j品,更是让他情难自禁,自从有了几面之缘,汤姆就象著了魔一样的疯狂迷上了他。
汤姆开始在生活上关心照顾沈琦,这是最要命的,要知道,沈琦的出身导致他自幼内心孤僻,现在身处异乡,更加重了这种情绪,来到哈佛後,最先结识的朋友,也是最关心他的那位,是罗斯,但沈琦的x取向导致他g本无法对罗斯产生x趣,充其量只能产生一种朋友间的默契,但这令罗斯无法满足,她总是趁单独相处时,对沈琦主动投怀送抱,这令沈琦非常反感,他感到,和罗斯不能走得太近了,要想法摆脱她,打消她对自己的幻想。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沈琦开始慢慢接受汤姆的关心。
一日在汤姆租的公寓,沈琦坐在沙发上正聚j会神地翻看著汤姆的相册,没料到汤姆不知何时走过来,从身後悄悄抱住了他,沈琦回转身,试图甩开他,并且嘴中喃喃说著:“别这样……”
汤姆没有回答,却把沈琦搂得更紧了,同时他眼中还闪著灼灼欲火!
沈琦开始拼命挣扎,在二人纠缠之际,汤姆顺势将沈琦扑倒在沙发上!
他看著沈琦那张象大理石雕刻般完美无缺的脸,疼惜地对他说:“艾伦!从见你第一面起我就爱上你了!你太美了!你这样的尤物,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疯狂爱上你的!我求求你,你别挣扎了!我会让你快乐的!我会永远对你好的!因为你太美了,我想一生拥有你!相信我,我是真诚的!”
汤姆一边说一边亲吻著沈琦,不得不说他的话和亲吻都很富有感染力,令身在他乡倍感觉孤独的沈琦感觉到一丝慰藉,刚才还在拼命挣扎的他慢慢平静下来。
沈琦是个正常男人,也有著欲望和激情,眼前这个人高马大长得酷似明星的西方男人富有攻击x的爱,让他心里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渴望!那是一种对x爱的渴望!
而且有个事实,沈琦这样完美的尤物,年满十九岁,居然还是个处男!
但其实也不奇怪,象他那样外表完美x格孤傲,且又目中无人极其敏感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个x,没有哪个男人和女人敢零距离地靠近和得到他!
所以他时至今日还是处男也就不难理解了。
看沈琦放松下来,汤姆也渐渐松开压制他四肢的力量,他抬起身来,注视著床上这个美妙的男色佳人,然後用手抚m著他,抚m著他富有棱角的面庞,他挺拔的鼻梁,他x感的双唇,他微微突起的喉结,再一路往下,抚m他x部那两个粉嫩突起,他腹部到脐部那诱人的汗毛,最後到他盘缩著的浓密y毛,以及那形状和主人一样漂亮的宝贝……
汤姆让沈琦的身体彻底舒展开来,他亲吻著沈琦的y毛,亲吻过後,用手指一g一g地将y毛轻轻拈起,沈琦喉中发出从未有过的微弱呻吟,汤姆得意地笑了──看来沈琦进入状态了。
此刻沈琦的阳具已经膨胀得不行,汤姆一口含住那个宝贝,卖力地给沈琦口交起来,沈琦快乐地呻吟著,他的四肢在微微地痉挛著,汤姆要把他送上颠峰了!
激情释放之後,沈琦慢慢平静下来,他的阳具也软了下来,气喘吁吁的汤姆抬起身,看著沈琦,眼中闪烁著坏坏的笑容。
旋即,汤姆用手指在沈琦粉嫩的肛门周围轻轻打圈、按摩,然後慢慢地伸进一个手指,沈琦的身体顿时崩紧,他握住汤姆的手急切地喝道:“不行!不行!我不接受这样……”
汤姆观察著他的表情,把手慢慢退了出来。
汤姆迅速滚下沙发,从抽屉中取中套子还有润滑油,沈琦惊恐地看著他,问道:“你早有准备?”
汤姆笑而不答,象他这样酷毕帅呆男女通吃的情场老手,到了今天早已经是阅人无数,家中常备避孕套当然不是什麽奇闻。
汤姆复上了床之後,用手指温柔地在沈琦菊花里涂抹著润滑油,沈琦一边阻止他一边大声喝道:“不行!我说了,我绝不接受这个!”
汤姆用那种炽热的眼神盯著沈琦,动情地说:“艾伦,我真的很喜欢你,你这麽美,不做bottom可惜了,x爱的形式是很自由的,这次你做,下回我也可以做!相信我,我会让你快乐的!”
沈琦铁青著脸看著汤姆,斩钉截铁地说:“我说不行就不行!我不做bottom!如果你不接受,咱们可以断交!”
汤姆看著沈琦那张无情的脸,他妥协了,无可奈何地接受了沈琦的条件。
这以後,沈琦和汤姆就成了非常和谐的x夥伴,只不过,他们之间从来不做bottom和top,沈琦不许汤姆动他後庭花,而汤姆人高马大,须毛皆重,沈琦也没有攻他的欲望,所以两人的x爱只停留在口交还有抚m和亲吻等形式上。
兰涛这边,下了课的他回到学校附近那套公寓看了看,好家夥,因为他经常不回来住,保姆居然把自己乡下的儿子媳妇连同小孙子一家三口带来住了!
这一家人显然是把兰涛的公寓当成自己家了,保姆更大方,把兰涛的卧室给她儿子儿媳住,看著自己的被褥被弄得脏兮兮的在床上堆成一团,客厅里乱七八糟的一堆又一堆杂物,厨房里七碟八碗的没人收拾,冰箱里倒是瓜果梨桃**鸭鱼r的堆得满满的,兰涛鼻子都要气歪了!
看来这一家人是上这儿享受来了,因为兰涛妈妈把这所公寓开支所需费用都交给保姆掌管,而兰涛不经常回来吃和住,这笔钱当然就闲置起来,所以保姆就挪做已用了。
保姆看兰涛突然回来了,窘迫得不得了,一个劲道歉说乡下突然来人,找不到旅馆才借住在此处,今晚一定离开之类的话。
兰涛不跟她废话,本来这些时日,她象个管家婆一样成天在耳边罗嗦就够烦的了,正好趁这个机会赶她走人。
赶走保姆,兰涛请了个小时工收拾了半天,才让公寓恢复原样,坐在整洁明亮的大客厅,兰涛寻思著,保姆虽然走了,但以後这里没人打理了,自己在生活上还是缺个助手,让谁来呢?
他思虑片刻,拨通了田园的电话。
第二十六章 吸引
田园姗姗来迟。
他从来没来过兰涛的这所住宅,按照兰涛所说地址,一路寻来,才觅到这处风景优美的小区,其实离他住处并不远。
上得楼来,刚一按响门铃,兰涛就来开门了,他早就在等著田园了。
站在门口,兰涛冲田园笑道:“欢迎光临寒舍,敬请参观,请。”说著,把田园让进屋里。
田园拍了兰涛胳膊一下,笑著随他踱进屋里,一边打量著房间的摆设一边惊叹著:“真不错嘛,面积相当於四个我的小窝。”
那是,兰涛家是什麽背景?就算是临时给儿子安排的公寓,摆设用品也不落俗套。
客厅清一色白底大红牡丹花纯毛厚地毯,窗帘是高档红色天鹅绒j制而成,雪白的纯皮沙发,宽阔的水晶玻璃不锈钢宽茶几,装修豪华的电视幕墙,坐在那里只是回顾四周就是一种享受。
兰涛从冰箱给田园取了冷饮,指著沙发对他道:“来,先坐一会儿。”同时看著田园,接著他刚才的话茬:“我这虽大,可没你那温馨啊。”
两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边饮水一边闲聊,田园时不时打量著兰涛的住宅,由衷地惊叹道:“光这些摆设得多少钱啊,你家可真有钱。”
兰涛笑而不语,他的後背陷在沙发里,话题一转,笑著对田园道:“田哥,想快点还我钱吗?”
田园一愣,旋即道:“当然想啊,我现在已经很拼命了……”
兰涛打断他的话:“我知道,所以我给你找个好兼职啊……”
“什麽兼职?”田园狐疑地问道。
兰涛捉狭地笑看著田园,却是不语。
田园愣极反笑:“搞什麽鬼?有话就直说嘛!”
兰涛把身子向前探过来,头凑到田园跟前道:“给我打工吧。”
“怎麽给你打工?”田园不解地。
“不用耽误你正常工作,就是工作之余来给我收拾收拾房间,做做饭、管管账就成,月薪5000,行吗?”兰涛真诚地。
田园没想到兰涛会这样要求,片刻後,他认真地说:“这可不行,你给的太多了,本来你借给我钱我就很过意不去了,现在打这点工就给这麽多工资,我可受不起,来帮忙可以,就算我义务帮你的。”
兰涛无所谓地:“嗨,田哥,你就别推托了,这钱是我爸妈出,你不赚,也会有别人赚,我让你赚,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田园的脸有点红了:“这麽说,你没把我当外人了?”
兰涛哈哈大笑著拍著田园的背:“早就没把你当外人了,那就这样说定了,回头你就来上岗?”
无功不受禄,田园实在是不敢接受兰涛的那份薪水,他认真地对兰涛说:“你给我的那份工资就不必了,只要缓和我还债的速度就可以了。”
兰涛无奈地:“好吧,你说怎样就怎样吧。”其实田园欠的那笔债,兰涛从来没催讨过,是田园自己过意不去,执意要每月偿还的。
下一刻,兰涛拉著田园的胳膊站起身,把他拉到客厅的大阳台前,对田园道:“你看我这儿就缺点花草,以前那个保姆懒得弄,你来之後给我弄几盆行不?”
田园爽快地:“没问题……”
翌日,田园就把生活用品带过来一些,再之後,他下班後就来兰涛处报到,为他做饭,收拾房间,然後晚上再回自己的住处睡觉,反正距离也不算远。
周日,二人去了花草市场,选了适合居室栽种的富贵竹、鸿运当头、七叶莲、君子兰、兰花、仙客来等花草。
回来後,田园忙了半天,又是换土,又是装盆,又是摆放,累得大汗淋漓,终是初见成果,兰涛的公寓被这些红花绿草一装饰,果然是生机盎然、焕然一新!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田园擦洗完毕,就要系上围裙去厨房做饭,被兰涛拦住了:“今天辛苦你了,这麽累,咱就不在家吃了,换身衣服,咱们出去吃。”
尊敬不如从命,田园如兰涛一般换了身西式便装,开开心心地跟著兰涛去了外面用餐。
兰涛带田园去的是一家高档西餐厅,仙乐飘飘,窗明几净,桌前的一对对俊男靓女轻声说笑著,j致的餐具光可鉴人。
吃著七分熟的牛排,田园的心里有一丝紧张,这种奢侈场合,以前薪金微薄的他是从来不敢光顾的,现在也算沾了兰涛的光了。
席间,兰涛温和地看著田园,轻声问他:“田哥,你这样……不找女友,也不结婚,你家里不催你麽?”
田园没想到兰涛会问这个问题,他略微迟疑,笑了下道:“我家的情况你也了解一点,老爹没了,剩个老妈自身难保,两个哥哥自扫门前雪,谁顾得上我结婚不结婚呀?”
兰涛笑著点点头:“噢,原来是这样。”
饭毕,兰涛开车又将田园带回他的住处。
进了房间,二人分别换了鞋,兰涛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田园去沏了壶功夫茶,两人坐下来慢慢品尝。
忽然,兰涛象想起什麽似的,去了另外一个房间,片刻後,他又回来,递给田园一个袋子。
田园疑惑不解地问:“这是什麽呀?”
兰涛的笑容温润如水:“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田园依言打开一看,竟然是件崭新的浅绿色男式衬衫。
田园惊喜地望著兰涛:“给我买的?”
兰涛微笑著轻拍了下田园的脑袋:“当然是给你买的,这还有疑问麽?”
田园开心地:“这麽好,居然给我买礼物?”
“昨天陪老妈逛街,顺便给自己买了几件换季衣服,看这件衬衫不错,挺适合你的,我就拿了件小一号的。”兰涛解释道,同时示意田园:“快穿上试试看合不合适。”
田园抖开衬衫,他发现了吊牌,这是个国际一线品牌,而上面的价格也是个令他瞠目结舌的高价,他惶恐地对兰涛:“不不不,我不能接受这个礼物,这太昂贵了。”
兰涛无奈地解释道:“这件衬衫是打折的,而且这点钱对我老妈来说,算什麽呀,你就别废话了,平时多给我打点工什麽都有了。”
田园无奈地笑著站起身,脱下身上的衬衫,换上了这件新款的浅绿色衬衫。
衬衫非常合体,因为面料高档,所以挺括而有型,而且因为是今年新款,又是生机勃勃的浅绿色,所以田园穿上後浑身上下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田园摆著pose,有些羞涩地问兰涛:“怎麽样?还算合适吧?”
兰涛满意地点点头:“嗯,很合体,你皮肤白,很适合穿这类浅色衬衫……”
田园一本正经地反问兰涛:“我记得我以前穿那些颜色鲜豔的衬衫,你评价可不怎麽好啊……”田园前一阵浪荡酒吧之时,也常穿这类浅色的衬衫,不过那面料肯定不如这件高档,款式也相差很多,那天在大桥上,兰涛打量著他全身上下後鄙夷的眼神,田园永远也忘不了。
兰涛也一本正经地回应他:“这不一样的,你以前穿的那些衬衫估且不论布料如何,就你带的那些佩饰,整个人的形象就大打折扣。”思忖片刻,兰涛又补充道:“这麽比喻吧,你穿这件衬衫,再配条合适的裤子和上档次的腰带,人显得j神而且正派,就象兰花一样,可远观不可亵玩;但你要是在脖子和腰上戴上些乱七八糟的佩饰,就象是野花一般,任何人都可以掐一把。”
那一阵在酒吧,田园也不知是怎麽想的,竟然和那些gay吧mb一般,喜欢戴很多佩饰,大概觉得那样才够引人注目吧。
现在让兰涛这样一说,他的脸不禁红一阵白一阵,很不是滋味,小声骂兰涛道:“真是臭词乱用,哪有你这样比喻的?”边说边欲脱下这件衬衫,“我不穿了……”
兰涛一看田园生气了,急忙笑著赔礼道歉:“对不起,是我臭词乱用,是我不会讲话!说实话,你穿上後确实挺好看的,别脱!千万别脱!”
看他这样,田园不禁转怒为笑。
兰涛上下打量著田园,又建议道:“你这条黑色裤子不太配这件衬衫,建议你换条白色休闲裤,嗯,面料好点的,绿衬衫白裤子,嘿,绝了,就象那个……”一边说著,兰涛又在搜肠刮肚地想著比喻词,终於想起来一个,他一拍脑袋:“就象那小白菜似的!”
听他这麽一说,田园彻底放弃了,他麻利地脱下那件衬衫,边脱边说:“不行,你这衬衫我不能穿,如果穿到公司,全公司上下都得看我,到时就算我不说自己是gay,他们也知道我是了……”
兰涛一边笑一边悔不迭地拍著嘴巴:“唉,看我这张嘴,本来是想夸你来著,怎麽变成这样了?我求你,穿吧,确实挺好看的……”
後来的结果是,这件绿衬衫,田园从来没有穿去过公司,只有一次假期陪兰涛出去玩时,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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