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阙紧随其后,尽了全力才追上老者勉强拉住他的衣袖,却见他突然停下,大喊一声“啊啊啊啊啊,我的胡子”
商阙怔住,老者回头大骂道“臭小子居然敢扯老子的胡子不治了不治了”
“在下这就请人送红韵去南临,还请前辈”
“不治了啊啊啊啊啊,陪了我这么多年的胡子啊,掉一根少一根啊我宝贝的胡子哟”老者红着眼,迅速翻开商阙的手,从他手心抽出他不经意间拉掉的胡须,疼惜地抚着。
商阙皱了皱眉,“在下亲自送红韵去南临,还请前辈”
“老子说不治就是不治”
“还请前辈莫要忘了谨尊师命。”
老者翻到一半的白眼,听到“师命”二字,抖了抖,压抑着强烈的不满嘟哝道“半个月。半个月你还没回,老子就亲自挖个坑把那女娃和我可怜的胡子一起埋了”
“还请前辈信守诺言”
“蓝染,绿倚,红韵,黄律”晏倾君睨着暖和的春日里仍旧穿得厚重的白玄景,突然明白了南临兴师动众来选婿的原因,原来是想集齐“五色”。
“我不要求你拿到全部,只要从四国手中拿到其中三样,我便带你见梦烟。”白玄景的面色在明媚的阳光下显得有些苍白,殿内不停跳跃的细小尘粒使得他的双眸雾蒙蒙的一片,他转首看向晏倾君,微微笑道,“并且,这南临公主的位置,就让你坐了。”
晏倾君不再掩饰面上的狐疑之色,眯眼不解地睨着白玄景。
白玄景轻笑了两声,继续道“我不喜欢你。”
晏倾君扯了扯嘴角,这么明显的事实,他可以不用废话。
“你太像晏玺。既然你喜欢位居孤寡,让给你也不错。”白玄景神色不明地笑着,从袖间掏出一物扔给晏倾君,漫不经心地道,“这是夜行令。”
晏倾君接住令牌的手险些被他这句话烫到。
传闻中控制夜行军的夜行令
往日她只在传闻中听说过五国夜行军,既然夜行军存在,夜行令确有其物也不足为奇。只是白玄景身为白子洲的嫡系传人,能在南临立足,夜行军的势力对他而言必定举足轻重。他现在却将夜行令拱手相让
“这只是南临的夜行令。”白玄景扫过晏倾君手中的令牌,微笑看着她,手中亮出另一枚银白色的令牌,“这里,还有东昭的夜行令。只要明日你顺利取到那四件物什交给我,我带你去见梦烟,给你南临公主之位,还有南临东昭两国的夜行令。”
晏倾君收起手中的令牌,微微挑眉,轻笑道“这报酬,真是丰厚啊。”
“比起你妄想与他人联手除掉我再坐上公主之位,这条路,是不是要好走得多”白玄景的眼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晏倾君敛目低笑,“既然你只要那四件物什,公主是谁都无所谓,是不是我选谁为夫,你也无所谓”
“明日选夫的人是你。百官当前,众目睽睽之下,你要选谁,我自是管不得。只是不得不提醒一句,莫要轻信他人,小心反被人吞入腹中尸骨无存。”白玄景深深地看了一眼晏倾君,站起身,“明日之事当如何抉择,你自行衡量,记住,我只要蓝染、绿倚、红韵,至于黄律呵,恐怕你是拿不到”
晏倾君面上的笑意随着白玄景背影的远去渐渐散开,面色逐渐沉着,眸子静如湖水。
以权势为诱饵,的确够吸引人,白玄景也的确够了解她。可是,要集齐“五色”,为何一定要找她
这个疑问,在第二日的选婿大典上晏倾君找到了答案。
翌日,春风和煦,朝阳如纱,南临皇宫本就布局别致,大典所设处又是楼台林立,如同大户人家的山水后院。
晏倾君高居于一处三层高的塔楼顶端,身披华服,面掩薄纱,与选婿众人不远不近的距离,正好将那相貌遮得若隐若现又不会显得刻意疏远。
在此之前她便看过最终手持信物到南临皇宫者的名单,除了一个让她略有忌惮的祁天弈,并未看到特别出众的。可当真身临现场,竟发现许多一夜间冒出来的“意外”。
譬如许久未见的商阙,譬如此时应该在济州的晏珣,身边还跟着不该在晏珣身边的奕承。
白玄景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从祁天弈手里拿到绿倚,从商阙手里拿到红韵,从晏珣或是奕承手里拿到蓝染,谁来冒充惠公主,会比她晏倾君更适合
只差一个贡月贡冉升的信物给了晏卿,是以,今日他并未出现。此刻贡月十人中,最为扎眼的便是再熟悉不过的那抹墨绿色了。
晏倾君不得不往晏卿那边多瞥了两眼,又多看了南临的百官几眼,好似当真无人识得晏卿或者说,即便是有人认识,也不打算戳破晏卿的身份,是以,他坐在贡月一边也无人面露异色。
接着晏倾君瞥向立在一侧的南临百官,三位白发苍苍的长老最为显眼,晏卿说身着藏蓝色和亮绿色的两名是他的人,剩下一个便是白玄景的人。晏倾君见他站在最前端,一身稳重的暗灰色,看样子是权力最大,今日明处唯一的麻烦恐怕就是他了。
至于那位殊家的殊言,今日一早称病,无法出席。
晏倾君暗暗地分清了形势,见朝阳愈烈,数百眼神投向自己的方向,略略清了清嗓子,柔声细气道“各位千里迢迢来南临只为今日一见,小女不甚感激。想必各位早有听闻,小女自小身体极差,苦寻良药不果。因此,今日的第一轮非常简单,谁可献上五色之一,便请入楼一叙。”
话刚落音,便引起隐隐的议论声。虽说此前已有传闻,说是惠公主欲要集齐“五色”治病,但人人都知五色向来都在皇族手里,若为“五色”而招婿,何须五十枚信物因此还是到了南临想要碰碰运气,可此时晏倾君的第一句话便将此处大部分人都驱赶出局。
“红韵给你,本王先行一步。”
众人还在遗憾时,商阙已然起身,拱手行礼后准确无误地将大红色缎布包裹的物什扔到晏倾君怀里,随后有礼地大步退下。
商阙这一举动,让刚刚还稍有顾忌的议论声大了起来,这人居然手持红韵却连公主一面都不见便直接退出
奕承暗暗地推了推晏珣,示意他也效仿商阙,今早完成任务二人好早些回国。
晏珣几个月来消瘦许多,双眼却更具锐气,皱了皱眉头,不管奕承的暗示。
娶南临公主父王既然要他来了,他怎可错过机会
“在下手持蓝染,请见公主一面。”晏珣起身有礼道。
晏倾君见此,不由地拿帕子掩了掩嘴角的笑意。
“绿倚。”祁天弈站起身,冷冷的说了两个字,看都未看向晏倾君。
晏倾君微微颔首,看向同样起身的晏卿,眸中噙着笑,“那这位公子,莫非手持贡月的
46、第四十五章修
黄律”
“不。”晏卿决断而温柔地回答,还趁势给晏倾君抛了个似笑非笑地“媚眼”,“即便在下有黄律,也无法拿到公主眼前。我拿的,是黑煞。”
黑煞
众人无不议论纷纷,晏倾君也不由地惊诧。白玄景向她提到的四样东西,并不包括“五色”里的黑煞,她一直以为,既然黑煞一直在南临,那应该是在白玄景手中,却不想会在晏卿那里
“那有请三位。”晏倾君柔笑着环顾一周,既无变故,便照计划行事。
作者有话要说晏珣同学,为毛我每次看到你就想笑呢啊哈哈
恩,下面几章该真相大白了表霸王呀
47、第四十六章修
“请三位喝杯茶水,稍作休息后公主会一一接见。”眉清目秀的宫女恭谦有礼地给三人上茶,细声道。
祁天弈满脸的不耐,晏珣看着茶水的眸子里隐隐溢出防备,只有晏卿落落大方地拿起茶杯,浅浅地啜着,笑似春风。
“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晏珣虽是不知祁天弈为何人,但见他那副神情,便知不易相处,干脆直接拱手问向晏卿。
晏卿笑得眉眼弯弯,有礼回道“在下姓秦。”
晏卿一出声,似乎让祁天弈回过神来,他好像此时才发现晏卿的存在,皱眉冷眼盯着他,在晏珣之前开口道“秦公子看来朕到今日才认识你。”
晏珣一听祁天弈的自称,瞬时明白了来人身份,暗诧这南临皇位居然将祁国皇帝都吸引了过来,那这位“秦公子”恐怕也不简单。
“说是不是你与那女人将燕儿藏了起来”祁天弈显然已经等不得,猛然起身大跨步逼近晏卿,但他毕竟不会武,一步还未跨进,晏卿已经退出许远。
“手持绿倚的公子请随我入内。”
一名宫女恰在此时出现,及时打断了祁天弈欲要再进一步的动作。
晏卿继续悠哉地坐下,祁天弈眼中燃起的星火渐渐熄灭,转身随宫女而去,晏珣则是饶有兴致地将祁天弈与晏卿各扫一眼。
晏倾君身在塔楼三层,厢房与大厅用雕花木屏隔开,屏风用料特别,从大厅看厢房,只能隐约见到晏倾君的影子,而从厢房看大厅,视野很是开阔,晏倾君轻易而清晰地看到祁天弈面色阴霾地进入视线。
祁天弈一入房,首先环顾四周,没有见到自己想看到的人,面色又沉了几分。他在正厅中间的桌边坐下,沉默半晌才缓缓道“朕不是来娶你。”
晏倾君笑了笑,却并未回话,等着祁天弈的后话。
祁天弈似在权衡局势,又一阵沉默后扔出来的一句话却不客气,“交出燕儿,绿倚便是你的。”
“公子先将绿倚交给我,我自当告诉公子燕儿的所在。”晏倾君的声音清韵悦耳,并未多做掩饰。
祁天弈面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是你”
晏倾君低笑“皇上认得惠儿那便更妙了。你我不浪费时间,你给我绿倚,我给你燕儿。”
祁天弈同样笑了起来,沉声道“好,好,真料不到我祁国皇宫居然是卧虎藏龙的地方,一个两个深藏不漏,真真让朕吃惊啊”
晏倾君笑而不语。
“既然你们已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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