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啸天想对付我,于是利用了无辜的清儿是我给了冷啸天伤害清儿的机会天啊我对她做了什么”时默生痛苦悲嚎,虎目含泪泛红。
他说爱她,却连保护她的能力也没有,反而给了冷啸天伤害她的机会,而伤害她最深的是他自己他的不信任一定伤透了她的心。
“小姐被逼仓卒成亲,夫人再难容忍冷啸天的恶行,在小姐出嫁后两人大吵了起来,夫人才知我家老爷早在夫人嫁人冷家门时就心碎自尽了。多年梦想一朝尽,夫人悲痛自责不已,亦不愿因为自己的关系拖累小姐,自此拒吃冷啸天派人送来的解毒丹,才会毒发身亡。”想到夫人惨死,奶娘悲难自抑,又泣不成声。
“为什么她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如果一开始便对我坦白,又怎会走到今日这地步”
“姑爷,小姐根本无意婚嫁。她自幼拜雪山神尼为师,早有人空门之念试想,一个连荤食都不忍沾的人,有可能杀人吗”
“所以她才一直没对我下手,因为她早存死志她不肯和我圆房,是想带着清白的身躯离世,亦是不愿我情牵于她,免我日后痛苦。若非我强占她的清白,她今日又何必受那么多磨难”强忍多时的泪水,终于潸潸而下。
清儿呀清儿,你怎能让我为你心痛若此
至此,他终于明白她的心,一颗无尽温柔、体谅他人的慈悲芳心,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伤害他人。
跟她相比,他是存于黑暗的污泥,实难匹配她光风霁月的心灵。可是,他放不开他再也放不开她了
就算她身上碧湖春的毒永远无解,他也愿意和她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只求她永远伴在他身边。
清儿,你等我,等我回去向你负荆请罪
时默生转身大步离去,一心只想回时家堡见他挚爱的妻。
殊不知等待着他的,是天人永隔悲剧
○○○○
时默生马不停蹄的赶回时家堡,怕慢了一步,爱妻的小命就会断送在他残酷的手里。
冲进阴暗潮湿的地牢,时默生张大眼睛眺望,却不见熟悉的倩影。恐慌揪住他的心脉,一口气梗在胸口,无法呼吸。
人呢人为何不在牢里他不敢再想下去,怕自己会疯掉。
他忙抓住一名守卫问道“夫人呢”
“夫人她”
“快说呀”时默生不耐烦的催促。
守卫被时默生的怒气一吓,一古脑的全说出来,“夫人半个月前就服毒自尽了”
什么放开守卫,时默生整个人楞住,大脑还无法接受这令他心魂俱碎的消息。
清儿死了她服毒自尽了不,这不是真的,他不相信
“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谁说英雄不流泪只因未到伤心处。
一向被江湖人士评为无血无泪的“时王”,终也为爱流下悲痛莫名的情泪。
左进和时阴追在时默生身后而来,见一向冷残的堡主竟然哭了,两人皆怔住了,不如该如何是好。
见到他们,时默生揪住两人的衣襟,“为什么我醒来时,你们都没有告诉我清儿自尽的事情为什么”
两人面面相觑,不如该说什么才好。
“你们说话呀”
“主子,我们不想你伤心。”
“大哥,我们是怕你难过。”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们怕我难过、怕我伤心,却没想过我在得知事情真相后,心里的伤更深、痛更剧这种痛,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平复”
失去他这一生最爱的女人,失去和他心灵契合的伴侣,他的心永远都缺了一半,再也没有圆满的一天。
“我一直想不通大嫂下毒害你,为何又要帮你解毒,现在才明白,大嫂才是最无辜的人。”时阴不想再隐瞒大哥了。他是最有权利知道真相的人。
“是清儿帮我解的毒”
时阴点头。“是大嫂留下的碧灵丹救了大哥的性命。”
“为什么我误会她,又不信任她,她根本可以不用管我死活她既有能力为我解毒,又为何要自尽”
“我想大嫂一定很爱你。”
“不你错了。”时默生推翻时阴的说法。“清儿是在惩罚我,惩罚我对她的不信任她是在惩罚我”
由胸臆间漫出来的痛,犹如刮骨钢刀,刮痛他四肢百骸,也刮痛他的心灵最脆弱的地方。
“清儿,我对不起你是我误解了你,甚至连给你辩解的机会也投有,所以你才用你的死来惩罚我,让我一个人活在没有你的世界清儿,你好狠的心连道歉和补偿的机会也不给我,让我一辈子活在悔恨痛苦之中。清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
痛苦使他失去理智,双拳悲痛的猛击在墙上,只希望借由肉体的痛楚来遏止心灵的创痛。
血肉之躯怎敌坚硬的土墙,斑斑血渍印在墙上,时默生的双拳早已血肉模糊。
“主子”
“大哥,你冷静点”两人奔上前去抓住他,阻止他疯狂的自残。
“你们不要管我”时默生用力一挣,挣开两人的箝制。
时阴整个人撞上墙,痛得他头昏眼花,眼冒金星。他揉着撞痛的脑袋,心里直埋怨大哥无情。
忽见墙上有字,凑近一看,是女子娟秀的字迹,他连忙招来兄长。
“大哥你看,墙上有字,该是大嫂留下来的遗言。”
三人凑近同观,“是清儿的字迹没错”时默生肯定道。
抚着熟悉的字迹,时默生缓缓念着墙上的血字。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无怖也无忧。若离于爱,无怖也无忧”
他反反复复就念着最后那两句话,越念心中的痛越剧,痛得让他难以呼吸。
“清儿,你是在告诉我,你已经不爱我了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时默生悲痛怒吼,一口鲜血激喷而出,吓得时阴和左进赶紧扶住他。
“我的心我的心好痛”捂着心口,时默生痛得倒地打滚。
终于,受不住心口的剧痛,他痛得晕了过去。
○○○○
时默生晕过去之后,足足病了大半年,病愈后,整个人都变了。
他把时家堡交给弟弟打理,将妻子的墓迁至雨谷,自己也搬来此地隐居。
一晃眼过了两年多,左进日日见主子自残落魄的样子,他也同样不好受。
夫人你若知你的死会毁了主子的一生,是否还会选择自尽这条路
唉不想了。天色微亮,该是弄早饭的时候了。
“主子,你想吃些什么属下为你张罗去”
未闻应声,左进转身愕然。“主子”板床上空无一人。
人什么时侯不见的他竟一无所觉,真该死
抓起雨伞,他朝主子心系之处走去。
雨势不因天亮而渐歇,反而有变本加厉的趋势,银色电光仿若银鞭鞭打昏暗的天地。
远远便见主子跪在冷清芯的墓前,左进走上前用雨伞为他遮雨。
“主子,我们回去吧等雨停了,属下再陪你来探望夫人。”左进软言相劝。
“我不回去”推开左进持伞的手臂,时默生固执道“我要向清儿忏悔,她若知我有心悔悟,或许便会来我梦中相会,一解我相思之苦。”
“主子,夫人泉下有知,定不希望你如此自残。”
时默生悲凉苦笑,“她若泉下有知,就不会让我一个人痛苦的活在世上;她若泉下有知,当知我的悔恨如山如海。可是她从没来见过我,她一定是还在怪我,怪我不相信她,怪我对她太残忍”
“主子”看着他难过的样子,左进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他没有爱过人,不知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主子的身边。
忽地,怒雷闪电迎头打下,左进大惊失色,连忙抱着时默生滚离数尺外。
“主子,你没事吧”
时默生推开左进关怀的手,焦急奔到冷清芯的墓前,唯恐闪电怒雷打扰她的安眠。
见墓碑断裂,他满怀悲切,上前拾起墓碑。“清儿,我没用我连你的墓碑都没能保护好”他欲重新竖起墓碑,惊见坟被轰开,连棺盖也被摧毁,他心痛如绞地喃喃自语“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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