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痒,痒

完结

正文完
钱王不好意思说自己心灵脆弱的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言情梦,弄了一身的冷汗,但是凌晨五点醒来以後,身上的毛巾被无疑给了他深深的安慰,最初的失落好像被湮灭了不少。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赵自强半掩著的房门前,里面拉著窗帘没开灯,一片漆黑,钱王有些失望的收回脑袋。
脚边的箱子里小狗还睡的欢实,不过它们身上也被盖了个旧枕巾。看到这一幕钱王又萎靡了。
钱王坐回沙发上,头一次这麽早醒来却不想再睡回笼觉,举著耳朵仔细听著赵自强房间里的动静。可是赵自强睡觉一如既往的踏实安分,半点动静都没流出来。
直到早上七点,门内隐约响起了“吱呀”一声,钱王才又收起困顿,聚j会神的坐起身子,等著。
赵自强赤著上身,穿著短裤,扎著一头**窝发就走了出来。
钱王有些不好盯著他看,但是假装不经意的把眼睛扫过去的时候,突然发现赵自强眼睛无神的厉害,眼下还有些暗色。
他有些疑惑更多的是忐忑,他不知道摊牌了以後赵自强会给他怎样的宣判,但他心里又祈祷最好不要是无视。
赵自强瞪著眼睛走到钱王跟前,从茶几上拿了个玻璃杯,然後到饮水机前面,咕噜咕噜接了满满一杯,又闷啤酒似的一口灌掉,然後像电影里演的一样利索的一抹嘴角。
钱王愣著看著他的一举一动,捉m不清他这个连眼神都吝於给的一系列动作有什麽意义。
赵自强灌了好几杯水,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然後直直的转身看向钱王。
“我想过了。”
钱王听到这几个字,觉得戏剧化的很,好像是周围的环境都成了混沌,就只剩赵自强的脸和声音清晰明了。
“我想过了,我不打算什麽重新开始重头再来。”
钱王顿时觉得心脏被狠狠扼住,咽口水的力气都没有,
没等他彻底颓败下去,赵自强又接著道:
“从你诱/拐我开始吧,从追我开始。就当做是我们都没有过去,也不知道未来。”
全身心松下去的感觉是怎麽样的?钱王觉得他现下就是了,几个月来折磨著他的愧疚後悔和难过一瞬间被解放,涌向四肢百骸,然後慢慢地蒸腾掉。
他知道他是被赵自强的这一句救赎了,这个人到底是仁慈的。
赵自强说完话就去了卫生间,头晕眼花也没关系,他觉得自己是真正宽宏大量了一回,不仅仅是对钱王,还是对他自己,对他期待著重新生长的感情。
不知道赵自强的这话给了钱王多大的动力,见到他的人就只觉得他这几天像是被装了马达似的,各种事情都是干劲十足。
尤其是在方圆十米的空间范围里有赵自强的情况下,像是个争著当大队长的少先队员,跑来跑去几乎碍手碍脚到了要被服务生打出去的地步。
这几天,剪彩,人员到位,试吃,然後小店正式开张。
由於前期投资其实不算少,各方面的规模看著都听上的了台面的。
赵自强也是有心和人家正儿八经的厨师们学点真正的手艺,这两天天天钻在厨房里帮著忙东忙西。
钱王反倒成了名头上最无所事事的,不过他也不闲著,至少站在店门口把孙皖觉拦住就是一个不小的任务。
孙皖觉僵著身子,周围的顾客行人,已经有不少把目光注目在了他们两个人身上。
“我说了我只是来吃饭的。”
“你不知道饭馆也是可以有拒绝接待人员名单的吗?”
“理由呢?”
“看你不爽。”
店里面的服务生小姑娘趁著人不多忙里偷闲的跑出来围观,眼见这一大一小鼻尖都快碰到一起了,才赶紧回後厨去叫人r灭火器赵自强。
“赵哥,赵哥,老板和孙帅又在店门口吵起来了。”
赵自强放下手中的菜,皱著眉头随手伦了个!面杖就出去了。
看到这几天天天见的到的场面後已经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了,本来想用!面杖示示威,看到钱王委屈的眼神後又没落忍,他把!面杖递给钱王,
“老板,麻烦後厨帮我!面。”
“我又不会……”
“我想吃手!面。”
“哦。”
打发走最近听话的异常的男人,赵自强开始对付这个不太好应付的小孩。每日一谈话照常拉开序幕。
“孙皖觉?”
“……”
“孙皖觉?”
“……干嘛?”
“来笑一个嘛。”
“……”
赵自强叹口气,孙皖觉现在完全是我不开口我是大爷你看著办的状态,搞得他想攻克说服这块顽石都无从下口。
“你不说话我怎麽知道你是来干嘛的?”
赵自强边揶揄孙皖觉,边打量著周围树干电杆垃圾桶一系列的遮蔽物,那个连著好多天笨拙的躲著的青年今天好像并没有跟来。
孙皖觉看赵自强心不在焉的左顾右盼,拧起了眉头,
“我今天过生日。”
赵自强有些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小子今天来格外的沈默。
“这样啊,我晚上下了班请你吃肯德基吧。”
只是随口的一个提议,随便想起来,刨除赵自强刻意装作不在意的成分。
从内心深处来讲,他虽然理解小孩子一向把生日看的很重,但是心下其实还挺不以为然的。
孙皖觉显然也看出来了,他捏了捏拳头,猛地低低开口道,
“算了!不用你管。”
然後赌气似的转身就走,看也不看的过了马路,车来车往间把赵自强吓出了一身冷汗。想开口教育些什麽,人已经飞快的开了路对面锁著的山地赛车,登上跑了。
赵自强愣在原地,半晌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怎麽碰上的一个两个都这麽不懂事,难道我真的很像**妈妈?”
回到後厨,钱王还真的很认真的在拿著!面杖折磨一疙瘩面,旁边的厨师小张看著他那个笨手笨脚的样子都忍不住在笑。
赵自强走过去,单看这人侧脸一脸的认真,想把人打发走的话顿时就说不出口了。只好真的等著钱王执著的!面、切面、下面。
最後的成品放在家常人家来看也就是寒颤点,放在一堆大厨指导的名头下就有些惨不忍睹了。
赵自强口味本来就叼,吃著那面说是食如嚼蜡都是高抬了。他强撑著吃掉了小半碗。眼看快打烊了便打发钱王。
“我看你也没吃呢,我饱了,要不你吃点?”
钱王乐颠颠的接过碗,还真的西里呼噜就往嘴里扒。
赵自强看他吃的香,无形的一句玩笑话就出口,
“就著我的口水就吃得这麽香啊?”
结果钱王却是很认真的抬头恩了一声,反倒搞得赵自强有几分尴尬。
自从那天过後,干什麽说什麽好像都不正常了,可笑的像是真的情窦初开玩你追我跑的初恋者。
纵使知道这层缘故,赵自强还是觉得耳朵发烧。索x赶紧转会後厨帮著忙事去了。
他身後的钱王,微微咧著嘴乐,生活真是越来越美好了。
*
*
*
*
追求开展了几个月,钱王自认为进展良好。
最近钱王说他也开始对厨艺感兴趣了,赵自强当然是不以为然的,不过看在这人是真的很认真的天天在厨房里面参观学习的份上,他勉为其难的容忍一下。
还有就是那对小狗真的是很可爱,虽然混熟了以後它们就开始暴漏不安分的调皮本质,但这依然无法阻挡赵自强很爱它们的心情。
哦,孙皖觉终於真真正正的步入了高二紧张的学习阶段,明显没什麽时间来骚扰赵自强的,赵自强和钱王一致的对这点表示感到很满意。
钱王本来打算饭馆前期辛苦一点努力把本扒回来就不错了,新馆子一开始对生意也没报什麽太大的寄托。
不过不知是不是机运好,从开张第一天起,客人几乎可以算的上是源源不断,钱王干的是如鱼得水,干脆就把学校的停职申请直接改辞职了。
赵自强对此虽然颇有微词,但是看著生意火成这样的现状,也默认了。
钱王近来时不时下班後都要来点小催化剂。
继请夜游小公园,请豪华西餐店,请贴心大排档等一众戏码後。
今天钱王果然不出赵自强所料的推出了最烂俗的桥段,两张明晃晃的写著电影院贵宾票的纸片被递到了赵自强眼前。
这种高档情人的待遇,赵自强不享受?怎麽可能。他微笑著接过电影票,然後上楼换衣服。
久违的电影院,赵自强以为钱王会很狗血的请自己看完分手前两人看的那场没看完的电影,不过这次他猜错了。
是最新恐怖片,还是3d的,好吧,对於总想著吃豆腐的老男人来说这个手段也很烂俗。
赵自强和钱王都是号称胆大的男人,不过显然钱王要比赵自强高了不止一个段数──他之前就在半夜从上把这部片的枪版反反复复看了不下十遍。
对於每个可以激发基情的点都了如指掌。
3d的效果就在这里,赵自强果然没让钱王失望,不到午夜,恐怖厅的人并不多,三三两两也就二十来个,钱王又特意挑了最僻静的一排,气氛可谓是被烘托到了最高峰。
开场十分锺,两人的手就交握到了一起。
开场半小时後,两个座位之间碍事的扶手就被钱王掀开。
一小时後,钱王假意帮忙压惊的胳膊搭在旁边的人肩膀上按揉。
一个半小时後,即使是恐怖片里也有爱情不是吗?
当银幕上那对克服破解了重重古怪和惊悚的恋人相拥而吻的时候,钱王长臂一捞,两人的呼气就凑在了一处。
接吻是感情最好的催化剂。
气喘吁吁的分开以後。
“……“
“钱王……”
“嗯?”
“你想不想……试试宾馆的感觉。”
──end
番外──再接再厉<一>
手也拉过了,也翻云覆雨过了,小浪漫小纯情的事情也忍著牙酸做过了,钱王满以为破镜重圆重新睡一个被窝的好日子就要在他的卖乖行为下来临了。
谁知赵自强就这样若无其事的在滚床单的第二天……
饭馆里人格外的多,钱王早上从宾馆走时,觉得自己怎麽都得体谅一下在下面的赵自强给放上个一朝半晌的假。
赵自强听闻提议,欣然应许,然後一觉睡到上午十一点,在宾馆计时十二点退房前打理好自己,接著就不见人影了。
钱王一直到傍晚才闲下来,今天刚巧收银小高生病请假,他只能亲自披甲上阵,结果一天扛下来满眼都飘得是人民币,出店时走路都有点晕乎,不过他认为这并不能阻挡他去探望爱人的决心。
打车到了宾馆,人家前台很专业很温柔的告知钱王,赵自强十二点就退房走了。
钱王这才有些奇怪,想起拿起手机打个电话问问。
电话接通,那边人声鼎沸,透过电话的声音嘈杂的钱王几乎不用问就可以知道赵自强在哪种地方。
“喂?喂?说话。”
赵自强一定是喝酒了,声音又笑又飘的,钱王黑著脸沈住气问道,
“你在哪儿?”
那边不知有没有听清,只传来一些模模糊糊的灌酒的声音,钱王觉得眼前明媚的天气瞬间就乌烟瘴气了。
他重复一遍:“你在哪!”
对方可能已经是模模糊糊的说了一遍,而钱王没有听到,听见钱王的嗓门大了,也有些气愤道:
“除了阿波罗还能在哪儿!”
然後哢哒一声电话里接著就是忙音,钱王眉头拧的死紧,坐上车就沈声道:
“到阿波罗会所。”
那司机见刚才还春光灿烂的人此时y沈的渗人,也不敢像刚才来时那样攀谈,一加油门就冲了出去。
暮色已经降下来,而阿波罗的黎明才正拉开,钱王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在阿波罗的传统里,今天就是吧里面的客人不分新老一起狂欢胡来的日子!
他握著拳,气势汹汹的冲了进去,很神奇的一眼就发现了赵自强。
赵自强显然已经醉的是晕头转向了,周围的几个小男孩和男人也都东倒西歪的吐字不清了。
钱王本来气势在x,一路上烦躁的挡开了好几个上来和他搭讪的小孩,真正可到了赵自强面前,火气就像是被扎破了的气球似的,噗~的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玩的差不多了,回家吧。”
赵自强本来就正对钱王过来的方向坐著,晃晃悠悠的见好几个钱王终於都晃过来了,也抬头看著钱王。
喝醉酒的人有的满眼血红怒气冲天,有的却是不论多大都会一脸纯真的像是返老还童似的。
赵自强显然是纯真派的。
他眨巴著眼睛,使劲调整焦距,可那几个钱王就是重叠不到一起。
他其实是真的没来过几次这个地方,今天晚上刚好有盛宴,想著尝个鲜也好。
结果晚会还没开始,他就被不知从哪儿涌上来的一帮陌生人搂著过来这里,然後就是划拳拼酒一通猛灌。
周围的一帮子人见这俩人傻了吧唧的对视,也都哄笑著起了哄。
钱王很久不来,这几个人也都是他的生面孔,赵自强旁边的那个男孩眯著眼睛,像只蛇一样的慢慢把手脚在赵自强身上滑来滑去,眼睛还调侃似的望著青筋都快要爆出来的钱王。
钱王气闷,索x不管了,拍开那些手手脚脚,拉起赵自强的手腕就要走,赵自强神智只剩下残存的一点点,身子也已经瘫软的直都直不起来,被钱王吊著,吱吱嗯嗯的就喊疼。
钱王是拉也不是,拽也不是,只能蹲下身子拜托身旁看热闹的人帮著把不老实的醉鬼弄到背上。
出了酒吧,已经是华灯初上,赵自强离了那些喧嚣,前身又被顶著,呕吐感排山倒海的就要涌上来,他赶紧拍拍钱王的脑袋,
“要下来……下来!”
然後待钱王一松手,就地就对著手边的垃圾桶猛吐,钱王帮著顺顺背,又环顾了一下,然後转身回到了阿波罗里。
赵自强半跪在地上,左看看右看看,身边也没有钱王的样子,委屈的拿头抵著垃圾桶直哼哼。
接著目光一歪,就看到了路斜对面的一条很奇怪的小巷子,周围都是灯火通明的,那里却灯光昏暗,他撑著下巴看著,然後撅著嘴像是思考什麽。
钱王从里面买了瓶矿泉水,走到赵自强身侧,蹲下身子把他圈住打算喂水,赵自强扫他一眼,眼睛眨啊眨的努力撑起身子,哇的一声又开始吐,他是一天没吃东西,吐得全是啤水,钱王轻轻拍他的背,缓缓地。
赵自强慢慢好像觉得舒服了点,拿起水瓶就往嘴里边放,可瓶盖还没有开,那猛地撞到牙龈上,疼得他扔掉瓶子就捂上嘴“唔唔”的叫唤。
钱王好气又好笑的看著人和小孩一样的坐在地上撒赖,弓身过去捡起了瓶子,拧开瓶盖,重新给递过去,手里还抓著包餐巾纸预备著。
赵自强瓶子也拿不稳,手腕角度奇怪的拿著水往嘴里灌,灌一口吐一口,最後还认认真真的像是刚学会刷牙的人一样,仰著头咕噜噜张著嘴漱口。
吐的差不多,也就更醉的差不多了。
赵自强头都抬得不对劲了,钱王蹲下身子从背後拽过赵自强的两条手臂,一使劲,就背了起来,他其实也走的吃力,眼看快到路边停的一辆出租车旁边时,本来快睡著的赵自强又不安分的扭动起来,嘴里依旧是喃喃的
“下来……老师……下来。”
钱王听见这声老师,差点腿软的跪在路边,他放下赵自强,把人撑著搂在怀里,这醉鬼明明都动不了了,还是执意说著要往一旁的小巷道里走,钱王只能拖著他往里移,不知道他想干嘛。
巷道里照常是又几对同志在kiss,钱王有些异样的感觉,直觉想要离开。
赵自强却还是拽著他的前襟,一个劲的催促道:
“对……再前……再前!!再一点点……到啦~”
他们进到了一堆杂物旁边,刚好昏暗到恰恰看的清轮廓的位置。
赵自强猛地发力,背靠在墙上,然後m索著试图抓住钱王的手,钱王又疑惑又无奈的顺著他的力气把手移上去,覆上他的腰,然後从衣摆探进去,抚到肋骨的位置。
赵自强喘著气,口气里嘻嘻哈哈带著笑道:
“就是……嗯……然後……然後……我!~~我,就……就在那边!哈哈……”
他抽出手来,软软的推钱王的脸,把他的脸朝著巷口的方向摆正,抬手虚虚的指一下,又再把他的脸掰回来,眼神里满是纯真道,
“你们……就……这样的……”
钱王这时候已经明白赵自强说的是什麽,说实话,他记得不真切了,那晚他只记得赵自强的分手那句话,可是他几乎想象的出来,这人以怎样的心情,黯然的站在巷口,目睹那些混蛋事。
钱王眼神完全黯淡著,头抵在赵自强的额头上,他连对不起都再说不出口,已经完全不知道要怎麽回应了。
赵自强渐渐地眼皮都有些打不起来,钱王又双臂在他腋下撑著,他舒服的咂咂嘴,把头靠上钱王肩头,睡了过去。
钱王感觉怀中的人猛的失了重心,赶紧使劲拖住,也暂时顾不上想那麽多,亲亲赵自强的额角,便把人半抱著带到了出租车上。
赵自强醉酒,只要一睡著,就乖得很,给换衣服擦身子都隐约有意识的听话。
钱王折腾到十二点,这才笨手笨脚把赵自强安顿好,他坐在床边手指轻轻绕著赵自强的手指。
灯光昏暗,赵自强睡得像个完全没有计较的小孩。
钱王垂下眼:……对的,有些事情,能原谅,却不一定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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