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番外 2 小周(下)
第一次的经历,说不上多好,也谈不上多坏。
我不是同x恋,我也曾经喜欢过那个披肩长发,笑起来很是温婉甜美的女生。可是我在第一次跟男人做爱的时候,就得到了高潮。
萧烽肯定不是第一次,所以青涩的我对他那些花样百出的手段完全无法招架。但他的强壮对於瘦弱的我来说,实在是个不小的负担。所以完事後床单上还是留下了斑斑血迹,还有数道被我硬生生撕破的抓痕。
不过萧烽却很满意,“第一次能这样已经不错了,以後你就跟著我。我这人其实很简单,你要是听话就不难相处。但有一条你得记住,不该你打听的事不要乱打听,要是知道什麽不该知道的最好马上忘掉。还有,跟我的时候,绝对绝对不要想著劈腿,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这明明是三条了,我沈默著没有反驳,只是哆嗦著腿,把那张银行卡塞进书包里。
其实那时的我还是太单纯了,光拿卡有什麽用?如果萧烽一个电话冻结了帐户,我还是一分钱都拿不到。
幸好,萧烽这人虽然霸道了些,但总算是个讲信用的人。那张卡里的钱,他再没有动过。但除了交学费,我也没有用过里面的一分钱。
就算我能接受卖身求学,可要用这样的钱,还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有了钱,我的心彻底安定了,学习起来也更加卖力,只是想要找个合适的理由瞒过家里人并不容易。
本能的,我不想让他们知道那张卡,尤其是那个六位数的存在。
後来萧烽知道了,也不知他从哪儿弄来一份空白的特困生资助表格,上面还盖著教育局的大印,我直接填好拿回去,就顺利的糊弄了全家人。
所幸我中考的成绩很不错,上了重点高中的分数线,这一下,家里人也没什麽说头了。
重点高中的学业当然辛苦,但更加辛苦的是要伺候我那位金主。
也不知道萧烽是吃什麽长大的,他欲望强烈得简直让人害怕。他几乎每天都要求我跟他去宾馆,有时折腾得兴起,简直是没完没了。
我跟他不同。
我的高中是辛辛苦苦考来的,我的高中还得继续做个勤奋学习的好学生。可他就算没有参加中考,也依旧和我出现在同一个班上,依旧一人独霸著教室最後的座位,每天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无法无天的令人发指。
没两个月後,我那打小就营养不良的身体实在是吃不消了,有天在课堂上很干脆的晕了过去。要不是那天他刚好也好,差点就露了馅。
只要把我送到校医处,脱下衣服,就能看到我满身的青紫淤痕,怎麽也瞒不了人的。
那之後,萧烽就节制了些。
但这也仅限於十次里减少个一两次而已,他开始要求我搬去跟他同住,却被我以种种理由回绝了。
我不傻,眼下就因为搬不出来,所以不管他再怎麽折腾,到点总是要放人。如果真的住在一起,那我估计自己半条小命都要被送掉了。
萧烽很不满,在床上变得越发凶狠起来,每做一次就跟野兽撕打一次似的,逼得我不得不开始厚著脸皮在他这儿蹭些好吃好喝的以增强营养。
这样的生活又过了两年,到高三的时候,他终於要走了。
对此,我一点也不意外。
他本就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迟早总是要回去的。
我没打听过他的背景,但相处两年多,我也多少知道了些他的事情。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就是那种所谓的高干子弟,还是一个相当恐怖的级别。
至於他为什麽会跑到我们这个小城市来读书,好象是因为闯了点祸。
数年之後,有一次他带我去赴某个饭局,当我独自在角落里吃东西时,不小心听人聊起这事。
“他就是萧烽啊,当年宋家的那个小丫头就是为他跳的楼?”
“少听人胡说!你看他身边带过女人没有?那是替人背了黑锅。否则他当年被踢到那种小地方,怎麽不到三年就给弄回来了?你细想去吧……”
接下来的话,尽在不言中了。
可这却是我怎麽也参不透也不愿费神去参的。
只是那一次,我见到萧烽的家人。他的哥哥,一个白净面皮,斯文雍容的男人。他长得跟萧烽实在太不象了,两人连姓氏也不同,要不是萧烽介绍,外人绝看不出他们有兄弟关系。
不过我对萧烽身边的人和事,一向见怪不怪。就算觉得他这个看起来和气的哥哥搞不好比一脸凶相的萧烽还要坏,也不会多说半个字。
饭局快结束的时候,他哥又过来打招呼时,给了我一块手表。我看了一眼,等上了车就主动交给了萧烽。
就算那个手表我没戴过,但那个牌子我好歹听说过。那是我奋斗一辈子,也未必买得起的东西。
“给你你就拿著。”萧烽毫不在意的只瞟了一眼,就开起了车,“喜欢就自己戴,不喜欢送人也行。”
拿这麽贵的手表送人?我可不觉得自己有可以送的对象。不过我也不舍得戴,只好收起来,不时拿出来擦一擦看一看,就跟守财奴一样。
那时的我还是学生,正在读大三。而我的学制是七年,本硕连读。 萧烽那年要走时,我本来以为我们这就算分了。便打算把卡还给他,只留下最後一年的学费就好。可他却抢先一步说,“到时来我这儿念大学,我会跟你打电话。” 我没吭声,其实心里有点失望。萧烽这人不坏,但也绝不是好人。
我怕他,我想离开他。
我只好寄希望於他回去之後忘了我,可没想到,高考前夕,他把电话打到学校来,直接替我填报了志愿。
那是一所著名的医科大学,而以我当时的几次m底成绩,很够呛。
可神奇的是,高考成绩出来後,明明还差四分的我,却被那所大学录取了。据说是给我加了一个足足有二十分的特长分,可我对自己有什麽特长都不知道。
直到录取通知书送到手上,我都有些云里雾里。
爷爷第一次对我露出了好脸色,因为通知书上写得清清楚楚,我被录取的是该校最好的专业之一,还是本硕连读。而让爷爷更加高兴的是,随信附上的还有一张全额奖学金的通知书。这七年的大学我不仅不用交学费,甚至都不用花家里一分钱了。
平白捡了个未来的医生孙子,这让爷爷很是得意,四处跟邻里吹嘘。好象我能有今天,全是他的功劳。当然,这样的假话我也早已学会了附合。
爷爷一高兴,给了我三百块钱,让我去买身新衣服。那就是我十二年来的第一身新衣服。
nn说这是过世的爸爸在天上保佑我,姑姑说这是我自己争气,一向最不待见我的婶婶也开始拿我做榜样,教育小表弟。
只有我自己心里明白,这一切,跟爷爷无关,跟过世的爸爸无关,甚至跟我自己的努力也关系不大,起决定x作用的,是萧烽。
是他,改写了我的命运。
我欠他的。
所以当我到大学报到不久,我就跟萧烽恢复了从前的那种关系。
x关系。
一年多不见,他又长高了,也更加强壮了,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走到哪儿都得让人仰望。
而我,不知道是少时营养不良,还是那两年被萧烽折腾得太狠,在勉强长到一七四时就再也长不高了。
虽然也努力锻炼出了小肌r,可在萧烽跟前,完全不够瞧。再没有了升学的顾虑,我也再没有借口拒绝他的求欢。
他不是每天都会来找我,但每次来,一定会做。
他给我配了一个手机,我24小时必须开著,等著他的召唤。
有时候,我正上著课,他会打电话来。有时候,我睡到半夜,他会打电话来。哪怕是我正在考试,刚刚答了一道题,只要他打来电话,我就得立即交卷,出来回他的电话。
当然,重要考试前,我就会提前跟他打个招呼。可能因为我一直挺懂规矩,所以他也还算通融。
相处还算融洽。
就这麽又过了三年,他带我见了他哥。
再然後,他开始带我见他的一些朋友。有时是去打球,有时是去钓鱼,那些事情我一概不会,他也不会来教我。在他不找我的时候,我就静静的坐在一旁吃东西、发呆、或者睡觉。
那句话是怎麽说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虽然这个江湖不是我有意闯进去的,但我毕竟进去了,就有人向我挥刀了。
是真的动了刀子。
我知道,萧烽的身边不只我一个男伴。以他那样可怕的欲望,要是只找我一个,我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可我真的没想著跟什麽人争,我已经尽量隐藏自己的存在了,可还是有人不肯放过我。
我记得那是个很漂亮的小男孩,才十七八岁吧,前一秒还撅著嘴跟我抱怨,说今天的火龙果一点也不甜,下一秒,他就抓起锋利的水果刀,对著我狠狠刺了过来。
我是学医的,所以一眼就看出,他想捅的地方,是我的肝脏。如果一旦被刺中,我生还的希望极低不说,还会死得极其缓慢而痛苦。
我也不知道萧烽是从哪里冲出来的,我只是眼睁睁的看著他一脚就踢断了那男孩的手腕,并把他踹进了海里。
我们当时在外海的游艇上,底下听说是有鲨鱼的。
那个小男孩当然还是给捞上来了,但大腿上的一大块r已经喂了鲨鱼,惨不忍睹。
再之後的某一天,我跟萧烽被堵在了宾馆後面的小巷里。
在我们已经束手待擒的时候,一个女人开著摩托车冲了出来,毫不犹豫的冲他开了一枪。打的是他右腿膝盖的位置,如果我没记错,那个小男孩伤到的也是右腿。
我当时倒是想过要不要去替他挡这颗子弹,但他的反应明显比我更快。
他把我推到了前面。
刚刚从宾馆出来,不用说也想得到我会是怎样的状态,腿软得立即横摔下去,很好的替他挡住了这颗子弹。
但与此同时,他也替我挡住了那颗原本要打向我太阳x的子弹。
真不知道他是在救我,还是在害我。
我中的那颗子弹险险的擦著肝脏钻进肚子膈膜里,可他中的那颗子弹没有打爆他的头,却差点打穿了他的颈动脉。
他比我高了那麽多,到底不是白长的。
等到伤愈出院的时候,萧烽都没来看过我。
倒是他的哥哥来了,依旧那麽斯文雍容,白净的脸上永远挂著得体的微笑,“萧烽大概有一段时间回不来了,你好好保重。”
这句话我反复想了很久,除了能确认萧烽没死之外,什麽弦外之音也听不出来。 算了,就这麽过吧。
说真的,能够离开萧烽,我是暗暗庆幸的。我只是个普通人,只适合过平凡的生活,那样刀光剑影,高深莫测的圈子,实在不适合我这种低等生物。
接下来的生活很平静,那时我已经读到大五了。学费早就交清,那张卡里的钱也足够支付我的生活费。
再说,离开了萧烽,我也有时间去打几个短工,赚点外快养活自己。
毕业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萧烽曾经留下的余威,我得到了一份不算好,但也不算差的工作。在这个就业率屡创新低的年代,我很感激。
然後,我老老实实做了一年医生,又意外转型做了护理。再然後,我遇到何海澄和苏明,又莫名其妙的勾起许许多多我自己也弄不清楚的情绪。
过了这个年,我就三十二了。
从十六岁遇到萧烽,到如今,又是十六年,恰似一个轮回。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算什麽,但我可以肯定,我们之间绝不是何海澄和苏明之间那样的感情。我没有那麽爱他,他也没那麽爱我。
是他造就了如今拿著高薪,不再为生计担心的我,可他同时──也毁了我。 nn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别老顾著工作,赶紧找个女孩子结婚吧。
可我怎麽能告诉她,如今的我,对著女孩子g本就硬不起来?当然,对男人我就更没兴趣了。 被一个男人折腾已经够受的了,我又不是天生的同x恋,不管做1号还是0号,我都不愿意。
可能我天生就不是个欲望强烈的人吧,或许还有些冷淡。萧烽在的时候,我g本没心思去考虑这个问题。而他不在的这些年,偶尔自渎,脑子里却不觉全是他的眉眼。
一刀一刀,象是刻进了骨子里。酸溜溜的套一句词,真是不自量,自难忘。 那我真的要守著他的幻象孤孤单单过一辈子吗?
我不知道。
说真的,有时候我也会寂寞。再高兴的事情少了人分享,也象是生生给打了个对折。而不高兴的时候,那沈甸甸的难受就会呈几何形翻倍了。
可他要是回来了,我还想跟他在一起吗?
我不知道。
可是,当那粒小石子踢上臀尖时,我听到了萧烽的笑声。
在静谧的暗夜中,男人低沈的嗤笑声,却象是一瞬间引爆心中的千百面战鼓,震耳欲聋。
“嗨!”男人随意的抱著双臂,歪在黑色的车门上跟我打了个招呼。
可我却象是被毒蛇盯住的青蛙,既有种即将沦陷的恐惧,又有种终得归宿的解脱。
跟从前一样,萧烽只要见到我,第一件事总是要做。
车里实在太不安全了,去宾馆又不好跟nn交待,我只好把他带回了家。
第一次,在自家的狭小陈旧的床上做这种事,感觉真是说不出的奇怪。
幸好,萧烽倒是一点也不嫌弃。
只不过,他象是憋得狠了,力道大得出奇。连脱衣服的时间都不给,生生全是撕的。胆战心惊的感受著他顶在腹部的硬挺,我突然想起件要命的事。
“没……没有润滑剂……”自从离开了他,我还要这东西干嘛?
男人呼吸不稳的从我身上略略抬起身子,chu重的答,“我带了。”
短暂的安心过後,是手指chu暴的进入,他显然没什麽耐心,一开始就用了两g。许久未曾用过的地方干涩紧窒,这样的进入,疼得人瞬间就涌出了眼泪。
“你忍著点。”这样的话就算是他的预警了,然後手指头加到了三g。
除了大力的吸气,让自己放松,已经没什麽好做的。冰凉的膏体很快在後x里融化,只随便抚弄了几下,等到那温度上来了,他就扶著自己的硕大往里挺进了。
虽然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可这样的疼痛还是超乎预期。突然想起十六岁时的第一次,也曾这般的让人痛不欲生过。
毫无预期的吻落了下来,虽然依旧chu暴,却总算带著些许让人安心的味道。当chu糙的舌头卷著舌头被带到他的嘴里,并被锋利坚硬的牙齿咬住,男人扶著我的後脑,强势进入。
一定出血了。
我感觉到了撕裂般的疼痛。
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模糊了视线,似乎也模糊了那样的疼痛。
男人开始律动了,一开始就进到最深处。臀间只觉火辣辣的象浸在辣椒油里一样,让人连气都喘不过来。
可前端还是逐渐挺立了起来,後x也开始分泌出久违的粘y。这种种迹象,都让男人更加兴奋,把我的双腿大力撑开,进入得越来越深。
快感无法阻挡,如被月亮牵引的潮汐般一波波漫上来。 房间里响起奇怪的声音,有chu重的呼吸,也有老旧的床板在嘎嘎作响。交织在一起,分外y靡。
虽然nn耳背,又早已睡著,g本听不见这里的动静,可我还是因为奇怪的羞耻心死死咬著唇,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可体内那炽热坚硬的东西却愈发壮硕了,男人的一双手也不甘示弱的在身上chu暴揉搓著,所过之处,带起一片一片的疼痛,让人只觉得自己象是随时要被撕碎的布娃娃一般。
渐渐受不了这样狂野的激烈,想开口向他求饶,可无论怎麽张口,却除了呼呼喝喝的呼吸声,已经发不出半点声音。
男人已经彻底失控,退化成兽了,一把将我抓起来,就著相连的姿势按在了他的身上。环抱著我的胳膊象是铁箍制成,要生生勒进血r里。
我彻底的放弃了,任由大脑缺氧,视线模糊,被他当成人偶娃娃一般翻来覆去的尽情享乐。
可就算丧失了其他的感觉,但体内被不断磨合的那一点却愈加敏感起来,还本能的主动迎合著,去寻找最销魂的感触。
最终,在体内强烈的痉挛中,成功的绞杀了两人的欲望。
在交合的地方还在微微颤抖时,男人开始了新一轮的冲刺。
我突然有些想笑,刚刚那样被缴械,他应该很不满意吧?可我又很快没心思想这些了,因为男人以他一惯的霸道把我的思绪又拖了回去。
这夜还长,想满足他还有得磨。
等到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趁nn去买菜的工夫,把脏床单迅速扔进洗衣机里,就当什麽都没发生过。
然後,萧烽好脾气的陪我跟nn吃了顿饭,然後道别。 nn很好奇,指著我问他,“你们是什麽关系啊?”
萧烽笑得我心头猛地一跳,他说,“我们是合作关系。”
哦,nn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放行了。
上了车,我心里还在默默咀嚼著那四个字。
合作关系。也算是了,他出卖钱和人情,我出卖身体,这也算是一种合作吧。
可没想到萧烽後来会当真递给我一纸合同,“签了。”
展开合同,可还没看完我的脑子就开始嗡嗡作响了。以至於萧烽是怎麽递了笔给我,我又是怎麽签上名字的都不知道。
到後来,每回看著落款处那扭成麻花的三个字,我都怀疑那到底是不是我的笔迹。
“要是害怕,那就再签一份。”
不!我攥紧合同,锁进保险柜里,却忍不住问,“为什麽是我?”
萧烽想了想,“你不吵,很好养活。”然後,他又补充了句,“我们身体很合。”
我怎麽不觉得?忍不住在心里鄙夷了一句。却听他又说,“明天跟我去个地方。”
哦,我习惯x的答应下来。却没想到,他要带我去见的,是我曾经认识的人。
有些赧颜的伸出手,我第一次正式介绍自己,“我叫周云帆。”
我的爸爸读书不多,可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他还是很翻了些书的。据说他是希望我能“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只是我没有那麽大的志向,我只要保有好自己的“合作关系”就行了。当然,如果能多一些意外的惊喜,那似乎也不错。
於是,我带著好奇问,“何先生,你这家研究所究竟是做什麽的?”
作家的话:
好长哦,终於写完小周的番外了。最後一段,嘻嘻,大家明白木有?下面就是写小明的婚後生活了,努力让那几个小不点出来耍耍宝。
谢谢jessica_sh_cn那麽多的风扇,还有小蛙的圣代,谢谢所有投票的亲,谢谢大家喽!
☆、偷心番外 3 卢克(上)
虽然过了很久,但卢克依旧记得,那天是个非常晴朗的好天气。
下午的第两节课後,眼皮子已经困得快打不开了,偏偏身为中三一份子的他们还在为了考好高中而努力。
看著窗外在连续几天的y雨後突然放晴的明媚阳光,十四五岁的少男少女们真是有些坐不住了,好想冲到阳光下跑跑跳跳,自由的呼吸。
突然,红头发的老友杰瑞从隔壁班跑过来,悄悄的问,“我们打算翘课出去打游戏,要不要一起来?”
卢克有些心动,又有些犹豫,“给老师抓到怎麽办?”
“怕什麽?反正後面一节课也是自习,咱们出去玩一会儿再回来,不一定会被抓到。”
看卢克还在迟疑,杰瑞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今天我们玩星战哦,你要是不来可就少一个绝地武士了。”
卢克再不犹豫了。
去!
他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是星战的超级粉丝了,就为了这个,他还特意给自己起了个英文名叫卢克。
他想和星战里的卢克一样,做个坚强勇敢无畏的人。可是到了後来,他才知道,真正想要做到这一切,有多麽的不容易。
火速奔回宿舍,带齐所有的游戏装备,卢克按著跟杰瑞的约定,去了图书馆顶层的礼堂。
他们学校的条件不错,那间礼堂不仅有玻璃屋顶,可以沐浴在阳光下,还有电视和播放设备,最适合打这种实战游戏。
也不知道同杰瑞他们是怎麽弄到的钥匙,总之一帮男孩子进去就开始撒疯似的打闹起来。
然後,一个不小心,卢克为躲避比尔的袭击,撞上了旁边的柱子,顿时鼻血直流。
“没事!”卢克那时觉得自己已经是个男子汉了,并没有在意的揉了两团纸巾塞住鼻孔,仰面朝天的坐在一旁休息,还笑嘻嘻的看著同伴们继续打斗。
可事态的发展出乎了他的意料。
鼻血不仅没有止住,反而很快就染透了纸巾,在一连换了四五次之後还丝毫没有止血的迹象时,同伴们都玩不下去了。
“你还是去看下医生吧。”杰瑞想得还挺周到,“我陪你从後门溜出去,咱们直接去医院,省得被老师抓到。”
卢克此时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於是没有拒绝杰瑞的好意。比尔因为内疚,也跟了出来,还主动带了钱。
这个倒无所谓,他们就读的是j英学校,同学之间就没有穷人。
可是,当他们到了医院後,事情开始变得严重起来。
在医生给卢克作了个小小的化验之後,一脸严肃的直接把电话打到了他们学校。
很快,校长带著班主任和几个老师来了,在和医生关著门说完话後,一个老师带著杰瑞和比尔先回去了,然後校长亲自联系了卢克的家长。
很快就转到特护病房的卢克有些沮丧,他那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况有多严重,却只为贪玩惊动家长而懊恼。
可是,当nn於当天晚上也和爸爸妈妈一起赶来时,卢克开始意识到不对劲了。
他们家的经济条件是不错,但nn却是一贯主张对孩子不可保护过度的人。除非是发生了重大事件,否则怎麽可能让j明强悍的nn扔下公司,一脸伤心与憔悴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我到底是怎麽了?”卢克有些发慌,经过医院的治疗,他的鼻血已经止住了,可大家为什麽还会流露出这样难过的表情?
“对不起,卢克,这全是***错……”nn哭得很伤心,就象做错事的小孩。
然後,卢克知道了,自己得了血癌。
十五岁的天空一下子就灰了。
再之後,卢克才听说起家族的故事。
原来,nn和过世的爷爷是对表兄妹,而太爷爷和太nn也是一对表兄妹。从遗传学上来说,近亲结婚会比较容易造成种种基因缺陷,这当然不是绝对的。但万一遇上,却足以致命。
nn曾经有过好些弟妹,但都活不长,而爸爸是nn唯一健康的独子。妈妈和爸爸并没有血缘关系,卢克上头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都很健康。但是卢克,偏偏很不幸的遇上了这种事。
一开始,因为生病,家人朋友的关爱突然比平时多了好几倍,卢克觉得好温暖,就连生病也不觉得辛苦,总是微笑著面对大家。
可是很快,病魔就以难以想象的恐怖击垮了十五岁的少年。再多的关爱也不能让r体的痛苦减轻半分,卢克开始愤怒,开始怨恨。
“你们为什麽要生下我?早知道生下来要受这种罪,我宁可去死!”
……
诸如此类的话,除了让亲人流泪,发泄少许的怨气,g本没有丝毫作用。
全家人的骨髓配型都不合格,而在全世界骨髓库中的搜索也毫无结果。更糟的是,妈妈在生育卢克时,子g受损,就是想再要个孩子来救他的命也不可能了。
年轻的、朝气蓬勃的身体迅速衰败下来,卢克很快连发脾气的力气也没有了。象一片过早凋零的绿叶,静静的等死。
医生说,他最多还有一年。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已经十六岁的卢克偷偷流下了眼泪。难过的想,他的生命,难道真的不能延续到长大成人吗?
医生的诊断结果出来没多久,一向健康的nn就在某天夜里中风了。卢克知道,她这是自责伤心的。
努力重新绽放出久违的笑容,卢克对坐在轮椅上的nn说,“对不起,之前是我太任x了。我要谢谢nn,谢谢爸爸和妈妈,你们把我带到这世界上,过了这麽多年幸福快乐的日子。我很感激。”
nn哭了,爸爸妈妈哭了,全家人都哭了。
卢克想,他这一生其实也该知足了。想想这世界上还有那麽多从一出生就在遭受苦难的人,自己算是幸福的。
可是,突然有一天,一向冷静持重的大哥跟疯了似的冲进他的房间,“卢克,卢克你有救了!我们找到小舅爷了,你还有机会!”
小舅爷?
卢克先是茫然,随後又激动起来。
那是nn同父异母的小弟弟,比卢克大不了几岁,很小的时候就给弄丢了,从医学理论上来讲,他也有可能会和卢克配型成功。
检查结果出来了。
还是不匹配,但医生说,小舅爷和卢克的配型吻合度是全家人当中最高的。他又年轻,身体也好,如果立即找人生个孩子,极有可能生出和卢克配型成功的孩子来。
卢克激动了,“那就快让他去啊!”最好多生几个!
可是,坏消息很快传来,小舅爷拒绝了。
他爱的是个男人,他不愿意让别的女人生下自己的孩子。
那时候,卢克才知道自己的求生欲望有多强烈,他简直跟疯了一样,逼著nn把人留下,“他要多少钱都给他!实在不行就打晕了抽他的j子!”
nn没有办法,只好强行把小舅爷扣下了。
後来,小舅爷的男人找来了,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劝服他们的,总之,小舅爷的男人把小舅爷带走时答应nn,一年内争取给他一个孩子。
卢克开始了痛苦而漫长的等待。
人世间最痛苦的不是没有希望,而是有那麽一线希望,你却不知道自己够不够得著。
十一个月後,在卢克的身体已经逐步走向终点时,救命的那管脐带血终於送来了。
想想生命真是很奇妙,无论多少昂贵药物都治不好的身体,偏偏在那一小管血里恢复了生机。
一年以後,卢克做回了从前那个能蹦能跳的顽皮小子。可经历了这样一番从生到死,再从死到生的人生,他现在的心境,却已经跟同龄人大大不同了。
在吹熄十八岁生日的那天,他跟nn提了个要求,“在回学校复课之前,我想去见见小舅爷,谢谢他救了我。”
nn有些意外,在联络了一番之後,委婉的拒绝了他,“你小舅爷最近比较忙,可能没时间招呼你。”
卢克表面上没说什麽,可是偷偷从nn那里查到小舅爷的地址,假装说去旅游,然後找过去了。
如果不去亲自感谢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人,这让他将来怎能安心的生活学习?
因为问错了人,走错了路,白白在烈日下走了将近一小时的卢克,在找到那座山顶别墅时,已经是又累又渴。
刚站在铁门前向里张望,冷不防身後冲出一只金毛大犬来,面目狰狞的冲他汪汪直叫,明显来意不善。 卢克吓了一跳,不过很快有两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踩著脚踏车冲了出来。一个穿蓝色上衣,长得斯文些的小男孩上前制止了那狗,“lucky快停下,这里不能叫!会吓著小豆子的。”
另一个穿白色上衣,稍带痞气的男孩冲卢克扬一扬下巴,大声质问,“嗳,你在这儿看什麽?”
卢克很诚实的答,“我来找人的,就是……苏明。”
白上衣的小痞子转头看一眼蓝衣同伴,“你认得他吗?”
蓝衣小子牵住了狗,摇了摇头,口气同样不善的问,“你谁呀?找他什麽事?”
别看这俩孩子年纪小,长得又白净清秀,可一张嘴却都气势十足,就跟两条小地头蛇似的。卢克正要解释,却见身後的房子里有人出来了。
一个三十上下,很是儒雅的男人抱著个小baby出来,见面先瞪向那两个小男孩,“你们俩怎麽又跑来了,是不是又拿狗吓人了?”
“才没有咧!”蓝衣小子大咧咧的白了那男人一眼,指指二人脚踏车後绑著的篮子,“这是姑爷爷给明哥哥和小豆子炖的汤,好心好意给你送过来,还骂人,真是的!”
男人横他一眼,开门让他们进来,跟卢克打起招呼,“先生你找谁?”
“他找明哥哥!”蓝衣小子转头大声回了一句,卢克忙补充道,“他是我的小舅爷,我听说他住在这儿。”
男人上下看他一眼,试探著问,“你是……卢克?”
“是!”卢克忙不迭的取出自己的证件,却又有些脸红,“我是瞒著家里人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卢克看到那两个小男孩在听到他的名字後,蓦地同时回过头来,看著他的目光似有几分不善。
但男人看过他的证件,却和气的笑了,伸出一只手,“我是何海澄,苏明的爱人。”
卢克赶紧上前握上他的手,一抬头正好看见他怀里的小baby,那是个相当漂亮的小娃娃,正睁著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他。眼白里还泛著蓝,显得那双眼睛更加纯净好看了,象天使一样。
只是孩子太小太瘦了,白皙的肌肤下几乎都能透出淡蓝色的血管,就象个脆弱的瓷娃娃。
明显的,不健康。
“这是我儿子,叫小豆子。”何海澄低头mm孩子戴著软布小太阳帽的小脑袋介绍著,满脸的慈爱,“外面热,快进来吧。”
屋里很宽敞,布置得也很简单,家具全是圆角,还妥贴的包了角,明显是为小孩子设计的。
先进来的那两个小男孩已经把东西放下,从冰箱里拿了冷饮出来喝过了。眼下都去洗了手,争先恐後的到何海澄跟前来,讨要小宝宝。
“小豆子,来,给叔叔抱抱。想不想叔叔?”
“叔叔给你带好吃的了,小豆子要不要尝尝看?”
小宝宝明显会认人了,见他们要抱,就伸出两条纤弱的小胳膊,从何海澄怀里探出软软的小身子,示意要过去。
“你们小心点,不许摔著他。”何海澄弯腰把孩子递到那个蓝衣小孩的怀里,眼看著他稳稳当当的抱著小宝宝,和那白衣小子到一旁去玩了,这才放心的转身过来给卢克倒水。
“那蓝衣服的是我弟弟,祈思元,白衣服的是我侄子,唐亦观。”何海澄的话还没落,那白衣小子就扭过头嚷,“也是弟弟!”
何海澄无奈的摇了摇头,显然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争论下去,只跟卢克解释了句,“我家辈份有点奇怪,你不用管了,叫他们名字就好。那俩小子都皮得很,别给他们好脸色,否则他们就敢对你无法无天了。”
卢克转头瞄瞄,就见那俩小子对自己虽凶,可抱著那个小宝宝时却是说不出的温柔。眼下还打开了汤盅,两人配合著把热汤一口一口的耐心吹凉了喂给那孩子喝,哪里还象刚才的小土匪了?
何海澄顺著他的目光望过去时,嘴角也柔和了下来,再转过脸来时,却似突然想了起来,“你这一路过来,肯定热坏了吧,我先送你到客房,你可以冲个凉休息一下,要洗衣服什麽的,楼下有洗衣机,都方便得很。小明有事出去了,晚上会回来的。”
卢克真的是又热又累,所以并没有拒绝这份好意。何海澄是个很体贴的男人,还拿了一盘点心送上楼。
客房应该不时有人来住,打扫得很干净。冲过凉之後,整个人都舒爽了下来。卢克本来只是想在床上靠一会儿,没想到居然就睡著了,直到何海澄打电话上来才把他吵醒。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窗外可以看到湖面上大片的火红晚霞,如油画般美丽。
“下来吃饭吧,小明已经回来了。”简短的两句话,却让卢克的心情略有些紧张起来。
想想还是把身上过於嘻哈的宽松汗衫脱下,换了件较为正式的t恤才下了楼。那两个小土匪已经无影无踪了,餐桌边,只有何海澄抱著那个小宝宝,在一口一口的喂他吃著糊状的晚饭。
卢克正想问小舅爷去哪儿了,就见一个身形瘦削的年轻男人从厨房里端著两碗米饭出来。餐厅明亮柔和的灯光洒在他的肩上,映出一张绝色的脸。
砰!
好象是脑子里给人引爆了一个炸药包,又象是心口生生挨了一记闪电。卢克从来不知道,他的小舅爷会生得这样好看,好看得简直让人挪不开目光。
“你站那儿干什麽?快过来呀。”何海澄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介绍了一句,“这就是你小舅爷了。他这人不太爱说话,你别拘束。”
卢克只觉心怦怦跳得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腿软得象是棉花,也不知怎麽挪到餐桌边坐下的。坐定之後,脸一直烧到耳g,连头也不敢抬。
一碗白饭推到了他的面前,那双手也是卢克生平仅见的好看。
“吃吧。”
不用问,小舅爷的声音现在也是卢克觉得这世上最动听的声音了。
在勉强扒了两口饭,安抚下乱七八糟的心情後,他突然深深的妒忌起何海澄来。
他凭什麽能拥有自己的小舅爷?小舅爷明明是他们家的人,应该跟自己更亲,怎麽能做他的爱人呢?
作家的话:
又多了一只小包子,小豆子。mm,真乖~~~~
谢谢飞梦轩送来这麽多的心,还有小腐蛇、yhp823、任意东西、may403、冥洁、maggie758587的礼物,最近好象又出了不少新礼物,咳咳,能厚著脸皮讨要几个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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