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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崔听了我的分析,眼光总算露出了一点佩服的意思:“看不出来呀,平时唠唠叨叨废话连篇的你倒也不太笨。”
“你这是什么话?我唠叨还不是为你好?再说了唠叨和聪不聪明有关么?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年纪不大怎么像个老头子似的啰嗦……”
“你还真说对了,我今年已经五十多了……”
“刚正经没一刻钟又开始说胡话了。”
“我说的是实话!”
“啊呦,你要是五十多了,猪也会上树了……”
“你明明会爬树呀……所以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敢骂我是猪?别忘了我是你主上!”
“猪上树简称猪上?你自己都承认了,哈哈~”
“嘭”我被小崔踢了一脚,恼羞成怒的孩子。
“你去药铺干什么?难道你的毒还没有去尽?”
“瞎说什么呢?我得买几味药材,制做一些混淆气味的药粉……”
“哦……”
正在药店挑选药材的当口,外面突然传来了“锵锵”的兵器打斗的声音,接着是行人的惊呼避走声,眨眼之间,药店里就挤满了害怕殃及池鱼的人。
“怎么回事?”我好奇地抓住一个进来的行人问。
“不太清楚,好象是有一个歹人要绑架郝连家的小公子!”
“哦……”这当我八卦的时候,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被人扔进了药铺里面,我顺手把这小孩截住了放在地上。
看着孩子小脸煞白,我忙安慰他:“别怕,安全了。”顺手还从怀里摸出哄纪琅的贵妃糖塞了一块给他:“吃个糖,压压惊!”
外面的打斗声好象停了,片刻工夫,四个郝连家的黑衣死士冲了进来“少主!”“少主!”的乱喊。
然后他们的目光落在了我身边的小孩身上。
“少主!您没事罢!”
小孩摇摇头,我惊讶了难道他就是郝连小妖?
“十一?你没死?”接着这四个死士发现了郝连小妖旁边的我。
“你们认识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傻乎乎的问,坚决把失忆坚持到底。
“我们自然认识你,你是朱雀堂云组的十一,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四个死士里的一个回答我。
“我失忆了,我家少爷说我中了毒,再加上伤势严重,发烧烧坏了脑子,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我一本正经的重复与九讲过的谎话。
“你家少爷?”我旁边的郝连小妖突然皱着眉头c话。
“这就是我家少爷。”我把小崔拉出来做戏,小崔也很配合的点点头:“我救了他的性命,他就卖身给我当仆役。”
“你?”那四个郝连死士皱着眉头打量了几下小崔:“十一,你怎么能认这种人当主子?他配么?”
我飞身出来,迅速的点了他们四个的道,然后假惺惺的冲小崔鞠了个躬:“主上,他们出言不逊,你看该如何处置?”
四个郝连死士嘴巴张的大大的他们大概想不到一年不见我的功夫会这么厉害。
这一年来,我炼的是唐公公教的武功,再结合现代的搏击技术,以及我对人体结构的了解,我的功夫自然变的比只学习二流的《凌云剑阵》《凌云劲》的郝连十一强多了。
“你是我郝连家的死士?”那郝连小妖又说话了。
“可能罢!”我挑了挑眉毛说:“不过我现在失忆了,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现在的我只有一个主上那就是崔少爷。”
“他救了你?”那郝连小妖又问。
“也不全是,我是被一个老公公救的,但是这位老公公救了我之后,却让我发誓终身保护崔少爷。”我补充说,若是说小崔救了我,那么就说明他会解郝连家的毒,郝连家为了保住死士的秘密恐怕会除掉小崔灭口。
“哦,那么那位老公公先进在何处呢?”郝连小妖又问。
果然……我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老老实实的说:“那位老公公把崔公子托付给我后就走了。”
“这样啊……”郝连小妖惋惜的叹了口气:“他救了我们郝连家的死士,我还想谢谢他呢!”
“道谢就不必了,反正没有我爷爷出手,你们的那个郝连十一也死定了,现在他虽然活下来了,可你们不妨当他已经死了,从今往后他就是我的仆从了。”小崔笑着说。
“一入郝连,终身不出!这是郝连死士的第一条训诫,他应该跟着我回郝连家。”郝连小妖淡淡的说。
“是么?可我手里有他亲笔签名的卖身契,你有什么呢?”小崔笑眯眯的问。
“我是郝连家的少主,世袭的公卿,他跟着我比在你身边有前途多了,而且十一是郝连家的死士,我们郝连家抚养他栽培他,他也理应为郝连府出力!”郝连小妖振振有词地说。
“郝连小公子说得也有些道理,你愿意回郝连府么?”小崔转头问我。
“我发誓要追随您的,至于郝连府的一切,我都不记得了。”我面色诚恳地说。
“你也看到了?”小崔耸耸肩膀故作无奈的对郝连小妖说。
郝连小妖看了我们两人几眼,转身走了:“我们还会见面的……下一次见面……你也许就愿意加入郝连府了。”
“我看我们还是尽快离开京城罢!”小崔皱着眉头说:“郝连家的势力很大,我怕他们会来暗的,防不胜防……”
“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京城人多,我们还好藏匿,而且各派势力错综复杂,郝连家动手的时候也会有所顾忌,如果我们出了京师,荒郊野岭的,郝连家的死士一拥而上,死的也很快……”我的面色也不轻松。
“那……”正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外面又“乒乒乓乓”的打起来了。
刚刚走出去的人群再次退了回来。
“怎么回事?”我再次抓住一个进来的人问。
“郝连家的小少爷和他的四个随从打起来了……”
“啥?”我被这人的回答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由得挤到窗子旁边往外看。
只见郝连小妖正拿着一把二尺多长的软剑与四个随从斗在一起,旁边还有十几个蒙面人手里拿着劲弩朝他s击,他一边躲避铺天盖地s来的弩箭,一边架住四个随从绵绵不绝的攻击,他的后背一片殷红,受伤不浅。
周围倒着十来个普通的百姓,他们的身上c着弩箭,很明显是被殃及了。
我把纪琅交在小崔的手里:“你照顾好小琅,我去看看能不能把那十几个百姓救过来,说不定还有活的。”
小崔接过纪琅嘱了我一句:“你自己小心点……”
我点点头,冲了出去,闪电般的接近了打斗的范围,那些手持弩弓的汉子见我过来,立刻分出了四五人招呼我,我拔出了腰里的剑子,挑飞了迎面s来的弩箭,抄起距离最近的一个百姓飞身掠回了药铺,放下这个百姓我又掠了出去,来来回回十几趟,那几个手持弩弓的蒙面人看我没有救郝连小妖的意思,也不再招呼我了,专心的开始对付郝连小妖。
最后一次扑出去的时候,郝连小妖步履轻浮,浑身浴血,身上有多中了四五支弩箭,那些被弩箭s击的伤口流出来的血颜色发暗,貌似还有毒。
我从怀里摸出了刚抓的一包药用内里把它震成了一堆粉末,冲那一群混战的人扔了过去,掷了出去,同时解下腰带甩了出去缠住了小妖的腰。
烟雾弥漫中,我扯着郝连小妖将他甩到了药铺里,同时趁着那些人里大部分人被药粉迷住眼睛的时候,点了他们的道。
尘埃落定,天下太平。
我回到了药店,看见小崔正在查看那些中了弩箭的病人,忙问:“怎么样?”
小崔摇摇头:“有七个已经断气了,三个是被直接s死的,剩下的四个是被毒死的,这毒很厉害,他们都是些普通的百姓……也没办法用功抗毒……这五个有气的恐怕也支持不了多久。”
我抓起一个有气的摸了摸他的脉像,转头向店里的伙计吩咐:“你去柜台上找白芷、苍术、高良姜、云木香……快!你去拿一桶水来!”
那几个伙计愣了一下,我急道:“银子我一会给,救人救火!”
这几个伙计才飞快的动了起来,我则将自己的内里输入了这十几个行人的体内,这内里还真好用,不仅可以给生者暂时压制毒性,还可以当心脏起搏器用,把刚刚死亡不久的那七个人又拉了回来,片刻后我要的水和药材都备齐了,我用内力把药材震碎了扔进了水桶里,用茶盏舀着给病人灌了下去。
解毒水起了作用,病人们的情况稳定了下来,我开始给他们拔箭裹伤,郝连小妖因为自身的功夫不弱,虽然中的弩箭最多,伤势也最重,可是情况确是最好的,他很不满我最后一个料理他,在我给他治伤的时候,不停的冷哼。
太不象话了,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呐。
“少主!您没事罢!”正当我给郝连小妖处理后背上的那个血窟窿的时候,药店门口又冲进来十几个黑衣的郝连死士,领头的一个正是我早上遇到的九。
“一群饭桶!”这就是郝连小妖的回答。
我看了看九他们,这些人身上有血有泥,看来他们为了来救援也吃了不少苦头,眉头皱了皱,不悦的看了郝连小妖一眼,他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我不爽的丢下了处理了一半的伤口,站起来:“你们受伤了?过来我给你们看看!”
不由分说的拉过了九,检查了一下他左臂的伤口:“恩,筋被砍断了,比较麻烦,必须马上手术,否则会留下后遗症,小崔去烧一锅开水!”“你!别躲说的就是你!”我指着一个药店伙计说:“去买一些白色的丝线!”
这十几个人个个带伤,而且很严重差不多都得动手术。
“你!你的手臂呢?”我问一个刚被砍了手臂的郝连死士。
“在,在前面那条街……”那武士被我问的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
“那还不赶紧去捡回来,组织没有坏死的话,说不定还能接上!”
“啊?”
“去捡呀?耳朵聋啦!”
“哦……”
在药铺后院的一间干净的房舍里,我给需要动手术的人一一开刀,忙了一天一夜,手术需要的费用都是郝连小妖垫的,这孩子终于意识到要收买人心了。
当我给最后一个病人缝住了伤口,即使有内力支持,我也累得够呛,满身血污的袍子也来不及脱,爬上了临时的手术台屋子里的竹床,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就看见小崔趴在我睡的床边打盹,纪琅则躺在我旁边睡觉,口水流了一脸。
我轻轻的爬起来,正要下床,小崔揉着眼睛抬起头来:“你醒了。”
“恩,什么时候了?”我问。
“已经是第三天的早上了。”
“啊?郝连家的人呢?”
“有两个郝连死士在外面守着,其余的都回去了。”
“哦,那我们溜罢!”
“溜?”
“在不溜,我可就要被抓会去当死士了。”
“放心,你现在已经不是郝连家的死士了。”
“啊?”
“我骗他们说,你的医术是跟传说中的我爷爷教的,很有两把刷子,所以你现在已经是郝连家的客卿了,一年的薪俸是五百两。”
“啊?你就这么把我卖了?”
“谁让我是你家少爷呢!”
“滚!说你胖你还喘了,猪上。”
……
就这样我每年就被区区五百两银子包了下来。
还好郝连家包吃包住,住宿条件也不错,是一个单独的院子,三间房,小崔一间,我跟纪琅一间,这小家伙年纪还小,不能一个人住,剩下的一间便是书房。
郝连的藏书不少,我被允许可以随意翻看,闲暇的时候就逗纪琅玩,日子过的逍遥自在。
小崔毕竟年纪小,不多时已经从失恋的打击里恢复了过来,生龙活虎的跟郝连家的武士混在一起打架喝酒。
郝连将军在边关抗敌,郝连夫人去世的又早,府里只有郝连小妖一个主子。
郝连小妖长得很可爱,就是娇纵了一点,喜欢拿鼻孔看人,整天高高在上的板着脸。他倒是时不时地来我的院子玩耍。
“你又在干什么?”这不我正在院子里给纪琅搭秋千,他就从墙头上冒了出来,一家之主也不走正门,偏爱翻墙怪了。
“哦,小妖呀,你又来找纪琅玩啦,我在给纪琅搭秋千!”我一边说一边忙活,小妖这个称呼是我一时顺嘴喊出来的,现在的郝连春水还没有小妖这个外号,但是既然喊出来了,我也就不大算改了,一直就这么叫着,郝连小妖刚开始很是恼怒,但是我喊的多了他也就麻木了。
“小妖哥哥,跷跷!”纪琅已经三岁了,聪明伶俐,活泼可爱,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叫郝连小妖陪他玩跷跷板。
“真是麻烦!”郝连小妖皱着眉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其实我看他心里美着呢。
果然,不一会儿两个小鬼就在那边咯咯笑着玩开了。
我看着两个开心的小鬼,嘴角弯了弯。
“少主子!少主子!”外面突然传来了仆从惶急的叫喊声。
正在玩的郝连小妖,脸一下沉了下来,他跳下了跷跷板,有飞身出了院墙,隐隐听见他在不悦的说:“出什么事情了!”
等小崔晚上回来的时候,我就搞清楚下午为什么郝连府的仆从急着叫郝连小妖了。
原来是郝连小妖已出嫁的姑姑郝连小姑回来了,据说还哭哭啼啼的很伤心的样子,郝连将军就这么一个妹子,平日里很是疼宠,她受了委屈回来,郝连府上下都非常重视。
“她怎么了?在婆家哪里受委屈了?”我一边给纪琅喂饭一边八卦的问,郝连小姑的相公名字叫刘芬,年纪虽然已经可以做郝连小姑的爷爷了,但是他跟郝连小姑的感情很好,当年为了娶郝连小姑,遣散了自己一百余名妻妾,对郝连府的人出手也阔绰,每次郝连小姑回娘家都带着大批的礼物,就连我这个郝连府的边缘人物,也能分到不少好东西。
“不是……”小崔咽下一口米饭,空出嘴来解释:“是她相公受委屈了……”
“哦……谁委屈他相公了?……他相公刘芬年纪虽然老了点可是有钱呀……再加上郝连府的势力,那不是在京城横着走的人物么?谁能给他气受啊?”我不解的问。
“那也就是有点闲钱……”小崔撇撇嘴:“长得又矮又胖还没有学识……”
“你这就不对了。”我正色说:“人不可貌相,人的相貌是天生的,即使貌若天仙也没有资格和权利耻笑无盐之人,况且你也不要看不起生意人,学识这个东西包括的范围很广,不仅仅指棋琴书画弓马仆s的,诗词书画能当饭吃么?如果没有天下的商贾流通货物,现在那些走马章台的公子哥那来的酒r绫罗吃喝玩乐吟诗作赋!”
“我……”小崔听了我的话,低下头,埋头扒拉饭。
我拍拍他的脑袋:“你呀~”马上又换上八卦的表情:“继续说,是什么人给刘胖子气受了。”
小崔终于把埋在饭碗里的头抬了起来,嘴角抽搐的看了我两眼,顿了顿还是解释说:“给他气受的是京城四大公子,他们正在刘家的‘状元楼’里饮酒赋诗,刘胖子正好来巡视产业,那几个公子以前也爱慕过郝连小姑,不贫刘芬可以报得佳人归,就拐着弯做诗骂他,刘胖子当时没听出来,以为是夸他,还沾沾自喜的免了这四个人的饭钱,等这四个人走了,旁边有好事的人才解释给刘芬听,气得刘胖子当场晕倒,现在京城到处流传这个事情,都说郝连小姑嫁了个草包相公……”
“这些人真无聊……”
“可不是!所以郝连小姑就哭着回来了,准备带着郝连家的死士去给他相公出气!”
“不是罢!有这么夸张么?为了几句讥笑的话,就去砍人?再说那京城四大公子家的背景也不简单,郝连家惹得起么?”
“谁知道呢……”
“女人失去理智果然是可怕的……”
“嗯!”
“他们什么时候去找四大公子的晦气?”
“啊?”
“我总得有个准备罢,到时候伤员一批一批得抬进来,不早些作准备,我一个人恐怕救治不及。”
“你不用准备,郝连公子没答应郝连小姑派人……”
“啊?怎么会我记得小妖和他姑姑感情不是最好么?他怎么不替她出头?”
“郝连公子说,郝连家的死士也是人,不能为了一点意气就叫他们去拚命!”
“他这么说?这是小妖说出来的话?你不会出现幻听了罢!”
“什么幻听?当时在场的五个郝连家的死士都感动的哭了呢!”
“哦……这小子终于也会说点人话了……”站着说话不腰疼,等他遇到息红泪的时候我看他会不会为了泡妞叫大家去送死:“小妖既然这么说,想必郝连小姑很生气了!”
“可不是!郝连小姑气得打了郝连公子一掌走了,下手还挺重,郝连公子都吐血了。”
“有这事?怎么不见他来这里看病?”
“郝连公子哪有时间看病啊,他看见郝连小姑跑出去,就追了出去,他说,虽然郝连家的死士不能带出去,但是他会陪着郝连小姑去找四大公子的晦气!”
“啊?”
“然后两个人就关起门来密谋了……据听墙脚的死士说,郝连小姑打探到四大公子今天晚上会到‘’喝花酒,他们打算杀过去将这四个公子打一顿出气……郝连家的死士们都准备偷偷的跟着去,万一有什么闪失,还可以接应……”
“你也会去罢!”
“嗯,我的几个哥们都去,我不能不讲义气……”
“你们是么时候出发?”
“酉时三刻!”
“那两位呢?”
“也差不多这个时辰……”
“哦,我知道了,我会准备好上好的金创药等你们回来的,如果你们还能回来的话。”
小崔﹥o﹤。
“垮什么脸,嫌我说的难听?你们有没有脑子?刘芬娶了郝连小姑多长时间了?”
“有五六年了罢!”
“没错,那么四大公子在‘状元楼’吃饭的次数有多少次了?”
“这个谁说的清呀,他们都是世家子弟,有的是银子,隔三差五的就去!”
“那刘芬呢,他几天巡视一次产业?”
“基本上天天都去。”
“那么两伙人遇到的机会有多大?你不要说他们以前从来也没有遇见过。”
“一个月总有那么两三次罢!”
“那么这几年加起来,刘芬遇到四大公子的时候少说也有几十次,为什么这四大公子偏偏选在这个时候让他出丑?”
“再者说了,那四大公子的文采就真有那么好,张口就能来几手高明的讽诗?我可是听说,他们的文章都是请人代笔的,其实他们本身也草包的很,刘芬学问是差了点可是他也不是傻子,除非这讽诗做的非常高明,否则他没有道理听不出来。还有四大公子白天才骂了刘芬,晚上就敢去‘’,郝连将军出了名的溺爱妹妹,郝连家的死士的利害他们难道不知道?你不妨去打听一下,这四位公子今晚带的仆从保镖的数量,如果很多的话,我就不说什么了,我也陪着你们去找他们的晦气,如果只有几个仆从的话,你们自己好好想一想罢!”
“你是说,这四大公子的诗是预先准备好的?而今晚他们在‘’作乐是个陷阱?”
“四大公子做讽诗戏弄刘芬不过是今天中午的事情,而到了晚上已经众人皆知了……”
“是人有意散布……”
“你说呢?”
“我去告诉郝连公子!”小崔丢下筷子说。
“吃完饭也来得及,急什么,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不好好吃饭,小心不长个,将来后悔!”我拉住小崔说。
“不用说了!我都听见了!”门口传来了小妖的声音。
“切~我就是说给你听的,你以为我没听到你溜到门口的脚步声呀!”我笑着说:“进来罢!你吃过饭了么?”
“吱呀。”门被推开了,郝连小妖板着脸走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妇人,面目姣好,眉宇之间与郝连小妖还有一点相似,是郝连小妖的姑姑郝连小姑。
“你就是那个失忆了的郝连十一?”郝连小姑脸色不是很好看的问我:“我以前见过你,你可没这么机灵,得了一场大病,脑筋倒是开窍了不少。”
“没错,我就是郝连十一。”我无辜的看着她,我只是就事论事,都说了会替他们准备上好的金创药,又没有阻止他们去寻仇,为什么她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郝连十一你好大的胆子!你明知道我们在外面,还滔滔不绝东扯西扯,让我们站在外面喝风,我们进来你连个身也不起,现在我们站着你坐着,你可是好廉价的死士堆主上不敬是什么后果?”郝连小姑气呼呼的问。
不等我说话,郝连小姑旁边的小妖就c话:“姑姑,十一已经不是我们府上的死士了,他现在是客卿。”
“一入郝连,终身不出!这是死士的规矩,郝连十一怎会变成客卿!”郝连小姑皱着眉头说。
“我已经把他死士的档案销毁了。”小妖淡淡的说。
“什么?你有什么权利破坏太祖留下的规矩!”郝连小姑不悦的说。
“反正我已经毁了……”小妖居然学小崔耸耸肩还一副赖皮的样子,我揉了揉眼睛,这真的是板着脸的小妖么?不是别人假扮的罢。
“他身上还有我们郝连家密制的‘三转离魂丹’……”郝连小姑冷笑一声说。
“已经解了。”小妖平淡的陈述。
“什么!谁解的?人在哪里?我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大哥!”郝连小姑大吃一惊,这‘三转离魂丹’是郝连府用来控制死士的丹药,没有解药,郝连府会定期给死士们发放暂时压制毒性的药丸,死士们在毒丸的驱使下,轻易不敢背叛郝连府。现在‘三转离魂丹’被人解了意味着郝连府即将失去它强有力一个依凭郝连死士,后果非常严重,由不得郝连小姑不慌乱。
“姑姑,用药物是控制不住人心的……”小妖c话说。
“谁告诉你这些乱七八糟的歪理的!”郝连小姑厉声说:“是不是这个郝连十一!”
小妖没说话。
他怎么能不说话呢?他不说话郝连小姑会认为他是默认,我可冤了呀,我不记得我说过这种话呀?难道我真的无意中说漏了嘴,真是祸从口出!
“好,我已经嫁到了刘家,也不好说你什么了,等大哥回来,我看你怎么交待!还有你,郝连十一,等你上邢堂的那一天,我会亲自来观看的!”郝连小姑一甩袖子出了门就要扬长而去,这一次小妖没有拦她,我飞出一支筷子,击中郝连小姑的道。
“十一,你们三个赶快走罢!等爹回来你就惨了!我带姑姑过来只不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哪知道我姑姑她……你现在制住她也没用,今晚姑姑不回去,明天刘家就会上门来接……”小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对了走之前先去帐房支上一万两银子,然后找个小城安顿下来,等我当上了郝连家的家煮,你再回来,明白么?你怎么还在吃啊?时间紧迫,姑姑的鸽子最多两天就到边关,我爹快马回来也就三四天,你还不快跑!”
我笑了笑,放下筷子,走到小妖的面前,揉了揉他的脑袋:“这次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你父亲那边很可能有麻烦了,朝中的人才会设计你姑父,我们得做点什么,不然郝连府危险了……”
“什么?”小妖一惊,思索片刻他露出了与年龄不相称的冷静,抬起头来看着我问:“若是如此,十一,我们该怎么办呢?”
“去‘’!”我淡淡的说。
“可是你不是说那是一个陷阱么?”小崔忍不住问。
“陷阱或许是,但也是可能是我们制胜的契机,如果猎物够聪明的话,他就会把胡涂的猎人引入自己布置的陷阱里。”我悠然说:“对手羞辱刘芬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让郝连家的死士倾巢出动去找麻烦,他们算准了你姑姑不长脑子,而你又少不经事,刘芬一吃亏,你们肯定会忍不住替他出气……所以我们不能按照按照对手设计的那样一群人一起去,而是只有我和小妖去!而郝连死士都要死守在郝连府,大家都精神点,成败很可能就在今晚!”
“我也想去!”小崔不满的说。
“不行,你留在家看孩子!”
晚饭过后,小妖满脸怒容的带着一百来个郝连家的死士冲出了郝连府,他的旁边是一顶小轿,从轿子的饰物来看是郝连小姑的轿子,一行人气势汹汹的杀到了的门口。
接着小妖整了整衣冠,只带了一个郝连死士进了‘’,剩下的一百来名郝连死士,整齐的转身,抬着轿子向郝连府回转。
进了的大门,莺莺燕燕的娇呼声夹杂着嫖客们猥琐的调戏声以及涂满了胭脂的老鸨迎面扑来。
我和小妖不约而同向两旁跨了一步,中间恰好留出了足够老鸨通过的空间,与她错身而过。
扑了个空的老鸨,马上转了过来,脸上堆起了笑容,挤得白粉仆朔朔的往下掉:“二位爷肯定是来看一年一度的花魁比赛的罢。”
我在脸上露出一个类似于勾引小姑娘的笑容,冲旁边经过的一个美女抛了个媚眼,再回过头来回答老鸨:“没错!有好位子么?”,随手给了她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呵呵,二位爷一看就是贵人,没了谁的位置也不能没了您二位的位置呀,跟奴家来……”老鸨看了一眼把银票塞到了袖子里,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我连忙跟上她,低头一看小妖还在那里发愣,弹了一下他的脑壳:“还不快走!”
小妖回过神来,也匆匆跟上了,我一边走一边摸摸路过姑娘的小手捏捏她们的脸蛋,顺便把郝连家的银子派出去,我开始做大哥那会儿,这种声色场出入多了,自然是驾轻就熟。
“唉呦!”一个试图接小妖的美女被他推了一把,眼看就要跌倒在地上,怜香惜玉的我自然不能任由这种事情发生,飞身将美女搂在怀里,做了一个帅气的空中回转七百二十度,然后温柔的说:“姑娘你没事吧?”
美女在妓楼里混,演戏的功夫自然也不比我差,娇喘一声,贴了过来,捂着胸口一付花容失色的样子:“多谢公子了,刚才吓死奴家了……”
“我弟弟第一次来,有点腼腆,妹妹受委屈了……”我顺势搂着美女的腰,继续往前走,抽空看了一眼小妖,他的脸色很黑。
老鸨带着我们上了楼,进了一个隔间,这隔间的窗户大开,正对着大堂里搭起的高高的台子,窗前设置有案几,几上摆放着酒菜水果。
落座后,我点了四个美女来斟茶倒酒,花魁比赛还没有开始,我随口问旁边的美女:“妹妹,四大公子今天来不?”
“公子爷,今天是选花魁的日子,笔墨纸砚四位公子是今天的评委焉有不来之理。”
“哦,那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我怎么没看见?”
“就在隔壁啰……”
正说着,隔壁就传来了一阵讥笑声:“……刘芬啊当时愣没听出来,还要请我们喝酒……哈哈……”声音高的五里外的笼子都能听到,明显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
我装聋作哑不理会,一来打嘴仗我实在不擅长,二来这些人既然早有准备就不会让我们安生,不搭理他们,他们也会自动找上门来。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有人敲隔间的门,我点了点下巴,一个美女会意的去开了门。
一个打手模样的人,手里提着一把长剑,傲慢的站在门口:“我家公子听说郝连家的小少爷在隔壁,特意命小的来请您过去!”
我随手抓起一块啃剩了的猪蹄砸了过去,一同扔过去的还有我扣在左手的一根小号灸针:“放肆!你家公子是谁?敢这么跟我家公子说话!”
那打手被猪蹄吸引,没有看到细如牛毛的灸针,抽出长剑把猪蹄劈飞了,而灸针却准确的扎到了他的道上。
隔空发了一掌关上了门,门板撞击在那打手的门面上,我听见了“扑通”的一声r体撞击地面的闷响。
“噗嗤”从进了就铁青着脸的小妖终于笑了。
接着是隔壁隔间开门的声音,还夹杂着几声“饭桶!”“没用的东西!”“丢人现眼!”之类的气急败坏的呦喝。
“哐当”一声我们的房门被人踹开了,一个文生打扮得年轻男子出现了,他一身蓝衣,狭长脸孔,眉毛浓重,眼睛细长,正是京城四大公子里的赠纸公子简从量:“郝连春水,我好心请你过来饮酒,你非但不赏脸,还打伤我的家仆,你厉害了嗯?不就是仗着你父亲在边关领兵么?你……”
我听他话里有话,扯到了郝连将军身上,心里有些不安,连忙截断了:“这位公子说话好没有道理,我们在这里饮酒关郝连将军什么事,而且你的仆从蛮横无礼,进门便亮出刀剑,如此请人,难免被人误会为刺客,我出手阻拦也是情有可原!”
“你说本公子是刺客?”
“我没有这么说,这位公子这么急着辩白,莫非是心虚?”
“你!”听了我的话,赠纸公子小眼睛一瞪便要发火,然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哼了一声:“算了,本公子懒得跟你计较,郝连春水,本公子亲自来请,你的脸面也够大了罢!还不走?”
“你到底是谁?我家公子为什么非得卖你面子不可?”我装傻充愣。
“我是京城四大公子之一的赠纸公子简从量,郝连春水你一言不发的装什么傻,你难道不认识我?由得你这下人胡搅蛮缠丢人现眼?”
小妖这才抬起头,给了简从量一点注意力,诡异的笑了笑:“说实话,我的确不认识你,赠纸公子官居礼部侍郎,怎么会来这青楼楚馆,按照大宋律法,官嫖妓,失官,你真的是礼部侍郎简从量么?”
“我……”赠纸公子愣住了。
“十一,去把这个冒充朝廷官员招摇撞骗的家伙拿下!”小妖冷笑着说,还没等我动手就扑了过去,赠纸公子一介书生,手无缚j之力,哪里是他的对手,三下两下撂倒了丢在地上,脸上挨了四五个耳光,小妖下手不轻,赠纸公子的脸立刻肿得如猪头一般。
在赠纸公子的惨叫声中,小妖得意洋洋的走到案几旁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等我们看完花魁比赛,揪他去见官!哈哈哈,幸好我年纪小,还没有功名在身,所以我来这里是正当光明哈哈哈哈哈!!!”
哈哈了几声后,小妖从得意忘形中清醒了过来,立刻又崩紧了面皮。
“侮辱斯文!”门口传来一声爆喝,发声的是四大公子里的洗砚公子周由梦。
他一挥手,从门和窗口呼啦啦涌进来十几个武士,手里的刀刃映着烛光亮灿灿的,吓得四个美女哆哆嗦嗦的抱成一团贴着墙脚往外走,这些武士倒也没有为难这四个美女,他们为难的是我和小妖。
刀光剑影中,我与小妖上窜下跳,左冲右突,将附近能拿的起的东西,不停的丢来丢去,混淆着这些武士的视线,使他们无法看清楚我悄无声息的打出去的灸针。
“扑通扑通”站着的武士越来越少,就在此时我感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从门外传来,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穿著灰色袍子的白面无须的干瘦老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那里。
他是皇上身边贴身保护的米苍穹米公公,我跟着惜朝上朝的时候,见过他很多次,那么隔壁除了四大公子,恐怕……
我给小妖打了眼色,束语传音:“皇上在隔壁!”
“什么!”小妖惊讶的低呼,他年纪尚幼,还没有进宫见过皇上。
“没时间解释了,我们翻身就要靠他了,你们家有没有值钱的字画?”我问。
“没有,我爹不喜欢搜集这些东西……”小妖摇摇头。
“这……算了……这么着罢……你明白了?”我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
“你真的会画画?”小妖不太相信的看了我一眼。
“那有什么难的。”我撇撇嘴,为了在某些不允许拍照的场合把重要人物或场景重现,我们特种部队也排有素描课。
商议妥当,小妖立刻冲米公公旁边的周由梦喊道:“你才是侮辱斯文!”声音也拔高的能让隔壁的人听见:“我们来这里,不过是为了欣赏各位参赛姑娘的才艺,你这厮,不仅冒充四大公子,还挑起事端,指使打手对我们拳脚相向,你干什么!你敢打我特意请来的西域画师?你们太过分了!”
为了配合他的话,我的脑袋故意凑到了一个武士的拳头上,然后应拳跌倒,还用内力出了一口血。
小妖马上跳到我跟前,一边轻松的阻挡剩下的三四个武士的攻击,一边扯着嗓子问我:“十一,你没事吧!可恶!”
我当然有事,吐血了还能没事么,两眼一翻,我去昏迷了。
从眯得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里,我看见另一个与米公公穿著同样款式灰袍的无须男子,出现在门口,并且在米公公耳朵边说了几句,只见灰影闪动,片刻之后房间里已经没有站立的武士了。
“你们谁是画师?”宋徽宗久违了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妖沮丧的声音传来:“他是,不过已经被打昏了……,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助!”
“举手之劳而已,倒是你刚才提到了‘西域画师’,我听老师说以前有波斯商人谈论,他们故乡的画师会一种特别的技法,画出来的人物惟妙惟肖,我多方寻找一直找不到这样的画,不知这‘西域画师’是否就是指此……”宋徽宗对绘画的热忱果然很高。
“那是当然,十一时我家的客卿,平生爱画,前几年不畏险阻的跟着波斯商人,去西域学画,今学成归来,正要在京师大显身手,却被这些嫉贤妒能的小人打成重伤,也不知道保不保得住性命,以后还拿不拿得起画笔……”小妖又是同心又是惋惜的说。
“黄公子,别听他巧言辩解,他们一家子都是只会舞刀弄枪的莽夫,又哪里懂得画的意境……”四公子中的泼墨公子见宋徽宗大有意动,不由得讥讽小妖。
“就是,我们刚才说的那个草包刘芬就是他姑父……”挥笔公子也附和。
“若是十一没有真才实学,你们又何必故意指使人打伤他?”小妖冷笑一声:“你们是见过十一的画,生怕他抢了你们四大公子的风头,才寻衅生事!”
“我们怕他抢了风头?笑话!我们四大公子闻名京城,会惧怕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洗砚不屑的说。
“怕不怕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小妖用更不屑的语气还回去。
宋徽宗被四公子和小妖的争吵弄得有些不耐烦,微微皱了皱眉头。
旁边的米公公看见了,立刻c话说:“公子,他们争来争去也说不出个谁是谁非,这样罢让四公子与郝连公子的客卿斗一场,如果四位公子赢了,便证明这郝连家却是是个草包世家……”
“若是我们赢了呢?”小妖耳朵尖听见了米公公的悄声话。
“若是这位画师真的有身材实学,这四大公子才疏学浅嫉贤妒能,也不配再在京城呆下去了……你们说是不是?”宋徽宗淡淡地扫了一眼四大公子说。
四大公子被看得呼吸一滞,气焰低落了不少。
“可是十一已经被他们打成这样了……”小妖担忧的看了我一眼。
“你去叫卢显鹤来,给他瞧一瞧……你是郝连家的小公子罢?”
“是,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我姓黄单名一个尚字。”
“原来是黄兄……”
在二人的客套中,花魁比赛开始了,‘昏迷’的我被移到了隔间的软塌上,打烂的东西也迅速的被移走了,宋徽宗在互相吹鼻子瞪眼的四大公子和小妖的陪同下专心观看花魁比赛。
不多久,来了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医正,他给我号了脉,禀告宋徽宗,我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暂时受了拳头的重击,昏迷了而已。
我被抬回郝连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想想小妖趁我装‘昏迷’不能说话的时候,代我答应了三天后与四大公子比斗,我的脑袋就涨得厉害。
棋琴书画,我只会素描,再有就是追女朋友的时候学了几曲吉他,下棋和书法纯粹一摸黑,这叫我拿什么和他们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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