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世轮回之沧海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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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鲜币)十世轮回之沧海长歌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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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郡王府里,杨健手里把玩著一件上等羊脂玉雕刻而成的观音雕像,对身旁的大总管道:“曲明,你瞧这件白玉观音不错吧?我打算送给太子哥哥做生辰贺礼,可还拿得出手?”
曲明笑道:“自然拿得出手了。这还是您这麽多年来,送给太子殿下最贵重的一件贺礼呢。”
杨健一愣,细想了想,不由哈哈大笑:“可不是。以前送的都是我自己淘换来的小玩意,难为哥哥也不介意,每次都欢喜得很。不过现在我已经出g建府,又封了郡王,可不能再弄那些孩子的玩意了。再说了,太子哥哥已经成亲,我可不能在嫂子面前也那般孩子气了。”
曲明笑道:“其实殿下以前送给太子的礼物,大多是亲手做的,礼轻情意重。看在您的这份心上,太子殿下只有欢喜的。今年您就是再送,太子和太子妃也必会高兴。”
杨健嘿嘿一笑,道:“曲明,我进g去看看母後,晚饭就不回来吃了。你找个上等配套的匣子来,把这白玉观音仔细收起来。”
“是。这个您就放心吧。”
杨健换了大衣服,披了一件紫裘珍品大氅,兴冲冲地骑上马,带著侍卫们走了。
这一年来他老盼著赶紧出g开府,可以自由自在。可是真出了g,他才发觉还是g里好,三天两头就要跑回去一趟。
他进了凤仪g,见太子、太子妃和长平公主也在。
太子看见他笑道:“父皇正说要派人去叫你呢,没想到二弟你腿倒快,自己跑来了。”
杨健道:“没想到今天太子哥哥也在。还以为太子哥哥又有事忙呢。”
太子笑道:“再忙也要陪父皇母後吃顿饭啊。还是你,出g去了可别玩得野了,让父皇母後惦记。”
杨靖从外面进来,看见一家齐全,呵呵笑道:“健儿来了。南边的罗宪国进贡了一车新鲜水果。朕想著这在冬季很是难得,正好叫你们过来都尝尝鲜,待会儿都带回去一些分了吧。”
太子道:“确实是难得了。母後这些日子一直胃口不佳,吃些鲜果正合适。父皇不必分给我们了,留给母後就是。”
杨靖道:“那麽多,吃不了的。朕赏了些给近臣,待会儿你多带些走,也赏给你下面的太子令史们。”
这是在教太子如何收揽人心,笼络下面的官员。太子令史都是皇帝j挑细选给太子的人,是他现在的班底,以後更是能得重用的。
太子含笑谢过了。
杨靖进内殿褪下龙袍,换了家居的衣衫,和萧沧海一起出来,招呼大家坐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了晚膳,饭後又说说笑笑地分了罗宪国的水果吃。
太子妃初嫁过来时,对皇帝一家这种生活方式感到很新奇,但渐渐习惯後,却能感觉到这其中蕴含的浓浓亲情味。
大盛的富贵人家,妻妾众多,儿女也是不少的,除非过年过节的日子,平时都是各自在自己的院子里吃,很少有机会团聚一堂一起吃饭。而且即使全家聚在一起,也是规矩众多,男女分别而坐,一开好几桌,甚至规矩多的人家还要用屏风把几桌隔起来。热闹是热闹,却不够亲近了。
但皇帝一家,许是人口少的缘故(基本上现在全国上下都认同皇上只有皇後一位男妻了),只有皇帝皇後,太子、平郡王和长安公主三位,加上新加入的儿媳妇,目前也不过六口人。
杨靖从後世回来,知道亲人间的感情也是需要维护的。想他小时候一家人一起,卢母程广琳那样的大明星,也会洗尽铅华,亲手为老公和儿子们洗手作羹汤。後来卢父卢母虽然移居在瑞士,但几乎也是天天有电话来往的。他哥也是动不动将他揪过去一起吃午饭,即使对著他哥那张冰山美人脸胃抽得直疼,也不得不坚持下来。
但不得不说,他长那麽大从没和他哥翻过脸,也是从小积厚起来的感情在其中(卢醒尘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对大哥的畏惧已经深入骨髓,绝不敢和他哥对著干的)。
所以杨靖从一开始,就坚持一家人每天至少有一餐要一起用。只是後来太子搬到东g,杨健又出g建府,这才没法时时聚在一起。但每三五天的,杨靖也会把孩子们都叫回来联络联络感情。
萧沧海许是看见儿女们都在,心情好的缘故,竟没怎麽犯恶心,吃得虽少,却总算顺心。
杨靖不时给他夹些清淡的小菜,夫夫二人相视一眼,便有说不清的温情流转其中。
太子妃看著皇帝皇後夫夫恩爱的模样,不由心生羡慕,偷偷去看丈夫。太子正好也夹来一道清爽的西芹百合送进她碗里,柔声道:“晚上吃点清淡的,有助养生。”
太子妃脸上一红,心里顿时一阵甜蜜。
杨健反应比较慢,没有察觉两对夫妻之间的甜蜜气场。倒是长平公主,虽然平日x格豪爽,但毕竟是女孩子,今年已经十岁,略通人事,因而感觉到些微的别扭和醋意。
她自然不会对两位父亲有何不满,便对太子撅撅嘴,慢吞吞地道:“没想到太子哥哥还有这麽细心的一面啊。”
太子妃忙道:“大公主喜欢什麽?嫂嫂帮你夹。”
“不用了。这麽g女伺候呢,哪里敢劳烦嫂嫂。我自己又不是没长手。”
萧沧海皱眉,正要说话,太子杨荣已经笑著给长安公主夹了一勺菜。
“知道妹妹最喜欢吃虾仁了,这些都留给你。”
杨健没有察觉其中的微妙,也笑嘻嘻地道:“都给你,都给你。”说著也夹了一大勺,塞到长平公主碗里。
长平公主气恼地道:“你们当我是猪啊。夹这麽多我怎麽吃得了。”
杨靖在旁哈哈大笑,道:“我们的小元安是不是羡慕了?以後等父皇给你找个好夫婿,让你夫婿每天都给你夹菜。”
长平脸色大红,羞恼道:“父皇你、你说什麽啊!”
众人哈哈大笑。
长平扑到萧沧海怀里,叫道:“母後,他们都笑话我,坏死了,我不要吃饭啦。”
萧沧海也笑了,mm女儿乌黑的头发,道:“真是让你父皇和哥哥们宠坏了,吃个饭都不安稳。快回你位子坐好,食不言寝不语,好好吃饭去。”说著瞪了杨靖一眼,转头对两个儿子道:“不许你们笑话妹妹,都老实吃饭。”
萧沧海的话明显管用,太子和杨健都老老实实地低头吃饭,底下有没有闷笑就不知道了。
作家的话:最近苦哈哈地忙个半死,天天生命不止,开会不息,无数草泥马狂奔不休,发个文比蜀道上青天还难。擦!早上发果然速度稍微快了点,泪~~~~
十世轮回之沧海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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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用完晚膳,杨靖将罗宪国的水果都赏下去,一家人又说笑了一会儿,这才各自告辞。
杨健出了g,也不着急回府,骑在马上慢慢溜达。此时已是冬季,天色黑冷,不过他穿的多,体力壮,并不觉得冷。
他刚转过街角,突然有个人影窜了过来,正撞到他的马头上。
杨健吓了一跳,急忙勒马停下,身后的侍卫已经围了上来。
杨健看着蜷缩着躺在地上的人,道:“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一个侍卫跳下去走到那人身旁,俯身探了探,道:“殿下,这人昏过去了。”
杨健觉得有些蹊跷。他的马走得并不快,应该是不会撞到人的。而且现在天色已晚,大街上也没几个人,刚才的情形,不如说是那人自己撞过来的。
不过他x情良善,不愿意看着人昏倒在这冰冷的寒夜里,便道:“你们两个把他抬进府,找个大夫看看。”
其中一个贴身侍卫低声道:“殿下,这人说不定是个碰瓷的。”
碰瓷,就是故意撞到别人的马车上,然后诬陷车主撞伤人,以此讹诈钱财。
杨健以前也从杨铭杨谨那里听说过,闻言犹豫了一下,道:“算了。不管怎样,这人昏倒在这里总是不妥。先带回府里找大夫看过再说吧。”
那侍卫听命,便与另一个侍卫将那昏迷之人搬到马背上,带回了府里。不过他知主子x格憨厚,怕他上当,私下里找大总管曲明将事情说了。
曲明也觉得此事蹊跷,找来大夫给那人看过,没想到那人竟真的断了一条腿,而且饥饿过度,体力不支,这才晕倒的。
杨健第二天就把这事忘了。早上起来先去老师谢如伤那里请教武功,之后又去了刑部打转。
因他已算成年,出g之后也该领差事了。杨靖觉得他x格过于老实,傻乎乎地容易被人骗,就让他先去刑部跟着刑部侍郎史文学段时间,虽不指望着他能断案鸣冤,多少了解一下人间险恶也是好的。
进了刑部不到一个月,杨健就被史文折磨得够呛。
史文让他干的第一件事不是别的,就是去看尸体。杨健长这么大,一直生活在富贵之中,虽然心中也有一个英雄梦,但还没上战场,却先看见了各种死尸,这对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来说刺激无疑大了点。
如此熬了一个多月,史文终于开始让他看卷宗了,杨健的日子这才开始好过些。
这日他回到府里,曲明对他道:“殿下,那天晚上您救回来的那个齐二伤已经好了,说想来向您磕头谢恩。”
“什么齐二?”杨健呆了一呆,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是那个碰瓷的?”
“殿下,那天大夫看过后,他是真断了一条腿。不过第二天他醒来时便承认,他断腿与殿下您无关,是被人打断的。那天也是因为腿折了,才不小心冲撞到您的马车。您把他带回府,还找大夫给他看了伤,他很是感激。”
“哦,这么说不是碰瓷的。罢了,也是个实诚人。让他进来吧。”
那齐二看上去三十来岁,身材高大,脸上一圈络腮胡子,长得很是英武。不过走路有些颇,腿脚还没全好。
“小人齐二,见过平王爷。”
杨健温和地道:“起来吧。你的伤都好了?”
“是。王爷那日的救命之恩,小人感激不尽,特来向王爷磕头。”
“举手之劳而已。既然你没事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杨健第一次出手救人,感觉很是新奇,又见这人颇为雄壮,心里也有几分喜欢,想着他若是要出府,就送他几两银子。
齐二跪在地上磕头道:“小人这条贱命是殿下救回来的,无以为报,请殿下收下小人做个奴才吧。”
杨健愣了一下,不过也不觉得太意外,道:“你可还有家人?”
“小人孑然一身,无妻无子,无处可去。”
杨健虽然没有经历过太多世故,但出身皇g,长于g闱,还是有些眼力的。他见这齐二虽然落魄,却始终不卑不亢,而且虽极力收敛,但骨子里还是散发出一股野x。那是一种历经血雨腥风后才能留下来的东西。
杨健想了想道:“如此,你就留下,先去马厩干活吧。”
“是。”那齐二很是沈默寡言,重重地向杨健磕了三个头,便躬身退下了。
到了年底,过了太子生辰g里就开始准备过年了。
萧沧海已过了三月的身孕,却仍是呕吐不止。杨靖不忍扰他清静,自动自觉地搬去了偏殿。
一个人睡在床上,便觉得冷清了不少。没有那人伴在身旁,杨靖便有些失眠了。这天晚上起来,让值夜的g女和太监噤声,偷偷溜进了萧沧海的寝殿,却见他呼呼睡得极香,似乎丝毫没有因为自己不在身边而感到不适。
杨靖微微一笑,在床边坐下,细细看着萧沧海的眉眼。
他这一坐,就是半夜。外面的g女也不敢叫,谁知道皇帝这是怎么了呢?
萧沧海半夜翻身,睡眼朦胧中看见一个人影坐在那里,不由倏然一惊,醒了过来,正要大喊刺客,却突然听见轻轻的呼噜声。
萧沧海呆了一呆,起身一看,见杨靖歪在龙榻的床脚柱上睡着了。
这是怎么了?梦游了吗?
萧沧海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推了推他。
“寄奴,醒醒,怎么坐在这里睡了?”
杨靖揉揉睡眼惺忪地眼,迷迷糊糊地道:“我怎么睡着了?”
萧沧海赶紧掀开被子:“快上来。小心别冻着。”
杨靖摇摇晃晃地钻进被窝。
萧沧海捂住他的手,觉得有些冰凉。g里虽然生着地龙,四壁也埋着铜管,里面有热水灌注,但此时正是寒冬,晚上还是有些凉的。
他心疼地将杨靖的双手捂在x口,责怪道:“多大的人了,怎么半夜跑过来?也不多穿些衣服。”
杨靖闭着眼含含糊糊地道:“没你在身边,睡不着。”说完双臂一捞,将人圈到怀里,贴着脸蹭了蹭,闻着熟悉的气息,这才安稳了。
萧沧海无奈地笑了笑,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也睡了过去。
(11鲜币)十世轮回之沧海长歌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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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看著躺在身旁的萧沧海,杨靖有些不明白自己是怎麽回来的?然後想起了昨晚自己做的事,不由有些不好意思。
他是一国之君,金口玉言,说好搬出去睡的,结果半夜却又跑了回来,实在是……
杨靖觉得有点丢脸。可是又实在舍不下萧沧海睡在身旁的感觉。
萧沧海也醒了过来,瞟了一眼他的脸色,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不由轻轻一笑,拍拍他的手道:“既然在芜蘅殿睡不惯,就搬回来吧。没有你在身边,我也睡不好呢。”
撒谎,昨晚明明睡得很香的。
杨靖虽然心里腹诽,但还是觉得萧沧海这个台阶给的贴心,踌躇道:“可是你现在身子不方便……”
萧沧海勾起他的下巴,在他的美须上m了m,半是调笑半是戏谑地道:“陛下不做坏事就成。”
看你这登徒子的样子,是谁要做坏事啊?
杨靖忍不住白了一眼,就著台阶下来:“朕岂是那等好色之人?如此,朕今晚就搬回来。”说著轻咳一声,下床唤人更衣洗漱不提。
转眼到了年底,元旦放假,初一祭祖,初二请皇族贵戚进g宴酒,初三又是近臣朝贺,一直到了初六才消停下来。
大盛朝的春节是放假到正月十五的,皇帝也不例外。
难得有个悠长假期,杨靖就想把几个孩子叫到身边热闹热闹,但杨健出府社交活动不断,竟和几个好友约好了出去打猎,长平公主知道後羡慕不已,奈何她是女儿身,实在出不去,只好叫了一干皇子子弟进g蹴鞠比赛,也过得热闹。
杨靖见状,干脆放孩子们去玩,自己天天陪著萧沧海,闲暇时与他一起看看书库名单,写写字做做画,聊聊天下个棋,日子也过得十分悠闲甜美。
期间有个小c曲,平郡王杨健和朋友们出去打猎,遇上冬季觅食的猛虎,幸得他身手矫健,身边又有侍卫保护,这才化险为夷。
他不敢告诉父皇母後,怕他们担心,但消息早传到了皇上那里。
杨靖知他平安无事,并没有把此事告诉萧沧海,只是将杨健叫来数落了一顿,让他日後出门游猎再不可如此大意。杨健受教,杨靖这才让他去了。
看著手里黑衣卫送上的密报,杨靖沈思良久,将那折子扔到殿角的火盆里燃成灰烬。
夏起默默地为皇帝递上一杯热茶。
“夏起,你说这世上,是不是真的纸包不住火?”
夏起眼观鼻,鼻观心,低声道:“奴才只知道一句话,生恩没有养恩大。”
杨靖笑了:“朕也相信……罢了罢了,有些事早晚要来,朕既然问心无愧,何必自寻烦恼。”
过完元宵节,朝廷又恢复了忙碌。
如今大盛版图日益扩大,三年前更是打下了南疆的土地。如今萧子诚正在南疆做太守,整顿教化,独当一面了。
杨靖这几年很欣赏萧子诚的谦逊务实。南疆在朝廷看来还是未开化之地,他却有胆识去做太守,还做得不错,不愧是萧沧海的弟弟。杨靖忍不住想,如果当年萧沧海没有进g,成就定是在萧子诚之上的。
不过这世上到底没有‘如果’。萧沧海选择了另一条路,杨靖自私地为此欣喜。
进了二月,春暖花开,大地回春,g里也透出了朝气蓬勃的气息。
萧沧海吐了两个多月,终於熬过了最难受的日子,开始兴致勃勃地收拾起书库。
此时他的肚子里已经隆了起来。虽只五个多月,看上去却有六七个月大小了。
萧沧海撑著腰站在书库里,看著小太监们将书分门别类,一个个整理到相应的书柜中。其中还有许多前朝和上古时期的竹简,更是难得珍贵。
他站了一会儿,便觉得腰酸,肚子沈了一下,便扶著小太监的手,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墨香端来点心,放在旁边的紫檀木方桌上,道:“殿下是不是累了?奴婢帮您揉揉腿吧。”
“不用了。待会儿回了凤仪g再说吧。”
墨香忍不住唠叨:“殿下也该小心才是。从凤仪g一路走过来,可是不短的路程呢。回去就让奴婢安排玉辇吧,莫要抽筋了。”
萧沧海一路当散步似的走过来,用了两柱香时候,现下有些腰酸,回去也不想再勉强自己,便道:“去安排吧。让他们整理完这一层,咱们就回去。”
墨香立刻下去安排。
她想不明白皇後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卸下肩上的担子在g里安心养胎,却非要从皇上那里讨来这麽一个耗费j力的活。不过这些日子皇後虽然身有倦怠,但双眸闪闪,脸上总带著飞扬的神采,j气神和以前不大一样,就像每年陪皇帝去秋原狩猎时一样。每当皇後骑上骏马,与皇帝一起奔跑在丛林猎场间时,脸上就是那样一股神采,让人忘而炫目。
墨香没有什麽大文化,却有一颗忠心。既然皇後现在开心,她便也开心。只等皇後再顺顺利利地生下小皇子,以後的日子就更欢快了。
回到凤仪g,萧沧海歪在榻上嘘了口气,道:“真是年纪大了,腰腿都不利落了。”
墨香笑著帮他捶腿,道:“殿下现在怀著小皇子呢,再不能劳累的。”
萧沧海mm肚子,笑道:“你觉不觉得我这一胎和上一次不大一样?”
墨香道:“奴婢哪里懂得这些?殿下若是觉得不妥,不如唤黄御医来看看?”
萧沧海笑笑:“我只是那麽一说罢了。”
杨靖从外面进来:“说什麽呢?”
萧沧海示意墨香去帮皇上脱下披风,自己歪在榻上也没动,道:“总觉得这次怀这个孩子特别累。”
杨靖皱眉,过去坐到他身边:“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了?”
“没有。就是觉得这次肚子大的特别快,腰酸得厉害。”萧沧海扶了扶腰。
杨靖殷勤地帮他捶腰,道:“我也觉得你这次肚子大得快,三个月就起来了,莫要补得太过,像生元安时那般辛苦。”
萧沧海突然弹起身低叫道:“腿!腿!腿抽筋了!”
“哪只哪只?”
“左腿!”
杨靖赶紧将他的腿搬到自己腿上,从下到上揉捏。
萧沧海别别扭扭地歪著身子,皱著眉抽气。
“好点了吗?”杨靖捏出一身大汗。
萧沧海这才躺回去,嘘口气道:“好了。”
(10鲜币)十世轮回之沧海长歌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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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归每日都来给皇後请脉。
如今他已升为太医院的首判,人越发沈稳,医术也越发老练。
他凝著眉细细帮皇後诊完脉,道:“殿下胎息稳健,调养得极好。安胎的方子不用变,殿下每日按时服用即可。不过……”
“不过什麽?”萧沧海挑了挑眉。
他自己的医术就很不错。不过医者难自医,他对产科也不j专,因此一向十分倚重黄子归。这次他总觉得自己的脉有些奇怪,却又辨不出来,担心是不是自己年纪大了,孩子不利?
黄子归斟酌了一下,道:“若是臣没有诊错,皇後殿下腹中似乎有两道胎息。”
“两道?”萧沧海愣住,他自然明白这意味著什麽。
黄子归道:“殿下这次可能怀得是双胎。不过毕竟才五个多月,胎息还比较模糊,再过一两个月就更好判断了。臣先说出来,是望皇後殿下以後行动更加小心些,双胎不好保养。”
萧沧海又惊又喜,沈思了片刻,道:“这件事先别告诉皇上,等过几个月胎息清晰了再说。”
“是。臣明白。”
其实黄子归并不太乐观。皇後岁数大了,又是男身,这个年纪生育双胞胎风险可是很大的。前几天他才听说镇国公世子的一位男妃好不容易服用秘药有了身孕,却是难产身亡,年纪不过二十出头。
萧沧海惊喜过後也明白其中的风险,日後更加仔细保养不提。
因著皇後身子重了,太子忙於朝政,太子妃勤於g务,长平公主也懂事许多,每日跟在嫂子身边学习g务,一时几个孩子都不敢轻易来打搅母後。
杨健也有许久没有入g了。
这日下了入春以後的第一场雨。杨健淋著雨纵马回城,一进府,便见大堂中央一个熟悉的身影背手而立,正在看墙上的字画。
“父皇!”杨健吃了一惊。
杨靖回过头来,含笑望著他。
杨健忙走上去:“父皇,这麽晚了您怎麽来了?母後知道吗?”
“想你了,就来看看你。”说著杨靖皱皱眉道:“怎麽淋著雨回来的?快回屋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小心别著凉了。”
杨健抖抖衣袖,道:“这点小雨不算什麽。”
“热水都给你备好了。你这小子,太不爱惜自己了。快去!”杨靖推了儿子一把,轰他回屋去了。
过了半晌,杨健匆匆沐浴完毕,换了干衣,跑出来见父皇正倚在花厅的长榻上喝茶。
杨靖冲他招手,塞了一碗热乎乎的姜汤,道:“快喝了。”
杨健仰著脖子咕噜噜地喝了干净。
杨靖接过碗放到榻中央的矮几上,拉著杨健在自己腿边的脚榻上坐下,道:“头发也不擦干了。”
正说著,曲明捧著棉布巾进来。
杨靖接过那布巾,冲曲明挥挥手,让服侍的人都退下,细细帮儿子擦著头发。
杨健有些不好意思,道:“父皇,我自己来。”
杨靖微微叹道:“你小时候朕也这麽帮你擦过。现在一眨眼你就大了,分府独居,不在g里住了,连人影都难见。”
杨健脸上一红,低声道:“孩儿这些日子一直在刑部忙碌,没有去g里请安,让父皇惦记,实在不孝。”
杨靖道:“你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最近父皇总想起你和太子小时候的模样。那时你们承欢膝下,朕每天看见你们就高兴。不知不觉,你们都长大了,朕也老了。”
杨健闻言,心里一阵难受,脑袋伏在杨靖的膝盖上,哑声道:“父皇一点都不老。在孩儿心里,父皇永远是那麽年轻,那麽英武。父皇,是孩儿错了。孩儿不该这麽长时间没进g看望您和母後,以後再不会了。”
杨靖m了m他的头,柔声道:“你母後也很想你。有时间去看看他。”
杨健低低应了一声。过了片刻,忽然轻声道:“父皇,我还记得十岁那年我不小心从马背上跌下来,摔断了腿。当时您正在上朝,听说後立刻罢朝赶了过来,一路将我从马场抱回了凤仪g。”
杨靖道:“是啊。当时健儿真勇敢,一直说‘父皇,我不疼。我不怕’。真是一个小小的男子汉。你不知道,当时朕又为你心疼,又为你骄傲。”
杨健眼睛一亮,傻乎乎地笑了一下,回忆道:“那时父皇天天一下朝就来看我,比母後还要仔细,连太子哥哥都嫉妒我了。”
杨靖哈哈一笑。
杨健抱著杨靖的双腿,将脸埋在他的膝间,声音有些低闷:“父皇,你对我真好。”
“傻孩子。”
父子静静坐了片刻。杨靖没问杨健这麽晚出城做什麽去了,杨健也没说。
过了半晌,杨靖道:“好了,朕该回去了。待会儿g门要落锁了。”
杨健关心地道:“父皇,您以後别微服出g了,我会常常回去看你的。就算出g,您也多带一些侍卫。”
杨靖笑道:“知道了,朕带著人呢。”
杨健将杨靖一路送到大门口。
此时雨已经停了,杨靖上了马,带著侍卫走了一段,回头去看,见杨健还站在门口,愣愣地望著他。
杨靖停下马冲他招招手。
杨健疾步跑过来,道:“父皇,您忘了什麽吗?”
杨靖从怀里m出一个用帕子包著的东西,递到杨健手里,微微一笑:“差点忘了。这是特意给你留的。”
杨健打开手帕,见里面是几块软糯酥甜的蒸酿双荷糕,不由愣住。
现在正是初春时节,材料不应季,g里很少做这双荷糕,每次也只能做出一小盘。
杨健从小就爱吃这道点心,夏秋两季时不算什麽,冬春时就很难吃到了。
他愣愣地捧著点心,突然觉得心口又酸又疼,眼眶发红。
他低著头,杨靖骑在马上,看不到他的表情,俯下身m了m他的头,道:“天晚了,快回去吧。回去再喝碗姜汤,小心别著凉。”
杨健低低应了一声,杨靖这才带著人走了。
有y体滴到手中的糕点上,杨健抹了抹脸,望著父亲的背影消失在街角。
他小心翼翼地将糕点用帕子收好,仔细揣回了怀里,在原地又站了半晌,直到夜幕降临,才慢慢转身回了自己的府邸。
作家的话:
今天仍然在公司加班,趁著加班间隙发文,还是公司的电脑给力,居然发上来了,惊喜啊哈哈哈哈~~~~
(10鲜币)十世轮回之沧海长歌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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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四月,天气转暖,晴天碧日,御花园的繁花也慢慢展开各自的芬香。
萧沧海已有了七个月的身孕,肚子大得离谱,看上去像是足月,双手要托腹才能行走。
杨靖看著他那肚子一天一个样,不由触目惊心,一会儿担心是不是补得太过了胎儿胖大不好生,一会儿又担心若是补得不够萧沧海会营养不支。这般矛盾的心情弄得他有些憔悴。萧沧海却该吃吃该睡睡,每天还不忘往藏书阁走一遭。
杨靖对他的淡定佩服之极,只觉得若是自己每天腰上挂著一个几十斤的肚子,绝对坚持不住。但见萧沧海平静自若的模样,又觉得自己好像大惊小怪了。
难道真是自己老了,承受力越来越脆弱了?
杨靖有时候搞不太懂萧沧海的心思。
萧沧海年轻时脾气暴躁,飞扬骄傲。青年时隐忍深沈,步步为营。中年後又变得平静内敛,不怒自威。但有两点一直没有变过。
一点是他对杨靖的爱情,始终如一,即使有过吵闹,有过伤心,也不过风掠水面,过之无痕。第二点,便是他打定的主意,绝对无人能够改变,哪怕杨靖使出全身的王霸之气,也只能让萧沧海笑呵呵地岔过话题,避重就轻,最後还是该干嘛干嘛。
因此杨靖搞不懂,前几次有孕,萧沧海都甚是保重自己,即使怀著杨荣时跟他跑去了战场,也依然深居简出,以安胎为重。但这次老蚌生珠,居然挺著硕大的肚子跑来跑去,一日不安分。
杨靖为他这胎胆战心惊,却见怀孕之人似乎不见一丝紧张之色,每日按部就班地吃饭、散步、打理书库,生活极有规律,运动勤勉。
杨靖知道萧沧海医术不错,见他心里有数,便勉强自己放下老妈子一般的心态。
这日萧沧海像往常一样,起身後用过早膳,歇息了片刻,便动身往藏书阁溜达而去。他托著肚子慢悠悠地在前面走,後面一干g女太监提著心肝谨慎仔细地在後面跟著。
走了一半,觉得有些累了,萧沧海便招招手,後面立刻抬过一台宽敞柔软的玉辇。墨香亲自扶著,萧沧海慢腾腾地坐进去,抬著继续走。
书库其实已经整齐完毕了。数万册古籍和孤本,规规矩矩分门别类地呆在自己所属的地方。
萧沧海喜欢在这种静谧松墨的地方呆著,品著一杯清茶,翻看几本闲书,再吃些点心,一上午不知不觉便溜过去了。
不过他只待了不过半个时辰,便有一个太监气喘吁吁地跑来,惊慌道:“皇後殿下,不好了,皇上在太和殿上晕过去了。”
萧沧海一惊,登时放下书,站起身来:“怎麽回事?”
他一边坐上玉辇往回赶,一边听那太监在旁边跑著回话。
原来皇上早朝是还好好的,听到南疆捷报,还欢喜得哈哈大笑,谁知笑著笑著突然就倒下去了,满朝大臣都慌了。还好太子当时就在一旁陪政,连忙就传了御医,将皇上送回了凤仪g。
萧沧海急匆匆地回了g,杨荣正在焦急地等候,看见母後顶著硕大的肚子几乎是小跑地进来,骇得脸都白了,本来就仓皇担忧的脸上滴下几滴冷汗。
此时御医已经诊脉完毕,萧沧海忙道:“皇上如何了?”
御医脸色难看,扑通一声跪下,道:“微臣医术不j,不敢妄下判断。请皇後和太子殿下招来太医院的圣手一起会诊。”
萧沧海听了,只觉脑袋嗡地一下,脸色瞬间苍白。他原本并没想到杨靖的情况会多危重,毕竟杨靖正值壮年,又一向身体健康,实不像会生重病的样子。但现在听御医这话里的意思,竟似十分不好,不由摇摇欲坠。
太子扑过去扶住他:“母後!母後!”
萧沧海吸了口气,镇定地道:“去!把黄子归叫来。还有……把你师叔也请来。”
太子这时候也觉得不好,不由脸色也白了,慌慌忙忙地出去安排。
黄子归医术高明,於内科、妇科都极为专j。谢如伤也有回春之术,但更j於内气针灸之法。这两位联手,足可抵得上大盛一半的大夫了。只是谢如伤以武道见长,平时并不怎麽动用医术,萧沧海尊重他的意愿,又没有用得到他的地方,自然也没有想过让他给皇帝诊脉。
但此时非常时刻,萧沧海却毫不犹豫地把谢如伤叫来了。
几位圣手联手为皇上诊脉後,脸色都不太好。
萧沧海已将所有g人都遣退出去,外面命人守著,内殿里只有他与太子。
饶是萧沧海一贯镇定,此时也不由充满焦急和担忧:“说吧,皇帝到底怎麽了?”
谢如伤第一次在师兄身上感受到这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看了看身旁的几位御医都不敢说话,不由皱了皱眉,暗叹一声,上前一步,低声道:“皇後、太子,你们听了一定要冷静。”
杨荣脸色更白了。
萧沧海捏了捏拳,咬牙道:“你说!”
谢如伤低声道:“皇上……怕是寿数将近了。”
太子惊叫:“怎麽可能?父皇一向身体健朗,怎会……怎会如此……父皇到底生了什麽病?”
萧沧海脑子里乱轰轰的,整个人都浑浑噩噩,飘忽了半晌,谢如伤和太子的对话一句都没听见。
腹中颤抖,两个胎儿不安地踢打起来。
萧沧海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觉得声音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皇上……还有多久?”
黄子归和另外那名御医都面色苍白,颤声道:“怕、怕撑不过一年之久。”
萧沧海浑身一震,大声道:“不可能!”
晴天霹雳,在这一向安逸而平静的皇g上方,炸响了。
作家的话:
晴天霹雳炸响了~!
好久没更这篇,打算加快速度了!!!
(10鲜币)十世轮回之沧海长歌106
106
杨靖好似回到了那个神秘的空间。四周都是空蒙的白雾,看不清过去与未来。
前尘种种,仿佛电影回放一般在眼前闪过。甚至那记忆已经淡漠到几近遗忘的十世轮回,也一一在眼前掠过。
杨靖有些烦躁。他不想呆在这里,感觉很不好。可是他动不了,仿佛陷入了最深的梦魇,哪怕理智明知是在梦里却依然摆脱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於睁开双眼,头疼欲裂。
“呃……”他哼了一声,抬手按住太阳x。
“寄奴,你醒啦。”
杨靖很少听萧沧海这麽轻柔地说话,转眼看去,见萧沧海正挺著大肚子坐在床边,一眼不眨地凝望著他。
杨靖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朕怎麽在这里?不是在上朝吗?”
萧沧海温柔地帮他按摩太阳x,没有回答他的话,轻声道:“头还疼吗?我帮你按按。”
杨靖微笑著拉开他的手,坐起身来:“不疼。只是刚醒过来,没缓过神。”
他向对面的紫木宝阁柜上看了一眼,正中放了个刻漏,里面的时辰已是下午申时左右。
杨靖有些吃惊,道:“怎麽这个时候了?我记得之前明明在上朝,怎麽回了凤仪g了?”
萧沧海道:“你在朝上听到南疆捷报,欢喜得晕过去了。叫了御医来看过,还好没什麽事,就是情绪太过激动,最近又有点疲劳,好好休息一阵就没事了。”说著忍不住自责道:“都是我最近对你关心不够,竟没发现你的疲累。寄奴,你身为大盛之主,日理万机,为国家大事劳碌,我不说能帮上你的忙,反让你日日担心,真是太不应该了。”
萧沧海紧紧握著他的手,低下了头。
杨靖看不清他神色,只能看到他嘴角紧抿,坚毅的下颌微微颤动,忙道:“这怎麽能怪你。可能是我昨晚没睡好,早上又太激动了。既然御医都说了没事,你也别太担心。大不了明天我罢朝一天,好好休息休息。”
萧沧海仍是低著头,轻轻靠到他的肩上。
杨靖搂住他道:“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你还怀著孩子呢,要多保重自己。你好了,我就什麽都好。”说著mm他的肚子,柔声道:“孩子今天有没有闹你啊?”
一滴清泪滑过萧沧海的面庞。
他怕杨靖看见,忙将脸蹭到他的内衣上,不动声色地把泪抹去,哑声道:“没有。孩子很乖。”
“那就好。那就好。”杨靖一手搂著他,一手在他肚腹上m来m去,轻声笑道:“这孩子可真壮。这才几个月啊,就这麽大了。”
萧沧海深吸两口气,慢慢抬起头,扯出一个笑容,道:“你饿不饿?睡了大半天了,吃点东西吧。”
杨靖哎呀一声,道:“你不说还不觉得,我还真饿了。”
萧沧海抿唇一笑,扬声唤道:“来人。”
墨香从外面快步进来。
萧沧海吩咐道:“把刚才热下的燕窝银翅粥端上来。再吩咐御膳房今日早点摆膳。”
墨香领命而去。
杨靖又唤来夏起帮他穿衣,萧沧海坐在那里静静地看著他。杨靖回头,对他笑了一笑。萧沧海也回以一个温柔地笑容。
第二天几个孩子一齐来请安。杨靖留了他们一起用早膳。
长平公主娇嗔道:“父皇昨天真是把我们吓了一跳。我不管,从今天开始再不许父皇晚上看奏折了。”
杨健也担忧地道:“父皇,都是孩儿无能,不能帮您分忧。您日理万机,一定要保重身体才是。不然母後和我们都要担心。”
太子反常地什麽都没说,只是闷头吃饭。
太子妃见了,有些不安,轻轻在桌下推了推他,自己仰脸关怀道:“父皇要保重龙体才是。东g前儿得了东北的一株千年白参,知道父皇不在意这些外物,但到底是太子和儿媳的一点心意,刚才已经遣人给您送来了。”
杨靖笑道:“好好。你们的心意,朕就收下了。”
太子扯起嘴角笑道:“父皇的内库里什麽好东西都有,太医院里的珍贵药材更不知繁几。不过那白参确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东西,听说一百株里也没有一枝白参,更何况还是千年之久的。定是父皇洪福齐天,才使儿臣前两天无意中得来,今日正好献上了。”
杨健心下有点奇怪。他从小和太子一起长大,对太子的一举一动极为熟稔,此时他觉得太子的笑容不似平常,比哭还难看,而且眼睛也有些红,不由心中一动,忽然隐隐觉得不安,紧张地向父皇看去。
杨靖却似乎一无所觉,m著嘴角的胡须微笑点头:“太子有心了。”
萧沧海在这时递过一碗老鸭汤,轻声道:“陛下,尝尝这汤吧,味道不错。”
杨靖接了过来。
g女给几位在座的至尊们每人端了一碗。
太子妃闻了闻,突然脸色一变,捂住x口,眉头紧锁。
众人都没留意,还是坐在她身边的杨元安注意到了,问道:“嫂嫂怎麽了?”
太子妃忙笑道:“没什麽。就是闻著这味有些恶心。”说著又一脸难受,使劲按著x口。
萧沧海心不在焉,反而是杨靖看了过来,道:“怎麽了?莫不是病了?正好朕这里有御医。夏起,去叫黄子归来给太子妃看看。”说著责怪太子道:“你媳妇不舒服,你也不留意些。快扶著她进里面去,让御医给她看看。”
这麽折腾了一番,太子妃诊出了喜脉。
杨靖大喜:“好消息啊。没想到朕要当爷爷了。”
太子有些飘忽,似乎反应不过来。
昨天几位御医刚刚联手诊断自己的父亲活不了多久,今天就诊出自己的媳妇有了孩子,跳跃实在太大。
生与死,原来是如此近的距离。这让年轻的太子感到一阵茫然,对生命的无常,也第一次感到了敬畏和惊恐。
作家的话:本文正篇快要完结了,有些些伤感。希望春节前能顺利结束。
後面比较虐了,一开始就说过本文是虐文吧?所以大家不许拍砖,俺是亲妈!亲妈!
(11鲜币)十世轮回之沧海长歌107
107
太子妃有孕,这是大事。某种程度上,比皇後有孕更加隆重。毕竟皇後再生个孩子,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太子妃诞下嫡孙,却意味著大盛正统的延续。
萧沧海虽然没什麽心情,却还是当即下令让德妃接管g务,让太子妃好好安胎休养,又流水般给儿媳妇送去一堆补身之物。
杨靖十分喜悦,哈哈笑著:“朕真是有福气。沧海,看来今年朕不仅能抱上幼子,还能抱上嫡孙啊。”
太子妃已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算算到年底时也差不多日子了。
萧沧海淡淡一笑,道:“都不知道是男是女呢,瞧你欢喜的。”
“说得也是。不过就算是孙女朕也欢喜。沧海,你这胎也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若两个都是男孩,虽是叔侄,将来在g里也是个伴儿。若是女儿也无所谓,元安一定会高兴的。”他说著感慨道:“没想到朕有生之年还能抱上孙子啊。”
萧沧海脸色微变,道:“呸呸呸。大喜的日子怎麽说这麽不吉利的话。皇上洪福齐天,好日子还长著呢,别说孙子孙女,就是曾孙也能抱上。”
杨靖察觉自己说漏了嘴,道:“说得是。不过等抱上曾孙,咱们也成老人瑞了。对了,明天起就让太医院每日去给太子妃诊脉,千万疏忽不得。”
他历经十世轮回,每一世都是英年早逝,别说孙子辈,g本连儿子都没有就结束了。
十世的遗憾懊悔,似乎都在这一世得到了满足。这样一想,虽然这辈子寿数依然短暂,但那位轮回之神还是够意思的,总算让自己的心愿都得偿所愿了。
萧沧海道:“放心吧。我自有安排。”
看著杨靖开心畅快的笑颜,萧沧海心中却溢满难言的苦涩。谢如伤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回荡:“皇上虽然看著健朗,但体内生机已经渐渐枯萎。这种情况,一般只有在年迈老朽的身上才会发生。皇上正值壮年,按说不该如此,但世事无常,也并不是没有年轻健壮之人得此症状的。此症非药物可以医治,但我以针灸之法再辅以元气内息调和,也许还能延续皇上几年寿数。”
“能延续多久?”
“这个……最多只有三年。”
萧沧海也是j通医术之人,亲自诊过杨靖的脉後,果然如谢如伤所说,不由心中冰凉。
三年……到时,杨靖也不过才四十五岁而已。
这个岁数,在这个时代已算是正常的死亡年龄了。但对萧沧海来说,却实在难以接受。
“怎麽了?你脸色不太好。”杨靖发觉萧沧海面色发白,不由十分担心。
萧沧海捂著肚子,低头道:“肚子有点难受。”
杨靖十分紧张,忙召了黄子归来。
黄子归诊脉之後:“皇後胎气有些不稳。微臣给殿下开几副安胎方子,这几日最好卧床休息。”
“快去快去!”
黄子归去开了方子,心情有些沈重。当年是盛辉帝将他带出草原,并给他了一条青云之路,因此他对皇帝夫夫都忠心耿耿。
他明白保养得极好的皇後为何会突然动了胎气。毕竟盛辉帝的事太过意外,现在所有知情人都被封了口,他与陈御医更是被日夜留在g里,不得随意出g。
萧沧海身子已经十分沈隆。杨靖亲自扶了他躺到床上,道:“都是这几天朕让你累到了。”
萧沧海笑笑,道:“有件喜事还没和皇上说。御医说了,这次这胎可能是双胞胎呢。”
杨靖一愣:“什麽?”
萧沧海微笑道:“原没打算这麽早告诉你,想等孩子生下来再让你惊喜。不过看你这麽紧张,也不必瞒著了,免得让你担心。是双胞胎,胎息稳健,黄御医和谢师弟都帮我诊断过了。”
杨靖惊喜,有些敬畏地看著他的肚子:“难怪这次这麽大。我还担心别像生元安时胎儿太过胖大,让你受罪呢。”
萧沧海一笑:“我年纪大了,有点撑不住。师弟的针灸之术极为高明,过几天会来g里帮我针灸安胎。正好你最近身子也不好,有亏损之兆,便让师弟一起帮你针灸调养一段吧。”
杨靖觉得自己身体很好,上次无故昏迷,怀疑是情绪激动之下有些血压高。
高血压在前世现代是常见病,靠药物治疗可以得到很好的控制,可是在古代就没有这麽方便了,这个时代还没有高血压、心脑血管这些概念。不过杨靖不懂医术,也不知针灸对治疗高血压有什麽帮助,但既然沧海这麽说了,他也不想驳他美意,便含笑应许。
过了几日谢如伤果然进g来了,带了一套金针,还有一些药材。
他每日早上在凤仪g里帮萧沧海施针,正午杨靖下朝,便为他施针。
如此过了月余,这日杨靖趴在床上,由谢如伤在他背脊上忙活。结束後,谢如伤正在收拾东西,杨靖忽然问道:“为何你每次施针完毕,总是满头大汗?”
谢如伤道:“大概是天气太热,g里又要保暖,热的吧。”
“可是你每次施针时,朕都觉得体内暖洋洋的,又热气流动。是你的内力吧?”
谢如伤道:“针灸之法配合内力运行,效果最佳。这是我峨山老人一派的独门绝技。”
杨靖一笑,道:“耗费了你不少内力吧?朕还有多久时间?”
谢如伤手一颤,差点把手中的药箱掉地上。他镇定地道:“陛下在说什麽?臣不明白。”
杨靖十分平静,好似在说今天的天气一样,轻描淡写道:“朕时间不多了吧,难得你如此费心了。有些事是人力无法挽回的,尽人事,听天命好了。”
谢如伤一脸震惊,无措了半晌,方低声道:“陛下乃大盛天子,身负天下重任,岂可……”
他话未说完,杨靖抬了抬手打断他道:“沧海都知道了?”
谢如伤顿了顿,点了点头。
“还有谁知道?”
“太子、黄御医、周御医和微臣。”
杨靖点了点头,道:“告诉我还有多少时间?”
谢如伤见皇上一脸淡定,知道瞒不下去,低声道:“以微臣的内力和针灸之术,还可延续三年左右。”
盛辉帝的病基本属於无药可治,不管用再多的灵丹妙药滋补,也不过是给一口已经快要干涸的泉水注入些小的水滴,而谢如伤的针灸配合内力,只是将泉水干涸的时间再拖延些许而已。
作家的话:今天双更了,给力不给力?哦呵呵呵,下章包子们就要出炉了,大家给点鼓励吧~!
新的一年新气象,十世在这里祝大家元旦快乐!龙年大吉!心想事成!身体健康!
感谢大家一年来的支持!龙年十某会继续奋发向上,争取给大家带来更多更好的作品,让男男生子进一步发扬天下!哈哈哈!
(12鲜币)十世轮回之沧海长歌108包子要出来啦
108
“三年啊……”杨靖眼神有些飘忽,忽然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
看来那轮回之神果然没有骗他。十世轮回和祈求,强改前世的命运也只能为他延续十年阳寿。当年他三十五岁英年去世,如今能活到四十五岁,也算不错了。在这个时代,这个年纪绝对不算早逝了。
“不要告诉沧海我已经知道他知道了。”这话有点绕口。杨靖望著谢如伤淡淡地吩咐道:“沧海最近身子不好,孩子有早产的迹象。以後你还是每日这个时辰来帮朕针灸,沧海问起,就说我身体已经好多了。”
谢如伤为这二人的鹣鲽情深而微微心痛,郑重地道:“陛下放心。如伤知道该怎麽做。”接著他又有点迟疑,问道:“陛下,您……您是怎麽知道的?”大家可一直都小心瞒著呢。
杨靖淡淡一笑:“朕自己的身体,自己最了解。何况最近你一直留宿g廷,太子见了朕又是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什麽事连太子妃有孕都不能让他开心呢?太子是个孝顺的孩子,朕想来想去,也只有朕和皇後有这个分量了。”
最重要的是,这段时间萧沧海对他太好了。虽然这些变化萧沧海做得小心翼翼,但与他同床共枕多年的杨靖还是察觉了。
有些事不用多说,便心有灵犀。何况杨靖清楚自己的寿数,再联想到前些日子的莫名昏迷和一些细微的身体变化,杨靖不难推断出发生了什麽事。
他心底感叹:这个时候终於还是来临了。只是可惜,为何不在沧海生产之後呢?
萧沧海自从那日动了胎气後,便一直卧床休养,别说去书库,就是起身动一动都很困难。
好在书库已经整理完毕,他也再没什麽别的心情,每日半卧靠在床上,只是翻些医术看。
谢如伤多次劝他:“师兄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耗损j力的好。陛下那里有我呢,最近陛下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师兄就不要再伤神了。”
萧沧海道:“不管怎样,我总不会放弃的。哪怕有一线希望,也要试一试。呃……”他捂著肚子皱了皱眉。
谢如伤起身探脉,道:“师兄,你好歹要为腹中的孩子想想。最近你的胎息不稳,十有八九会早产的。”
萧沧海心头忽然一阵烦躁。
这是他盼了整整十年才得来的孩子,还是双胎,但原本期待的心情在得知杨靖的病情後就淡漠了许多,现在,他也顾不得了。
谢如伤见他神色,便知道他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无奈只要准备银针,为他针灸安胎。
萧沧海耗神太过,最终还是早产了。
这日喝完浓涩的安胎药和补品,萧沧海动了动身子。
杨靖这些日子免了朝事,一边调养自己的身体,一边守在萧沧海身边。此时他正在一旁,见萧沧海神色不虞,忙道:“怎麽了?要起来吗?”
“想起来走走。”
杨靖道:“御医不是让你卧床休养吗。想要什麽让墨香去拿好了,躺在床上别动。”
萧沧海蹙眉道:“整日躺著,身子反倒乏了。腰沈得厉害,还是起来走两步好。”
杨靖还想再劝,萧沧海一双深邃的黑眸瞟了过来,半是不悦半是娇嗔地道:“就是走走罢了,别像看著犯人似的看著我,不出屋子好不好?”
杨靖立刻软了下来,觉得稍微走动一下也没什麽,便扶著他起了身。
原本萧沧海并不喜欢杨靖时时刻刻守在身边,但现在却异常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刻。他若出去一会儿,萧沧海便几乎每一炷香就派人去问问,颇有些一刻也离不开他的意思。
杨靖十分享受这种感觉。有点像前世高中时的初恋情人,那女孩不管是上课还是假日,时时都像全球gps高清全方位监督一样短信电话响个不停。当时卢醒尘不仅不觉得烦人,还乐在其中。
这种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的感觉,就是恋爱啊。
和男人谈恋爱,尤其是遇到萧沧海这种男人,有一点遗憾,那就是对方独立x太强,不会完全依赖自己,某些大男子主义情怀难以实现。
但萧沧海要是真用心起来,用那浅浅清沈的男低音撒起娇,却当真美妙之极。让杨靖想起年轻时二人柔情蜜意的时候。因此杨靖现在非常满足,乐呵呵地做个夫管严。
萧沧海年纪不小,心事太重,又怀的是双胎,在屋子里刚走了一圈,还没转到西殿,就有些受不住了。
杨靖赶紧扶著他在小花厅的软榻上半坐下来。
萧沧海一手扶著腰,一手托著肚子,伸了伸腿,还没张口,杨靖就自觉地帮他捶起腿来。
萧沧海低低一笑:“我的皇上哎,你这麽伺候我,我可要受不住了。”
杨靖一本正经地道:“我就是你的老妈子,有什麽受不住的。主子,舒服不?”
萧沧海笑起来:“舒服。舒服。大盛皇帝做我的老妈子,那服侍得可是再舒服不过了。”
杨靖道:“那可有赏?”
萧沧海坚定地道:“赏!必须得赏!主子就赏你家男人黄金百两,再赐他副匾,‘调教有方’,如何?”
“主子不公平,明明是人家服侍得好,为何偏赏人家的男人?”杨靖一脸不乐意地扭捏状。
萧沧海笑得喘不过气来:“你也有赏!不过你家男人更得赏!能把你这婆子调教得如此出色,可见他甚有本领啊。哈哈哈……”
杨靖哼道:“你就自吹自擂吧。”
萧沧海笑著笑著,忽然捧著肚子皱起眉来。
杨靖幸灾乐祸地道:“让你得意。我儿子替我报仇了,哈哈。”
萧沧海咧著嘴角,苦笑道:“别乐了。我的皇上哎,你家龙子怕是要出来向你讨赏了。”
杨靖愣了一下,看著萧沧海脸色发白,随即意识到不对,跳起来道:“怎麽会……才八个多月,还不足月啊。”
“哎哟……”萧沧海抱著肚子吸气,脸色疼得变了形,额头瞬间就沁出了冷汗,“怕是早、早产……快传御医!”
杨靖慌忙命人去传御医,接著慌张道:“还能起身吗?我扶你回寝室。”
萧沧海点点头,勉力在他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只觉下身沈得厉害,腿脚几乎站不住,几十斤的肚子挂在身前,腰都要折了。
夏起匆匆赶进来,在另一边馋起皇後。
萧沧海几乎是被他们二人驾著,一步一挪地往寝室里走。
杨靖心里这个後悔。就不该让他下床才是!
还没走到寝室,萧沧海就觉得自己後x一热,有温温的y体涌了出来。
这次羊水破得太快,他毫无准备,肚子猛然往下一沈,登时疼得几乎站不住,整个人向下坠去。
他现在体型庞大,分量也实在不轻,要在十年前,杨靖一定毫不犹豫地将他抱起来,但此时却没有那个自信,为求稳妥,还是架著他往寝室里挪。
作家的话:俺最近这麽勤劳的更新,为啥留言越来越少呢?啊啊啊──好伤心~!
包子就要出来啦,大家来点奖励吧啊啊啊──
(10鲜币)十世轮回之沧海长歌109继续虐产夫
109
就那麽几步路,萧沧海硬是跟二万五千里长征似的,走走停停,也不知怎麽被架回去的。
到了床边,肚子太过庞大,硬是没办法坐下。萧沧海撑著床榻歪著身子被抬上去,动一下都困难。
黄子归就守在凤仪g里当值,此时已经背著药箱带著人来了。
萧沧海咬著牙吸气,只觉这次发作得又快又狠,疼痛比起以前几次都要凶猛,才不过几息功夫,哆嗦著牙关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就在这般情况下,他不忘紧紧拉著杨靖的手,又哀又怜地道:“寄奴,我要是有个什麽……你一定要照顾好几个孩子。”
杨靖登时脸色变了,斥道:“胡说什麽!你定能好好的,孩子也不会有事的!”
萧沧海勉强笑了一下,趁著疼痛间隙,打起j神道:“晚年得子,虽是喜事,然……後顾之忧太重。唯有我们两个都好好的,亲眼……亲眼看著孩子们长大成人,娶妻生子,才算尽到……父母应尽之责,你说是、是不是?”
杨靖忙柔声道:“自然。健儿还没有娶妻,元安还没有嫁人,这两个小家夥更是还没享受过我们的宠爱,我们怎能轻易弃他们而去呢。”
我不能,你也不能!萧沧海心里呐喊。
他还想说话,然疼痛骤起,登时整个身子都僵直起来。
这种情况,黄子归不用诊脉也知道皇後是早产了,已经忙活起来。
杨靖十分担忧。双胞胎早产不是很稀奇,但此时医疗技术落後,萧沧海又是不惑之年,这高龄产夫,危险x很大啊。
萧沧海半躺在床上。由於腹部负担过重,身下浮肿,早已不能平卧了。这才痛了半刻锺,他已有难捱不支的感觉。
果然是年纪大了啊。
他又挨过一波剧痛,拉住杨靖的手按到自己的肚子上,下面一阵一阵隐隐的波澜蠕动,似乎那薄薄的肚皮随时能被里面的活物撞破。
“寄奴,我、我们说好,谁、谁都不许弃他们而去!”
“好好!你说什麽都依你!快别说话了,省点力气。”
萧沧海眼睛微微亮了一下。
黄子归上前道:“陛下,请您避一避,臣等要为皇後殿下检查。”
他已经习惯了盛辉帝每次都要陪同皇後生产,因而什麽血污不洁冲撞龙体等话都不说了,不过盛辉帝呆在这里,众人都十分紧张,反而对皇後生产不利。
杨靖也多少明白,便鼓励地捏了捏萧沧海的手,出了寝室。
外面的花厅里燃起了清香,整座大殿早就清扫得极为干净,四周都撒了酒水消毒(这是杨靖的主意,十年前就做过一次),纱帘帐蔓也都换了簇新干净的。
谢如伤也来了,却没有进里面,反而在外面等著。
杨靖道:“如伤,不如你也进去看看?”
谢如伤道:“臣并不j於生育方面的医术,进去了也许会碍著黄大人的手脚,倒不如在这里候著,若是有什麽需要再进去。”
“也是。也是。”杨靖心不在焉,坐立不安。
寝殿里很快传来萧沧海断断续续的呻吟声,看来这一次发作得很快。
杨靖命人随时出来传消息。过了半个多时辰,忽然周御医慌慌张张地出来,跪下道:“皇上,皇後殿下羊水已破,但产道迟迟未开,恐会难产。”
杨靖心里一紧,喝道:“那你们还不赶紧想办法!”
周御医苦著脸道:“黄御医已经开了催产药。但皇後殿下年纪已大,怕承受不住。这个……还请皇上示下。”
“示下个屁!朕又不懂医术!”杨靖怒极,chu话都出来了,怒声道:“你进去告诉黄子归,若皇後不能安产,朕就砍了你们的脑袋!”
周御医一个哆嗦:“是。”
杨靖气得x口发闷,突然觉得太阳x一阵蹦跳,四肢无力,眼前发黑。
谢如伤一个箭步上前,叫道:“陛下!陛下您怎麽了?”
杨靖张了张口,但突然眼前一黑,全身软绵,倒在了谢如伤怀里。
谢如伤喝道:“你们还愣著做什麽!快扶皇上躺下!”
外殿一阵兵荒马乱。周御医屁滚尿流地爬回内殿,哭著道:“黄大人,皇上昏过去了。皇上昏迷前说不能保皇後安产,就砍了我们的脑袋。”
黄子归手一抖,拉住他低声喝道:“什麽?皇上昏过去了?谁在外面守著?传御医没有?”
周御医颤声道:“谢大人在。黄大人,咱们怎麽办?”是先给皇後接生,还是去看看皇上?还有皇後难产怎麽办?
可怜的周御医无措了。
萧沧海躺在床上,呻吟了一声,抓住床幔抬起身子,脸上汗水涔涔,沈声道:“皇上怎麽了?”
糟糕,让皇後听见了。
黄子归暗骂周御医不谨慎,忙道:“殿下,谢大人在外面呢。您要是不放心,臣这就让人出去看看。”
萧沧海咬牙道:“扶我起来……我、我要出去看看皇上。”
黄子归和周御医大惊,齐声道:“殿下,您现在不能动。”
萧沧海心里焦急,突然有了力气,肚子好似也没有那麽痛了,硬是撑起身子要下床。
黄子归等人惊得魂飞魄散,又不敢强拦,只好慌忙扶住皇後。
萧沧海临产之身,肚子沈得厉害,死死往下坠著,但他挺著一口气,在众人的撑扶下竟走了出来。
谢如伤正给榻上的皇上扎针,看见师兄出来,惊得一下跳起来:“师兄,你、你怎麽出来了?”
萧沧海脸色苍白,捧著下垂变形的肚子,挪到榻边:“皇上……皇上怎麽样了?”
谢如伤还是第一次看到生孩子生到一半跑下地的产夫,竟慌措得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
萧沧海见杨靖脸色比自己还难看,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登时心里一慌,刚才攒起的力气仿佛一下子用完了,肚子一坠一痛,腿不知如何就软了下去。
他身子沈重,黄子归与周御医原一边一个扶著他,但他冷不防这麽一倒,两个手无缚**之力的御医一时竟没有架住,眼看著皇後倒在了榻前的脚踏上。
作家的话:哦呵呵呵,继续虐产夫~!
大家多留言啊,偶都以为没人看了,好无动力啊。
话说,沧海长歌写太长了,出个志的话有亲买咩?小调查一下,嘿嘿。
(10鲜币)十世轮回之沧海长歌110 生啦
110
“啊──”
萧沧海一声低叫,扑倒在榻边,紧抓著软榻下的细棉金丝褥,小腹一阵坠痛,双腿间有什麽东西滑落了出来。
他虚软地道:“快、快……”
谢如伤见他抓著丝褥的手背上蹦起青筋,第一个反应过来,忙跪到地上,分开他的双腿,只见丝丝殷红沿著那修直的小腿流到了地上。
他骇得脸色惨白:“孩子的头出来了!”
黄子归忙去检查,果然如此。他揉揉皇後的腹部,急声道:“殿下,您再用力,孩子马上出来了。”此时已经来不及挪动皇後了。
刚才未开的产道,在皇後的走动下竟然撑开了。许是孩子原本位置便靠下,萧沧海一心念著杨靖,一著急竟然不自觉地将孩子娩了出来。
“呃──”萧沧海痛得绷起身子,m索著抓住杨靖垂在身边的手,靠坐在榻前的紫木脚踏上。
这个姿势对他来说极为吃力。脚踏很矮,他的腿原本便修长,这个高度很难支起,何况沈隆的肚子垂在那里阻碍著,双腿完全曲不起来。
鲜红的血y蜿蜒而下。黄子归的脸色变了。
皇後有血崩之兆。
谢如伤也知道厉害,慌忙拿出银针,只看情形不对就赶紧给皇後施针。但此时盛辉帝仍然在榻上昏迷不醒,饶是一贯淡定沈稳的谢如伤,一时也生出不知该先救治哪位的慌措之情。
但显然皇後这边更加危急。
萧沧海浑身冷汗,呻吟声低沈虚弱。他也没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只觉得腰快被劈成两截了,肚子疼得比死还难受。
他紧紧抓著杨靖的手,似乎这样能给他带来力量和勇气。
恍惚中,手中的掌心似乎动了动。
萧沧海耳膜轰鸣,周遭都是乱哄哄的声音。黄子归一直在叫他用力,可是他使不上劲。
也许自己会走在寄奴前面……
萧沧海模糊中产生这个念头。
这样也好……他不想看著爱人离自己远去,那份悲伤和寂寞,他承受不起。他果然是个自私的人。
“殿下坚持住!坚持住!”
萧沧海只觉腹部一阵炸开似的剧痛,疼得他不由自主地弓起了身子。
“啊──”
“出来啦出来啦!殿下……是个皇子!是个小皇子!”
萧沧海听到了婴儿隐隐的哭声,但脑门晕眩,意识模糊,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谢如伤在旁看著情形不妙,道:“这样不行,皇後腹中还有一个胎儿,这样会支撑不住的。”
黄子归道:“那如何是好?谢大人有什麽办法?”
谢如伤毫不犹豫地道:“先把皇後抬到榻,躺到皇上身旁。我来施针。”
外殿的宽榻原本便是平时用来坐卧、休息之所,倒比寝殿里的龙床还要宽上几分。众人小心翼翼地将皇後搬上去,与皇上并排躺著,也并不显得逼仄。
萧沧海低低呻吟了两声,吃力地侧头看向身边的人。
杨靖昏迷中仍然眉宇紧蹙,脸色苍白,双唇没有丝毫血色。但这丝毫没有损害他的英俊和威仪。
杨靖登基近四十年,身居高位给他带来了一言九鼎的上位者气势,这份气势已经融入了他的骨子里。而且他本来就是个英俊的男人,棱角分明,眼角眉梢间都是刚硬。但这份刚硬在萧沧海面前,却只剩下柔软如水的温柔。
萧沧海眼睛干涩,却流不出泪水。
这样的爱人,怎麽舍得走在他前面呢?
他知道,杨靖是一个比他还无法忍受寂寞的人。他是那麽的雄心壮志,那麽的乐观积极,他的心里有他、有大盛、有天下,可是自己心里却只有他。
萧沧海觉得自己是如此爱他,爱得不舍得让他在自己前面忍受失去爱人的痛苦,爱得连刚才那自私的心情都消失无踪。
想起杨靖无数次让他承诺,如果他不在了,自己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他是不是早就猜到会有这麽一天呢?
“殿下,请喝药。”
萧沧海神智模糊,被人抬了起来,喂下一碗汤药。
苦涩的药味在舌呛里炸开。他微微清醒了过来。
“殿下,还有一个孩子,请您振作起来,再坚持一会。”黄子归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沈平静。
萧沧海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谢如伤。
谢如伤从他的眼神里明白了他的意思,低声道:“师兄放心,陛下只是情急昏了过去,待臣施针之後便会转醒。”
萧沧海轻轻舒了口气,m索著再次握住身旁人的手。
那手还是比平时冰凉,却比刚才多了一丝温意。
萧沧海心下稍安。
腹部再次痛了起来,他知道是刚才喝的药开始生效了。他积攒起力气,努力配合著御医。
“呃──”
萧沧海的下唇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黄子归的双手在他隆起的肚腹上按来按去,虽然极尽小心,却仍然是让他痛得喘不过气来。
第二个孩子是生生被揉下来的。萧沧海自己是没有丝毫力气了。
这是一个小公主,比前面的皇子瘦小许多,身体孱弱,哭声细小。
萧沧海没有看见两个孩子便陷入了昏迷。但他握著杨靖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杨靖先萧沧海一步醒来。
他动了一动,忽觉右手被人握著,侧头望去,却是萧沧海的睡颜。
昏倒前的事情从脑海里闪过,杨靖一惊,忙向萧沧海的腹部看去。那里尚未平复,却消去了产前的圆隆。
孩子已经出生了?
杨靖又惊又喜,轻轻动了动。
墨香掀开帘子,惊喜地小声道:“皇上醒啦。您别动,小心惊著皇後。”
“皇後怎麽了?”
墨香眼睛有点红,低声道:“皇後刚刚生产完,昏睡了过去。黄御医说最好让皇後好好休息一晚。因殿下一直握著您的手不放,御医说不宜移动,因此辛苦皇上忍一忍。”
皇後产後险些血崩,黄御医和谢大人联手,好不容易才把人救回来。墨香想起那心惊r跳的场景,仍然後怕不已。
谁也不会想到皇後会将尊贵的小皇子生在脚踏上。小公主的诞生更是耗尽了萧沧海最後的力气。这外殿临时用屏风隔了起来,改成了内殿。
作家的话:两只小包子出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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