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葡萄追夫记31
31
他细细打量了一眼眼前这个青年,只觉唐正言容貌一般,顶多只能算清秀,穿戴也很是寻常,但一脸正气,神态从容,举止不卑不亢,落落大方,让人易生好感。
东方君仁想到四哥对眼前这人痴心一片,前几天他去四哥院子里叫他一起练剑,一进屋便看见四哥捧著一个手帕戴著一个镯子做西施捧心状,眼角还挂著泪水,伤心得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看得东方君仁嘴角抽搐皮肤发麻。
话说他四哥虽然以前就有些娘气,喜欢做女子打扮,但换上男装时也还算个飒爽的小少爷,x子并不娇气的。但自从遇到这唐正言後,真个恨不得自己是女子,东方君仁好几次就看见他翻开箱子找出从前穿过的女子衣裙发呆,呆了半晌到底没有再穿上。可见这唐正言给他四哥带来的影响有多大。
东方君仁跳下马背,嘴角勾起一个微笑,态度亲切地道:“原来是唐大哥啊。你在我们府里可是个名人啊。我爹爹从年初时就念叨过您是不是该上京了?若是进了京是不是该来请安了?如今可算把你盼到了。”
唐正言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北堂曜月竟如此惦记他,怕只是这小少爷的客气话吧?
东方君仁热情地拉著唐正言往大门走去,边走边问:“唐大哥带著小厮还拿著东西,莫非是要来我们府上拜访的?这可真是巧,竟让我遇上了。对了,我是东方君仁,小名叫杏仁,唐大哥叫我杏仁就好了。”
唐正言一口口水差点噎住。怎麽这静王府家的儿子除了小名叫葡萄的,还真有叫杏仁的?而且这位五少爷是不是太热情了点?心里有点毛毛的……
其实东方君仁还真不是个天x热情的。他x格偏向北堂家人,属於稳重向的,只是心眼比较灵活,取自东方家的遗传。他是清楚四哥对这位唐正言有多情g深种,因此爱屋及乌,想著帮忙撮合一二。而且以他四哥那副恨嫁之心,若是认定了唐正言,他父王也会出手帮忙,务必把四哥嫁出去的。因此他此时是抱著对未来姐夫(哥夫?)的心情来招待唐正言的。
二人一路来到静王府的正门前,早有贴身小厮先一步去敲门,中门大开。
东方君仁一边热情地拉著唐正言进门,一边冲身後一个小厮使了个眼色。他四哥今天不在家,一大早就被齐横城等几个兄弟拉去郊外打猎跑马去了,若是回来得太晚和唐正言错过,指不定要怎麽哭呢。所以杏仁赶紧让心腹去给四哥报信。
葡萄此时正被齐横城、刘润之、东方君尧等几个好兄弟拉著在郊外踏春打猎。其实这个时候天气还没有完全回暖,说不上什麽踏春,猎物也不多。实在是葡萄这一个冬天都死气沈沈的,他的几个好友都有些担心,一看天气开始好转,便赶紧拉著他出来散心。
东方君尧是安王世子,葡萄的堂弟,他见葡萄背著一把秀秀气气的长弓,好奇地道:“四哥,这不是你以前惯用的那把弓吧?这张弓多少石啊?”
葡萄道:“以前的弓用的不顺手,换了。这张三石左右吧。”
齐横城闻言,怪叫一声:“君亭你力气那麽大,以前用六石的弓,现在换成把三石的,拉断了怎麽办?”
葡萄眼角一抽,不善地瞄著齐横城,yy地道:“怎麽会拉断,我力气这麽小,这把正合适。”
齐横城哈哈大笑,道:“怎麽可能!你在开玩笑吗?来来来,还是换我的弓吧,你这麽壮实,力气又大,用这把正好。”
这话可是捅了马蜂窝了。刘润之和安王世子还没反应过来,葡萄已勃然变色,冲上去揪住齐横城就是一顿好打,边打边叫道:“谁说我壮了?我明明如此文秀柔弱,你居然敢说我壮!你哪里看见我壮了?哪里看见我力气大了?你说!你说啊!”
齐横城被揍得抱头鼠窜,嗷嗷叫道:“我错了我错了!君亭、东方大人、葡萄、兄弟、大哥……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
刘润之等人看得目瞪口呆。东方君尧小声道:“刘大哥,咱们要不要去拦一拦?四哥好像暴走了……”
刘润之一本正经地道:“我猜君亭想揍横城很久了,就让他发泄发泄吧,谁叫横城嘴欠呢。”
东方君尧一想也是,点头道:“反正齐大哥皮糙r厚,不怕挨打。咱们出来就是为了让四哥开心的,如此也好。”
於是两个很不靠谱的兄弟就这样把齐横城出卖了。
葡萄揍了一通,身心舒畅了,整了整衣服,对蹲在地上捂脸哭泣的受害者道:“唉,我不过一个文弱少年,手无缚**之力,打不痛你,你哭什麽?”
齐横城差点呕血。这也叫手无缚**之力?你的拳头都快把我骨头砸断了好不好!?
他幽怨地瞥了葡萄一眼。
葡萄捂著x口道:“哎呀呀,我就是心软。”说著扶起齐横城道:“好了好了,委屈就回家和你娘子哭吧,好像我多欺负了你似的。”
齐横城已经无语了,愤愤地回头瞪了刘润之和东方君尧一眼。二人立刻别过头。
“哎呀呀,君尧你看今天天气多好。”
“是啊刘大哥,天气真好啊。”
这帮没义气的!齐横城真要吐血了!
葡萄斯斯文文地拿出帕子擦了擦汗,整好衣服,j神抖索地道:“好了,我们去打猎吧!”
几人正要向山里进发,东方君仁派来的高手已经纵马飞奔而来了。
小葡萄追夫记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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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唐正言这般淡定的人,还是又一次受宠若惊了。他委实没想到传说中的静亲王,竟是、竟是……这麽亲切随和的一个人。
当静亲王哈哈大笑地走进书房时,唐正言还以为这是葡萄的大哥呢,实在因为静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年轻许多,面白无须,双眸晶亮,一张笑眯眯的娃娃脸,甚至两颊还有些圆嘟嘟的婴儿肥(这不科学啊,这把年纪了怎麽还会有婴儿肥?)。
静王一看见他就亲热地拉住他的手,嘿嘿笑道:“你就是唐正言啊。久闻大名,果然一表人才,一表人才!”
那双晶晶亮的黑眸一眨不眨地打量著他,看得唐正言有点心里发毛。
他正经施了礼,静王却似乎不在意,懒得寒暄似的,上来就直奔主题,道:“你是我们家葡萄的大恩人,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不用如此客气。坐坐!上茶上茶!对了,再来点点心,上次g里御赐的那个御厨做的甜糯桂花糕不错,先上两碟子来。”
在旁伺候的大丫鬟心中暗暗叫苦。王爷好甜食,一口烂牙不知让御医们c了多少心,王妃下了狠令再不许他吃甜食的,可是此时……在客人面前,不敢出言劝诫啊。
那大丫鬟也是个机灵的,脆生生地低眉应了,出了门转头就召了个小丫鬟火速去王妃那里报备了。
东方昊晔乐呵呵地屈尊招待唐正言,越看越喜欢。嗯嗯,不错,宠辱不惊,心中有丘壑,是个正直的人,而且心眼也挺实在,居然拎了两盒子土特产来,不卑不亢,礼轻情意重,看上去靠的住。
小王爷这边给儿子看女婿,那边葡萄已经催命一样地奔回来,一路纵马狂奔,帽子都被吹歪了也不知道。
他风尘仆仆地赶回王府,下马时还差点摔了一跤,跌跌撞撞地往屋子里跑。小竹子在後面一路追著,见主子如此失措,赶紧上去拦住,劝道:“少爷您慢点,您起码要换身衣服再去见客吧?”
葡萄回过神来,低头打量了一眼自己的衣著,本是猎装,看上去飒爽英姿,可是他在草地上揍了齐横城一顿,又一路狂奔回来,脚上腿上全是黄土,衣衫上也满是灰尘。不由跺脚道:“今儿个就不该去什麽郊外,都怪姓齐的,今天真该多打他几拳!”不然他好端端地呆在家里,还来得及换身衣服好好打扮打扮。
小竹子心道:明明是安王世子东方君尧下的帖子请少爷去打猎的,少爷却要怪到齐横城身上,这齐大人真倒霉,得罪了我们少爷一次,就是得罪了一辈子啊。
葡萄脚下如风,快步从後院绕到自己的院子,一边跑一边催人去烧水沐浴,又让人去前厅打探消息,自己则一头扎进箱子里翻衣服。房间被他弄了个人仰马翻,整个紫藤居的丫鬟小厮们全忙活起来。
小竹子道:“哎哟我的少爷哎,热水已经备好了,您先沐浴,衣服我来帮您找,不然来不及了,唐公子已经来了半个时辰了。”
葡萄闻言忙道:“对对对!竹子帮我把那身白色仙鹤缎绸长衫找出来……不不不,要那身淡黄色的仙菊衫……哦不,还是那身今春新做的蓝衫吧。都给我找出来,我待会儿仔细挑。”
浴室已经备好,葡萄边吩咐边冲进去,几下扒光自己跳了进去,溅起的水花把旁边服侍的小厮淋了一身。
他匆匆沐浴完,还特意抹了南方愚方国进贡的兰花香油,全身香喷喷的。
小竹子已经把他说的那些衣衫都找了出来,满满地摆了一屋子。
东方昊晔已经从下人那里听到葡萄赶回来的消息,不由暗赞小儿子聪明,知道赶紧给他四哥送个信。
此时下人来报:“王爷,王妃回来了,听说唐公子来访,请王爷带唐公子去雨花厅坐,待会儿正好用午膳了。”
北堂曜月一早就进了g,东方昊晔正想趁他不在摆出老丈人的谱,按照自己的路子招待唐正言,谁知道北堂曜月这麽快就回来了,他便笑眯眯地邀请唐正言一起去雨花厅。
静王府很大,静王爷走在前面,唐正言落後两步跟在後面,二人边走边聊,东方昊晔还热情地给他介绍了下王府的风景。
待来到雨花厅,北堂曜月已等候了一会儿,见他们进来,微微一笑道:“正言来了,坐吧。”
唐正言行了礼,与北堂曜月寒暄过,才规规矩矩地在下首坐下。东方昊晔坐到北堂曜月右手边,乃是左首主位,面容微微收敛了些,看上去多了些端肃。
这变化虽然细微,但唐正言一向心细,便有所察觉。
东方昊晔和北堂曜月都十分喜欢唐正言,并未让感觉到拘束,反而亲切随和地让唐正言产生错觉,仿佛自己当真是这家的子侄一般。
静王夫夫都是手腕过人、见多识广之人,唐正言再怎般谨慎聪慧,也是斗不过这两个老狐狸的,因而不过半天时间,已不知不觉真心将二人当做了关心他的长辈。
说也奇怪,第一次在县城相见时,北堂曜月也表现得很是随和亲切,但唐正言却很难真正与之亲近起来,好似有层看不见的疏离飘忽在周围。但这次静王爷往那里一坐,王妃的气质便似有了变化,更加温煦和蔼,让人观之易亲。因而唐正言便不小心沦陷了下去。
此时日正当中,眼看就是午膳时候了,葡萄还没有来,东方昊晔不由暗自嘀咕儿子的动作怎麽这麽慢,听说心上人来了还不快脚地赶过来?
他正心里念叨著,便听得门外传来葡萄清朗而有一丝紧张的声音:“父王、爹爹,孩儿来给你们请安了。”
丫鬟挑起珠帘,葡萄缓缓走了进来。
小葡萄追夫记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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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正言已有小半年没有见过葡萄了。此时见他进来,连忙抬眼望去,却不由呆住。
只见葡萄穿了一身紫色缀珠绣藤长衫,腰间系著一条同色绣金腰带,上面垂下一黄一绿两块极上品的玉璜,走路时轻轻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玉吟之声。他的乌黑密发编成了辫子,束在身後,头上戴了一顶黄金镶玉冠,两鬓各垂下一缕红穗。
葡萄虽走路缓慢沈著,但脸上红扑扑的,气息还有些急,一双黑眸情意满满地瞟向唐正言。
东方昊晔暗叹一声女大……哦不,是儿大不中留啊。瞧瞧,瞧瞧!嘴上说著来给自己请安,眼里心里却全是唐正言那小子。
这麽一想,不由一颗老心发酸,看著唐正言的眼神就有些不善起来。
北堂曜月倒没想那麽多,微微一笑道:“你来得正好,快来见过你的恩公。”
“唐大哥。”葡萄笑盈盈地走向唐正言。
唐正言认识他时正是葡萄一生中最落魄的时候,而且那时葡萄跟他们一起生活在唐家村,穿的用的都是自己的旧物,虽知他眉目俊美是个漂亮的少年,却从未见过他如此华丽j致的贵公子打扮。即便在县城葡萄寻到家人那几日,也是一切如昔,所以在唐正言眼中,那时的葡萄和从前也没什麽两样。
但是此时此刻,望著眼前这位衣著气度无一不高贵的少年,唐正言竟有了种陌生感。
他茫然起身,与葡萄见过礼,听著葡萄的询问,嘴里也只是惯x地回答著,竟是没怎麽走心。
葡萄见分别几月,唐正言并未如何消瘦憔悴,反而气度越加从容,眉宇越加英朗,不由心中爱意绵绵,说不出的喜欢。
东方昊晔见儿子眼珠子不转地盯著唐正言看,心中发酸,便用力咳嗽几声,道:“好了,大家去饭厅用饭吧。”说著带头起身走在前面。
北堂曜月看了一眼仍然痴痴地望著唐正言而丝毫不知他老子已经不高兴了的儿子,忍不住暗中笑叹,跟著东方昊晔走了。
一行人转移到饭厅,世子东方君谦和德郡王东方君诚及五公子东方君仁已经在等了。
东方君谦等人和唐正言又是一番寒暄,众人坐下用饭。东方昊晔和北堂曜月自然是首位,东方君谦坐在父王下首,旁边是东方君诚,在末位是东方君仁。葡萄则和唐正言并肩坐在北堂曜月的下首,看上去就像出嫁的姑娘带著女婿回娘家一样。
唐正言与静王一家用过午膳,便要告辞离去,葡萄哪里舍得,又不好自己出口相留,倒是静王爷伸了个懒腰,笑嘿嘿道:“年纪大了,喜欢贪睡。本王先回屋睡个午觉。君谦,你和君亭带正言去逛逛咱家园子,後屋书房有几副名家之作,其中那副苏大家的雪夜轻舟图最是难得,你们年轻人一起赏鉴赏鉴。”说完携著北堂曜月的手自行去了。
东方君谦笑起来和他老子如出一辙,笑眯眯地拉起唐正言的手,道:“难得父王大度,竟然将後屋的书房敞开了让我们围观,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里面都是父王和爹爹的珍藏。走走,我带唐兄去浏览一番。”
唐正言原想回家复习功课,但听说是静王爷的私藏,且有难得的佳作在,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於他来说,学习一道是日积月累之功,复习也不在这一时一刻,便跟著去了。
东方君诚却不凑这个热闹。他已开府,就在隔壁,虽然尚未分家,但他已是成年男子且在朝上有了职位的,东方昊晔嫌弃家里儿子太多看了碍眼,所以允许他自己想住哪里住哪里,因此东方君诚一个月有几天会去自己府里住。正好现在月底,府里还有事要处理,便告辞回府。
东方君仁也自去练功了。他与未来姐夫已经彼此留下了良好的印象,剩下的就是把武功练好,将来四哥受了欺负他能去婆婆家帮他找回场子。不过看唐正言的人品,想来也不会让他四哥受什麽委屈。
因此最後只有东方君亭跟在後面,与大哥和唐正言一起去了书房。
静王的收藏果然非同凡响。东方君谦让书童把那些书卷大作一一搬出来,唐正言的眼睛就不够使了,拿在手里爱不释手,一卷卷仔细浏览,连东方君谦和服侍的下人什麽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葡萄一直坐在一旁看著唐正言,不时帮他端茶倒水。唐正言看得入迷,给茶就喝,也没留意。
直到天色渐晚,光线慢慢暗淡,唐正言才猛然回过神来,揉揉眼睛道:“什麽时辰了?”
葡萄柔声道:“已经快申时了,唐大哥,歇歇吧,小心眼睛熬坏了。”
唐正言惊道:“这麽晚了?”他这才发觉房间里只有他与葡萄二人。
他恋恋不舍地把手中的古版卷书收起来,爱惜地摩挲了下封皮,又留恋地看看桌上摆著的其他画卷书籍,叹道:“王爷真乃学士也,收藏的东西果然不同凡响,竟有这麽多绝版古籍。”
葡萄还是第一次听人家赞他父王是学士,不由抽抽嘴角。其实这里大部分收藏都是他爹亲的,有些甚至是当年他爹亲嫁过来时外祖父给的陪嫁品。
不过他当然不会揭他父王的短儿,因而笑道:“唐大哥要是喜欢,可以随时来观阅。”
唐正言摇摇头道:“科考将近,恐怕最近没有时间了。等科考完,若是中了进士,不日就要为官,只怕也没什麽时间。”何况他不可能真的厚颜天天来静王家的书房看书。
葡萄闻言黯然:“那我再见唐大哥岂不是就难了?”
他这句话乃是有感而发,并未深思,待脱口而出後才发觉不妥,抬头看去,唐正言也是一脸尴尬。
小葡萄追夫记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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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眼睛一红,忙道:“唐大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我……就当我们是朋友……”
唐正言幽深的眸子望著他,微微一笑:“葡萄,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唐大哥明白你的意思,你不用多心。”
葡萄听著他善解人意的话语,却并没有感到开心和放松,反而心底又酸又苦,痛得难受。
他低下头,轻声道:“唐大哥说得是,是我多心了。”
唐正言望著少年那白皙优美的脖颈,听著葡萄酸涩难言的轻语,忽然心中一痛,觉得自己竟如此狠心,情不自禁地想去mm他的脖子,安慰安慰他。
这个念头一生,唐正言自己先骇了一跳。什麽时候他竟对葡萄有了如此……念头?这也太过怜惜了,不得了不得了,定是有什麽地方不对!
唐正言猛地站起身来,道:“时间已晚,我就不打搅了。该告辞了。”
葡萄见他突然起身,吓了一跳,跟著站起:“时候还早,在我家吃过晚饭再回去吧。”
“不用了,我还要回去温书呢。再说正礼正义还在客栈等我呢。”唐正言坚持告辞,葡萄挽留不得,只好闷闷不乐地送他出府。
晚饭时东方昊晔已知唐正言回去了,见葡萄用筷子戳著饭碗一粒一粒数米,便道:“先头我和你爹爹给唐正言准备了些科考的东西,明日你去给他送去吧。顺便看看他住的客栈如何?若是不好,咱们家在永和巷还有个三进院的小宅子,可让他搬去那里借住。不独他一人,我还收留了几位学子住在那里,他们正可以一起探讨学问。”
葡萄想了想,道:“我就不去了。还是让大哥去吧。”
东方君谦是世子,将来继承静亲王位,唐正言的学问人品今天他是看到了的,若无意外,中举是一定的,到时在朝廷上必定会有作为,他也乐得拉拢一二。只是看弟弟这个样子,他心里也不好过,劝说:“你和我一起去吧。”
葡萄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没有答应。
第二天东方君谦带著东西亲自去请唐正言,凭著三寸不烂之舌硬是说服了唐正言,带著全家人搬去了静王在永和巷的宅子和其他几位学子一起借住。
转眼到了科举那天。众多学子们排著长龙一般的队伍在贡院门口等著搜身进去。
唐正礼和小厮秦柱提著东西左张右望。唐正言拍了他後脑一记,喝道:“乱看什麽?好生等著。”
唐正礼道:“方……那啥,四公子怎麽没来?上次你去拜访王爷,我就没跟去,也不知他现在怎麽样?世子殿下可真是尊贵,脾气也好,和四公子长得也像呢,就是没四公子漂亮。”
唐正礼自从知道葡萄的身份後,不能再‘方亭’‘方亭’的叫他了,乍然改口,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唐正言道:“我参加科举,他来做什麽?他是静王家的四公子,身份尊贵,岂能来这种地方。”
唐正礼扁扁嘴,正要反驳,忽然‘咦’了一声,道:“我好像看见他了……”
唐正言忙问:“哪里?”
唐正礼揉揉眼,道:“可能是我看花了吧。刚才有个人好像方亭哦,不过一闪就过去了,可能是我没看清。”
唐正言顺著他刚才的目光之处望了一会儿,隐隐看见对街後面一棵大树下露出一片淡青衫子的一角。
他沈默了一会儿,道:“你看错了。”
葡萄躲在树後,痴痴地看著唐正言顺利搜身完毕,进了贡院,这才放心地转身离开。
转眼科举结束,葡萄又偷偷地跑到贡院守著,见唐正言一脸憔悴地出来,几乎是被唐正礼扶回去的,心疼得偷偷抹眼泪。
东方君谦看不下去了,和弟弟私下商量:“葡萄对唐正言痴心一片,可那唐正言看来并无此意。你觉得他能接受葡萄吗?”
东方君诚道:“这种事强求不得啊。”
东方君谦嘿嘿一笑,道:“我觉得唐正言对葡萄并非没有意思。”
“此话怎讲?”
东方君谦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得意洋洋地道:“你没动过情,不知道动了情的人是什麽模样。我见过唐正言几次,每次和他提到葡萄时,他都有些微的不自在。并非是厌烦那种,恰恰相反,是关心则乱。”
东方君谦後来借口去过永和巷的宅子两次,与唐正言有过接触,每次提到葡萄,唐正言虽然表面淡定,其实眼底的关心和矛盾之意还是流露出一二。东方君谦十分敏锐,有所察觉。
东方君诚哦了一声,道:“那你想怎样?”
“自然是撮合一二啦。”
“你别胡来啊。要是让爹爹知道了,饶不了你。”
东方君谦搂住他的肩膀,嘿嘿坏笑道:“放心,我已经和父王说过了,父王是准了的。”
东方昊晔现在有儿子在,许多事就不自己出手了。而且他对‘抢走’葡萄的唐正言心有怨念,就很不情愿去撮合他们了。可是看著葡萄可怜的样子,他又於心不忍,於是便指点长子替他出手,务必给弟弟寻个终身幸福。
东方君谦和他老子一模一样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x子,被这麽一煽动,立刻乐颠颠地准备出手了!
东方君诚闻言也很是心动。他与东方君谦是双生子,虽x格不同,但关键时候很是心有灵犀,何况他们都很疼爱弟弟,没道理看著葡萄继续郁郁寡欢下去。
如此二人设计一番,东方君诚又很是坏心眼地把某个曾经‘得罪’过葡萄的人拉下了水。
远在齐府的齐横城忽然连续打了两个喷嚏,喃喃道:“好端端地打喷嚏,可是有谁想我呢?”
他的妻子柳氏在旁笑道:“打喷嚏一个是想,两个是骂,你这两个喷嚏是有人骂你才对,偏做梦还以为谁想你呢。”
齐横城哈哈一笑,搂住贤妻道:“可是我昨夜服侍得不好,夫人肚里在骂我?”
“呸!你这没脸皮的玩意!”柳氏大羞,拧上齐横城的脸,听他哀叫求饶。
小葡萄追夫记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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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贡院回来,唐正言先是大吃了一顿,然後洗了个澡上床睡了一天一夜,动都没动一下,吓得唐正礼差点去请大夫。
等他睡醒後起身,好好收拾了一番,和唐正礼唐正义及小厮秦柱正正经经地一家人大吃了一顿,才终於缓过来。
唐正礼道:“大哥,今天早上静王府来人了,说世子邀请你明天去别院参加宴会。好不容易考完,世子的意思是让大家都松散松散,隔壁王大哥刘大哥等几位学子也都收到邀请了。因你早上还睡著,我就代你做主把帖子收下了。”
唐正言道:“静王世子身份高贵,下帖子请我们,我们不能不懂规矩。你做得对,贵人相请,本不该辞。”
这也是静王一向口碑很好,在清流中素有名声,因而读书人愿意给他面子,皇上也睁只眼闭只眼,不去管他结交学子。
第二天上午,唐正言换了身素净文雅的衣衫,打扮整齐,与同院的几个受邀学子们一起上了静王世子遣来的马车,去了京郊别院。
马车晃晃悠悠地行了一个时辰,出了京城来到西郊山下,在静王府的别院前停下。
这些学子们何曾见识过皇家别院的风采?无不以这次受邀而受宠若惊,大长见识,进了别院眼睛都不够使了。好在他们都是读书人,虽是穷困出身,却并不缺少礼数。
东方君谦亲自招待。他虽出身高贵,却很是亲和,脾气秉x都是极好的,偶尔还会流露出活泼逗趣的一面,丝毫没有高高在上的世子派头。因而这些学子们对他的印象都非常好。
待一顿酒席下来,宾主尽欢,双方都亲近了不少。
东方君谦道:“离放榜还有些日子,大家这几日正可以松散松散。西郊附近有不少景色,左右下午无事,我让人带你们去转转。”
众人都是叫好。东方君谦便叫来几个家仆去准备。
唐正言惦记家中的两个弟弟。唐正礼还好,已经是个半大小子,在乡下也可以当家作主了。但唐正义还小。这一路上京路途辛苦,小脸都累得瘦了,下巴尖尖的能扎人。唐正言看著心疼,但忙著备考,也无暇照顾他。好在搬到永和巷後稳定许多,他也能借著厨房给两个弟弟做点好吃的,终於把唐正义的小脸补回来些。考完试後他就打算趁著未放榜的这段时间照顾照顾两个弟弟,带他们好好在京城里玩玩,但今日被静王世子请来,留下两个弟弟在家,他就有些惦记了。
东方君谦留意到他的神色,关心地问道:“怎麽了?可是中午酒喝多了上了头?”
他不说唐正言还不觉得,被他这麽一问,还真有些头晕脚沈,晕晕乎乎的了。
唐正言有些不好意思,道:“多谢世子关心,好像真有些喝多了,头有些沈。”
东方君谦哎呀一声,道:“是本世子疏忽了。你们中午饮了不少酒,现在出去也不太妥当。这样吧,有酒量佳j神好的可以出去玩玩,有家下人带著,必不会出事的。觉得有些醉了的,就在别院里歇会儿,房间多得是,午睡起来j神也好,下午也好回城。”
这些学子中有几人面色潮红,中午王爷家的好酒可劲儿地喝了几杯,还真有醉了的。东方君谦忙让别院的管家安排他们去後院屋子里休息。
唐正言醉得有些轻飘飘,被人扶著进了房间,躺到床上就睡著了。他睡得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进来,在床边坐下,仔细帮他掖了被脚。
他朦胧地睁开眼,辨了一下,含糊地唤了一声:“葡萄?”
那白衫男子似乎吓了一跳,往後瑟缩了一下。
唐正言觉得身上有些燥热,翻手把被子掀开了一半。
那男子顿了顿,上前又轻轻帮他把被子盖好,轻声道:“喝了酒可不能著凉,还是盖著好。”
唐正言摩挲著拉住他的手,强撑著眼皮看了一下,又闭上,道:“葡萄。”
“嗯。我在呢。”
唐正言不再说话,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终於醒了过来,头还有些昏沈。他坐起身来,见屋里只有他一人,熏香冉冉,哪里有葡萄的踪迹。莫非是在做梦?
唐正言有些拿不准。难道自己不知不觉竟已经把葡萄放在心里了?连做梦都梦到他……
唐正言一阵心烦意乱,也坐不住了,正要起身,忽听得外面厅堂有人打帘子进来,和人低低问话。
“四少爷呢?怎麽进来一会儿就走了?”
“四少爷看唐公子睡著呢,略坐了一会儿就走了,留下我在这里伺候。还吩咐我温了茶,怕待会儿唐公子醒来口渴。”
“听说去年四少爷出门散心,路上遇到匪徒,就是这位唐公子救的呢。难怪世子爷和四少爷都看重这位唐公子,你可要好好伺候。”
“晓得了,不必哥哥叮嘱。唉,说来四少爷也真是可怜。去年都是齐少爷那件事,害得四少爷伤心,白白辜负咱们四少爷的一片心。”
“说得是呢。当年齐少爷可是亲口应了四少爷,要等四少爷成年後与他成亲的。当时我就在旁服侍,听得真真切切,齐少爷还是拍了x口的。谁知这姓齐的去了边城一趟,回来就娶了娘子,竟对咱们少爷食言了。幸亏咱们四少爷是男子,不然被人悔婚,可不知道会怎样呢。”
“是啊。咱们四少爷多好啊。人漂亮又爽快,x子好身份也够高,那齐少爷真是瞎了眼,居然抛弃咱们四少爷,真真是个没福气的。可怜了咱们少爷的一片真心。”
“要我说,少爷伤心虽伤心,却并不是非齐少爷不可。听说王爷早点就找白马寺的高僧算过,咱们四少爷最是旺夫旺子的。四少爷虽是男子,但和王妃一样也能生儿育女的,又不比女人娇气小x。你看王爷和王妃,这都多少年了还这般恩爱。”
“是啊,要不齐少爷好像又後悔了似的,这段日子老缠著四少爷。唉,听说他娘子过门一年多还没有身孕呢。”声音低低的,不过却很是清晰地飘进里屋。
“哎呀,不会吧?难怪刚开春天还冷著呢就巴巴地约咱们四少爷去打猎,你说会不会……”
别说女人八卦,这男人们凑在一起也喜欢嘀嘀咕咕,嘴巴一点不比女人小。
小葡萄追夫记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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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正言在里屋听著外面那两个小厮低声私聊,才知道葡萄竟遇到过悔婚的事。不由庆幸亏得葡萄是个男子,x子豁达想得开,若是女子,被人悔婚闺誉受损,再嫁就难了,恐怕羞愤之下自尽也是有的。
唐正言边听边想,心里不知不觉对葡萄充满了怜爱之意。後来觉得那两个小厮越说越有点不著调了,尤其听他们说起那位什麽齐少爷又来缠著葡萄,不由心中不悦。
他低声咳嗽了一声,又弄出些声响,外面立刻没了动静。
过了一会儿,帘子掀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端著托盘进来,看他醒了,笑道:“唐公子醒了?先喝点茶润润喉吧。”
唐正言正觉口渴,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只觉这茶除了清香之外还有一股淡淡的香甜,分外爽口。
他j神微微一震,问道:“刚才我睡觉的时候好像有人进来,是谁来过了?”
那小厮哦了一声,眼珠子转了转,低头道:“是我们四少爷来过了。听说唐公子喝醉了,特意进来看看,还关照小仆好好照顾您呢。”
“那你们四少爷呢?”
“可能在园子里吧?出了拱门右拐,过了长廊便是後园,四少爷最喜欢那里,每次来别院都会去那边呆会儿。”
唐正言嗯了一声。那小厮见没什麽事,便道:“唐公子若无事吩咐,小仆先退下了。”
唐正言道:“你去吧。我再歇会儿。”
待那小厮走了,唐正言便坐不住了,起身出了拱门,沿著右边的廊亭逛去,一路竟未遇上一人。
“葡萄,我的好葡萄,我的心里只有你!以前都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和我重新开始吧!”
“齐横城,你、你、你黄汤喝多了是不是?说得什麽混话,给我滚开!”
“你别这样狠心。当初我们的婚约虽是口头之约,但家父也是和皇上提起过的。只是两家没有定下,这才作罢。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不然去年为何离家出走?回来後又落落寡欢,人都瘦了好几圈。如今我想明白了,我们重新在一起吧,我愿意娶你!”
“你脑子抽疯啦!你忘了你已经娶妻了吗!”
“那又如何?大不了我休了她,迎你过门!”
唐正言刚拐过走廊,就听到假山後面传来这麽一段话,一个声音很陌生,从没有听过。另一个则是他熟悉的葡萄的声音。他联想到刚才听到的八卦,登时义愤填膺,转过假山一看,只见葡萄瞪大了双眼,正一脸匪夷所思地盯著面前一个高大男子。
那男子顿了一下,忽然双手按住葡萄肩膀,把他使劲往自己怀里拽,嘴里还不停叫著:“葡萄,好葡萄!我们的事当初大家都是知道的,你何必害羞,难得今日……”
葡萄觉得自己简直在做梦。刚才还好端端地和齐横城在说话,谁知他突然发起疯来,这会儿还抱住他要强来。他目瞪口呆之下一时反应不及,竟被齐横城拉到了怀里。
“住手!”
正当葡萄反应过来要反抗之际,突然一声暴喝响起,接著一个熟悉的身影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一把拽过齐横城的衣襟,照著他脸上就是一拳。
葡萄再次目瞪口呆。他觉得今天他的脑子是十几年来最不够用的一天。
唐正言仿佛全身的能量都爆发了,揪住齐横城一拳又一拳,这叫一通好打。
齐横城双手挡在脸上,步步後退,身上挨了无数拳。别小看唐正言一届书生,可人家g本不文弱,在唐家村那是下田耕地上山砍柴什麽都做过的,著实有几分力气。齐横城本以为自己皮糙r厚,不怕文弱书生发狂,谁知这位书生实力还挺强横,揍得他快吐血,真不愧和葡萄是一家的。
他挨得辛苦,最後大叫一声,索x倒在地上装死。
葡萄这时反应过来,扑过去从後面拦腰抱住唐正言,叫道:“唐大哥你冷静点,冷静点,再打要出人命了!”
今天齐横城的表现实在很挫,竟似毫无招架之力一般,葡萄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见唐正言如疯虎出笼一般势不可挡,还真怕他把齐横城打出个好歹来。於是赶紧扑过去抱住。
这时齐横城已经‘昏迷’了过去。唐正言喘著chu气道:“他竟敢调戏你,我替你教训他!看他以後还敢再欺负你!”
葡萄这叫一个感动啊,立刻两眼泪汪汪地深情凝视著唐正言,软绵绵地唤了一声:“唐大哥……”
唐正言也不知怎麽回事,刚才看见那一幕心中十分气愤,突然一股怒火就涌了上来,情绪控制不住,不由自主就动手了。他此刻还在热血沸腾,望著葡萄那水汪汪的美眸,登时脑袋一热,一用力就把葡萄拽怀里了。
葡萄心脏怦怦直跳,几欲跳出x腔了。他紧张得手脚都僵硬了,颤著声道:“唐大哥……”
他自己不知道这一声呼唤叫得多麽情意缠绵,简直就是点燃油火的那一点点小火苗。
唐正言原就燥热难耐,只觉身体控制不住地兴奋,要不是葡萄拦著,他真能把那姓齐的揍个半死。此时抱著葡萄在怀,竟也不觉得他男x的身体骨骼宽大肌r硬邦,反而觉得说不出的舒服。
葡萄今天穿了一身素净的月牙衫,腰间简单地挂了一枚玉佩和一个香囊,那香囊是用去年的秋荷制成的熏香,清香淡雅,配上他今天的打扮,犹如一只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少年风姿十分动人。
唐正言听得他情意绵绵地轻唤,低下头看去,美色动人,登时脑袋里嗡地一声,好似有g弦断掉了。他再也克制不住,一口吻上了葡萄那红嘟嘟的双唇。
作家的话:这算是有r了吧有r了吧?哦呵呵呵……十某终於说话算话了一把!哇哢哢哢!!!!
小葡萄追夫记37 有r哦~
37
葡萄原比唐正言矮了一头,但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回京後这半年个子猛蹿,现在已经有唐正言眉毛高度了。他被唐正言抱在怀中,头颅柔顺地依偎在他脸颊边,这时候唐正言一低头,便正好吻到他的唇。
唐正言吻上葡萄,便好似荒漠中的孤独旅者,正在口干舌燥之际遇到一汪清泉,那甘甜的滋味就不必说了,一股清凉幸福之感从骨子里往外透。
葡萄浑身僵硬,脑袋发晕,幸福得简直快晕死过去。他觉得唐正言热情得仿佛要把自己吞下去一般,心里又是甜蜜又是紧张。
唐正言还是第一次这般与人亲近,但有的男人可能天生就知道怎麽讨好女人……哦不,是男人。唐正言无师自通,舌头在葡萄口里热情地纠缠,交换彼此的唾y,掠夺著葡萄每一寸的甜美。渐渐地,他觉得更加情难自己,身体仿佛无法控制,把葡萄压在假山上一通索求。
齐横城躺在地上装死,原还觉得轻松,但此时却恨不得继续挨打。
这周围的空气都要烧起来了,那暧昧的气息让他‘死’都难安啊好吧?这两只难道不知道换个地方亲热吗?
正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咳嗽,接著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
唐正言此时已经糊涂了,紧紧贴著葡萄,大手来回摩挲,完全没有留意到。葡萄也是意乱情迷,却比他要好些。而且他是练武之人,耳聪目明,听见园子那边的声响,登时浑身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此时二人正是情浓的时候,葡萄委实不舍得中途放弃,他赶紧拉住唐正言,期期艾艾地道:“唐大哥,好像有人来了……你、你跟我来。”
唐正言迷迷糊糊地道:“好,都听你的。”
葡萄拉住唐正言的手转过假山,沿著长廊跑过院门,看见旁边有个房间,想也没想便拉著唐正言闪身进去。
那间屋里正好没人,空荡荡的,收拾得很是干净整齐。屋角的香炉里不知是谁点了一缕檀香,清清淡淡的,味道稍微有些清甜。
这是间客房,除了桌椅之外,厢房里还有张卧床。可是唐正言g本等不及,在葡萄拉著他进屋把门关上後,他便迫不及待地扑倒了葡萄,将他踉踉跄跄地推倒在正厅里的坐榻上。
那坐榻十分宽大,中间放了张小桌,葡萄被压倒时撞了一下,小桌登时被挤到榻脚去了。
葡萄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可是心中又觉得无限欢喜。他感觉唐正言的大手探进了他的衣衫,在他赤裸的x膛上来回摩挲,不由也是情动不已,趁机在唐正言矫健匀称的身体上来回摩挲,把他的衣带都解开了。
哎呀呀,好害羞哦!
葡萄一边羞红了脸,一边动作并不比唐正言慢地使劲占便宜。
唐正言此时觉得身体仿佛脱离了意识的控制,有些克制不住了。他还略有些理智,隐隐觉得自己这样不对,竟中途停了下来,额上流下热汗,强自忍耐地道:“葡萄,我、我好像有些不对……这样不对……”
“哪里不对?”葡萄心下一跳,一边问著一边用手撩拨著唐正言。
他其实并无经验,但他也是个男人,大概知道怎麽挑起对方的兴趣,何况机会难得啊,就算毫无经验也不能放过。宁可m错,也不可不m!
唐正言皱著眉努力想著,道:“我们……不该这麽做……”
葡萄心下一跳,不等他说完便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吻上了那双让他肖想了好久的唇。
刚才的吻实在太美好,正是葡萄梦寐以求的,此时他便要重温旧梦,努力学著刚才唐正言的动作探进舌头。
唐正言原本稍微回笼的理智被他这麽一弄,立刻又飞到九霄云外了。抱住葡萄便再度热吻了起来。
待二人结束这个长长的吻,都是气息chu重,情难自己了,衣衫也彼此半褪,说不出的色情y乱。
唐正言这时已经控制不住了,那高挺坚硬的东西抵在葡萄下体不停摩擦撞击,似乎在找寻入口。他一直洁身自好,在这方面没有经验,别说男人,女人都没有过。
葡萄也是如此。但葡萄断袖很多年,早就私下研究过,比唐正言还是多些理论基础的。此时他想起曾经看过的龙阳书籍,还有以前好奇时去小倌馆里看到的那些,不由羞红了脸,小心引导著唐正言,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唐正言眼睛一亮,终於找到‘门路’,急急忙忙地脱下葡萄的裤子往他身後探去。
葡萄自小到大就盼著这一天,此时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期待。他本是男子,不在乎什麽贞c那一套,何况此时情到深处难以自己,哪里还管那些礼教规矩?他主动分开大腿缠到唐正言腰上,一副迎合的姿态。
当唐正言鲁莽地c进去时,二人都疼得变了脸色。
葡萄没想到会这麽疼,脸色变白,咬牙咧嘴,赶紧道:“慢、慢点……”
唐正言只觉葡萄那里紧致非常,夹得他难受。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了,也没听清葡萄的话,只是凭著本能退出了些,又再次闯进去。
如此来回几次,终於勉强进入了葡萄体内。这麽几乎硬闯,葡萄那里便受了伤。但好在他是摩耶人,天生便比寻常男子容易接纳,且他心甘情愿地承受,一直咬牙主动配合,虽然是疼,却并非无法忍受。
唐正言没有经验,进去後便是一阵乱闯,毫无章法地一通胡闹,葡萄疼得眼角挤出泪水。
唐正言是第一次,匆匆捅了几下便泄了出来。他chu重地哼了几声,爬在了葡萄身上。
葡萄虽然受了罪,心里却十分欢喜,抱著唐正言宽阔的背脊,心中十分甜蜜。
作家的话:这次有r了吧?哦呵呵呵,俺说话算话,完成任务!下章要不要继续涅?哦嘿嘿嘿……
小葡萄追夫记38
38
房门外偷偷mm的东方君谦跺脚懊恼:“糟了糟了,葡萄竟然吃了亏!”
东方君诚道:“你到底从父王那里拿的什麽药?把唐正言弄得跟变了个人似的,葡萄能不吃亏吗?”大家都是男人,唐正言那反应一看就不对劲,男人都明白。
东方君谦道:“我哪里想到葡萄竟然……唉,这傻东西!枉费他习武多年,一身力气,竟被唐正言那文弱书生压了,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他不好意思对弟弟说自己是从父王那里随便m的药。
小王爷东方昊晔年轻的时候聪明好动,博学庞杂,研究过一段时间的医术,谁知医术没多大长进,但却对制药一道颇有心得。原先他只做些补药和疗伤药之类,专门供应给东门和南门的人,南门门主南g流涧与他青梅竹马,年少时没少给他当药人,肚子不知吃坏过几次。而且东方昊晔还喜欢把那些药丸做得甜腻腻的,除了他自己喜欢,别人还真难下咽。
後来东方昊晔与北堂曜月成了亲,便有了明帝司耀辉这麽一个亲家哥哥。明帝司耀辉是北堂曜月的二哥,当初在灵隐谷师从白羽,医术一绝。他也喜欢制药,这个毛病做了皇帝也难改,而且他最喜欢制的……是春药。东方昊晔对这方面很有兴趣(大约是个男人都会有兴趣吧),著实向明帝取了不少经。於是受他影响,後来也做了不少春药。不过因为北堂曜月看得严,东方昊晔不敢大规模制作(他原先还真想过做成产业链呢= =||||),就私下里偷偷研究,送到了京城最大的望春楼去实验,效果竟是出奇得好。他怕北堂曜月发现,因而做好的春药都藏在一个小匣子里,贴了封条藏得严严实实的。
不过他藏得再严密,也架不住有个和他一样狡猾的儿子。东方君谦早就发现了父王的秘密,但并不知道那匣子里装的都是春药。他知道他父王在制药方面很有几分本事,这次为了弟弟,就去父王的密室里偷了一瓶出来。
东方昊晔做事仔细,每个瓶子上都贴了标签,下面还垫了说明书,大概说明这瓶药的药效之类。东方君谦是背著他老子来偷东西,时间紧迫,心里心虚,因而也没有仔细看那些‘说明书’,见有个瓶子上面写著‘热血丸’,翻出说明书看了一眼,大概写的意思是能让男子热血沸腾,比平时更加冲动英勇,增添气力,因此便揣怀里带出来了。
他原是为了省事。毕竟去外面找人寻药会走漏风声,且也不知道药x有没有害,还是自家出品的有安全保证。也怪小王爷一向把自己这个猥琐的爱好隐藏的太深,那匣子春药的药瓶上都起了不相干的名字,且‘说明书’也用词隐晦,只有他自己明白其中深意,因而误导了儿子,让东方君谦偷了一瓶春药出来。
东方君谦与东方君诚躲在园子里,原本见唐正言一往无前地冲了出来猛揍齐横城,还齐齐赞叹他们老子的药效果然非同一般,这下英雄救美,正是两情相悦的前戏啊。谁知後面却见唐正言仿佛有些失控,这才齐齐失措起来,忙弄出动静企图唤回二人的神智。在葡萄拉著唐正言离开後,两人原想跟去,却被齐横城拦住。
齐横城是被这兄弟二人威逼利诱才肯‘友情出演’的,无端被揍了一顿心下正郁闷呢。而且他并不知道这兄弟二人原先的打算,见那唐正言明显情难自己,还以为这是那兄弟二人原本就算计好的,不由心下也是腹诽,这两人真够大方的,就这麽把亲弟弟送出去了?不过他和葡萄从小熟识,早知道他有一颗恨嫁之心,便自以为他们後面都安排好了,便也没太当回事。毕竟葡萄又不是女子,失了名节这种事,他实在无法想象到葡萄这麽彪悍的少年头上。
因此他哼哼唧唧地地上爬起来,手快地把二人拦住,说了一通自己这次怎麽牺牲,怎麽可怜,怎麽凄惨,最後道:“你们可不许赖账!不然小爷我这次可是亏大了!”
东方君谦心里急著去看弟弟的後续,胡乱敷衍了几句便把他打发了。齐横城还想跟在他们後面一起去看看,却被东方君诚瞪了一眼,语气不善地道:“你去前面休息吧。这次我们兄弟承了你的情,日後自会报答!”
东方君诚武力值太高,齐横城和他一起上过战场,见过他杀人如麻的样子,因而被他那麽一瞪,心中再好奇却也不敢跟著了,只好揉著脸嘟嘟囔囔地去了前院。
甩脱了齐横城,其实总共也没耽误多少功夫,但等兄弟二人寻到後院房间外时,里面葡萄和唐正言已经干柴烈火地来过一回了。
後院早被东方君谦吩咐过,此时一个人也没有,兄弟俩躲在门外皆是有点意外,没想到事态发展出乎意料。
东方君诚沈下脸,道:“不行!总不能让葡萄吃亏了!我们现在赶紧进去,正抓住唐正言的把柄,看他敢不负责任!”
东方君谦也是这麽想。虽然事情有些超出发展,不过也不脱离原先的目的,生米煮成熟饭什麽的,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他点点头,坏坏一笑道:“真想看看待会儿姓唐的怎麽解释。”
二人正要推门,却听得里面再次传来喘息之声。那情欲的呻吟如此明显,显然梅开二度了,东方君谦和东方君诚面面相觑,脸上都有些囧。
到底里面的是亲弟弟,二人也不好意思这个时候进去了,对站著发了会儿呆,还是东方君谦先反应过来,挤挤眼小声道:“看来里面一时半刻地完不了。唉,葡萄等了这麽多年,这下干柴烈火,也不知唐正言招架得住否?”
东方君诚脸黑了一下,觉得这孪生大哥说话实在不靠谱,道:“算了,我们去外面守著,别让别人进来。等他们完事了咱们再进去。”
东方君谦兴奋地点头,在那直挽袖子:“抓奸神马的,我最喜欢了。”
东方君诚心中默默:我居然信了这个缺心眼的话设计了今日的一场戏……葡萄,二哥对不起你!再没有比你大哥做事更不靠谱的了,以後我再信他就有鬼了!
小葡萄追夫记39
39
葡萄还不知道自己被两个老哥在屋外窃听了,此时他正意乱情迷地抱著唐正言做著原始运动。
匆促chu鲁的第一次并没有让葡萄得到多大快感,但因为是与心爱的人在一起,他已经十分欢喜了。到唐正言再次在他体内硬了起来,提枪上马再战,葡萄的身体已经适应了这项运动,渐渐配合默契了起来。
唐正言脑筋十分聪明,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便进步了许多。而且他神智恢复了些许,不再一味蛮干,而是顾虑到了葡萄的感受,进出有了规律。
葡萄身为摩耶男子,体质特殊,在这方面天生便有优势,後x很快便适应了,不多会儿竟然渐渐有了快感。
他从不掩饰自己的情感,抱著唐正言快乐地呻吟:“啊、啊……就是那里……再、再快点……啊、啊……好舒服!唐大哥……好舒服……”
唐正言被他唤得热血沸腾,寻到了他喜欢的那一点,便不断撞击那里。葡萄兴奋地脚趾都蜷缩起来,紧紧地攀在唐正言身上,身体仿佛一只小船在波浪中不断摇摆。
他脸颊红红的,汗渍沁出额头,身上也亮晶晶的,一双红唇微张,不断溢出y靡之意。唐正言看得心猿意马,忍不住低下了头,沿著他锁骨一路吻了下来,亲到右侧的r尖时,葡萄在他怀中轻轻战栗,肌肤更加粉红动人。唐正言脑袋发热,用力地吸允起来。重重的亲,狠狠的允,葡萄被激得挺起x脯,啊了一声,後x不由自主地收缩起来。
唐正言也忍不住了,chu重地喘息著抽c了几下,再次喷s出来。
这一次二人都得了乐趣,不免食髓知味起来。
葡萄软绵绵地窝在唐正言怀里,觉得自己前十几年都白活了,世上竟有如此美妙之事。虽然後x有些受伤,此刻有些疼肿,但瑕不掩瑜,那畅快淋漓地销魂之感让他的魂都快飞了。
他手指在唐正言赤裸的x膛前有一点无一点地轻轻摩挲,一副浑身娇弱无力的模样。
唐正言此时已经恢复了理智,看著怀中的葡萄不由心中苦笑。二人已然这般了,再也撕掳不开,以静亲王的权势,绝不会让他白占儿子这麽大的便宜。
可是他以前从未想过娶一个男子,这实在有些惊世骇俗,超出了他固有的保守观念。当年他母亲去世前,他曾对亡母发下誓言一定要好好抚养两个弟弟长大。母亲也曾对他说过,希望他能娶得一个好妻子,生儿育女,成就功业。这是母亲的心愿,他一直记在心上。却没想到他遇到了葡萄。
初时对於葡萄的表白,他震惊之余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虽并无厌恶之感,但绝不会考虑。葡萄离开後他时常想起,才发觉不知不觉间葡萄在他心里已有了分量。但那时他只以为是兄弟之情,是友情、是亲情,就是不可能是爱情。但是进京後到静王府拜见,再次见到葡萄,他却发觉自己是心动了。
葡萄是那般率直可爱,讨人喜欢,长得又聪明漂亮,对他还痴心一片,就算再怎般铁石心肠的男人也会生出怜惜之意,何况唐正言原本便是个温柔的人。他与葡萄x情相投,相处那麽长时间一直很合得来,他为他疗伤、上药、洗头、做饭,点点滴滴,不仅是葡萄记在心里,唐正言也乐於其中啊。这种其乐融融的感情怎会轻易忘怀呢?
不管唐正言曾经多少挣扎多麽犹豫多麽拒绝过,此时他已将人搂在怀里,再也不能无视二人之间的情感了。
他已经察觉今天这事有古怪。他中午虽喝得有些多,却是小醉,午睡起来已经好了许多,但那两个小厮闲下私聊便听得他义愤填膺,再到刚才在假山那里看见葡萄被那齐横城非礼,他就气得控制不住自己了。如果只是这些还好说,他毕竟是个男人,为了喜欢的人热血沸腾一把并不奇怪,但为何後来却动了情欲呢?
他心下有些怀疑,但此刻不是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何况葡萄正在他怀里。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人,道:“葡萄,明天我就去静王府提亲!”
葡萄正小鸟依人地依偎在唐正言怀中,突然听他如此坚定地说道,不由心中大喜,登时瞪大一双美目,惊喜地道:“唐大哥,你说真的?”
唐正言道:“你我已有肌肤之亲,我自当对你负责。”
葡萄喜滋滋地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用力亲了几口,欢快地叫道:“唐大哥,我好开心!好开心!”
唐正言有些纳罕:“你就这麽想嫁人吗?”
葡萄连连点头:“当然当然。唐大哥,我做梦都想嫁给你呢。你放心,我的嫁妆六岁时父王就帮我准备好了,就差一身喜服了,呵呵呵。”喜服一般都是新娘子自己亲手缝制的。
唐正言听得目瞪口呆,结巴道:“你、你六岁时王爷就把你的、你的嫁妆准备好了?”
“当然啦。”葡萄抱著唐正言的脖子在他身上蹭啊蹭,柔著嗓子道:“我刚出生时父王就帮我算过了,说我命中……旺夫旺子呢。”葡萄脸蛋红扑扑的,眨巴著一双黑汪汪的大眼睛,又是羞涩又是得意地说著,一双不老实的手在唐正言身上m来m去。
唐正言被他又撩拨起火来,却觉得不大合适,按住他的手哑声道:“葡萄,别闹,我们、我们还是收拾一下出去吧,万一待会儿有人来……”
葡萄趴到他身上,贴著他的耳朵吹著热乎乎地气息,媚眼如丝,轻声道:“你放心,不会有人来的。唐大哥,刚才我好喜欢,你再抱抱我吧。”
小葡萄追夫记40
40
唐正言受不住他的痴缠和诱惑,忍不住又来了一回。白日宣y,且是未婚苟合,怎麽都不符合唐正言一贯以来接受的教育。若是清醒时,他是怎麽也不肯的。但这个时候,却是有些身不由己,且说实话,心中还是欢喜的。
两人都是气血正旺的年纪,又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才气喘吁吁地结束,彼此都是心满意足,一身慵懒。
看著腻在自己怀里昏昏欲睡的葡萄,唐正言到底更清醒些,他正在考虑怎麽善後。这件事他不愿意怀疑是葡萄策划的,毕竟谁也不会拿自己的贞洁开玩笑。可是若说与葡萄无关……算了算了,反正事已至此,他不是担当不起的人,不管是出於感情还是出於负责,他都是愿意和葡萄在一起的。
他起身整理衣物,葡萄揉了揉眼睛看著他。
唐正言微微一笑,道:“起来吧,天色已晚,我出去叫个人帮你收拾一下……还是需要些热水的好。”
葡萄看著自己一身凌乱,不由羞红了脸,嗯了一声,匆匆用帕子擦了擦,也起身穿衣。
“哎哟……”
“怎麽了?”唐正言见他没站稳,赶紧扶住他。
葡萄红著脸道:“腰疼……腿软了。”
唐正言不由也是脸上一红,低声道:“是我孟浪了……我、我帮你揉揉。”
两人正不好意思,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二人都是一惊,尤其唐正言,脸色都有些发白。
葡萄见状,知他不好开口,便扬声问道:“谁?”
门外传来东方君谦严肃的声音:“你们好了没有?我让人备了热水。”
葡萄吓了一跳,登时跳了起来,也顾不得腰疼,结巴道:“大、大哥……”
东方君谦冷道:“我知道唐正言也在里面。你们是自己开门,还是等著我闯进去?”
葡萄和唐正言手忙脚乱地把彼此收拾好。唐正言镇定了一下,整整衣服,上前慢慢开了门。
“世子殿下。”唐正言低头行礼,虽强自镇定,实则羞愧得不行。
东方君谦哼了一声,打量了一下室内,空气中还散发著某种y靡的味道,他自是不陌生的。
“你们做的好事!”东方君谦竖起眉毛,一脸怒意,竟和北堂曜月有几分相似。
葡萄战战兢兢地道:“大哥,这事都是我的错,你、你别怪唐大哥。”
东方君谦道:“好了,不要说了!你们先沐浴吧,有话待会儿再说!”
他拍拍手,他的贴身小厮小青子和葡萄的贴身小厮小竹子低著头,一人提著一个大桶进来,将内室屏风後面的木桶倒满,大气都不敢出。
东方君谦道:“葡萄你留在这里沐浴,唐正言你跟我来。”
他带著唐正言去了隔壁的屋子,那里也备好了浴桶。
“你赶紧收拾好,待会儿到前面来见我!”
东方君谦虽然一贯不著调,但正经起来却颇有威严。何况唐正言并不了解他的底细,此时很是心虚愧疚,低声道:“世子殿下,今日之事我唐正言定会给四公子一个交待。”
就等你这句话呢!东方君谦心里暗笑,脸上却不动声色,颇为威严地道:“你明白就好。”说著就离开了。
待二人收拾好,天色已晚,那些学子们早被送回去了,齐横城也被打发走了。东方君谦和东方君诚一起坐在正厅里。
葡萄见他们二人都在,心下反而松了口气。别看东方君谦一贯笑呵呵的,但发起火来却很是吓人,能面不改色地罚人杖毙。东方君诚更是个严肃律己之人,治下极严。如果这两人单独一个,今晚自己和唐大哥绝讨不了好,但如果两个人都在,反而好说话,一个唱黑脸,必有一个唱白脸的。也不是说他们商量好,只是这对孪生兄弟自有默契,一个人火大了,另一个就会适当的压一压,免得气头上罚过了。
唐正言心中惴惴,但他敢作敢当,已经做好了承担责任的准备,所以反而显得坦然,上来见过二人的第一件事就是请罪,表示愿意对葡萄负责,明日就上王府提亲去。
他这态度让东方君谦兄弟俩心下都松了口气,不由对他又加了几分好印象。不过该表的态还是要表表的。所以东方君谦故作沈脸,冷哼一声,道:“负责?你怎麽负责?据我所知,你唐家薄田不过四十亩,来京赴考的路费还是我家资助的,你拿什麽来娶葡萄?”
葡萄一急,就要说话,却被唐正言打断。
唐正言不卑不亢地道:“在下确实家资单薄,原不敢高攀贵府公子,但在下和四公子两情相悦,且已、咳……已有了肌肤之亲。在下愿以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贵府四公子。”唐正言看出东方君谦还想说话,又继续道:“世子殿下,在下现在虽然只是举人之身,但几日之後科举榜单便会下来,在下有信心榜上有名。虽不敢奢望状元榜眼,但进士之身却有把握。日後,必不会让四公子受苦。”
唐正言这话翻译过来,就是莫欺少年穷。
葡萄听得眼圈一红,这叫一个感动啊。眼见大哥挑起眉毛好似不以为然,登时恼了,道:“大哥,反正我是嫁定唐大哥了,你不许反对!”
东方君谦大怒:“你闭嘴!跟谁说话呢这是!”
葡萄瞪起眼睛吼道:“吼谁呢!你这是吼谁呢!你敢吼我?爹爹和父王都舍不得吼我一句,你敢欺负我!”
东方君谦瞪起眼珠子:现在这是谁吼谁呢?
东方君诚忙打圆场:“葡萄,大哥说话也是为你好,你少说两句吧。”
葡萄翻个白眼,拉住唐正言的手仰著脖子道:“我的婚事自有父王和爹爹c心,还轮不到大哥做主呢。反正唐大哥我是嫁定了,你们唱白脸黑脸的都不管用。”
这下连东方君诚都想吐血了:这不知好歹的熊孩子,也不知道他今天能如愿是托了谁的福!
唐正言皱了皱眉,温声道:“葡萄,不可对世子和郡王殿下无礼。他们都是为了你好。”
“是,唐大哥说的对。”葡萄立刻应了,还乖顺地道:“大哥二哥,刚才是我不对,你们别和小弟我计较啊。”
东方君谦和东方君诚内心同时默念:这个弟弟留不住了,趁早嫁出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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