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那一端

他甚至连分手礼物都准备好了，把中华苑送给程意明。
这样他一旦厌烦了，程意明至少还有事业可以支撑着他。
两个月前楚毅明觉得可能再过一段时间吧，最多两个月，那时候面对程意明已经没有那么强烈的想要肆意玩弄他的谷欠念。
两个月的时间到了，那种莫名的冲动确实几乎已经全部平息了，楚毅明发现自己只要想到程意明会那么委屈巴巴的样子，心里就会像小猫爪子在挠一样。
除了在自己的身边这样，最好别放他去其他地方。
楚毅明心里有些警觉，他对待程意明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不是爱情吧？他自己都很难确认自己到底过多久会改变心意。
楚毅明摸了摸程意明凑在自己颈窝处的头，揽住他的肩闭上了眼。
第32章第032章暴雨
赵琳娜不打算斤斤计较的去做那些掉价的事，什么羞辱程意明，让他明白她俩之间的差距。
她们之间的差距，不需要她的特意展现，本就是天地间的鸿沟。
出生普通，长相尚且合格，做着有失体面的工作，还是个男人。
赵琳娜明白，自己需要的只是展现出自己的优势让楚毅明清晰的看见这份差距的存在。
她通过孙伯父进入了公司，成为了楚毅明手下企划部的一员。
楚眉知道她的身份，两人友好交谈，相处愉快，但赵琳娜不打算和楚眉关系太密切。
楚家的一个养女而已，她知道楚毅明不喜欢这个妹妹。
长相漂亮，姿态优雅，气质高贵，赵琳娜用十二分的气势靠近着楚毅明，穿梭在公司中每一步都几乎能带起旋风。
除了业务不过硬。
但赵琳娜有外援，工作上的事她会打电话给加拿大的表哥请教，表哥是炙手可热的商业英，有了这个外援，赵琳娜的一切都无可挑剔。
下班前半个小时天色骤变下起了暴雨，赵琳娜期待着楚毅明能送她回家，从楚眉那里揽了亲自提交报告的差事，站在楚毅明的办公桌前看着外面滂沱的大雨感慨：“中-国夏天气候真是莫测，要是知道要下雨，我一定带雨具出门，楚总下班往什么方向走？”
楚毅明看向她：“中-国的天气预报还算准。”
这算是楚毅明给她的小小建议吧。
赵琳娜自若的问：“楚总能顺便载我一程吗？”
“不能。”
“怕女朋友生气？”赵琳娜故意这样说。
女朋友？
楚毅明很平静的嗯了一声。
赵琳娜这下脸色难看了，又不能说楚毅明你别骗人，你那根本不是女朋友。
楚毅明没有和她多交谈的打算，赵琳娜也只能离开了楚毅明的办公室，下班之后勉强接受一个追求者的护送。
暴雨一直在持续，之前好几天的暴晒在天空中积累了厚厚的云层，雨滴噼里啪啦打在车窗上，程意明坐在车里看着天上乌压压的云层：“这雨应该要下一整晚。”
程意明不喜欢下雨。
但说起来他也没什么喜欢的，除了烧菜和楚毅明，其他的事物在他的世界里好像都没什么色。
雨下得很大，两人坐在床上看落地窗外一片水雾迷茫的城市，楚毅明开了一瓶酒，一手搂着他，一手拿着酒杯看着窗外的雨，不时的喝一口。
看似喝得很斯文，却已经喝了半瓶下去了，程意明不敢喝酒了，酒杯里那么一点酒小口小口的抿都还没喝掉一半。
楚毅明越喝越放松，弯腰把头搁在程意明的肩上，眼神淡淡的飘忽向远方，似乎是在回忆什么。
“我妈死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下雨天，大暴雨，一道雷响起来，我妈被吓了一跳。”
躺在床上的女人面色苍白如纸，她似乎感受到了自己仅剩的生命力在流逝，那道雷让她猛然惊醒，站在窗前倏然泪流满面。
窗外好大的雨，她捂着脸，逐渐弯曲下身子跌坐在地上，他忙上去拉住她的手：“妈妈你怎么了？”
“毅明，你看，好大一场雨啊。”
那为什么要哭呢？
楚毅明愣愣的看着她。
她掩面哭泣，几乎哽咽不成声：“我究竟在做什么...我为什么会是这样...”
她的生命像雨水一样从云层中坠落向这片大地，无法复返，注定消散，而这短暂的一生，她消磨掉了自己本该有的光和快乐。
为了一个爱字，为了一句已经不复存在的承诺。
‘我楚立国，一辈子只爱你，绝不辜负你。’
这样一句话，她刻进了骨子里，他说绝不辜负，她也绝不忘记这份誓言。
可是誓言转瞬就消散了，她却还紧紧攥住不复存在了的感情不肯放手，一年、两年、三年、六年。
不止年华，连生命都被蹉跎殆尽。
她错了......
楚毅明看着妈妈慢慢平静了下来，睡下时眼角还在难以自抑的流泪，泪珠滚落在枕巾上。
第二天去叫她起床吃早餐的时候，身体已经冰冷了，妈妈被一场雨带走了。
程意明侧头看楚毅明的脸色：“你讨厌下雨天吗？”
“我喜欢下雨天。”楚毅明对上程意明的眼眸：“你知道我妈经常对我说的是什么吗？”
“什么？”
“毅明，要当个快乐的人，毅明，要自私的活着，毅明，不要为了别人让自己不开心。”
原来他的性格起点在这里，程意明也不知道说什么，抬起手摸上他的脸颊。
楚毅明说起这些也没有什么感慨或者伤怀的口气，只是毫无起伏的讲述着过往的事，他并不认为这些事有什么值得伤感的，每个人都有过去，谁成长的过程心上没有三刀五眼。
“那你爸呢？因为你妈妈所以你没办法接受他？”
楚毅明抬手把杯底剩下的红色液体全倒入了喉，拿着空酒杯的手垂在床垫上：“性格不和，见面就吵，从小到大都这样。”
‘爸，回家看一看妈妈吧，她见到你病就会好起来的。’楚毅明那时候差不多和办公桌一样高。
‘毅明？怎么突然来这里了也不提前和爸爸说。’楚立国满脸笑容的站了起来，但有关母亲的话题，他说：“你妈妈一个人呆着更好。”
‘爸，我们可以给妈妈准备惊喜让她开心。’
‘爸爸很忙，你需要多少钱告诉秘书，你替爸爸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