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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想了想,又道:“在我被姜祈封印之前,身体内楚善的魂魄被宋来月取走。”
楚灯恍然,难怪宋来月这么执着地要以百万亡魂祭天,固执地认为这样能成神,怕是楚善告诉他的。
楚善楚善,他可一点都不善良。
楚灯:“也就是说,这么多年先祖......楚善的魂魄在你的体内?”
琥珀点头:“正是,他一直在寻找复活的方法。”
亡魂复活,这是有违天道的,必得付出百倍甚至千倍的代价,生魂祭天,才有那么一点可能。
傅姝默默听完,抬头看了看天空,清冷的眸子里不知藏着什么情绪,似乎隔着天空,看着另一个人。
“师兄师尊,”她开口,“我想回大陆。”
穆凉皱眉:“你回去干什么?”
傅姝低下头,“就是想回去。”她顿了顿,忽然笑了笑:“有个人在等我。”
时隔七十七年,曾经的兄弟姐妹哪怕活着,都是近百岁的高龄,他们或许已经儿孙满堂,再不记得自己这个小妹。
原来这世上,与她有牵绊的人,只剩下顾离珠了。
楚灯突然明白了傅姝在像什么,那样的眼神太熟悉,就像他的十一无数次看自己的眼神一样。
除了顾离珠,还有谁会等她?
楚灯理解了,他道:“你回去吧,带上琉璃,她可以保护你。”
琉璃被楚灯从乾坤袖里放出来,化作人形,水蓝色的裙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此时的琉璃眼眶通红,在景故开始献祭地时候,楚灯就不管不顾地把她进了乾坤袖。
景故死了,她唯一的弟弟,死了。
父亲死了,母亲在当年她与楚灯离开三岛后也死了,现在她为唯一的亲人,也死了。
她似乎了无牵挂了。
“景故他的尸身在哪里?”琉璃倔强地咬着嘴唇,固执地道:“我要带他回家。”
你还没有回去看看你的家,你还没有去母亲的坟前祭拜,你还没有完全觉醒你体内的狻猊血脉。
你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我还想再听你,唤我一声姐姐。
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眼中含着泪,倔强地不肯轻易哭出来,直到琥珀回答了她。
“我带你们离开后,他被宋来月一掌挫骨扬灰了。”
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琉璃猝不及防地掉下泪来,无声地哭着。
楚灯自知对不起琉璃,没让她见到自己弟弟的最后一面,他毅然解开了主仆契约,自己则被反噬吐出一口血来。
“楚灯!”桑十一惊呼,连忙扶住他。
“我没事,”楚灯擦了擦血迹,他抱歉地看着琉璃:“对不起。”
“我放你自由,这是你本该得的。”楚灯眼中地愧疚很深。
琉璃惨淡地笑了笑:“我自不自由,景故都不会回来了。”
她眼神空洞,对傅姝招了招手:“走吧,我陪你会大陆。”
“楚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琉璃语气平静,可越是这样景故心里就越不好受。
“保护好顾离珠。”楚灯声音艰涩,景故的死是横桓在他和琉璃之间的一根刺,琉璃后半生恐怕都要对那未能得见的最后一面耿耿于怀。
可楚灯不能先乱了阵脚,他还记得那次楚应潭隐晦地提醒桑十一他要对大陆动手。
现在看来,恐怕是宋来月和宋敛要对大陆出手。
如今三岛已经是他们的天下,归芹谷妖族强劲他们动不了,神兽的领地非他们能踏足,也只有大陆,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顾离珠是帝王,身系整个王朝乃至大陆的气运,一旦她死,气运崩散且她没有血脉相连的继承人,大陆必起战乱!
到时候宋来月和宋敛就可坐渔翁之利,楚善便可以达成目的复活!
这样的事情楚灯绝不允许发生,景故和楚应潭都因他们而死,哪怕那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他也不能心软!
只要顾离珠不死,修士在大陆的修为就会被皇族气运压制,施展不出全力,亡魂祭天的计划自然破碎。
傅姝和琉璃走后,穆凉也准备告辞,他道:“瀛洲洛家家主你们可还记得?”
桑十一想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瀛洲洛家,当初问道会他的对手洛家七小姐洛裳,就是被浮絮所杀!
楚灯也记得,诛杀洛七小姐的命令是楚应潭下的,可现在回想起来,楚应潭这么多反常的举动,逼他离开三岛却又对他出手,恐怕早就被宋来月控制。
想到这里,楚灯心中又是一阵难受,他现在才明白,为何楚应潭如此固执地要他离开三岛,甚至不惜让他在三岛待不下去。
原来他一直想要保护自己,可自己却不明白,总是误会他。
穆凉接着道:“洛裳是洛诡最宠爱的小女儿,洛诡对浮絮一直怀恨在心。”
楚灯和桑十一明白了,穆凉这是想跟洛家合作,他们既然身在瀛洲,就应该能为他们传递消息。
反正百万亡魂不止百万,宋来月和宋敛一个都不会放过。
穆凉见他们露出了然的神情,便御剑升空:“保重。”
他丢下一枚木符:“若到了最后一刻,捏碎他,我便会来。”
穆凉走了,傅姝和琉璃回了大陆,现在就剩下楚灯和桑十一,还有周山季和琥珀。
周山季的神色近乎麻木,楚灯个桑十一商量后决定先去万妖宫。
周山季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景故的离去带走了他最后的生气。
楚灯气恼他的颓废,却又无可奈何。
琥珀想了想,走上前:“若能阻止他们以百万亡魂祭天,便可拯救无数人的性命。”
“若你们能成仙,便可以此功去神界向契约神求一个恩典,复活主人景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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