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否

“那师父也多穿点呐！”梳好发，留给离凰披上外衣“知道师父不喜欢下山，我又给师父买了些御寒的衣物还有点心！还有夏衣也买了，这里不比虚境，师父得注意天气变化！”
“儿明日可是要走？”离凰冷不丁地说。
“……嗯……”留手停滞了下。
“也已经过了十五天了，再不出发就该赶不上军队了”
“师父把日子记得这么清楚，是不是巴望着儿离开”留说着抱住离凰腰。
“……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离凰受不了留如此。
“师父……你能不能答应儿，等儿回来接你，在此之前不要下山”留小声说。
“为何？”
“秘密！师父就答应吧！”留瞪大眼睛。
“你不说原因我……”离凰好奇心被吊了上来。
“……”留在离凰耳边耳语一番，离凰脸不禁一红，“儿！”留笑着跑开“看来师父是答应了！”
折腾一会儿，离凰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留，抚着他的头发，轻声说“儿也快到弱冠之龄了”
“还差两年呢，怎么了？”留笑着。
“儿，也该取字了”离凰轻声说。
“师父取吧！”
离凰微微一愣“这是儿父亲的事，我怎可……”
“儿一直跟着师父，师父就和父亲一样！”留蹭着离凰。
“胡说什么……”离凰苦笑着，暗想，若是你知道你的父亲尚存，还会如此吗？
“师父想嘛！我要师父取！”
离凰笑着，“娶什么？”用力的拉扯了一下他的头发。
留痛的打了个滚，差点滚下去，幸好被离凰拉住。
“这事还是等你二十岁时再说吧，取字不可随意提前或是推迟，我帮你先想着就行”离凰思考再三，没有说出字。
“多谢师父！”
“明天早点出发吧，别太晚，路难走”离凰说道。
“嗯，傻郎他……”
“哎！”傻郎的声音响起，留连忙起身，不知怎的，有种捉奸在床的感觉……
傻郎满身泥巴，看留与离凰嬉闹，偷看的开心，不曾打扰，听到爹爹叫，以为要带自己玩，没有理由不应。
“爹爹和阿娘在玩什么，傻郎也要！”傻郎爬上床，坐在二人中间。
“傻郎，爹爹明日要回军中，你愿意留下陪阿娘，还是和爹爹一起走？”留问道。
“回军？那是不是能见到娘亲？”傻郎问，眼里有欣喜。
“傻郎，到军营应该叫什么？”留脸冷了下来。
“雪……雪姨……”傻郎低下头。
“儿，人无贵贱只有善恶，何必逼他六亲不认？”离凰摸着傻郎的头，留看着，默默拉过傻郎，自己凑上去，离凰的手就搭在留肩上了。
“那就听师父的，傻郎，该叫什么就叫什么吧”留眯着眼，说道。
“我留下……”傻郎弱弱地说。
“嗯？”二人同时不解。
“爹爹和娘亲都不理我，一个人好无聊，我要留下陪阿娘！阿娘愿意陪傻郎玩！”傻郎看着离凰，天真无邪。
“这孩子……和你小时候真像”
“哪有，我可比他聪明！”
“你五六岁时也不知是什么样子”
“当时……还没遇到师父呢”
“是啊，若是没有遇到的话……”
“师父！”留猛然坐起，捂住离凰的嘴“没有这个假设！我一定会遇到师父！儿这辈子可以不要父兄，却不会不顾师父！”
“胡闹，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离凰轻声呵斥，却是笑的。
“儿早已不记得父兄什么的，儿只知道是师父对儿最好”留几乎整个人扑到离凰身上。
离凰浅笑“以后还会有待你好的”
“我不要！”留倔强着。
“好了，爹爹快走，不要缠着阿娘了！”几乎被留踢下床的傻郎抗议道。
话音未落，傻郎就被留几乎是丢出去的，砰一声关上门。
“儿！你把傻郎扔出去干什么？”离凰说着就要去看。
被留一把拉了回来，“不必担心，傻郎太吵，怕影响师父休息”说着给离凰盖好被子。
“为师还不想睡……”还想多看看儿，离凰心想。
“那儿就陪师父到想睡的时候”留伏在床边，轻声细语。
渐渐意识模糊，睡着了……
第二日早饭是离凰做的，离凰以前看鸢尾做过几次，无师自通，饭菜味道很好，留几乎把傻郎的份都抢了，傻郎只能找离凰诉苦，离凰一碗水难端平，故作不知。
下山时，留恋恋不舍，几乎是要把离凰一块儿带走的架势，离凰无奈，任由他一顿撒娇耍赖才把他哄走，傻郎紧紧拽着离凰衣角“爹爹再见！傻郎会照顾阿娘的！”
当真是希望一辈子留下的，管他什么国仇家恨，理想抱负，只与倾心之人相守隐居，如此多好？
可是有些事却不得不做，命不由己……
留到了晚间回到了军营，得知至清离开，唏嘘不已，叹少了右臂，又得知影朔失踪，燎原出走，一时不知为何，墨心只敦促他决定下一步计划，关于衍痕的取字之事，只字未提。
作者有话要说：
男子二十弱冠取字，预示可以入世
第143章一百四十三君恩重，点鸳鸯
留凯旋，帝都张灯结，万人空巷前来一睹大将风采，留高骑战马，甲光向日，沿街姑娘喝纷纷，几家世家大族也纷纷围观，意图择婿。
不时从街楼抛下花，什么花都有，偶尔有大胆的姑娘扔下手帕，留点头致谢，军队缓缓前行，到了正午才得入宫。
宫内摆下接风宴，其他军士另有安排，只有留，衍痕，胥靡三人入座，文武百官皆在，留被特许戴剑入宫。
宴上，离陌亲为留解战袍，脱了战袍的留不过是一少年郎，眉宇间却凛然自若，离陌看着留腰间的绝离，眼神温柔，暗想“果然不愧是你的徒弟呢”
蝶舞端坐于一旁，身着浅色衣装，身形消瘦，依稀泪痕被脂粉掩盖，与留把盏，微微含笑，面对衍痕，也是轻轻一笑，大方得体，衍痕低着头，不敢与蝶舞对视。
红芍解了宫禁，也是盛装出席，大红衣袍明艳夺目，有压倒蝶舞的意图，不过神情却颓唐几分，有些枯槁，不似从前艳丽嚣张，心不在焉地把盏，故作高傲。
宴酣，离陌对留溢美之词不胜枚举，亲自为留斟酒，并拉起红芍一同，红芍扭扭捏捏地起身，在他人看来却是害羞。
离陌借着酒兴宣布“留将军，平复紫川之乱，功不可没，朕下令将留提升为一品大将军，掌禁卫军，可戴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