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的星光点缀,却并不让人感觉美好,反而无端生出苍凉与寂寥之感。
他知道那也许只是他的错觉,但再看过去,那份心情依然不能变淡。
他知道他输了,不是因为周潼的态度,而是因为韩沉的用心,他没办法做到那种程度。
可明知道对周潼的感情还没有深到不可逃脱的程度,想要放手的心思一出,心口就是一阵窒息,左右为难,如履薄冰。
“既然知道不可能,就趁早断了自己的心思,你和韩沉,不是同一类人。”
声音从身后传来,方聿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抬头望天的头,却慢慢低了下去。
孟子墨心中叹息,感情的事,爱与不爱,都伤筋动骨,他尚且不能参透,自然不能对方聿多加置喙,只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这是为了你好。”
方聿握着栏杆的手紧,哑声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
这个问题孟子墨也回答不出来,沉默半晌,他斟酌自己的语句,“也许只是因为,他最适合。”
周潼是净魂人,更是终结者。这样的人,想要一世安稳,等于痴人说梦。魔族不除,预言的结局没有到来,谁也无法给他一个安然的保证。
可是韩沉做到了,不单单是因为他的势力,更因为,他那颗从不为谁停留的心落在了周潼身上。
为了他铲除魔族,为了他甘愿委屈成全,将人放在心尖上,一点一点用心间至诚至热之血去灌溉,唯恐错过一点可能。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谁最适合周潼,除了韩沉,不做二选。
能力和用心,现在的方聿都输得彻底。
孟子墨心中暗叹,所幸方聿现在陷得并不深,从这场注定无疾而终的暗恋中抽出身来,才是明智之选不是吗?
两人望向远方的辉煌灯火,烟花绚烂,一时静默。
良久方聿才开口,低低的声音,让人听不清情绪,“我明白了。”
远处的灯火再耀眼,焰火再绚烂,对他而言,只是一瞬的惊艳与风景,留不住的美景,就让它永远藏在心底吧。
今年的最后一顿饭,就在几人之间诡异的气氛中过去了。
当凌晨十二点的钟声敲响,重新聚集在落地窗前的众人纷纷看向外面无尽的焰火,眼中都带了笑意,新的一年,总归是充满了希望的。
下一秒,章承泽就迫不及待拉着孟子墨道:“赶紧走吧,你答应我的。”
其余的几双眼睛齐齐看过来,让孟子墨窘了窘,清俊的脸上满是尴尬,但又无法食言,只好和张翼柯道了声打扰,带着某只大型犬匆匆告辞了。
至于他到底答应了某只什么,剩下的几人心照不宣地没有开口。
两口子的事,不适合他们掺和。
方聿自阳台回来就一直沉默,但对于神经大条的周潼而言,并不足以发觉他的异样。韩沉乐得如此,并不戳破。
方聿没有再留下的理由,今夜的除夕,已经是他这么多年来,过得最热闹的一次,这就够了。
“张哥,……小潼,我也该走了。”
张翼柯神色如常,也不知道有没有发觉几人之间的暗潮涌动,从衣架上取下大衣,“我送送你。”
韩沉见状,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时机,趁着方聿和张翼柯道别,悄无声息地揽了周潼,进了他的卧室。
周潼的卧室不算大,一眼看上去也不算整洁,有点乱,实木树形书架上各类漫画读本东一本西一本的插着,桌子上笔电和各种数据线放得也很随意,墙上壁纸是适合卧室的暖橙色,让整个屋子显得充满生活气息。
双人床上两个成人高的毛绒小熊挨着靠在床头柜的一边。
韩沉一眼看过去,最先注意的倒是这两个熊娃娃。
他笑笑,觉得小东西和这两个配得相得益彰,于是问他,“抱着它们睡觉?”语气有种无限宠溺的味道。
周潼脸一红,这俩毛绒熊是他前一阵子买的,因为老是睡得不安稳,虽然他自觉大男人一个,单住一栋别墅并不至于害怕,但是总是从不明心悸的梦里惊醒,让他很是不安。
虽然总会在醒来的一瞬间全然忘记,但他也依稀记得,梦里似乎总是在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那样疼痛和无限伤怀的感觉,就是从梦里醒来,也依然让他心有余悸。
以为是太忙碌了才会影响睡眠质量,于是纠结几天,还是咬牙买了两个毛绒熊,睡觉的时候抱着,也算给自己一个心里安慰。
不过这话他怎么会跟韩沉说?
说他害怕梦里醒来一片空寂,所以买了这两只陪着自己?
想想都觉得丢人。
赶紧摇摇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大得占据床上半壁江山的毛绒熊,嗫嚅了半天,还是磕磕巴巴的小声道:“我,也不是很需要的。”
他这乖乖巧巧的小样儿别提多招人了,韩沉喉结滚动,用了极大的忍耐力才没有失控,低低的笑了一声,哑声道:“嗯,以后都不需要了。”
周潼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头低得更低了。
由此可见,人和人的差距从这里就能体现出来,同样是第一次谈恋爱,韩总的撩汉技能简直满开,而羞羞答答的周潼就只能在某人开车的时候老老实实的系好安全带。
不过,韩沉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随手拿起了桌上的一本漫画,带笑的眼神瞬间就变了,“这是什么?”
周潼扭头,没有拦住他,顿觉失算,小心脏也开始蹦蹦乱跳。
“就,漫画啊。”
韩沉“啪”一声,把某本色艳丽的漫画甩在地上,接着颇符合霸总风,鬼畜地笑了一下,“漫画是吧。”
被甩下去的那本掉落得恰到好处,摊开的页面上,一男一女的和谐进行曲大刺刺的暴露在空气中。
周潼不小心瞥了一眼,眼皮也跟着跳了跳。
然而死鸭子嘴硬,撑住了没怂。
韩沉一看他这爱咋咋地的样儿,火又止不住了,他还没怎么呢,这东西就委屈上了,委屈巴巴的,他怎么欺负他了吗?
他倒是没有想想,要不是他自己纵得没边儿了,他眼中的这东西估计也不能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此刻的韩沉仍旧冒出了此前无数次涌现的想法这小东西,非教训不可了。
“哪来的?”放得这么明明白白的,是生怕他看不见是不是?要是封面上是两个男的,他倒还不至于这么生气了,偏偏扫过去的几本,都是一男一女。
封面上的日期标得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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