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子,而是项少龙秘密弄回来的,王太后在赵国一直被囚禁在牢中,竟连她也被蒙在鼓里。
现在秦国上下,人人偷偷议论着,也不怕惹了谁的怒火,没看连吕不韦和王太后都冷眼看着,一句话都没有说呢?
吕不韦到牢中探监,而被关押着正是项少龙,他此时的心情不是很好,但也不是很坏,看到在牢中已关着的数十日有些颓然的项少龙,他脸上反而是挂上了几分真心的笑容。如今嬴政满秦国找项少龙,可谁知道这人竟然在自己手上呢。
“你帮我做了两件事,这第三件事,你再帮我做了,我便放了你和。”项少龙偏头看向面露欣喜的吕不韦,雍城外河流水雾翻腾,不过是一点化学手段,而留言四起,也不过是给吕不韦正王室血统的借口。
项少龙身姿挺拔,恭送这野心日益膨胀的吕丞相,直至身影全无,才缓缓摇了摇头。
是夜,雨瓢泼而下,这已经是连晋在咸阳待着的半个月了。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他唯一能确定的便是只要他一日没点头应允,那项少龙和子期便会无恙,可嬴政的耐心没那么好。
李斯刚走进长信侯府,就见连晋与赵奋早已经在屋内等候多时,连晋端坐在主席上,右手边赵奋神色冰冷看着来人,随后却还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赵奋心里知道此事必缘自项少龙的,可这事更牵连子期,他不好说什么,这府中除了长信侯唯他知道真相,天潢贵胄,耍起手段来还是一般低贱下流!
“大王亲政在即,冠礼当日,项少龙已经说服吕不韦借护驾之名重点攻取雍城,而大王已托付吕不韦命昌平君与昌文君,他们则会在咸阳候着您。”李斯沉吟片刻,又道:“此乃两厢之策一能减轻长信侯的压力,二则,大王已经命令王翦大军已埋伏在咸阳,也可将吕不韦力量一击攻破。”
连晋心中一惊,难道这件事项少龙从头到尾都有参与,他竟然连吕不韦都说动了!包括他平复兵乱难道史书上也早有记载不成,掩在袖笼中的手捏的死紧,连晋面上的霜色更甚,十多年的感情,他哪里不明白项少龙想做什么?他从不怀疑项少龙是愿意为他而死的,可项少龙如何两难抉择,他是想再想了,项少龙在所谓的历史和私情中的做出的选择是放弃他,他作为当事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想法的。
赵奋看着态度淡漠,一副成竹在胸的李斯,心中气愤,直拍案而起:“那少爷……与项太傅呢?”
李斯轻轻一咳嗽,只望向连晋:“情势波谲云诡,大王会尽全力保障项太傅与子期少爷的安全的。”
揉着手中的酒杯,这酒杯光洁透明,小小一樽还是项少龙在他生辰时送他的礼物。连晋按捺下心中波动,直视李斯面上露出微笑,“如今挟我府上亲人,逼迫于我,大王这样考验本侯的忠心,也算是天下少有的了。”
“真不知道大王到底是想杀吕不韦或是只想杀我。”连晋猜想嬴政或许是因为项少龙才如此憎恨于他,只是没想到这恨为何会这样深刻,更何况若他一反,与他相合的王太后加上因平他乱在秦国用兵的的昌平君与昌文君处境瞬间变的微妙,而那答应在雍城出兵的吕不韦,按照项少龙的原话,是只能点蜡祝福了。
嬴政好计谋,端的一石四鸟,“大王难道就不怕在下破釜沉舟,干脆利落将这艘船凿沉?”这话是含笑说的,话语却透着十足的寒意。李斯听着却突然想到了大王的话,那个年少的帝王对人心的把握,他的帝王权数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天分。
大王凭什么牵制,不凭什么,王要臣死,臣不得不是,一样,王要臣反,臣也不得不反,不管是凭感情牵绊佯装造反也好,亦或是就真的反了也罢。
结果永远比过程重要,不是吗?
李斯定了定神,端端回道:“大王对侯爷与项太傅自有交代。”
连晋放下酒盏,默了许久终于开口说话:“好。”
“侯爷。”赵奋死死盯着这惯常深沉的侯爷一眼,见他还是一脸淡漠,有些着急,这句话因为激动的过了,声音有些发抖。李斯自然是注意到了,眉头微皱起,他知道有赵奋这个人,可这还是第一次接触,居然真真与这长信侯有几分相似。
此时,屋内全是剑拔弩张的气氛,连晋挥手让李斯回去。李斯走至门口,脚步踌躇起来,“如今秦国留言四起,实乃项太傅主意,他应该是被吕不韦关在某处。”外面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李斯说完也未等回复便拿起刚放在门旁的斗笠戴在头上,随着他的离开一面令牌显现在刚才放斗笠的地方,新王加冠,雍城内外管控及其严格,有这令牌,长信侯府救出项少龙会容易很多。
项少龙对自己有引荐之恩又有朋友之谊,可他身为臣子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赵奋捡起令牌疾步走到连晋面前跪下,语重心长道:“项太傅与侯爷相濡以沫多年,可如今项太傅竟帮助大王联系昌平君与昌文君与对付侯爷。侯爷,如今咸阳空城,不若弄假成真,这天下本来便是能者居之……”
“那你要我怎么做?!”枯坐着的连晋终于抬头看他,打断了赵奋,直到他的眉睫之上附上冰霜,“造反还是废帝?你也听到了,王翦大军尽数护在雍城,而今我骑虎难下,左右为难,名不正言不顺啊。”
赵奋听着心头惊慌,跌坐在连晋身前:“那侯爷你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连晋捏住虎符看向赵奋,眼中闪现过一抹光:“你敢杀嬴政吗?”
赵奋愣住,忽然浑身一颤,惊诧看向连晋,难道侯爷已经打定主意了吗?可那句“我敢”却始终被哽在喉咙无法出声。
门外续传来脚步声,看来今晚侯爷还有别的客人,看侯爷摆手,赵奋整脸上神色,忙将虎符揣进怀中,起身开门,来人不出意料是昌平君与昌文君。
昌平君推门见山,还未坐便脸色凝重不解问道:“从周开始,到各诸侯国,从未听说有率兵于王都逼宫者,可全身而退为功臣良相的。秦王托吕不韦送信,让我这个外人来管理你这个内臣,这起单刀直入、幼稚可笑的孩童心思。为何你长信侯要屈服呢?”
昌文君也随即叹口气,分析起来:“假若你与吕不韦这两股力量都落进了嬴政手内,你又肯听他命令,即使有华阳太后也无谓影响他操纵秦国全局。现在我反奇怪嬴政为何非要对你下手,连拆剪羽翼的机会都不给你。”
连晋叹道:“站在王的立场上,他是迫不得已,华阳夫人与吕不韦对他有很大的压力,若是任凭这三股势力在咸阳搅动,他只靠韬光养晦、蚕吞蚁食怕是等郑夫人肚中孩子呱呱成熟之后,他便得如他父王一样“因病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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