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不是吧!拱手客气道:“琴姑娘大才如雷贯耳,举手之劳无须挂齿。就是不知龙阳君故人是谁?若能托龙阳君引荐一二就好了。”
龙阳君叹道:“旧友之所谓旧友,便是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如今在秦为重臣,再相见时已不知何年何日了。”
项少龙心中吓了一跳,往龙阳君望去,只见他目光正紧盯着自己,诚挚道:“旧友也占了一个友字,便不是因为因利害关系互相勾结,总有投契之处。只因身处阵营不同,便友不成友,敌不成敌,实在令人感慨,只盼有朝一日,天下一统,无人有国界之分。”
“董先生明义。”琴清本是来寻师兄告别,可没想到竟然听到这样一番言论。师兄刚才说此人是在帮她,她还不信,现在确实改观。
龙阳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拉着琴清一起告辞离开了巨鹿侯府。
第30章
接下来的数天,项少龙总是有意无意的遇见龙阳君,项少龙立刻便明白了-他在试探自己,倒是不知道是如何说服琴清的,居然让琴清亲自来陪她挑选牧场地址。
有草的地方,就有牛马。他哪里会挑选什么牧场地址,干脆便想去看看乌家堡的原牧场地址。
乌应元走之前毒死了乌家牧场的牲畜,但赵王又另安排了牧场主进驻这里,今日他与琴清便是来看看这牧场主养的如何。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番后,项少龙赞叹道:“呀!这马养的倒是不错。”
可不知为何,马棚中的马儿突然躁动起来,项少龙大惊失色,才发现这马棚内的马儿基本都没栓上缰绳,而刚才还在为他们开门介绍的马夫早已不见踪影。
这马儿可不少,一个牵连一个,棚内扯出阵阵嘶鸣,前方的食槽在众多马蹄下已经散成零碎了。离开马棚是来不及了,再说身后还带着一个不识武功的琴清,项少龙有些庆幸今日没带陶方,否则三人说不定都得死在这里。
事事从权,项少龙也而不管琴清是不是接受得了,从琴清腹部伸手一览,手脚并用爬上了马棚最中间的主支撑梁。
“喂。”看着琴清还没从死里逃生中醒过神来,项少龙连声音都顾不得伪装了,就怕这琴清出什么毛病,那他罪过就大了,一手扶着琴清,一手在琴清面前晃动,“你没事吧?”
琴清声音冷清,神情肃穆的盯着项少龙道:“果然是你。”
师傅邹衍当初在大梁的时候便观测到见新圣人星象,猜测新圣人正在大梁,项少龙重伤时,这星象也曾一度黯淡,师傅笃信,这项少龙便是新圣人,可没想到在邯郸,师傅居然又观测到新圣人星象,那日见到的董匡,她与龙阳君都怀疑此人便是项少龙,才设下这局一探“董匡”虚实。
见琴清已经识破,项少龙干脆也不再伪装,只是将前因后果一猜想,便立刻无名火起,道:“用命赌?你们战国中人都这样不惜命的吗?”
琴清知项少龙动气,默默听着,续解释道:“董匡是马痴,最擅驯治之法,他不会如你一般将我挟上横梁。”见屋外已经进人安抚马群了,琴清攀上了项少龙的手臂,“送我下去。”
项少龙表情都不自然起来,刚才是急策,才揽着琴清腰肢上来,可现在不下去不合适,抱着下去更别扭,项少龙犹豫再三还是回手,“要不,我还是给你找个梯子吧。”见项少龙犹豫,琴清心中有些难受,黯然垂下俏脸。
果不其然,出门便看到立在陶方身旁的龙阳君。看两人出来,龙阳君引上来笑盈盈的打量着项少龙道:“项,哦不,董兄,别来无恙。”
当年大梁的情分,项少龙这一辈子都铭记心中,虽被龙阳君识破,可毕竟他未从龙阳君身上感受到恶意,再说陶方还在龙阳君身旁,项少龙只得摸摸鼻子,将帽子摘下,看向龙阳君,摇头道:“别打趣我了,实在也是迫不得已。”
龙阳君略点了点头,并肩与项少龙站在一处,“本是想知道项兄来邯郸做什么?可既然项兄视我做朋友,这便就不该问了。”
项少龙有些诧异的看向龙阳君,还以为龙阳君定会问出他的目的,可龙阳君这么风轻云淡的掠过,他还真没想到。
在这兵凶战危,人人防备的非常时刻,权贵出门恨不得周围数十人、数几十人保护,更何况如今邯郸如今的气氛就如那满力的弓弦。生擒赵穆如何容易。
赵穆能在赵国混迹这么多年,若是完全凭借赵孝成王的宠爱,定不真实。拼人力,他们这次来秦国,带的人怕是都不够赵军杀一轮,拼智商,他虽觉得自己不蠢,可也没觉得以赵穆的智商会在这个时候|虫上脑独自一人和哪个小美女钻小树林,恰巧被他逮到,所以他才为赵穆埋下了篡位的种子。
项少龙叹口气,故意试探道:“若我说,我是来为赵雅报仇的呢?”
龙阳君似乎并不意外,却也没装作相信的意思:“报仇?那你昨日与赵穆在一起的,一刀不就结果了他。我看这赵穆挺信任你的。项兄剑术身手不凡,何以忍耐?”
琴清从一旁翻身上马,依旧声柔,可言语中却充满了疏离与冷淡,“师兄视项少龙为朋友,实在是弄错了目标。”
项少龙颇感尴尬,可突然一个念头电光火石急速闪现过他的脑内,横下心来:“我初到邯郸便和乌家堡扯上关系,后来在赵国得罪赵穆,在魏国又带走公主,实在是待不下去,乌家堡有心招揽我,我才随了他们一起去秦国。可我这算是半路出家,不得信任,否则这秦王与华贵夫人怎么会派我来秦国给华贵夫人报仇,还让我将这赵穆生擒回秦国,而这赵穆实际上心在楚国,所以我才伪装成楚人,想寻机会想将这赵穆带回秦国。希望龙阳君与琴姑娘能体谅我的不得已。在大梁,你们救了我一命,现在我更是不想此事牵连上你们。”
项少龙坦白若此,不止是陶方吓得睁大了眼,将龙阳君和琴清也是倒噎了一口气,半天也只问了一个“出家”是什么意思。
项少龙苦笑解释道:“就是半道插进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爹不疼,娘不爱。”他才想起,现在这战国,哪有什么佛教,还出家呢。
龙阳君与这项少龙接触越久,便越觉得此人不简单,难怪能将嬴政成功救回秦国,又辅一回国,便被秦王当场赐他太傅之职。
赵孝成王与信陵君于暗室中对坐,正议事,却听见廊外就是一阵脚步声响,须臾间,龙阳君便推门进来。
“项少龙回来了?”听完龙阳君的消息,赵孝成王几乎是拍案而起,这项少龙身为秦人,在邯郸学吕不韦又搞一出王子返赵的笑话,实在是欺他赵国无人,可想着长平之战的损伤惨重,刚才还奋起的意气和怒火瞬间便熄灭大半。
“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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