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爱用手帕这种东西,有些无措的看了连晋一眼:“你将手帕放在哪里的,我去给你找来,你擦擦汗,得汗冷了衣裳,粘在背上发凉。”
话题越说越偏,连晋本来僵冷着的脸,反而越来越持不住,显出几分温和,“你此去邯郸多小心,邯郸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热闹起来,龙阳君和韩国最有权势的大臣平山侯韩闯都出使到了邯郸去。”可随即顿了一顿,面色也自然冷了几分,“你的琴清姑娘也跟着龙阳君待在那里。”
项少龙默在一旁不作声,听着连晋话语中的冷淡,心里却不怎么郁闷,反有些隐约的欣喜,随即反应过来,看了已经起身走向屋内的连晋一眼,认命地喟叹一声,动身跟上。
“明日,等华贵夫人会来吕不韦府中私会时,关于邯郸之行,我会为你寻个机会。”连晋只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明明是不安分于吕不韦府中的首席剑客之位,又因为嬴政一途无法贴近,是以野心勃勃想要搭上朱姬这条船,反而要在项少龙面前装出这几分真心实意。“只是如今你这身份在楚、韩、赵三国皆十分敏感,此去邯郸还得换一重身份才是。”
连晋从旁边书架拿出一封密函,放在桌上,示意项少龙自己拿;“赵穆虽贵为赵国侯爷,但实际他的真实身份是楚国春申君的私生子。他在赵国多年,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祸害赵国忠良,以便楚国有机可乘,如今邯郸势热,楚国也该有密探前去……”
项少龙就这样痴痴的看着连晋,眼里的光亮明灭几轮,终是出言截住他的话头,不觉地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连晋,你心中是不是还有我,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你胡说什么!”连晋僵着脸,他们如今正在讨论的是正事,项少龙这又是在做什么!
话一旦出了口,项少龙便感觉心上的桎梏似乎都消散不见,几步上前,从背后揽着连晋的腰,将头埋在连晋的脖颈之间,呼出的热气氤氲融融散开在连晋的肌肤之上,引得连晋身上起了一阵战栗,“连晋!你先别说话,你听我说。”
“你说你心中有我,我不能骗你也不能骗我自己,我是开心的,很开心。连晋,很多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说得明白。对不起,是我伤了你的心。”连晋心里一动,彻底不再挣扎,只压低声音问:“那你……为何梦里叫着琴清?”或许不该问,可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项少龙一怔,也不想再瞒了:“不是她,是另外一个人,可她嫁人了,我来秦朝,便是想找个机会让她回心转意,可我现在想她想的越来越少,想你想的越来越多。”项少龙最后几句话几乎是呢喃的开了口,他没想到,自己只是这样抱着连晋,便觉得如此难捱,脸颊忍不住在连晋脖颈间来回摩挲。连晋一个大活人,又不是丧失了触感,随即红了脸,可他的手全被项少龙紧紧攥在手里,想脱身,却双双摔在席子上。
“你起来。”连晋忙不迭的想推开项少龙的身子,可他右手本就没劲,被项少龙一把顺手便拉住了,牢牢的攥在手中,他才感觉到项少龙手心中全是黏湿的汗渍。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连呼吸的交错都感受十足,连晋背心仿佛密密麻麻的炸开了,项少龙眼中的情谊以及难耐的欲念,仿佛迷药一样让连晋沉醉其中。连晋几乎是瘫软在项少龙身下,引以为傲的剑术和冷静自持仿佛什么都不剩下了。
项少龙觉得这天地间,仿佛只剩下眼见这人和自己,微张的双唇欲拒还迎,他听到连晋让自己起来,可他不想起来,他还记得那夜连晋唇上的滋味,可今日,只是嗅到连晋紊乱而灼热的气息,他都觉得甜的好像蜜糖,偏头亲吻着连晋的右手手腕,声音喑哑缱绻充满眷念,连声叫着眼前人的名字,这个人,一分一寸,他相信这世间没有人比他再熟悉了。连晋舔了舔嘴唇,刚想说话,项少龙却先他一步堵住了他的唇色。
连晋的拒绝迎合也只展现在唇舌之间,项少龙小心的护着连晋的右手,缠着连晋的腰越来越紧密的贴在一起。窗外风雪正胜,可屋内唇齿间的喘息交融却使得屋内冰消雪融,望见连晋眉眼含情春潮丛生,可却依旧用左手按住他伸进衣内流连的手。项少龙按下身下的骚动,将脸与连晋挨在一起,两人喘着粗气慢慢回复平静。
连晋此刻才渐渐回过神来,一双漆黑如点星的眸子望着房梁,说什么强迫都是多余的。他允许了,也沉溺于其中。偏头看向一脸傻笑的项少龙,连晋的脸却突然红的宛如滴血,推了推项少龙的胸膛,不自觉的挑眉道:“还不起来!压着我了。”
连晋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却感觉自己头发上多了一双手的重量。压住了欲为他整理发冠的手,几息间声音便恢复了往日的冷淡,“你先回去。”见项少龙面色有些怔愣,连晋方柔声道:“项少龙,你先回去。”
人人都说女子的心情难以捉摸,男子又何尝不是。项少龙站在连晋屋外,敲门的手抬起又放下,他不知道连晋是否如他一样心情如过山车一般起飞降落,患得患失吗,可是他得连晋空间,也得给自己时间。
邯郸如此热闹的,项少龙大概能猜出一点原因,有可能是因为公元前247年--也就是明年,信陵君合五国兵攻秦,败秦于河外。
这些事情,如今秦国最清楚的怕是只有他了。
“夫人,在下送您回宫。”连晋听闻吕不韦命令的时候,偌大的屋内已经没有吕不韦的身影,唯有朱姬一人,泪痕斑驳呆立在一旁,没见连晋一眼,屋内是一片难堪的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才传来脚步响动的声音。
或许女人天生便与男人不一样,连晋骑马沉默跟着前方亦在马背上的朱姬,如今的秦王夫人,或许更是以后的太后。可今日却在一个男人脚边哀怨婉转只求一颗真心,向一个生意人求真心?可怜又可笑!
冬日水冷,因此凝结的冰凌沉浮在河水中,延绵不绝的流向远方,连晋皱眉驱马与朱姬马匹并行,拉住了朱姬欲奔赴河边喝水的马匹,“夫人,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伤心,实在是太愚蠢了。”
朱姬跌跌撞撞摔下马,站在河边,冰棱夹着河水拍在岸边,浅浅结了冰的地方很快破开,又重新再凝结成快,而厚实的地方,也只是更添一层厚度而已。
连晋站在朱姬身后,用剑身抵住朱姬的背脊,将朱姬往前带,让她更能看清这河内到底是怎样一副汹涌的模样。在朱姬即将掉下去之际,又猛地将朱姬扯了回来,“夫人,赵国十多年,没能磨灭夫人的意志。如今,只是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便如此狼狈,您不觉得自己可笑吗?”
“你有什么胆子管我,你不过是一条狗,之前在赵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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