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简短的会面,婚礼后,我再没有见过他,就在我将要忘记他的样子的时候,我又见到了他。还是等他走后再过去吧,他站在必经的路口,我若过去,肯定要经过他。不要再见他了,我对自己的心并无把握,何况它现在早已不听控制的跳得较平时快了许多。再说,他不会高兴见到我,在他心目中,我大概只是一个想通过姐姐攀高枝的市侩之徒,所以才会作假让姐姐进入擎天。相差无几不是吗?我的确想让姐姐嫁得好一些,我不否认。
反正他不会等很久的,没有人敢让他等很久。
移开目光,我看向蓝天,心中充满苦涩,却不知因何而来。
微眯着双目,忍不住在脑中回忆他的样子,真的已经模糊了啊!真好,真的只是一时的迷恋而已。
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前几日见面时,姐姐忧虑的告诉我,她在姐夫的衣袋里看见一封威胁信。
其实这在商场是常事。树大招风,擎天是一棵参天的大树,并不是每个人都玩得起商业游戏,卑鄙小人比比皆是,威胁已是普通之极,请杀手的都有。再说,唐擎的手段一向强硬,树敌更多,来公司一年,已经经历了好几次被威胁放炸弹的事情了。开始的担忧到现在的麻木,更多的是对他化险为夷的能力的信任,那个人,可不简单哪,想搬到他,很难!
突然,眼角有一道亮光闪过,我一惊,心脏一阵狂跳,连多想一下都没有,我向前飞奔而去。
我看见他转头看我,一贯的冰冷,这一刻我才明白我的愚蠢,我以为我已经忘了他,事实上却根本没有,我只是将这种感觉强压在心底,但是,一旦有机会,这种思恋会汹涌而出,不可抵挡。
那双寂寞的眼睛,美丽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璀璨夺目,如果就这样看着,什么也不作,我也甘愿。
真想再看一眼他,多看一点,我愿意用十年的生命来换,我更愿意用整个生命交换,让他的眼神为我停驻,这一刻,我自私的企盼,但是,我知道,这只是个奢望。
我的举动显然让他不解,我想他原本是想推开我的,但是,显然觉察出不对,他回了手,一瞬的犹豫,我已经将他的扑到在地上。一瞬的温暖,来自他的温暖,我用我的生命来换取,唯一的遗憾,是我再也不能看到那双美丽摄人的眸子了。也好,就让我心底深处潜藏的丑陋的感情,陪我一起下地狱吧!这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只是,怕伤姐姐的心了。不过没有关系,我将唐擎完整的给你,作为补偿。坠入黑暗前,我在心底微笑。
仿佛睡了很久,没有任何梦境的睡眠,我微闭双目,等待眩晕的感觉消失。好累,明明睡了好久,身体都有些僵硬,但仍是极累。
好像还是做了一个梦,有着清楚的记忆。我看见了唐擎,看到的枪械的反光,看到我扑倒唐擎,看到我中枪倒地。多么荒谬的梦境,我不觉失笑,傻了吧,竟会梦见他被人狙击,明明是不想他受任何伤害的。举起僵木的手臂搭在前额,亿起梦中他的面貌清晰真实,与脑中渐渐模糊的印象极端的不一致,甚至他难掩惊讶的神情都清晰无比──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心中涌上不安的情绪,我慢慢睁眼,不!我一惊,眼前竟是完全陌生的地方。
致刻花的屋顶,晶莹剔透的水晶吊灯,这是哪里?我急急坐起,几乎掉到床下,身上紫色致的丝绸睡衣也不是我的,这个身体。也不是我的!
我心跳如鼓,惊吓出的冷汗很快浸湿了衣服,四处打量着这个陌生却装饰高雅致的房间,跌跌撞撞的向窗边的梳妆台走去。
镜中映出一张苍白如鬼的面孔,虽是表情扭曲,却仍美丽动人,我绝望的闭上双眼,睁开时,镜中熟悉的面孔一脸愁容的回视我,颤抖的双手掩上面颊,镜中人做着同样的动作,我无力的滑坐在地,这是怎么回事,是梦吗?只是个荒谬的梦吧!
我低头重重的咬在面前白皙滑腻的手臂上,剧痛,怎么会这样?明明中了枪,我应该死了的,怎么会在姐姐的身体里复活,那姐姐呢?姐姐去了哪里?她在哪里?不会死的,不会的,她明明什么都没做的。
我的思绪一片紊乱,我从不迷信,可是这样不可思异的事情竟在我的身上发生了!我该怎么办?
我坐在地上,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响起敲门声,我一惊,急忙起身,差点跌到在地。直觉的,我模仿着姐姐一贯的口气:“谁?”
“是我,夫人,先生让我告诉您,您可以去医院探视您的弟弟了。”苍老的男声平稳的响起,不慌不忙的语调让我不觉镇定下来。
现在的这个身体不止是我的姐姐的,还是唐夫人的,医院吗?既然让探视,那么我还没死?我苦涩的想。先去看看吧,走一步算一步,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说出去也没有人相信,走一步算一步吧。
打开衣橱,在让人眼花缭乱的衣服中挑出一件最简单的裤装。换衣服时,真是一场折磨,除了姐姐,我没有接触过任何女性,姐姐光裸的身体让我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闭上双眼,好不容易换上衣服以经是满头大汗了,睁开双目,看见姐姐美丽的脸上布满狼狈的表情,我痛得心如刀绞,到底是怎么了?
小心的踏出卧室,走下楼梯,一脸皱纹,但神矍铄的男人立在门口,手中拿着外套,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急行几步,接过外套,这个人应该就是吴伯了,姐姐偶尔会提起他,这个老人从小便在唐擎身边,是唐擎信任的人。
走出大屋,坐上车,才意识到,这个大得吓人的豪宅似乎寂静的出奇,好像没几个人住。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走进医院,看见躺在床上的我,觉得自己似乎力气用尽,整个人无力的向后倒去,多亏医生的扶持,才不至于坐在地上。
司机小刘走进来,将我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夫人,您要小心身体,昨天已经晕过一次了,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谢谢”我心神不安的道谢,勉强自己镇定下来。
“先生呢?”我随意问,其实并不奢望他会对我有所感激。
“先生在公司,不过,先生已经交代过,给顾先生最好的治疗。
我点头,能奢望什么?他来守着你吗?看向一边的主治医生,张开口,却不知到该问些什么。难道问,怎么找回姐姐的灵魂,怎么让自己的灵魂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医生见到我看他,思忖片刻,慢慢的说:“唐夫人,子弹正好穿过令弟的颅骨,从脑膜的间隙穿过,并没有直接伤害到大脑实质。但是由于靠近神经中枢的血肿压迫,如果不能全部清除也会有生命危险。其实手术很成功,但是,大脑功能复杂,恢复的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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