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这一看可谓是惊为天人,吴幸子这小地方出生的人,一辈子也没见过如此美人。一张瓜子脸,细细柳叶眉,一双杏眸含烟带雨,顾盼之间彷佛有千言万语,这会儿正笑吟吟地瞅着他,看得人害臊不已。
不过,总觉得这张脸有哪里透着些许熟悉啊......吴幸子别开头躲了躲女子的视线,又忍不住偷偷歪头打量,一不小心似目相交,老家伙猛地一耸肩,连忙又垂下头避唐突佳人。
「哎呀,这孩子可真逗,耳尖都红透了。」女子捂着嘴笑,伸手就想捏吴幸子的耳尖,关山尽见状伸手就给挡下了。「你这孩子,总么老这么护食啊?让娘摸一下未来的半子也不行吗?」女子......也就是护国公夫人,关山尽的亲娘,一个年近半百依然清丽不可方物,活跳跳的像个小姑娘似的贵夫人。
「娘?」吴幸子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盯着国公夫人不放。
是了!眼前的女子眉眼口鼻都与关山尽有七八成相似,就是关山尽身为男子,五官较为硬朗些,另外也许是性格关系,关山尽的俊美带着锋芒与妖媚,眼尾更为上挑,看人都像有小钩子,把人钩得心猿意马的。就像现在啊,关山尽似笑非笑瞅着吴幸子,把老家伙看得手脚发软,腰也软绵绵的,就想往他身上靠靠。
「慢着慢着,虽说为娘也不识个不识趣的人,但这五两银子眼看就要凉了,不吃吗?」国公夫人哪能看不出眼前这对小鸳鸯都快缠上了,竟把她这么个大美人晾在一旁,食盒里的点心都要哭了。
「对对对,海望,国、国公夫人,快吃快吃,凉了就可惜了。」吴幸子立刻回过神来,满脸局促地缩回攀上关山尽肩头的手,将食盒打开。
「叫我娘吧,反正以后你也是要与海望结契的,称国公夫人多见外哪。」国公夫人亲热地摆摆手,接着掂起一块春日常见,对儿子交代:「儿啊,快把你珍藏的茶泡上来给娘润润喉,在外头站了半个时辰竟连杯茶水也不给。」「你怎么就这么会使唤人呢?」关山尽拧着眉抱怨,但依然转身进屋里拿茶叶泡茶。
见儿子离开,国公夫人对吴幸子笑得更亲热了,直把本性羞涩的师爷笑得手足无措,几乎要从椅子上跌下去。
「你今年多大了?」这一开口问的就是硬伤。
吴幸子脸色微白,可依然老老实实回:「年已不惑。」「不惑啦......」国公夫人闻颜点点头,又掂起一块点心接着问:「哪里人士啊?」「清城县人士。」「清城县?嗯......我听过这个地方,大约四十多年前吧,有个未及弱冠的状元郎,似乎就是清城县出身的。可惜他在京城才待了两年,眼看是要进内阁了,皇上可赏识他啦,我爹爹也对那位状元郎赞不绝口,说其人不只学问好,品性更是百里挑一的优秀。要不是他后来辞官回乡了,颜文心大概也没现在的风光吧。」「啊......那位状元郎,是、是我父亲......」吴幸子没想到真能从他人口中听到自己的父亲,眼眶微微酸涩。
他记忆里的父亲很严肃,几乎称得上不苟言笑,只有在面对母亲的时候会露出一些腼腆的笑容,看着母亲的时候眸底都会发光。他知道父亲疼爱自己,也是尽心尽力的教导自己为人处事的道理及书本上的圣贤言论,可父亲却从不强迫他考取攻名,秀才还是他自己想考的。
父亲教他的道理,吴幸子一点儿都不敢忘,一辈子走来都小心翼翼的遵守,从不敢有些许违背。可惜他对父亲知道的并不深,连父亲考中过状元的事情都是母亲说给他知道的。
大概,对父亲来说,与母亲携手共度的日子,比过去那些人人称道的功绩都要来的踏实美好吧。
「是了,适才尽儿喊你吴先生。」国公夫人露出怀念的表情,细细将吴幸子从头到脚看了一回:「那时候我才五六岁,还是个小姑娘呢,却也记得那位哥哥的模样,你的眼睛长得倒是挺像他的。」「嗳,是吗?」吴幸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眶,他的长相也不知随了谁,明明他爹斯文俊秀,他娘清秀温婉,偏偏自己是个貌不惊人的。
「吴先生,身为一个母亲我必须得问,你看上尽儿什么了?我这个儿子啊,从小就是个寡情的人,他对我及他爹确实尊重,那也只是出于儿子对父母应当要有的孝道,再多些便没有了。我花了好多年的时间,一点一点让他打开心房,,那些心力啊,让花果山再孵出一个孙行者都富裕了。」国公夫人长吁短叹了几声,接着神色一整:「吴先生,尽儿对你是不一样的,我知道先前你下过药给他,他不但着了道,甚至都未曾动上一点肝火,反倒觉得是自己亏欠了你。要是,你真和谁一起设计陷害尽儿,即便尽儿看出不对,也会义无反顾的踩进去,心甘情愿的粉身碎骨。」吴幸子轻轻颤抖,他明白国公夫人为何要对自己说这些话,却压不下心底涌现的丝丝甜密与窃喜。
关山尽对自己的心意竟然有这么深了吗?嗳,还好他同染翠讨了药,否则两人话都没说清楚,不是浪时间吗?
「吴先生,你究竟看上尽儿什么?」国公夫人已没有了先前得亲切俏皮,眉宇间是属于高门贵才有的威仪。
吴幸子张口,迟疑了半晌,才含糊回答:「主要是他的鲲鹏。」
第93章我不是只喜欢你的鲲鹏(有蛋,继父子世界,失禁激h)
虽说两人谈话的声音不大,但关山尽内力高,又担心母亲对吴幸子说些不着边的话,尽管
人在屋中依然将两人的交谈听了个七八分,霎时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出去。
姑且不论他娘那信誓旦旦的语气怎么回事,吴幸子这老家伙对他的鲲鹏远比对他的人上心,委实令关山尽满心不是滋味。
他翻出茶叶,交代小厮备上炉火热水,这才慢吞吞回到院子里,在母亲及吴幸子之间坐下。
「你看上的主要是我的鲲鹏,嗯?」既然爱侣之间没有隔夜仇,那现在就要把话问个清楚明白。
听见关山尽这么问,吴幸子讶异地瞠大双眼:「你、你都听见啦?」不知怎么就觉得背后寒毛直竖,心底涌起一抹心虚的慌张。
「嗯。」关山尽将茶叶扔给母亲,笑吟吟地瞅着吴幸子一脸大事不妙的表情。「怎么,你适才说的话不记得了?当着我母亲的面,脸皮倒是够厚的。」说着上手拧了老鹌鹑脸颊一把,留下三个红印子好一会儿才消。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吴幸子连忙捂住脸,虽说关山尽没用上多大劲,但还是捏得他脸颊刺麻,也知道眼前这人又吃上了醋。
嗳,醋劲儿怎么就这么大呢?
「那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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