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英语常年六十分不到的程乐,确实让程央少操心了不少,高考如果正常发挥,考个好点的一本学校不成问题。
然而最近这段时间,尤其是新学期开始后,连续的两次月考成绩下滑明显,班主任找谈话了几次无果,多留了点心才发现是和班里某个男生谈恋爱了。
因为是女孩子,班主任喊程央过去,私下叮嘱了几句,让他回去跟她好好谈谈,现在时间紧迫,更要分清主次,高考说是说还有那么多个月,但同样是当老师带过毕业班的,知道对学生来说,这差不多就是最后的时间了。
班主任把这两次的排名表给他,稍微分析了下,跌的还不算太厉害,及时调整好状态应该问题不大,看程央面色不愉,她安慰表示如果他这边有要求,可以替她换位置,换班级也行。
程央谢过她,出来后去程樱班上,学生们都在晚自习,程樱位子靠窗,他走进去敲了敲她桌子,示意她拾好东西先跟他回去。
程樱脸色有些发白,一声不响的在周围注视的目光中,把书胡乱塞进了包里,跟着出了教室。
公交这时候已经没了,两人走路去地铁站,程央走在前面,程樱亦步亦趋的在后面跟着,她不太敢说话,只能不时的拿目光瞟两眼程央的背影。
路程过半时才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程樱靠近点,小心翼翼的叫了他一声,“哥……”
“哥,我错了。”程樱委屈巴巴的咬着下唇,“我以后不这样了,我跟他分手,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见程央还是不理她,程樱紧追上去两步,抓着他手臂晃了两下,“真的,我保证明天就分,不行今天晚上,等下我就给他发消息,当着你的面发,以后都不和他来往了行不行……”
程央虽然严厉,但很少像这样生气不理人,程樱有些怕他,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只差要哭出来了。
程央在心里叹了口气,慢慢停了下来,脸上表情却没松动,“上次你晚回来,也是跟他在一起?”
程樱低头没活说。
“跟我撒谎?”程央声音一沉,周围环境闷热,气氛自然而然的有些压抑。
“没……”程樱立马说:“我就是怕你担心,才说是跟同学,那时候……也确实只是同学。”
“到哪一步了?”
程樱下巴都快戳胸口去了,吱呜了半天才说,“前天,刚,刚牵了个手……”
几声闷雷响过,雨点由小到大,很快砸了下来,程央拎着还在忏悔的程樱到一处屋檐下躲着。
他确实有些生气,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和程乐能上到现在的学校有多不容易。
当初在二附小入学,是靠的陶志泉的关系找人办的,后来由于他的决定,不得已退了,一段时间里,两人跟着他东奔西跑,加上没到法定年龄程央拿不到监护权,上学的事就这么耽搁了。
那一年程央白天要在厂里上班,只能晚上回去后拖着困顿不堪的他俩,对着课本手把手教。
所以比起同龄人,他们其实少上了一年学,这点程央心里一直有愧,如果不是他的原因,正是受教育的年纪,最应该待的地方是学校,而不是跟着他居无定所,过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那时候走的急,没来得及想好退路,除了要生存下去,程央最担心的就是他俩的入学问题,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去法院申请拿到监护权后,经人帮忙,有了个在附近农民工子弟学校读书的机会。
他自己跑回去一中复读,把他俩留在这里托人照顾,一个月见一次,程樱从来没离开过他,寄宿生活不适应,每次见到他都要哭,有时候打电话给他不舍得放,硬要等哭累了睡过去才行。
程央比谁都珍惜现在的生活,也明白唯有读书才是他们这类人唯一的出路,程乐除了英语,其他几门功课都还行,英语最近他找了学校里的老师单独开小灶,已经有了点气色。
这点程央“以身作则”,确实没办法强求。
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如果能有基本的自我判断和约束能力,只是谈个恋爱程央不会这么反对,但就像班主任刚才说的,事有轻重缓急,小姑娘现在分明是在不对的时间里,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而生为像他们这样的人,哪有犯错的资本呢,很多时候一旦跌下来,可能这辈子都再无翻身之地。
“回去写个保证书,贴在客厅里,不到考完不准拿下来。”程央严肃的说。
程樱虽然觉得羞耻,但这个时候除了答应,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点了点头。
“你既然知道错了,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等会到家了你就写,明天先别去学校了,在家里反思一天。”程央看着她,“你不好意思说,手机给我,我帮你分,他要不同意”
“同意的。”程樱立马说:“他肯定同意,他爸妈下午也来了,肯定也会让分的。”
程央对这个结果似乎挺满意,之后便靠墙站着,没再说话。
雨下的正是最大的时候,雨点扫进来,周围一下凉快不少。
但毕竟已是初秋,再下就有点冷了。
程樱还穿着短袖校服,不知道是怕的还是冻的,人些微瑟缩着,程央看了她一眼,正要把自己的衬衫外套脱了给她,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他们这边跑了过来。
程樱一下站直了,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来了?!”
来人是个跟她穿着一样校服的男生,程樱再看向程央时明显有些紧张,是谁已不言而喻。
应该是一点雨都没避,男生全身都湿透了,额前的碎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有几簇胡乱的翘着,一张原本应该挺清秀的面孔,被雨淋的有些狼狈,他往前走了几步,适时的停下了,身体没全进到屋檐下。
“程老师。”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向程央,“我来是想跟您说,这事不怪程樱,都是我的错,是我先追的她,您别骂她,要骂您骂我。”
“你别说了,你快回去……”程樱要过去推他,被程央拦下了,他把衣服丢她手里,“她自己犯错,骂你我没有理由,我当然不骂你,我只要你跟她分开,并且保证以后都不打扰她,能做到吗?”
“可以,我可以现在就跟她分。”男孩的声音被雨水盖的有些模糊,但却异常坚定道:“但是我不能答应您以后的事,我是真心喜欢程樱的,以后……我想跟她考一个学校。”
程央最烦听这种一腔热血又不知天高地厚的承诺,“张口闭口以后,你现在成年了吗?”
“还有一个月就成年。”男孩急于保证,声音不自觉高了起来,“我知道您不相信,觉得我还太小,担不起什么责任,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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