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那个热衷于和他上床,并且尤其喜欢欣赏他被侵犯时神情中带着极度压抑和隐忍的人。
程央可能并没有认出他来,那样深重的戒备也不是出于对他的害怕,然而那却比害怕更让迟屿难过,那是在他一次又一次的要挟与强迫下,刻在程央本能里的对这样一种耻辱与伤害的拒绝。
他应该从来就没想跟他做过吧。
迟屿心底一震,让他怎么相信所有他在他身上获得的高
amp;amp;潮,对程央来说都是无尽的灾难呢。
他当年的胡作非为,到底让他痛苦到了什么程度……
“程央。”迟屿轻轻叫了他一声,心口哽咽着的异物感让他有些说不出话来,他不得不在脸上重重抹了一把,用力按着眼角才能强压下声音里的那点苦涩,“还记得那年,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我转来一中的第一天,在讲台上作自我介绍,阿黄让你们想睡觉的都站起来,所有人都站了,唯有你后知后觉。”
“其实那时候我差点就坐你旁边的位置了,一念之差,不过前面也不错,离你也很近,记得当时我偷看你的名字,你发现之后,站起来那个不爽的眼神……”迟屿说到这里微微笑了笑,“其实那时候我就记住你了。”
“在张老板店里那次对你有些误会,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但后来你帮我赶那条虫,我又觉得你人不错,想伺机跟你示个好,你总也不理我。”迟屿想到那时候的纠结,便觉得有些幼稚,对程央那点不寻常的在意,其实很容易就察觉出异样了不是吗,也只有像他这样的人才会执迷不醒。
“付进跟我说他喜欢你想追你后,我就总忍不住跟着把目光往你身上放,其实那时候我已经有点喜欢你了,只是我不知道,我一直以为自己对你……就仅仅是身体上的冲动和欲望,不可能有其他感情。”迟屿说:“所以当知道你缺钱,又愿意拿自己来换的时候,我一边觉得你妥协的太过轻易,一边又为自己即将得逞的心思窃喜,挺不要脸的是吗。”
“其实后来我犹豫过。”他轻咳了声,鼻音重的他有些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可那个时候我们总在为一些事情争吵,你对原则的坚持和做事的果断让我患得患失,我没有办法从心底真正对你放心,我也做不到无视外界觊觎的目光,那种感觉你明白吗,就像手里捧着的宝贝害怕别人抢走就只能藏进肚子里,或者更直接一点,只有真正占有,才能让我有彻底的归属于自己的满足感。”
“……于是一错再错。”
“我应该好好追求你的。”迟屿把他的手拿下来,重新握进自己手里,“怪我们那时候脾气都不好,我又不知道体谅,总是被你三两言语惹生气,其实无非就是想让你多看看我,多在意我点。”
“我对你的喜欢是真心的,一直都是,现在更是。”
“我从来没有像喜欢你那样喜欢过任何人,从头到尾在我心里的,都只有你一个。”
“可是要怎么样你才能相信我呢,这些话我以前没有对你说,所有现在你已经不想听了是吗?”
程央对他再次拉他手的动作没什么反应,呼吸声也从起初的细碎逐渐变得均匀,看样子是睡着了,迟屿放轻了手脚躺上床,在离他身后一点距离的地方侧过身,慢慢把额头抵在了他后背上,“程央,跟我在一起你开心过吗?”
隔着衬衫传递过来的体温安逸柔和,让人感觉踏实,“和我上床,你有哪怕一次感觉到愉悦吗?”
睡着了的人当然不会回答他,迟屿闭了会眼睛,慢慢撑起身,看着程央的侧脸,低头在他唇角,落下了一个带着些微凉意的吻。
第九十三章打扰与打扰
程央知道自己喝多了,但一早醒过来,对于昨天晚上他怎么回到家的,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以前没怎么喝醉过,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平时都会尽量控制,唯一一次是之前姚锦原提到的他们毕业吃散伙饭那次,因为是他带的第一届学生,感情特殊,加上又都考的不错,离愁别绪再一渲染,最后纷纷跑来敬他这个班主任。
五十几个人就算每人只喝一小口,加起来也有一瓶红酒的量了,那次喝完程央两天没想吃饭。
他坐起身,手肘撑着膝盖,头疼欲裂,脑子里像是被强行塞了个铅块,晃的他有些头重脚轻。
程央难受的轻哼了声,拇指在太阳穴上用力摁了两下,余光看到床头有水,他拿过来一口气喝了半杯,嗓子里那点仿佛要烧起来的灼热感,才因为这点凉意稍微平缓了些。
衣服还是昨天那件,一晚上被蹂%躏过后,再穿在身上显得有些难受,程央扯开扣子反手脱了,裤子拽着一起,脱完正要出去,发现房门虚掩着,仔细听客厅还是厨房里似乎有人走动的声音。
他以为是程乐回来了,同事里应该没人知道他家具体住哪,醒那会看时间是十点多,这周末他们不放假,程乐就算昨天晚上回来,今天有课也早该回去了……
程央忍着胃里翻搅的难受,从柜子里拿了件t恤套上,随手又抓了条短裤,穿完正要出去,门被先从外面推开了,随着客厅里的光一起进来的,是一张他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的面孔。
“醒了。”迟屿背对着光站在门口,眼里含着点柔软的笑意,“刚想叫你起来,还难受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程央慢慢直起身,房间里窗帘紧闭,晦暗深沉的光线下他微微变了脸色。
迟屿略微移开视线,轻声说:“我熬了点醒酒的汤药,还煮了粥,你胃不好,先过来吃点。”
“你聋了吗?”程央目光直视着他,猛地一下提高了声音,“我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昨晚你喝多了。”迟屿只简单的说了一句便停下了,似乎并不打算多解释,程央真想追究,问封飞一句就什么都知道了,何况他生气也不是因为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是出现在这里的人是他罢了,想到这,昨晚他自顾自营造出来的那点温情,便迅速的被浸透心底的冰冷所取代了。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迟屿说:“看你吃完我就走行吗?”
迟屿语气里的低三下四让程央没停歇下来抽痛的胃里愈发的不舒服,凸起的棱角戳刺着他的神经,他人突然有些脱力,继而两腿发软,不得不撑着椅背往后退了点,重新坐回了床边。
程央闭了闭眼睛,视网膜上留下的人影虚虚一晃,和他当年想要纠缠的那个人比,似乎已面目全非,他突然有些说不出来的疲惫,“我话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迟屿,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你才会满意?”
“从头到尾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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