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到一处鲜有人迹的小弄堂上,程央才停了下来,他转过身,直视着迟屿,把一直拎在手里的纸袋微微往上挑了挑,“两个选择,要么你拿回去,要么我现在扔了。”
迟屿一眼没看,似乎完全没有听进去他在说什么,目光动也不动的凝在他脸上,微微笑了笑,“吃过饭了吗?”
程央猛地一抬手,把纸袋往身后的大垃圾桶里砸了过去,跟着眸色一暗,“迟屿你究竟想干什么?”
垃圾桶底部应该已经盛了不少东西,所以这一砸除了一声闷响,并没有发出多大动静,但落在迟屿心里,却是犹如被一记重锤猛烈击中,当下就止不住的泛了点夹杂着血腥味的苦涩上来。
他做了这么多年心理准备,发誓只要能再见到他,要打要骂他都可以认,现在只不过是扔了他一点东西,程央仅有表现出来的那点抗拒,便让他身穿的自以为坚固的铠甲轰然一碎。
“我知道你们学校有食堂,我去吃过,味道一般。”迟屿轻轻咬着牙,强压着嘴角,“你下班晚,这些是我让酒店厨师特地配的菜,营养相对均衡一点,你……有点太瘦了。”
“什么意思?”程央正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猛然听到他这句关怀备至的话,差点就笑了,“不会是觉得我现在有能力了,不会再跟你伸手要钱了,就准备拿这些小恩小惠来打动我?”
迟屿没有反驳,在他对程央做过的那些事面前,这些确实只能算是小恩小惠。
程央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目光冷硬的仿佛结了冰,“还是你当年真没操够,对我还余情未了?”
“别这样。”迟屿知道程央介意当年的事,他那个时候不管不顾的那几次也确实混蛋,他抬头看他,“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来,是想跟你道歉,以前我,不应该那样对你……”
“可以,我原谅你,无论你因为什么道歉我都原谅你。”程央的耐心似乎在这一刻消耗殆尽,他深喘了口气,“有意思吗迟屿,多少年了,你不会以为我还耿耿于怀,还一直记得你吧。”
“可我还记得。”被原谅的解脱没有感受到半分,就因为程央随意且敷衍的态度,再次被钉上了十字架,迟屿往前走了两步,不由得提高了声音,“我一分钟都没有忘过,我一直在被你折磨。”
“那是你自己的原因,我没有兴趣折磨你。”程央说:“原谅我已经说了,可以走了吗?”
迟屿没有动,靠的近了,他以为程央没有发觉,便试图去握他的手,他太久没有触碰过他,以至于那种深入骨髓的欲望仅仅是勾到他的指尖,便让他心口震荡,鼻尖充斥着程央的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小的颤栗,“这么多年你……过的好吗?”
“好与不好都不适合你再问。”程央猛一挥手,紧咬着的下颚崩成一条毫无温度的线。
“适合而止迟屿,我并没有什么耐心。”他退了一步,转身往前走,迟屿在身后没有动,一盏稀薄的路灯,稍微拉开点距离便连人的衣服都很难看清,程央走了两步停下来,“如果你再这样,我会让你知道,我当年有多么容忍你。”
第八十五章回忆与一起回忆
蒋明阳约吃饭,付进直接回了句没空,回完大概觉得有些干巴,琢磨再三又打了几个字过去。
-事多,忙着呢。
倒不是他真对蒋明阳有什么意见,而是一年一度的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项目又开始了申报工作,院里一贯在这方面比较重视,这次专门指定他们几个新进讲师负责其中的青年基金项目。
付进有苦说不出,平时晚上就算了,周六周日都昏天黑地的,学校家里两头跑着搞开题立项。
他是真没多余的心思去想他和蒋明阳的事情,而且那天之后,蒋明阳也有差不多两个星期没理他了,时间再拖久一点,付进觉得这关系十有八九又要断,可上次怎么说也是他被骂,难到要让他先去开这个口吗,尽管想想是自己睡了人家,这么做有些不地道,但付进还是生生憋住了。
程央他这么多年没见了,好不容易有点消息,他问一句怎么了,怎么就被当成呈堂证供要定他的罪了,他蒋明阳管了他这么多年,把人管别人床上去了不罢手,临到头了居然还想要干涉他。
凭什么呀。
他是他什么人啊。
怎么这毛病几十年如一日的就是不改呢。
迟屿这坏胚在痛哭流涕过后还说要痛改前非呢,他一个没名没分的怎么就对他放不了手了。
付进敲了几行字,内容实在不往脑子里过,他干脆停下来,去厨房泡了杯咖啡。
咖啡机还是前两年他搬家的时候蒋明阳送的,非常值钱,付进喝了一口,想到迟屿刚创业那会,蒋明阳毅然决然把他年薪几十万的工作辞了,跑来他这打一个连合同都没有一纸的小黑工。
看他们每天进进出出飞这飞那累的喘口气都顾不上,付进工作之余,只要空了就会过去搭把手,迟屿没爹又没妈,身边能靠的住的就他们几个朋友,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和蒋明阳的关系开始摆脱隔阂,变的蓬勃又积极向上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喝的迷迷糊糊的当口还想着给他打电话。
付进那天其实没喝多醉,上车下车抱着他的人是谁他一直都知道,正因为知道,那种情况下他才能真的放下心来,不是他自作多情,他以前在国外,还真遇到过趁他喝醉对他动手动脚的人。
很显然,蒋明阳不属于那一类。
进门的时候担心他摔下来,蒋明阳扶的紧了点,付进因为站不住,跟着往他身上蹭了两下,然后他那养了快三十年,被他一忍再忍早就心如止水就差要修炼成仙的虫突然就上脑暴走了。
跟塞爆了的衣柜似的,脑浆整个就被撑没了。
说的难听点,他那时候已经不能算是个人了,完全就是个人形的强力粘蝇板。
恍惚中记得他把人抵在门上揪着领子上手先一顿摸,边摸好像还边在他哪里咬了一口。
眼见着都那样了,他居然才想起来,原来不让人放心的人不是蒋明阳,而是憋坏了的他自己。
蒋明阳是顺从还是反抗他已经不记得了,唯一还有点印象的是他罗里吧嗦说了一堆,滚上床的时候大概还求蒋明阳来着,吐些了既混账又羞耻的的话,然后那天晚上他如愿以偿的睡到了人。
心心念念想着要报喜,居然最后喜里面的人变成了他自己,不知道蒋明阳那一刻是什么心情。
付进有些痛苦的抓了抓裤腰,偏偏这时候那天晚上那点碎片记忆还很不要脸的一直在往上冒,蒋明阳脱光后紧实光滑的身体,压在他耳边粗重急促的喘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