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命小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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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晓酒隐在暗处伺机许久,早已对邱胖官对裴大人的态度怒火冲天,恨不得立时出来将其擒下严刑拷打一番。
“宋捕头。”裴唐风出声,宋晓酒欲砸下的拳头便顿在了空中,转头看了大人一眼,接着十分不情愿的松开邱胖官的衣襟,将其甩在地上,“真相大白之前,先饶你狗命!”咬牙憋出一句,宋晓酒转身攀石壁而上,轻巧的落在裴唐风身旁,将一封书信和一个盒子恭恭敬敬递上去。
邱胖官乍一见那书信和盒子,便惨白了脸色,似觉大势已去般,一坨肥肉竟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裴唐风居高临下俯视着邱胖官,淡问道:“邱大人,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怎么会?怎么会在你手中?”
邱胖官摊在地上不住的喃喃自语,满脸不可置信。
宋晓酒哼了一声,不屑道:“邱老贼,你心胸狭隘,诡计多端,当年你爹在邱府中任管家一职,你自小在邱府长大,便随了主姓。邱家人待你不薄,你却嫉恨邱家少爷锦衣玉食,几次行窃后被抓获,邱老爷看在你父对邱家尽忠多年的情分上不予追究,只将你赶出邱府,你却怀恨在心。”
邱胖官似随着宋晓酒的讲述忆起当年事,面上满是怨怒,随即又痛苦非常,握拳颤抖。
宋晓酒接着道:“后来你机缘巧合进了刑部,尚书大人赏识你为人严谨刻苦,便将文书一职交予你。当年那起南疆女投毒案告破后,你所撰写的案宗到了皇上手中,经由刑部尚书举荐,你升任刑部侍郎。然而,九王爷叛变逼宫一事害你受了牵连,你因此被贬屈县,做了一个小小的县太爷。”
宋晓酒说到此处,邱胖官突然阴森森的开口道:“我在邱府长大又如何?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以为我是嫉恨邱少爷?哈哈哈……”邱胖官怒而大笑,手朝京城的方向指去,语气里杀意漫漫,却是浑身颤抖,“他们都当我是狗!替他们邱家做牛做马还不够,还要我做一条狗!”说到此处,邱胖官阴冷的目光扫向裴唐风和宋晓酒,语气阴邪,“你们知道男人是怎么干男人的吗?哈哈哈,被男人干的男人比娼妇还不如!那邱家少爷抓着我的时候,总是这般告诉我,他骂我是一条狗,骂我不如一个最下贱的娼妇!你们道我想偷窃,想抹黑我爹勤勤恳恳一辈子的苦劳?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
邱胖官骤然拔高了音量,声音之凄厉,让在座之人闻而惊悚。
“如果不是他逼我,我又怎么会去窃邱老爷的金器,又怎么会被赶出邱府离开我爹!我爹年纪大了,一辈子没享过福,邱老爷病逝那年,我爹也病倒,我却不能侍奉身侧,只得偷偷去看他,便是那么一次两次,竟也被那恶人逮住!那么多年了,我早已将自己养得笨重不堪,又胖又丑,他竟还对我……”邱胖官渐渐发出嘶哑难鸣的低泣,“他拿对付青楼女子的那些手段对我,他骂我擅自逃走……后来,我又被逼着陪了他许多年,直到……”
邱胖官蓦地抬起头来,神色癫狂的笑着:“那南疆女子出现了,她十分喜欢邱少爷,邱少爷也被他迷住了,我以为我自此便能摆脱那恶人,便能真正的逃出樊笼,便能侍奉我爹颐养天年!哪里知道,那恶人喜新厌旧,竟又喜欢了别人,等我知道此事时,我爹……他们……邱府的人……还有那恶人……全都死了……哈哈哈,全都死了!全都死了!养育我成人,恩辱并重的邱府,就这么没了!没了!我爹也没了!”
“后来……”邱胖官癫狂的神色又隐了去,面上一片寂凉,“我想通了,我告诉自己要为己而活,没了爹,我还是人,我爹过去常常告诉我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便是不能有所大作为,也该无愧俯仰于天地。刑部尚书赏识我,提拔我举荐我,便是此知遇之恩,我也当结草衔环,涌泉相报。”
“哪里知道,因那皇位之争,兄弟相残,鄙人知遇恩师竟受连坐之罪,死于非命!留下我贱命一条,父在世不能膝跪以尽孝道,师在世又不得以身受刑还尽恩情!我一直以恩师为荣,总想着要报答他,可到头来,受过他恩惠的人都怕受他的牵连而早早各自撇清了干系,我为守恩义,坚决不肯同流合污,到头来,却还被贬到这穷乡僻壤,只能做一个毫无建树的地方官!”
裴唐风突然出声打断了邱胖官的怒言,他淡声问道:“魏人臣为何答应与你合作?”
“何必问为什么,大人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邱胖官伏地冷笑,苦心经营的骗局被一一揭穿,他也不愿再自欺掩饰,便如那人那年所言,他只不过是条狗,这辈子都是条狗,何曾有人重视他高看他?便是有,也早化作一杯黄土,永葬地底了!
趁众人不注意,邱胖官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拇指拨开瓶塞,颤抖的手指抓着那药丸,猛地放进嘴里,待宋晓酒发现他的异动,已然来不及了。
邱胖官骤然仰天大笑,满口鲜血流溢,圆目怒睁,状似癫狂。
宋晓酒从高处跳下,上千掐住他的脖颈,却见他一口黑血喷发,表情奇诡的瞪着面前的宋晓酒,而后嘴角翘起,低声说了一句话,便轰然后倒,摔死在地上。
宋晓酒抬头去看上方高处的裴大人,眸底似乎有什么,却又被低垂的眼睫慢慢掩了去。
裴唐风也在看宋晓酒,只是那眸子里无悲无喜,不知在想些什么。
震惊天下的千缕尸案就此告破,世人哪里知道,是为贼者,竟喊捉贼。
那邱胖官诡计多端,利用多起旧案布下扑朔迷离的局面后,便以一张折子将远在京城的总捕头,黑皇后,大理寺卿,皇上等身份地位非比常人的几位都引而入局,陪他演绎了一起缉拿真凶的戏码。
而魏人臣,竟是当年宋晓酒及李南松所破获的灭门惨案凶手南疆女子的嫡系长兄。
魏人臣年少便孤身闯荡中原,其中吃了不知多少苦楚,才混得一甲商富,因经年在外,不常归家,魏人臣对于家中姊妹兄弟的事知之甚少,若不是邱胖官来屈县任职,魏人臣恐怕此生都不知自己有一胞妹因妒杀人,又因情而死。
而邱胖官曾在京城刑部任职,常年撰写案宗,对诸多酷刑知之甚深,何况闻名天下的“中原血”。然而那破庙之中印在草席上的人形血印却并非是真的人血,而是诸多家畜的血液抹染而成,想必也是邱胖官意图混淆视听而致案情扑朔迷离。
邱胖官因九王爷篡位一事所累,被贬屈县,任一小小地方父母官。一为恩师刑部尚书叫屈,二为不满被贬一事,便想借缠尸案上调回京。邱胖官能任刑部一职,便有些手段,到屈县后,几番暗中调查探访,竟被他得知屈县首富魏人臣的真实身份,魏人臣被邱胖官说动,愿意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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