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总想宰我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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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魄?我受伤了吗?”
“什么匕首?”连云不看他。
“你在装傻。”苍碧咄咄逼人,往虎背上又攀上些许,下颔几乎要靠在黑金肩甲上,“你都知道的,我在山阴听到你叫逍遥,你就是我老板连云,半点都没失忆,也知道我是苍碧,不是无烟,对不对?”
连云双手环在胸前,闭上眼:“无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既然你说我是无烟,那怎么还给我取苍碧这个名,有什么意思吗?我倒挺喜欢无烟的,又缥缈又出尘,和我这身白很搭。”苍碧不死心,整个翻过虎背,坐在连云身边,动作间崩裂了伤口毫不自知。
连云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染血的广袖,敛眉抓过他手,按在腿上:“莫乱动,伤口裂开了。”
苍碧仗着不痛,还是不老实,连云干脆指尖一点,把痛感还了回去。
“……”浑身的伤痛登时排山倒海地漫上来,苍碧鼓起嘴,千辛万苦忍住痛呼,一滴眼泪悬上眼角,再也撑不稳身子,一晃身子摔进连云怀里。
连云再往他眉心一指,痛感又消散了。
“再乱动,我就不帮你了。”连云道。
“好嘛,我不乱动了。”苍碧老实地缩起手,见连云没避开自己的意思,眉头的结还散了不少,心里的雀跃逐渐胀大,大着胆子躺倒他身边,拉过连云手臂,“城旌的背不舒服,睡得脖子疼。”若是城旌听见,估计得喷出一口凌霄血。
苍碧打量着连云眉宇的川字波动,有恃无恐道:“老板……不不不,连云大人,你的手臂又紧又壮实,定能治治我的脖子,你看我现在伤得那么重,还是为了帮你,能不能……”
连云二话没说,顺着苍碧的手势,把小臂递到他颈下。
苍碧心满意足,正准备享受老板的臂枕,往后一靠,触到黑金薄甲上的龟裂,立时弹了起来:“啊,我都忘了,你受伤了。”
“别乱动。”连云把他按回身边,眼神移过白衣上又洇出血色的几处,道,“再乱动,我走了。”
“我不动了。”苍碧老实地仰躺,手还抓着连云小臂,解开系在手腕上的细绳,把薄甲解下,轻巧地掳起黑袖,露出横着数条血道子的皮肉。
“疼吗?”苍碧问,不等连云回答,他便自答了,“你其实不该来拦我的,白受了这伤,定然很痛,我没你那么神通广大,不能给你止痛。”
“无妨。”连云说。
苍碧看着那伤口,心里越发不好受,又不会什么治愈法术,想起兽身时,受了皮肉伤,总是自行舔舐伤口,便低下头,伸出纤巧的舌,贴上了连云小臂。
温暖的舌尖划过伤口,带了一阵热辣,直烧到心坎里,连云呼吸一滞,微微抿唇,侧首看着苍碧极为认真的埋首在自己小臂上,眼神微闪,说出的话音竟带了细小的抖动,词穷般仍说了那两字:“无妨。”
苍碧细细将伤口舔了一遍,也不知是兽类的唾液真有效果,还是连云恢复能力强,原本一条条往外翻的伤口,竟退去了红肿,然而皮肤上却浮现出另一种意味的桃色。
“好些吗?倒是不肿了,怎么红得更厉害了,也比先前烫了。”苍碧细长的指小心地移在伤口之间,抬头看连云,正撞上他专注的黑眸,心跳不禁一顿。
“好些了,不痛了。”连云抽回小臂,掳下袖子,打理平整,系好薄甲,遮挡全部伤口,却解下了另一手的护甲。
苍碧盯着他一举一动,忙问:“这手也受伤了吗?”
“没有。”连云把薄甲随意一放,起身到苍碧另一边,重新坐下,伸出手,“你不是要枕手臂?”
只这波澜不兴的一句,苍碧心底噼噼啪啪绽开了一大片玉帘花,笑意放肆地彻底上脸,抱住小臂一躺,往连云这头靠了几分。
连云眉宇全然舒展,平直的眼角微不可查地朝下一弯,随即又如什么都没发生过般,恢复一脸死寂。
第106章千年玄蛟与白狐小妖十七
天候如跳动的心音般,霰化霜消,逐渐回暖,春日的温暖镀在明晃晃的日头上,唤醒沉睡的一切,草木苏醒,探出嫩绿尖芽,柔风一过,仿佛少女柔荑带着芳香,抚开了漫山遍野的白花。
托逍遥的福,苍碧身上的伤口都不算深,在连云一叮一嘱下养了两个月,好得七七八八,大多连痕迹也消了,残余几道也没到留疤的深度,连云的魂伤也完全治愈,其间又去了镇中几趟,每次都带回来不少东西,把洞府重新布置,软塌丝绦样样俱全,打理成了真正的“府”
日子越过越舒坦,苍碧萌动的心思也越发蓬勃,脸皮随春风生,一挑着空,就往连云身上靠,什么这痛那痛,要疗伤,要不就是赞颂一番玄蛟大人的英勇事迹,想学些本事,虽然动手动脚的目标从来没在本事上,总之一切能靠连云更近的借口,无所不用其极。简陋的谎言,连城旌一听都知道是假,连云却不点破,任由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苍碧美人很舒心,另两只小妖就不那么痛快了,每天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美人老大被黑漆漆的家伙霸占,还笑得那么勾魂摄魄,实在让人想插足,都不忍心打扰那笑颜。
爰爰顶着毛脑袋有气无力地趴在城旌脖颈上,回头看了一眼,洞里又开始手把手教术法的戏码了,赶紧捂上眼:“城旌,我们还是出去吃草草吧。”
城旌对于自家白菜被丑地龙拱了的事实完全无法接受,可不知怎么的,只要连云声音一沉,威慑感就震得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想他虎族也算是猛兽,怎么会被地龙给压了头,郁闷地恨不得撅个洞去看看地龙老巢,到底有什么玄机。
城旌四仰八叉往玉帘花丛上一趟,挠了挠毛肚皮,豪不惬意地晒着太阳,扭过头朝开始和草叶奋斗的爰爰道:“他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从那次之后,就突然靠无烟那么近了?”
爰爰往城旌嘴里塞了一把嫩草,嘴里嚼个不停,要是不出人声,根本就是个饿了大半辈子的寻常兔子:“无烟待他那么好,命都豁出去了,就算铁石做的心也该化了。”
“我看不见得。”城旌不以为然,呸一口吐出一朵带牙印的玉帘花,“他那张死人脸,一点表情都没有,谁知道心里在盘算什么。”
“表情是没见多少,可无烟去山阴受伤那天,他抱得那么紧,还那么小心,手都在抖,心里肯定也疼死了。”爰爰用毛脸蛋做了个吃痛的夸张表情。
城旌被逗得失笑,把小兔捧到毛肚皮上,抓来草叶摊在她前头,提及黑地龙,又笑不出来了,不满道:“本来就跟他非亲非故,要不是无烟好巧不巧捡了他,也惹不出这么多事,也就无烟心地好,什么花鸟鱼虫都要救一救。都这样对他了,还不心怀感激,那可太没良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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